这人不是之前的病弱夫君吗?

    妻子被路过的行人言语侮辱,最后脑袋撞马车而亡。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还带着一个稚嫩的女童吧。

    谢司珩如是想着,定定地瞅了盛道桉一眼,而后对夏时说。

    “夏娘子,可否有时间?不如你与我们进府聊一聊手机,亦或者是我家嫂嫂命人砸了玉漱斋的事情。”

    他适才听到夏时的话后,就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若是真的有,那自然好生询问一番,否则就要错过交友的机会了。

    谢司珩的唇角微微上提,羽睫一压,遮掩住了他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刻意外露的情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可轻信。

    夏时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若进去了,只怕会有暴露的风险,然而她今日代表的是玉漱斋,自不会进入到内宅,所以自己对谢司珩的提议,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促成这一单生意,本就在夏时的计划之内。除了李昀疏命人砸了玉漱斋这一件小插曲以外,剩下的发展与她在脑海里构建的无太大差别。

    “谢公子的好意,那我和道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盛道桉亦抱拳低下头颅,挡住了转瞬即逝的错愕。

    他虽意外事态的变化莫测,但他也明白要是此事做成了,那日后的玉漱斋就相当于在圣上那边混了个脸熟,只要他们仍用着手机,那就不会忘记玉漱斋。

    想到这儿,盛道桉不禁感叹自己虽在做官上略欠运气,但在财运上,还是傻人有傻福。

    片刻,四人一同前往书房,坐下议事。待小厮将茶和糕点奉上来后,便关门在外守候。

    谢司珩和谢砚清居于上首,以表二人是主人的身份,而夏时和盛道桉则坐在两侧,面露的神情各不相同,其中盛道桉有些拘谨无措,倒是让夏时看起来十分的从容不迫。

    两人的反应落在谢司珩眼里,顿时透出几分欣赏的意味,他还未说话,一旁的谢砚清便率先开口,朝他们道歉,言辞的真切不难看出,这也让在护卫那里受了错的盛道桉得到了稍许安慰。

    “今日之事,错在我们。等您二人回去后,我会命隆觉相送,并再添一份大礼,以视我齐国公府的诚意。”

    夏时并未出于客套而推脱,而是笑着应下:“那就多谢.公子的好意了。”

    见她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介怀的神情,谢砚清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遂又问。

    “拙荆在玉漱斋定制的独山玉项链,是多少银钱?说来也惭愧,近日我对内子多有忽视,以至于没看住她,让其耍了些小性子。

    家妻看似是在不满玉漱斋,实则是在警告在下。今日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让玉漱斋平白无故地受此牵连,在下实在是面红颈赤,羞愧至极。”

    谢砚清说的也不全然是在维护李昀疏,毕竟李昀疏昨天那么一闹,他的心里已经彻底产生了反感,以前顶多是不满于父母之命。

    但人总是在无意识地比较,尤其是看到谢司珩和李簪雪过得不错,自己也有了些想要同李昀疏好好过下去的意思。

    可惜天不遂人愿,经过昨日之事,让谢砚清看清了那娇柔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功利心极强的心。冥冥之中,似有预感而出,他有些拿捏不好其中的分寸。

    夏时不在意地笑笑:“圣人言:不打不相识。若没有清大奶奶这件事,我与道桉又怎么会与您二位相识,并坐在一处呢?

    毕竟官与民,乃是父母官和子民的关系,上下自有阶级,不好逾越。今日有出言顶撞之处,还望两位公子多多包涵。”

    她故意将姿态放低,垂下头颅的时候,瞥见了谢司珩投向自己的目光,似探究似平静,他这副神态,真的与传闻中短见薄识的公子哥相差甚远。

    其实说起来,夏时对谢司珩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毕竟他做事随心所欲,不受外人的裹挟,仍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或许他这是特有的松弛感吧。

    四目相碰,谢司珩眉目微眯,玩味的味道在眸底凝起,口吻温和道:“啊对了,我有一事想要问夏娘子,或许有些冒昧,但对瞿东国而言,却是一件兴盛国家的事情。”

    夏时立即猜到他想要说什么,面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有些诚惶诚恐道:“若是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谢司珩扬眉弯笑,眼中漾着的一缕深究逐渐淡去:“在下很想知道赠与夏娘子草图的人是谁?”

    夏时故作为难道:“我只知那人姓姜,其余的一概不知。我遇见他时,他说我是大富大贵之人,奈何有一劫难,若得此宝物,必能逢凶化吉。

    我虽不信,但事关自身安危,怎么可能会当做耳旁风?而且那位高人给我.草纸极多,各个都是罕见之物。原本想着试一试,没想到当真做出了。

    只是我一无人脉,二无名声,就算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没想到我正忧思烦心着呢,清大奶奶就给我送了一个机遇,这令我十分感激。”

    谢司珩没说信或不信,只是道出一个人名来:“那人是否叫姜逢?”

    夏时紧锁眉头,仔细回想。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出一个人影来,半晌说道:“我只记得那人样貌出众,眼大唇红,看着很和善,相处起来也是面面俱到,如沐春风。”

    她的形容,瞬间让谢司珩联想到了那位来路不明的姜逢,稍作沉凝,抬眸与谢砚清相视一眼,旋即笑着说:“原来如此,多谢夏娘子为在下解惑。”

    夏时和盛道桉在齐国公府待了半个时辰左右,携手离去。临走时,隆觉如谢砚清所言,恭谨地送二人离开,并且还给了他们两袋子银钱,颠了颠手里的重量后,与隆觉互相客套。

    那厢,待夏时和盛道桉走后,谢司珩循着记忆开始研究手机。起初因为这个手机是三折叠的,他差点就折错了,等到全部伸开后,才意外惊觉,这不就是手机之奏折版吗?

    这个想法一出,谢司珩对姜逢这个可疑人,更是充满了无限好奇,同时也在感叹,为何同是穿越者,得到的福.利却大不相同呢?

    转眼已经到了戌时,齐国公才从大理寺卿陆大人的府里离开,回到自家后,刚踏入书房,打算询问下人今日发生了何事,就看到谢司珩和谢砚清正襟危坐,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进来时的方向。

    他凝眉,脸色艴然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我的允许,旁人不得进入这里半步。此屋内的东西乃密勿之地,除我之外不得随意进入,你们这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谢砚清淡然回答:“是司珩带着我过来的,此前我多有反抗之意,奈何身子凌弱,不敌司珩,这才贸然闯入。”

    齐国公冷眼一扫,注意到谢司珩理直气壮的神色,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最近皮又痒痒了?”

    谢司珩自知自己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受皮肉之苦了,于是在齐国公命人拿出竹板时,他连忙来到其身旁,从胸兜里拿出了一个手机,眼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爹,您瞧瞧这是什么?”

    齐国公不明所以,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砖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被染黑了的石头?”

    谢司珩按了一下手机上的按键,黑着的屏幕立马亮起,迅速之快,让齐国公还没来得及收敛起脸上骇异的神情,就瞧见自己的这副表情映射在那块奇怪的板砖上。

    “这……这是何物?又有何用处?”

    谢司珩知道现在的齐国公定然是满心疑惑,御史为其解答道:“此物名叫手机,可用于休闲娱乐,使得自身愉悦畅然;

    也可用来暂时代替画作,将美好景色存在手机里;亦可用来查看监控近日内旁人的行踪,以此来保证治安。”

    齐国公看他说得那么邪乎,自然是不信的,“世间如果有这等宝物,那定是神仙所有,怎么会流落民间,让你们拿了去?”

    谢司珩轻笑,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手机是现代产物,在没有信号的运作下,怎么能做到各个软件都能用的,最后他将这些功能归功于疑似姜逢的人。

    “这东西并非意外之财,而是因为一桩事情,才偶然碰到的。如果父亲您信我和兄长,那就容我们为您说明一二。”

    齐国公看两人皆是一脸认真的模样,纵然心里百般不信,但仍会选择顾忌他们的自尊心,而选择将信将疑。

    谢司珩看到齐国公沉默了,便知这件事情成了一半了,他冲谢砚清使了个眼色后,就一人搀扶着一只胳膊,扶着齐国公缓缓落座。

    这个时候,作为事情关键人物李昀疏的夫君谢砚清,在对齐国公躬身一礼后,简洁地说清今日发生的事情,更是交代了玉漱斋东家夏时与李昀疏之间的摩.擦冲突。

    待他话落,齐国公虎目一瞪,拍桌怒道:“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老大媳妇怎么能这般拈酸吃醋,祸及无辜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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