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座四合院内，齐威在书房里抽烟。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老，头发稀疏，露出白白的光头皮。他靠坐在轮椅上，缓缓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在空中飘忽散灭。
门开了，一个男子走进来。
“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齐威抬头问。
“她已经山穷水尽了。”齐晓健说。
“动静不要太大，不要把警察招来。”齐威面无表情地说，把手中的烟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放心，马超做事一直稳妥，我也叮嘱过好几次了。”
“郑波家属那边了结了吗？不要留下太多痕迹。”
“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齐威点点头:“不要亲自动手，交给别人去做。”
“毕竟以后还要在社会上混饭吃，得给自己留后路。我当年就是太张扬了，不懂得做事要滴水不漏，结果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你不要学我，犯不着。”
齐威说的是肺腑之言。当年他被钟少暮伤得不轻，命虽然捡回来了，腿却落下了残疾，只能靠坐轮椅。
齐威在牢里整整蹲了九年才重见天日，里里外外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想不到平日里那么多称兄道弟的朋友，关键时刻竟一个都派不上用场，最后还得动用他老子的关系。齐威的父亲是个久居官场的离休干部，可想要捞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罪犯，实在不是一般的难。他只能让齐威先在里头老实服刑，自己在外面打通人脉活动关系，这种事需要从长计议慢慢周旋。两年后丽城人民法院对这起轰动一时的□□杀人案进行重审，齐威由无期徒刑改判为有期徒刑十四年。又过了两年，他被减刑到八年。到了第五年，他被减刑为四年有期徒刑。但在第六个年头上时，不知为什么他的减刑审核意外没有通过，期间还有一次考核被扣分，直接影响了减刑。熬到了第八年时，他的服刑时间就只剩一年了。齐家老爷子叮咛他在里面不许再惹事，能否假释还要再看机会。齐威这才平心静气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学会了低调收敛不动声色不露痕迹。
只是让他至今还不明白的是:连警察都没能找到他，钟少暮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笔账，他是一定要找机会和他清算的。
另一个让他没想到的是秦伟这个女儿居然还是个硬骨头，那样都还能活下来。还考上大学，还当了医生，活得风生水起。他想起自己电脑里保存的那些旧照片已经好久没有派上用场了。是该找个机会让它们出来亮个相了。
巧在仁爱很及时地出了医疗事故。他让人去一打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找人联系了郑波家属后，双方一拍即合。随即又打点了附近几家大医院的分管领导。看在钱的面子上，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他只需在家坐等收网就是了。
外面走廊上的画眉高声叫着。齐威推出轮椅来到院子里喂起了鸟，又逗了一会儿画眉，心情格外明媚。
他对身边的齐晓健道:“你让那个盯梢的盯紧点，但是别碰她，打草惊蛇。”
天气闷热得叫人发疯，刘渊忠已经在这里蹲了整整二十天了，啥动静也没有。里边的人连门都没有迈出过一步，怕是死在屋里了也说不定。盯着吧，实在没啥可盯，不盯吧，又怕齐威骂他干活偷懒。就这样天天的寸步不离，还说让他再盯紧点。这天天大门紧闭的，连个苍蝇都进不去，还怎么紧?
刘渊忠憋得实在无聊难挨，又不敢走开，看在钱的份上也得忍着。来北京这几年，别的活也不是没干过，又累又没钱。现在让他只盯个女人，到底还算省心。
说来也奇怪，这里面的女人不出屋，也不见外面有人来找她。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要搁他，在家可是半天都呆不住。
天热得连知了声都听不到了。刘渊忠擦了擦汗，突然发现目标对象有了新情况!
一个男人站在门前，并不敲门，掏出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了。刘渊忠瞪大了眼，嘴半天没合上，困意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念寻和赵炎面对面坐着。明明是一对夫妻，却格外生分。
念寻从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赵炎。
“在广州那边还习惯吗？”她温柔地看着赵炎说，手里为他削着苹果。
“还好。”赵炎道。
他很意外念寻会主动叫他过来。自从念寻说了暂时不想见人，想要一个人静静，他就没有再打扰过她。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朝一夕。
“对不起，我不应该没等你醒来就去广州了，我……”
“没事，”念寻笑了起来，“我都快忘了。”
她真的早忘了这事。当她得知赵炎来了甘肃又去了广州后，心里吁了一口气。不然，三个人处起来多别扭。
赵炎看到念寻笑，心里亮堂起来:“你……不怪我?”
念寻没办法和赵炎说清楚自己的心思，只摇了摇头:“不怪你。”
“那就好。”赵炎面向念寻道:“我想过了，你如果不喜欢在北京，可以和我去广州，换个工作环境。”
念寻看着赵炎笑笑，没说话，也没表示反对，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赵炎早已习惯了念寻的安静骄傲甚至略显冷漠，今天见她只看着自己强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高估了她的坚强独立，瞬间保护欲骤升。可俩人多年来的惯□□流模式禁锢了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瘦了，” 念寻轻声道，把手里的水果刀随手搁在茶几上，“听说你在那儿挺忙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念寻有些难过。这些年都是他照顾她，而当她终于有机会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已成了离别的叮嘱。
赵炎却为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关怀颤了颤心。这不就是小夫妻间最平淡又最暖心的家常温情吗？他动了动嘴没出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只望着念寻呆看，心里想着:有家真好!有老婆真好!
念寻接住赵炎的目光，脸上还是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专门回来的。你心里一定有话要问我，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突然转了话题，赵炎有点没准备好。是的，他有很多问题，可是，他能问什么呢？
“赵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念寻说，“但我没有想要刻意隐瞒。那些……”
念寻看着赵炎接着说，“那些都是真的。”
屋子里出奇地静，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赵炎的心理预设顷刻被掀翻。他多么希望听到念寻说:那不是真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哪怕撒个谎也比这样亲自掐灭他的幻想好。
自己的新婚竟是如此血淋淋的残忍不堪!
看着脸色铁青的赵炎，念寻依旧笑着。
“赵炎，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好。我们……分开吧，不，离婚吧。”
赵炎没有反应过来，挣扎在自己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回北京后受母亲的种种干扰与波及，也曾不止一次闪现过这样的念头。可当离婚两个字从念寻嘴里说出来时，听上去却那么虚幻。
屋里有点闷热，赵炎看念寻正注视着自己，这才想起她在等他的答复。
“不，不行。”赵炎自言自语道。
“什么？”
赵炎即时回过神来，恢复了理智:“我不想失去你。”
念寻无力去辨眼前这个人的真伪:“赵炎，找个爱你的人共度一生。我……麻烦太多，不适合婚姻。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我一桩连着一桩地出事，他们也都跟着遭殃……但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信这个。”
“一切皆由命定，逃脱不掉的。”
“别想那么多了，会好起来的。”
“不，赵炎，我是认真的。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
念寻就在眼前，可赵炎觉得像有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遮住了眼，看不清对面的她。
她要他来，竟是为了提离婚!
“念寻，”赵炎正了正身，“你的那些事，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倒还和我提离婚?”
“既然你认为我对不起你，我就更不能拖累你了。”
赵炎何其聪明，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重了。
“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念寻，你原谅一个失去理智人的词不达意吧！”
“你没说错，我不怪你。”
“念寻，我们别闹了，好好过，好好爱。我知道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多。没关系，以后一起生活了，慢慢你就会越来越爱我的。”
赵炎贴近念寻身边以示对刚才言语冲撞的补过，扑来的气息打在念寻脸上。
“赵炎，”念寻打断了他，”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我还，还没有爱上你。”
念寻声音很轻，但是很清。短短一句话，于她而言却重到这么些年都没有力量去说。
赵炎抬起头，微微张了张嘴。他的脸型五官都很好看，是能让很多女人一见便动心的那种。
念寻对着这张俊美的脸，心中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轻松。多年来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直面的这段关系，终该自己咬牙去切断。胆怯只会让她越走越错，也伤害了对方。唯有用这种残忍退出他的生活，帮助他及时止损。所有该得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
“你是说你不爱我?还是你不那么爱我?还是你爱上了别人?”赵炎似乎语无伦次起来。
“我不爱你。”念寻闭上眼。
她讨厌勇敢!却不得不勇敢。
“这么说你是爱上别人了？”赵炎察觉自己受了挑衅。
见念寻不语，赵炎又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赵炎的腔调让念寻难过，说不清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是不是那个姓钟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俩不正常。想不到你口味挺重，恋这么个老头。是人家功夫厉害你上瘾了?”赵炎红了眼，嘴角似笑非笑。
“赵炎你嘴巴干净点!”念寻厉斥道。
“是你不干净还是我不干净?你敢做还不让说？原来外面人说得没错，你骨子里就是□□的!”赵炎像头暴怒的狮子整个人扑到念寻身上，用力揪着她的衣领，以宣告他憋闷许久的不满与愤恨。
“从小就陪人上床让人玩弄!哼，被别人玩腻了的脏货，我还拿你当个宝，我他妈的就是头蠢猪!”赵炎咬牙切齿吼道。
“你要干什么?松手!”念寻大喊。
“别给我装清纯!今天我要和自己老婆痛快!”
“别碰我!”
念寻极力挣脱，死命推挡，终不及赵炎气大力猛。
嘭！客厅一盆落地绿植被撞倒。
“啊！”念寻一惊，愣在了墙角。赵炎趁她不防顺势一把将她摁倒在沙发上，嘴覆上了念寻的唇。
“唔……”念寻被堵住了嘴说不得话，只拼命躲闪不让他得逞，但身体被赵炎死死钳住动弹不了，无法摆脱。
此时的赵炎压着身下的念寻，升起一阵快意。她的不断扭动更加激起了他的□□，他再也无法控制，发疯似的狂吻念寻，有力的舌在她口腔内横扫，企图撬开她的齿，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衣里。
念寻全身热血直往头上涌，手脚狂踢乱蹬，打翻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手触到了边上冰凉的水果刀。
门开了，一个男子走进来。
“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齐威抬头问。
“她已经山穷水尽了。”齐晓健说。
“动静不要太大，不要把警察招来。”齐威面无表情地说，把手中的烟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放心，马超做事一直稳妥，我也叮嘱过好几次了。”
“郑波家属那边了结了吗？不要留下太多痕迹。”
“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齐威点点头:“不要亲自动手，交给别人去做。”
“毕竟以后还要在社会上混饭吃，得给自己留后路。我当年就是太张扬了，不懂得做事要滴水不漏，结果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你不要学我，犯不着。”
齐威说的是肺腑之言。当年他被钟少暮伤得不轻，命虽然捡回来了，腿却落下了残疾，只能靠坐轮椅。
齐威在牢里整整蹲了九年才重见天日，里里外外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想不到平日里那么多称兄道弟的朋友，关键时刻竟一个都派不上用场，最后还得动用他老子的关系。齐威的父亲是个久居官场的离休干部，可想要捞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罪犯，实在不是一般的难。他只能让齐威先在里头老实服刑，自己在外面打通人脉活动关系，这种事需要从长计议慢慢周旋。两年后丽城人民法院对这起轰动一时的□□杀人案进行重审，齐威由无期徒刑改判为有期徒刑十四年。又过了两年，他被减刑到八年。到了第五年，他被减刑为四年有期徒刑。但在第六个年头上时，不知为什么他的减刑审核意外没有通过，期间还有一次考核被扣分，直接影响了减刑。熬到了第八年时，他的服刑时间就只剩一年了。齐家老爷子叮咛他在里面不许再惹事，能否假释还要再看机会。齐威这才平心静气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学会了低调收敛不动声色不露痕迹。
只是让他至今还不明白的是:连警察都没能找到他，钟少暮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笔账，他是一定要找机会和他清算的。
另一个让他没想到的是秦伟这个女儿居然还是个硬骨头，那样都还能活下来。还考上大学，还当了医生，活得风生水起。他想起自己电脑里保存的那些旧照片已经好久没有派上用场了。是该找个机会让它们出来亮个相了。
巧在仁爱很及时地出了医疗事故。他让人去一打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找人联系了郑波家属后，双方一拍即合。随即又打点了附近几家大医院的分管领导。看在钱的面子上，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他只需在家坐等收网就是了。
外面走廊上的画眉高声叫着。齐威推出轮椅来到院子里喂起了鸟，又逗了一会儿画眉，心情格外明媚。
他对身边的齐晓健道:“你让那个盯梢的盯紧点，但是别碰她，打草惊蛇。”
天气闷热得叫人发疯，刘渊忠已经在这里蹲了整整二十天了，啥动静也没有。里边的人连门都没有迈出过一步，怕是死在屋里了也说不定。盯着吧，实在没啥可盯，不盯吧，又怕齐威骂他干活偷懒。就这样天天的寸步不离，还说让他再盯紧点。这天天大门紧闭的，连个苍蝇都进不去，还怎么紧?
刘渊忠憋得实在无聊难挨，又不敢走开，看在钱的份上也得忍着。来北京这几年，别的活也不是没干过，又累又没钱。现在让他只盯个女人，到底还算省心。
说来也奇怪，这里面的女人不出屋，也不见外面有人来找她。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要搁他，在家可是半天都呆不住。
天热得连知了声都听不到了。刘渊忠擦了擦汗，突然发现目标对象有了新情况!
一个男人站在门前，并不敲门，掏出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了。刘渊忠瞪大了眼，嘴半天没合上，困意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念寻和赵炎面对面坐着。明明是一对夫妻，却格外生分。
念寻从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赵炎。
“在广州那边还习惯吗？”她温柔地看着赵炎说，手里为他削着苹果。
“还好。”赵炎道。
他很意外念寻会主动叫他过来。自从念寻说了暂时不想见人，想要一个人静静，他就没有再打扰过她。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朝一夕。
“对不起，我不应该没等你醒来就去广州了，我……”
“没事，”念寻笑了起来，“我都快忘了。”
她真的早忘了这事。当她得知赵炎来了甘肃又去了广州后，心里吁了一口气。不然，三个人处起来多别扭。
赵炎看到念寻笑，心里亮堂起来:“你……不怪我?”
念寻没办法和赵炎说清楚自己的心思，只摇了摇头:“不怪你。”
“那就好。”赵炎面向念寻道:“我想过了，你如果不喜欢在北京，可以和我去广州，换个工作环境。”
念寻看着赵炎笑笑，没说话，也没表示反对，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赵炎早已习惯了念寻的安静骄傲甚至略显冷漠，今天见她只看着自己强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高估了她的坚强独立，瞬间保护欲骤升。可俩人多年来的惯□□流模式禁锢了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瘦了，” 念寻轻声道，把手里的水果刀随手搁在茶几上，“听说你在那儿挺忙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念寻有些难过。这些年都是他照顾她，而当她终于有机会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已成了离别的叮嘱。
赵炎却为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关怀颤了颤心。这不就是小夫妻间最平淡又最暖心的家常温情吗？他动了动嘴没出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只望着念寻呆看，心里想着:有家真好!有老婆真好!
念寻接住赵炎的目光，脸上还是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专门回来的。你心里一定有话要问我，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突然转了话题，赵炎有点没准备好。是的，他有很多问题，可是，他能问什么呢？
“赵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念寻说，“但我没有想要刻意隐瞒。那些……”
念寻看着赵炎接着说，“那些都是真的。”
屋子里出奇地静，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赵炎的心理预设顷刻被掀翻。他多么希望听到念寻说:那不是真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哪怕撒个谎也比这样亲自掐灭他的幻想好。
自己的新婚竟是如此血淋淋的残忍不堪!
看着脸色铁青的赵炎，念寻依旧笑着。
“赵炎，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好。我们……分开吧，不，离婚吧。”
赵炎没有反应过来，挣扎在自己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回北京后受母亲的种种干扰与波及，也曾不止一次闪现过这样的念头。可当离婚两个字从念寻嘴里说出来时，听上去却那么虚幻。
屋里有点闷热，赵炎看念寻正注视着自己，这才想起她在等他的答复。
“不，不行。”赵炎自言自语道。
“什么？”
赵炎即时回过神来，恢复了理智:“我不想失去你。”
念寻无力去辨眼前这个人的真伪:“赵炎，找个爱你的人共度一生。我……麻烦太多，不适合婚姻。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我一桩连着一桩地出事，他们也都跟着遭殃……但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信这个。”
“一切皆由命定，逃脱不掉的。”
“别想那么多了，会好起来的。”
“不，赵炎，我是认真的。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
念寻就在眼前，可赵炎觉得像有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遮住了眼，看不清对面的她。
她要他来，竟是为了提离婚!
“念寻，”赵炎正了正身，“你的那些事，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倒还和我提离婚?”
“既然你认为我对不起你，我就更不能拖累你了。”
赵炎何其聪明，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重了。
“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念寻，你原谅一个失去理智人的词不达意吧！”
“你没说错，我不怪你。”
“念寻，我们别闹了，好好过，好好爱。我知道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多。没关系，以后一起生活了，慢慢你就会越来越爱我的。”
赵炎贴近念寻身边以示对刚才言语冲撞的补过，扑来的气息打在念寻脸上。
“赵炎，”念寻打断了他，”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我还，还没有爱上你。”
念寻声音很轻，但是很清。短短一句话，于她而言却重到这么些年都没有力量去说。
赵炎抬起头，微微张了张嘴。他的脸型五官都很好看，是能让很多女人一见便动心的那种。
念寻对着这张俊美的脸，心中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轻松。多年来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直面的这段关系，终该自己咬牙去切断。胆怯只会让她越走越错，也伤害了对方。唯有用这种残忍退出他的生活，帮助他及时止损。所有该得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
“你是说你不爱我?还是你不那么爱我?还是你爱上了别人?”赵炎似乎语无伦次起来。
“我不爱你。”念寻闭上眼。
她讨厌勇敢!却不得不勇敢。
“这么说你是爱上别人了？”赵炎察觉自己受了挑衅。
见念寻不语，赵炎又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赵炎的腔调让念寻难过，说不清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是不是那个姓钟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俩不正常。想不到你口味挺重，恋这么个老头。是人家功夫厉害你上瘾了?”赵炎红了眼，嘴角似笑非笑。
“赵炎你嘴巴干净点!”念寻厉斥道。
“是你不干净还是我不干净?你敢做还不让说？原来外面人说得没错，你骨子里就是□□的!”赵炎像头暴怒的狮子整个人扑到念寻身上，用力揪着她的衣领，以宣告他憋闷许久的不满与愤恨。
“从小就陪人上床让人玩弄!哼，被别人玩腻了的脏货，我还拿你当个宝，我他妈的就是头蠢猪!”赵炎咬牙切齿吼道。
“你要干什么?松手!”念寻大喊。
“别给我装清纯!今天我要和自己老婆痛快!”
“别碰我!”
念寻极力挣脱，死命推挡，终不及赵炎气大力猛。
嘭！客厅一盆落地绿植被撞倒。
“啊！”念寻一惊，愣在了墙角。赵炎趁她不防顺势一把将她摁倒在沙发上，嘴覆上了念寻的唇。
“唔……”念寻被堵住了嘴说不得话，只拼命躲闪不让他得逞，但身体被赵炎死死钳住动弹不了，无法摆脱。
此时的赵炎压着身下的念寻，升起一阵快意。她的不断扭动更加激起了他的□□，他再也无法控制，发疯似的狂吻念寻，有力的舌在她口腔内横扫，企图撬开她的齿，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衣里。
念寻全身热血直往头上涌，手脚狂踢乱蹬，打翻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手触到了边上冰凉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