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师哥好狡猾。大师兄在群里点她有“独家黑幕”，师哥明面上不许他说，背地里倒认领得很顺口。
朝颜：【总是被黑幕，那我成关系户了？】
闻羡安发来一条语音：“和我？”带着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
朝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很有歧义，而闻师哥显然很不客气地点了出来：关系户的关系，是和谁的关系？关系户的户，又是和谁的户？她耳朵红了红，不再回了。
迅速分好几份糖果，拿牛皮纸袋装好，用卡通贴纸封口。
刚把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朝颜随便套了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想着人就在楼下，不需要走多远，遂踩着拖鞋就出门了。
闻师哥站在树下长椅边，一只手掌捧着足有西瓜大的盒子，盒子是用礼品盒包装，蓝色绸缎系带，不像是快递，他的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正在通过蓝牙耳机给谁发语音。
她走近，他仍是第一眼就看了过来，大概是第一次见她穿睡衣，上面怪奇的卡通图案让他的眉目一焕，怔住片刻，下一刻又抿着淡笑，简单向她挥了挥手。
朝颜站在他面前时，他刚结束了语音，只隐约听到他对手机里的那位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重要，所以先不和你聊了。”
收起手机，拿掉蓝牙耳机。闻羡安并未直接把东西给她：“第一次见你穿这个类型的衣服。”
高中穿校服，大学穿军训服，为数不多的两次裙子都是清新风格的长裙。这件紫色睡衣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卡通人物小魔女，背后还挂着夸张的垂耳冒，两个垂耳上各有一颗大星星，一直垂到大腿，朝颜嫌垂耳耷拉下来影响她做事，直接把垂耳系成一个蝴蝶结放在背后。
“因为是睡衣，所以就选了宽松休闲的。刚把军训服放洗衣机里，打算等会睡个回笼觉来着。”朝颜伸出一只脚，得意地翘了翘脚趾，“我的拖鞋也是一套的，看，是超级无敌小魔女！”
闻羡安刚才就发现了，她的脚比她近期晒黑了的脸白了好几度，趾尖和指甲粉莹莹的，有两只脚趾盖还俏皮地涂了彩色的指甲油，贴了洋雏菊花。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注视着她的双眼：
“很可爱……你的拖鞋。”
当然，她的审美一直都在线，朝颜笑眯眯地提起牛皮袋，“这个封口贴纸和糖果包装也是我选的，呐，我分装了五包，寝室的师哥一人一包，闻师哥两包！”
闻羡安伸手接过，每包牛皮袋上面的贴纸都不一样，想必里面糖果的包装也不一样：“不给别的师哥，都给我一个人，怎么样？”他抬眸认真看着她，“朝颜。”
既然送给他了，他要怎么分配当然都行，朝颜思考了一小下就同意了：“可以！我还有很多！如果师哥觉得好吃，我把链接分享到群里也OK！”
礼尚往来，闻羡安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也是给许同学独吞的。”
朝颜忙接过箱子，有一点重，“是什么？”
闻羡安：“可以现在拆开看看？刚好，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被黑幕的女主角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下次再重新黑幕你。”
朝颜想到每次出去几乎都是他主动付钱，如果还要经常送她东西，着实破费，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提醒他：“闻老板一个月生活费多少？这样毫无节制地搞黑幕，会不会被家里人停掉银行卡？”
闻羡安同样开玩笑回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你来当我的管账秘书，我就不必搞黑幕了，直接把钱交给你？”
朝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撩她？她装作听不懂，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回敬道：“好啊。最近寝室刚好缺少八卦，闻老板好几个相机镜头都是六位数的，每天还要花天酒地，谁不想知道老板究竟有多少家底？”
闻羡安的嘴角微扬起一点弧度，低眉解锁手机，毫不犹豫地操作起来，丝毫没有被她直爽的应答吓到，眸底反而露出一丝戏谑且得逞的意味。
许朝颜的手机震动两下，她茫然地顿了顿，低头打开看。
闻羡安：“许秘书，转给你了，以后请多多关照，尤其好好盯着我有没有花天酒地。”
许朝颜的两款社交软件一前一后各收到了20000元的转款。她倒吸一口凉气，转账都是自动接收。
闻羡安气定神闲地和她对垒：“每天一个号限额2万，我只有你这两个号，所以一天只能给你转4万，也不错，看来我这个月还能转个五六天。秘书，明天继续吗？”
许朝颜的脸轻易就涨红了，她怎么跟腹黑两个比腹黑，她赶忙点了退还，认怂了，“师哥，别整蛊我了，我这人就喜欢口嗨两句。”
闻羡安笑了笑，收起手机：“抱着怪重的，快上去吧。”他把放在长椅上的几把伞也都给她，“入秋雨水多，我还买了一把小的，方便你放在包里。”
“谢谢师哥，不过我还是想说，下次不用破费了，欠一个人太多，人情会失衡。”朝颜的家教让她拥有高配得感，所以会欣然接受礼物，但也教她礼尚往来，所以有必要说清楚，否则明明能用钱解决的东西，以后却要用人情来还。
闻羡安一愣，“大概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有压力……”他顿了顿，拿手机拍了一张箱子和雨伞的照片，发给她，然后一边目不转睛地凝视她，一边把手机放在唇边，向她发语音。
“本人闻羡安郑重承诺，所有送给许朝颜同学的东西，都是自愿赠予，不需要且不希望她用人情或金钱来还。如果十八岁之后，推诿客气的礼尚往来，注定是成年人的社交方式，那么我对许朝颜的赠礼用意，永远不满十八岁。闻羡安单纯地希望许朝颜因为收到礼物而开心。”
“咻”的一声发送，朝颜的手机屏幕亮起，“叮咚”一声。这是她第一次不用听，也知道内容的语音，因为是这个人当着她的面，郑重承诺。
朝颜不知道怎么应对，尤其宿舍楼下还有来来往往的女生，闻羡安又惹眼，她有点不好意思，此刻第一反应就是错开话题，但这个话题不好找，于是，她看了眼闻羡安惹眼的脸，忽然问道：“师哥，你多高啊？”
闻羡安显然被她出其不意的错开话题问懵了一瞬，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她：“187.4，怎么了？”
没怎么，错开话题，顺便给寝室找点八卦听。许朝颜憋着笑，又蹙眉严肃地追问：“那体重呢？…还有三围？”
闻羡安双手环胸，挑眉打量着她的表情，最后无奈地垂眸叹了口气，笑道：“今早称重75kg，上次在家量的，胸围111，腰围70……臀围也要说？”他偏头质疑。
朝颜摇头，够了够了，臀围还是太隐私了，她腼腆地笑笑：“…礼物确实有点重，我先走了。”
“好。”闻羡安目送她进入宿舍楼，看见她背后的大蝴蝶结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摆，像只尾巴，他情不自禁地微笑，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将糖包提起来认真欣赏了上面的卡通图案，才转身离开。
回道宿舍，几个人还没回笼，都等着她带什么回来。朝颜把盒子放在桌上，大家纷纷凑过来。
林琳拿出某宝，随时准备扫图搜价，依然拿好相机，看个乐子，顺便进入夸夸模式，小荷：“我来替你分辨一下闻师哥是不是老手。据我所知，男生给女生买礼物，买的东西越常见，越容易让人猜到，就越不用心！很可能是同一种礼物给很多人都买过！”
朝颜把刚才转账的事也告诉大家。
林琳一顿哇靠：“谁好人家一个月二十多万生活费啊？！他逗你玩的吧！！”
依然：“也可能是之前生活费用不完，攒下来的！看来闻师哥是老手的可能性不太高，因为……照他这个撩法，花钱如流水，还能剩这么多生活费，不应当。”
朝颜不予置评。打开盒盖，好几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整整齐齐地陈列着，一眼估摸出来有六个。
“卧槽，这么多！看来不是什么快递，是精心准备的开学礼吧！”
“好用心啊，包装得这么好看！”
“别的不说，师哥这种做一行行一行的人，耐心是管够的。这个包装还叠了一只蝴蝶，都能当艺术品看了！”
朝颜点点头赞同，师哥的手也巧，上次还说自己老了，手不够灵活，所以打游戏“输给”时曳。也太喜欢捉弄她了。她拿起面上最小的那个盒子打开。
“好漂亮的胸针！好像是设计师阿sai在珠宝展览上夺冠的那枚！上次我还在热搜上看到过！原料石和做工繁复程度来说，贵倒不算很贵，估价小几万的样子，但是阿sai只卖给有缘人！属于有钱也买不到！”
林琳每天住在热搜里，深谙一切八卦，她说完，立马开始翻自己的收藏记录。
“呐呐呐！快看！就是这枚！！因为名字很怪，和这个‘流风与皎月’的形象完全不搭调，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你们知道吗？这么缱绻柔情的设计，居然叫‘臣服王座’！”
朝颜一下get到设计师的用意，“风臣服月，自然臣服宇宙……是平等和谐的两种美好里，有一方甘衬的意思吧。这颗珠子很亮，在胸针的正中心，就像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看起来，是晚风臣服月亮啦。”
“这么一解释，好浪漫！！”依然狂叫，“所以师哥在暗示什么？！家人们！！还有不懂的吗？依然恋爱补习班，包的！！”
朝颜体会到陆越说大师兄吵得他耳朵疼的感觉了，她把胸针放回盒子里盖上，又拿起最大的盒子打开。
“好像是一套护肤品。”朝颜眼前一亮，“修护霜！”
林琳迅速搜出同款：“是修护晒黑的！评论的富婆姐姐们都说特别有效！五千多一盒呢！”
袁荷想起来在楼下的对话，“诶诶，当时大师兄不就说我们都晒黑了吗？”
依然狠狠点头：“所以师哥早好几天就发现了，然后买了这个东西准备好要送给我们吗？”
林琳看向她，没说话。
依然明白：“……送给朝颜。但是！我脸皮厚，我就蹭！”她抱着朝颜的手臂撒娇，“我要，我就要——”
朝颜想起师哥说“也是给许同学独吞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师哥的占有欲果然很强，强到希望她的占有欲也强，可是朝颜天生就乐于分享，耸肩笑道：“一起用吧，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呐。”
又拆了一个，是一支钢笔。看起来和他送给胖子师兄的那个牌子一样，价格应该也很惊人。旁边还写了几个字：“开学快乐。”
“闻师哥的字是简体行书欸，从小练的吧？流畅，又很飘逸。”袁荷对书法有些研究，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临摹字帖，她的字虽然是干净端正的楷书，但是也很喜欢行草，所以一眼认出了笔迹，“我练书法的时候，也很小，有机会倒是可以和闻师哥讨教一番，我感觉从书法上来说，我不输给他。”
朝颜惊讶地发现了袁荷的新技能，“小荷，我发现你真的是个让人惊喜的女孩儿！耐心，细腻，真诚，又很坦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还很从容，书法多难啊，这么需要耐心的事，你居然从小就坚持了。”
袁荷小麦色的脸泛红，“我爷爷字好，我跟着他学的。”
朝颜脑子一转：“我想到了！小荷，你知道那种透明手机壳吗？里面夹着写有书法的洒金纸，一般写的都是‘幸福’‘发财’‘平安’之类的吉祥话。有一次我在外边看到了，五十块钱三张字，加一个透明壳，我本打算买八十一张，给亲戚、好友都送一个，结果因为一次买太多，那个人的水平发挥很不稳定，越写越不是那味儿，最后有60张我都没送出手。”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帮我写完剩下的吗？透明壳子我有了，我也按照这个价买你的字，算是一笔外快啦，怎么样？”
袁荷瞪大眼睛，“真的吗？你愿意花这么贵的价钱买我的字？”
朝颜点头：“那天我就疑惑你怎么带了那种大瓶的墨水来，看着也不像钢笔的。现在看来，你应该还有毛笔没来得及挂出来吧？”
袁荷感激地看着她：“朝颜，你太细心了！其实我不好意思挂出来，我没你说的那么从容，我怕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在宿舍练毛笔挺装的。”
“怎么会？”林琳发出惊叫：“拜托，你没看我和依然写的那叫一个狗爬字，有人能在宿舍给我们陶冶情操，我们请还来不及呢！要不你也给我写三张吧！我虽然没朝颜那么有钱，但是五十块钱的这个场我还是能捧的！”
依然也附和地点点头，“虽然我的手机壳是我新看中的偶像，暂时不打算换，但你也给我写三张吧！我留着备用！”
“欸，我有壳子，到时候分给她俩！”朝颜算了算，“我的是一千五，我等下转给你。算一笔外快了！这周你就放心地去应聘兼职吧！”
袁荷很感动，踌躇满志地去洗毛笔了。
朝颜接着拆礼盒。
一摞照片。是不同地方、不同角度、不同颜色的夕阳。
“又是夕阳？”林琳琢磨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依然拿朝颜的名字去凑：“再怎么也该拍朝阳才对吧？为什么是夕阳呢？”
朝颜也不知道，但她也不打算问，夕阳拍得很漂亮，可以收藏在相簿里，就行啦！仔细看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记录了拍摄的时间、地点，以及一个“无”字。她莫名地想起了闻羡安的头像，那根飘折进框内的黑色系带，一些回忆在脑海流动起来，却又窜得太快，迅速消失。
再下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一个牵牛花的挂件。掐丝珐琅工艺制成。牵牛花下面还缀着一串同样是景泰蓝的珠子。
林琳：“搜不到同款诶！”
依然：“好可爱的定制品！为啥是牵牛花啊？”
朝颜不好意思地举手：“朝颜就是牵牛花的别名。我家里也有很多牵牛花相关的东西，打小就喜欢自己，嘿嘿。”
“你这个银色的包包，挂上肯定好看！”依然指了指她挂在衣柜侧边的包，“上次跟师哥宿舍一起吃饭，你好像就背的这个包吧！”
朝颜回忆道：“还真是！师哥还挺懂搭配的呢……”
林琳恨她不争气：“不然呢，师哥每天穿那么潮，一天换几身，媚眼抛给谁看的？”
“我以为他天性爱干净呢。”朝颜坦坦然地说完，打开了最后一个盒子，拉菲草中摆放着一瓶香水。
她记得自己高二那会儿，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又经常想家，总是偷偷带着手机，蹲在楼道给妈妈打电话，说自己成年礼上想要一瓶妈妈味道的香水，这样以后不管去哪里发展，走到哪里，都有妈妈陪着。妈妈就开玩笑说，“等我的宝贝女儿十八了，妈妈还抱着你睡觉，让你闻个够。”
而关于“妈妈味道的香水”，朝颜还真去了解过。致力于传达母女之情、表达母亲之爱的各种品牌，都有推出过“妈妈香”。还有很多著名调香师，耗时多年，送给自己女儿的香水，也是包含浓浓母爱和祝福的“妈妈香”。
其中，她十七岁那年，意大利一位调香师推出的“稚鸟眷恋”，是她看完设计概念和独特的瓶装，就特别喜欢的“妈妈香”。
而她现在手里拿的这瓶，就是“稚鸟眷恋”的异色包装款。炫彩的瓶底，把液体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流沙，像她想念妈妈时，脑海里涌动着的七彩甜梦。
朝颜：“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香水。”她大概能确定，师哥高中的时候，确实已经注意到她了。
而身旁的依然看完林琳搜出的价格，发出震叹：“在大量金钱里发现少量拉菲草……”
朝颜隐约记得价格不菲，但也忘了具体数字，凑过去看了眼。
林琳：“19万。有钱人都是一万块喷一滴的是吧？”
朝颜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放回盒子里，打开小窗对闻羡安说：“师哥，香水我不能要。”
闻羡安：“不喜欢吗？”
朝颜：“太贵了。我妈要是知道，会……”她卡壳了。按照妈妈的性格，会欢天喜地地收下然后撺掇她回个同价的礼，最后开开心心叮嘱她，这种男孩，可以多往来，“呃……”
闻羡安：“认真准备的礼物，就是心意。收到价格低廉，但耗时耗力的礼物时，承认送礼只需要看心意，价格不是衡量心意是否到位的标准。可我觉得这对送贵礼的人不公平。明明礼物也是送礼的人精心挑选，用心准备，小心翼翼地包装，亲手送出的，怎么不是心意呢？不是都只要问……你喜欢吗？就可以了吗？”
林琳和依然竖起耳朵听完，前者：“有道理啊！”
依然也点头：“有钱人说这话，确实有道理。因为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普通的礼物。”
朝颜该怎么跟他表达，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收这样的礼物，她妈妈会兴奋地看起偶像剧……她委婉道：“师哥，我还是过几天当面跟你说吧。反正香水我是不能收的。不过你选的礼物都很好，我很喜欢！谢谢师哥送的开学礼！”
闻羡安：“……”她以为是开学礼吗？他认下了，“嗯，喜欢就好。牵牛花的挂件，如果不想挂在包上，还可以拿给我，帮你改成手机壳的挂串，我看你的手机上也有类似的。”
朝颜：“不用改啦，我最近要换古风素字的手机壳！和这个风格不是很搭！挂在我银色的包上倒是很合适！我特别喜欢牵牛花……谢谢师哥。”
闻羡安的声音格外温柔：“嗯。”他很想问，那明天可以看得到她挂在包上吗？又担心自己要求太多，让她不舒服，咽下了这句话。
朝颜正把挂件往银色包包上扣，突然想到这个景泰蓝贵重，会不会容易碎的问题，又拿了下来。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她皱皱眉，看了眼，是时曳发来的q版自画像表情包。
【滴滴，上车吗？打两把？】
朝颜：【在收拾东西。你做这么好看的表情包，就是为了发一整套滴滴人的？】
时曳：【昂。这我画的，这组叫‘时曳滴滴车’，从我坐车头，到坐车尾，全都有】
朝颜：【哇，我就是动设专业的，还没开始学板绘呢。你会板绘啊？】
时曳：【我妈是动画师，耳濡目染吧。要不给你也画个q版的大头？】
朝颜：【无事献殷勤，打算画得很丑？】
时曳：【想我点好吧。最近在搞账号，画点同学的头像挂主页，等有人找我约图。免费活动只此一次，你来算帮我忙，勉强算个美女模特吧】
朝颜：【哈哈，狗嘴吐出象牙了，稀罕。来吧，看在你夸我美女的份上】
时曳：【画完还可以拿q图给你约个亚克力挂件，很快的，周五给你】
朝颜：【行，账号搞好了给我链接，我帮你转发攒攒人气？虽然我的好友不多，但质量很高，一个人买你几十张图不成问题~】
时曳二话不说，直接发了链接：【搞好了，主页有我的自画像，去转发吧，记得艾特我，吹我两句好听的】
朝颜：【……】
虽然很看不惯，但朝颜还是在转发的时候着重编辑了一下文案：
【@时曳点进主页，就看185纯情男大q版自画像，长得帅，脾气好，常年被调戏，可在线畅聊或畅撩，很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的资格画手巨巨】
时曳光速占领评论区：【现在关注，晚上就可以看见@115号未来校花倾情赞助的美照及其q图示例】
朝颜回复：【画画手速这么快，锤柠檬锤的吧】
时曳再回复：【说起这个，今晚过来，请你尝一杯我刚调出来的新茶，取名115号，看看有你的加持能不能卖爆谢谢菩萨.jpg】
朝颜：【……菩萨必来】
这行字刚落下，横幅传来一个新消息：
【闻师哥给你的动态点了个赞】
朝颜：【总是被黑幕，那我成关系户了？】
闻羡安发来一条语音：“和我？”带着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
朝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很有歧义，而闻师哥显然很不客气地点了出来：关系户的关系，是和谁的关系？关系户的户，又是和谁的户？她耳朵红了红，不再回了。
迅速分好几份糖果，拿牛皮纸袋装好，用卡通贴纸封口。
刚把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朝颜随便套了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想着人就在楼下，不需要走多远，遂踩着拖鞋就出门了。
闻师哥站在树下长椅边，一只手掌捧着足有西瓜大的盒子，盒子是用礼品盒包装，蓝色绸缎系带，不像是快递，他的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正在通过蓝牙耳机给谁发语音。
她走近，他仍是第一眼就看了过来，大概是第一次见她穿睡衣，上面怪奇的卡通图案让他的眉目一焕，怔住片刻，下一刻又抿着淡笑，简单向她挥了挥手。
朝颜站在他面前时，他刚结束了语音，只隐约听到他对手机里的那位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重要，所以先不和你聊了。”
收起手机，拿掉蓝牙耳机。闻羡安并未直接把东西给她：“第一次见你穿这个类型的衣服。”
高中穿校服，大学穿军训服，为数不多的两次裙子都是清新风格的长裙。这件紫色睡衣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卡通人物小魔女，背后还挂着夸张的垂耳冒，两个垂耳上各有一颗大星星，一直垂到大腿，朝颜嫌垂耳耷拉下来影响她做事，直接把垂耳系成一个蝴蝶结放在背后。
“因为是睡衣，所以就选了宽松休闲的。刚把军训服放洗衣机里，打算等会睡个回笼觉来着。”朝颜伸出一只脚，得意地翘了翘脚趾，“我的拖鞋也是一套的，看，是超级无敌小魔女！”
闻羡安刚才就发现了，她的脚比她近期晒黑了的脸白了好几度，趾尖和指甲粉莹莹的，有两只脚趾盖还俏皮地涂了彩色的指甲油，贴了洋雏菊花。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注视着她的双眼：
“很可爱……你的拖鞋。”
当然，她的审美一直都在线，朝颜笑眯眯地提起牛皮袋，“这个封口贴纸和糖果包装也是我选的，呐，我分装了五包，寝室的师哥一人一包，闻师哥两包！”
闻羡安伸手接过，每包牛皮袋上面的贴纸都不一样，想必里面糖果的包装也不一样：“不给别的师哥，都给我一个人，怎么样？”他抬眸认真看着她，“朝颜。”
既然送给他了，他要怎么分配当然都行，朝颜思考了一小下就同意了：“可以！我还有很多！如果师哥觉得好吃，我把链接分享到群里也OK！”
礼尚往来，闻羡安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也是给许同学独吞的。”
朝颜忙接过箱子，有一点重，“是什么？”
闻羡安：“可以现在拆开看看？刚好，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被黑幕的女主角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下次再重新黑幕你。”
朝颜想到每次出去几乎都是他主动付钱，如果还要经常送她东西，着实破费，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提醒他：“闻老板一个月生活费多少？这样毫无节制地搞黑幕，会不会被家里人停掉银行卡？”
闻羡安同样开玩笑回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你来当我的管账秘书，我就不必搞黑幕了，直接把钱交给你？”
朝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撩她？她装作听不懂，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回敬道：“好啊。最近寝室刚好缺少八卦，闻老板好几个相机镜头都是六位数的，每天还要花天酒地，谁不想知道老板究竟有多少家底？”
闻羡安的嘴角微扬起一点弧度，低眉解锁手机，毫不犹豫地操作起来，丝毫没有被她直爽的应答吓到，眸底反而露出一丝戏谑且得逞的意味。
许朝颜的手机震动两下，她茫然地顿了顿，低头打开看。
闻羡安：“许秘书，转给你了，以后请多多关照，尤其好好盯着我有没有花天酒地。”
许朝颜的两款社交软件一前一后各收到了20000元的转款。她倒吸一口凉气，转账都是自动接收。
闻羡安气定神闲地和她对垒：“每天一个号限额2万，我只有你这两个号，所以一天只能给你转4万，也不错，看来我这个月还能转个五六天。秘书，明天继续吗？”
许朝颜的脸轻易就涨红了，她怎么跟腹黑两个比腹黑，她赶忙点了退还，认怂了，“师哥，别整蛊我了，我这人就喜欢口嗨两句。”
闻羡安笑了笑，收起手机：“抱着怪重的，快上去吧。”他把放在长椅上的几把伞也都给她，“入秋雨水多，我还买了一把小的，方便你放在包里。”
“谢谢师哥，不过我还是想说，下次不用破费了，欠一个人太多，人情会失衡。”朝颜的家教让她拥有高配得感，所以会欣然接受礼物，但也教她礼尚往来，所以有必要说清楚，否则明明能用钱解决的东西，以后却要用人情来还。
闻羡安一愣，“大概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有压力……”他顿了顿，拿手机拍了一张箱子和雨伞的照片，发给她，然后一边目不转睛地凝视她，一边把手机放在唇边，向她发语音。
“本人闻羡安郑重承诺，所有送给许朝颜同学的东西，都是自愿赠予，不需要且不希望她用人情或金钱来还。如果十八岁之后，推诿客气的礼尚往来，注定是成年人的社交方式，那么我对许朝颜的赠礼用意，永远不满十八岁。闻羡安单纯地希望许朝颜因为收到礼物而开心。”
“咻”的一声发送，朝颜的手机屏幕亮起，“叮咚”一声。这是她第一次不用听，也知道内容的语音，因为是这个人当着她的面，郑重承诺。
朝颜不知道怎么应对，尤其宿舍楼下还有来来往往的女生，闻羡安又惹眼，她有点不好意思，此刻第一反应就是错开话题，但这个话题不好找，于是，她看了眼闻羡安惹眼的脸，忽然问道：“师哥，你多高啊？”
闻羡安显然被她出其不意的错开话题问懵了一瞬，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她：“187.4，怎么了？”
没怎么，错开话题，顺便给寝室找点八卦听。许朝颜憋着笑，又蹙眉严肃地追问：“那体重呢？…还有三围？”
闻羡安双手环胸，挑眉打量着她的表情，最后无奈地垂眸叹了口气，笑道：“今早称重75kg，上次在家量的，胸围111，腰围70……臀围也要说？”他偏头质疑。
朝颜摇头，够了够了，臀围还是太隐私了，她腼腆地笑笑：“…礼物确实有点重，我先走了。”
“好。”闻羡安目送她进入宿舍楼，看见她背后的大蝴蝶结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摆，像只尾巴，他情不自禁地微笑，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将糖包提起来认真欣赏了上面的卡通图案，才转身离开。
回道宿舍，几个人还没回笼，都等着她带什么回来。朝颜把盒子放在桌上，大家纷纷凑过来。
林琳拿出某宝，随时准备扫图搜价，依然拿好相机，看个乐子，顺便进入夸夸模式，小荷：“我来替你分辨一下闻师哥是不是老手。据我所知，男生给女生买礼物，买的东西越常见，越容易让人猜到，就越不用心！很可能是同一种礼物给很多人都买过！”
朝颜把刚才转账的事也告诉大家。
林琳一顿哇靠：“谁好人家一个月二十多万生活费啊？！他逗你玩的吧！！”
依然：“也可能是之前生活费用不完，攒下来的！看来闻师哥是老手的可能性不太高，因为……照他这个撩法，花钱如流水，还能剩这么多生活费，不应当。”
朝颜不予置评。打开盒盖，好几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整整齐齐地陈列着，一眼估摸出来有六个。
“卧槽，这么多！看来不是什么快递，是精心准备的开学礼吧！”
“好用心啊，包装得这么好看！”
“别的不说，师哥这种做一行行一行的人，耐心是管够的。这个包装还叠了一只蝴蝶，都能当艺术品看了！”
朝颜点点头赞同，师哥的手也巧，上次还说自己老了，手不够灵活，所以打游戏“输给”时曳。也太喜欢捉弄她了。她拿起面上最小的那个盒子打开。
“好漂亮的胸针！好像是设计师阿sai在珠宝展览上夺冠的那枚！上次我还在热搜上看到过！原料石和做工繁复程度来说，贵倒不算很贵，估价小几万的样子，但是阿sai只卖给有缘人！属于有钱也买不到！”
林琳每天住在热搜里，深谙一切八卦，她说完，立马开始翻自己的收藏记录。
“呐呐呐！快看！就是这枚！！因为名字很怪，和这个‘流风与皎月’的形象完全不搭调，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你们知道吗？这么缱绻柔情的设计，居然叫‘臣服王座’！”
朝颜一下get到设计师的用意，“风臣服月，自然臣服宇宙……是平等和谐的两种美好里，有一方甘衬的意思吧。这颗珠子很亮，在胸针的正中心，就像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看起来，是晚风臣服月亮啦。”
“这么一解释，好浪漫！！”依然狂叫，“所以师哥在暗示什么？！家人们！！还有不懂的吗？依然恋爱补习班，包的！！”
朝颜体会到陆越说大师兄吵得他耳朵疼的感觉了，她把胸针放回盒子里盖上，又拿起最大的盒子打开。
“好像是一套护肤品。”朝颜眼前一亮，“修护霜！”
林琳迅速搜出同款：“是修护晒黑的！评论的富婆姐姐们都说特别有效！五千多一盒呢！”
袁荷想起来在楼下的对话，“诶诶，当时大师兄不就说我们都晒黑了吗？”
依然狠狠点头：“所以师哥早好几天就发现了，然后买了这个东西准备好要送给我们吗？”
林琳看向她，没说话。
依然明白：“……送给朝颜。但是！我脸皮厚，我就蹭！”她抱着朝颜的手臂撒娇，“我要，我就要——”
朝颜想起师哥说“也是给许同学独吞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师哥的占有欲果然很强，强到希望她的占有欲也强，可是朝颜天生就乐于分享，耸肩笑道：“一起用吧，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呐。”
又拆了一个，是一支钢笔。看起来和他送给胖子师兄的那个牌子一样，价格应该也很惊人。旁边还写了几个字：“开学快乐。”
“闻师哥的字是简体行书欸，从小练的吧？流畅，又很飘逸。”袁荷对书法有些研究，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临摹字帖，她的字虽然是干净端正的楷书，但是也很喜欢行草，所以一眼认出了笔迹，“我练书法的时候，也很小，有机会倒是可以和闻师哥讨教一番，我感觉从书法上来说，我不输给他。”
朝颜惊讶地发现了袁荷的新技能，“小荷，我发现你真的是个让人惊喜的女孩儿！耐心，细腻，真诚，又很坦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还很从容，书法多难啊，这么需要耐心的事，你居然从小就坚持了。”
袁荷小麦色的脸泛红，“我爷爷字好，我跟着他学的。”
朝颜脑子一转：“我想到了！小荷，你知道那种透明手机壳吗？里面夹着写有书法的洒金纸，一般写的都是‘幸福’‘发财’‘平安’之类的吉祥话。有一次我在外边看到了，五十块钱三张字，加一个透明壳，我本打算买八十一张，给亲戚、好友都送一个，结果因为一次买太多，那个人的水平发挥很不稳定，越写越不是那味儿，最后有60张我都没送出手。”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帮我写完剩下的吗？透明壳子我有了，我也按照这个价买你的字，算是一笔外快啦，怎么样？”
袁荷瞪大眼睛，“真的吗？你愿意花这么贵的价钱买我的字？”
朝颜点头：“那天我就疑惑你怎么带了那种大瓶的墨水来，看着也不像钢笔的。现在看来，你应该还有毛笔没来得及挂出来吧？”
袁荷感激地看着她：“朝颜，你太细心了！其实我不好意思挂出来，我没你说的那么从容，我怕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在宿舍练毛笔挺装的。”
“怎么会？”林琳发出惊叫：“拜托，你没看我和依然写的那叫一个狗爬字，有人能在宿舍给我们陶冶情操，我们请还来不及呢！要不你也给我写三张吧！我虽然没朝颜那么有钱，但是五十块钱的这个场我还是能捧的！”
依然也附和地点点头，“虽然我的手机壳是我新看中的偶像，暂时不打算换，但你也给我写三张吧！我留着备用！”
“欸，我有壳子，到时候分给她俩！”朝颜算了算，“我的是一千五，我等下转给你。算一笔外快了！这周你就放心地去应聘兼职吧！”
袁荷很感动，踌躇满志地去洗毛笔了。
朝颜接着拆礼盒。
一摞照片。是不同地方、不同角度、不同颜色的夕阳。
“又是夕阳？”林琳琢磨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依然拿朝颜的名字去凑：“再怎么也该拍朝阳才对吧？为什么是夕阳呢？”
朝颜也不知道，但她也不打算问，夕阳拍得很漂亮，可以收藏在相簿里，就行啦！仔细看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记录了拍摄的时间、地点，以及一个“无”字。她莫名地想起了闻羡安的头像，那根飘折进框内的黑色系带，一些回忆在脑海流动起来，却又窜得太快，迅速消失。
再下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一个牵牛花的挂件。掐丝珐琅工艺制成。牵牛花下面还缀着一串同样是景泰蓝的珠子。
林琳：“搜不到同款诶！”
依然：“好可爱的定制品！为啥是牵牛花啊？”
朝颜不好意思地举手：“朝颜就是牵牛花的别名。我家里也有很多牵牛花相关的东西，打小就喜欢自己，嘿嘿。”
“你这个银色的包包，挂上肯定好看！”依然指了指她挂在衣柜侧边的包，“上次跟师哥宿舍一起吃饭，你好像就背的这个包吧！”
朝颜回忆道：“还真是！师哥还挺懂搭配的呢……”
林琳恨她不争气：“不然呢，师哥每天穿那么潮，一天换几身，媚眼抛给谁看的？”
“我以为他天性爱干净呢。”朝颜坦坦然地说完，打开了最后一个盒子，拉菲草中摆放着一瓶香水。
她记得自己高二那会儿，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又经常想家，总是偷偷带着手机，蹲在楼道给妈妈打电话，说自己成年礼上想要一瓶妈妈味道的香水，这样以后不管去哪里发展，走到哪里，都有妈妈陪着。妈妈就开玩笑说，“等我的宝贝女儿十八了，妈妈还抱着你睡觉，让你闻个够。”
而关于“妈妈味道的香水”，朝颜还真去了解过。致力于传达母女之情、表达母亲之爱的各种品牌，都有推出过“妈妈香”。还有很多著名调香师，耗时多年，送给自己女儿的香水，也是包含浓浓母爱和祝福的“妈妈香”。
其中，她十七岁那年，意大利一位调香师推出的“稚鸟眷恋”，是她看完设计概念和独特的瓶装，就特别喜欢的“妈妈香”。
而她现在手里拿的这瓶，就是“稚鸟眷恋”的异色包装款。炫彩的瓶底，把液体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流沙，像她想念妈妈时，脑海里涌动着的七彩甜梦。
朝颜：“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香水。”她大概能确定，师哥高中的时候，确实已经注意到她了。
而身旁的依然看完林琳搜出的价格，发出震叹：“在大量金钱里发现少量拉菲草……”
朝颜隐约记得价格不菲，但也忘了具体数字，凑过去看了眼。
林琳：“19万。有钱人都是一万块喷一滴的是吧？”
朝颜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放回盒子里，打开小窗对闻羡安说：“师哥，香水我不能要。”
闻羡安：“不喜欢吗？”
朝颜：“太贵了。我妈要是知道，会……”她卡壳了。按照妈妈的性格，会欢天喜地地收下然后撺掇她回个同价的礼，最后开开心心叮嘱她，这种男孩，可以多往来，“呃……”
闻羡安：“认真准备的礼物，就是心意。收到价格低廉，但耗时耗力的礼物时，承认送礼只需要看心意，价格不是衡量心意是否到位的标准。可我觉得这对送贵礼的人不公平。明明礼物也是送礼的人精心挑选，用心准备，小心翼翼地包装，亲手送出的，怎么不是心意呢？不是都只要问……你喜欢吗？就可以了吗？”
林琳和依然竖起耳朵听完，前者：“有道理啊！”
依然也点头：“有钱人说这话，确实有道理。因为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普通的礼物。”
朝颜该怎么跟他表达，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收这样的礼物，她妈妈会兴奋地看起偶像剧……她委婉道：“师哥，我还是过几天当面跟你说吧。反正香水我是不能收的。不过你选的礼物都很好，我很喜欢！谢谢师哥送的开学礼！”
闻羡安：“……”她以为是开学礼吗？他认下了，“嗯，喜欢就好。牵牛花的挂件，如果不想挂在包上，还可以拿给我，帮你改成手机壳的挂串，我看你的手机上也有类似的。”
朝颜：“不用改啦，我最近要换古风素字的手机壳！和这个风格不是很搭！挂在我银色的包上倒是很合适！我特别喜欢牵牛花……谢谢师哥。”
闻羡安的声音格外温柔：“嗯。”他很想问，那明天可以看得到她挂在包上吗？又担心自己要求太多，让她不舒服，咽下了这句话。
朝颜正把挂件往银色包包上扣，突然想到这个景泰蓝贵重，会不会容易碎的问题，又拿了下来。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她皱皱眉，看了眼，是时曳发来的q版自画像表情包。
【滴滴，上车吗？打两把？】
朝颜：【在收拾东西。你做这么好看的表情包，就是为了发一整套滴滴人的？】
时曳：【昂。这我画的，这组叫‘时曳滴滴车’，从我坐车头，到坐车尾，全都有】
朝颜：【哇，我就是动设专业的，还没开始学板绘呢。你会板绘啊？】
时曳：【我妈是动画师，耳濡目染吧。要不给你也画个q版的大头？】
朝颜：【无事献殷勤，打算画得很丑？】
时曳：【想我点好吧。最近在搞账号，画点同学的头像挂主页，等有人找我约图。免费活动只此一次，你来算帮我忙，勉强算个美女模特吧】
朝颜：【哈哈，狗嘴吐出象牙了，稀罕。来吧，看在你夸我美女的份上】
时曳：【画完还可以拿q图给你约个亚克力挂件，很快的，周五给你】
朝颜：【行，账号搞好了给我链接，我帮你转发攒攒人气？虽然我的好友不多，但质量很高，一个人买你几十张图不成问题~】
时曳二话不说，直接发了链接：【搞好了，主页有我的自画像，去转发吧，记得艾特我，吹我两句好听的】
朝颜：【……】
虽然很看不惯，但朝颜还是在转发的时候着重编辑了一下文案：
【@时曳点进主页，就看185纯情男大q版自画像，长得帅，脾气好，常年被调戏，可在线畅聊或畅撩，很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的资格画手巨巨】
时曳光速占领评论区：【现在关注，晚上就可以看见@115号未来校花倾情赞助的美照及其q图示例】
朝颜回复：【画画手速这么快，锤柠檬锤的吧】
时曳再回复：【说起这个，今晚过来，请你尝一杯我刚调出来的新茶，取名115号，看看有你的加持能不能卖爆谢谢菩萨.jpg】
朝颜：【……菩萨必来】
这行字刚落下，横幅传来一个新消息：
【闻师哥给你的动态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