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阴生阳界中,只有白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而其余三人,更严谨的说,应该是其余两人,都还未醒来。他们还是这个幻境中的神明,而余长乐的存在确实让白叶惊喜。

    本在人界死去的余长乐,为了救活七泫,而将自己的仅剩下的最后一缕魂魄给了七泫,这缕魂魄带着她所有的情感和记忆,使她能从蜚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以骨灰炼制的身躯在人世间长存的重要核心。

    她早已不是不是数十年前讨厌七泫的那个师姐了。在人世间游荡的这些时间里,她学会的东西远比想象的多得多。因为有了学会了爱人的余长乐,所以才有了活下来的七泫。她用自己活着的机会换取了七泫的此后余生。

    就是如此,阴阳镜将他们三人拉入这个无限循环的幻境中后,余长乐也找到了属于她的身躯。

    神明,时序。

    正如时序神女,她在千年的长河中,寻找自己。

    白叶踮起脚,白皙纤细的双臂环住了云祉神君的脖子,窝在他的脖颈间,轻轻的说道:“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想听吗?”

    “什么故事?”云祉神君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沿。

    “一个人类穿越的故事。”

    “挺有趣,说来听听。”

    白叶用手轻轻抚过他的喉结,眼睛看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心想,如果能光明正大的告诉云祉,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心中的秘密而感到不安了,但自己终归是要回去的,不能陷入太深。

    “有一个女孩,她生活在21世纪,是一个老师。但被奇怪的猫咪带去了妖界,要完成好多任务才能回家。在妖界,她找了自己喜欢的人,但因为不能长厢厮守,越是临近回家的日子,越是忧心。而妖界危机重重,她要解决好多问题,虽然喜欢的人是妖界之王,但也不想给他带来太多的麻烦。”

    云祉神君静静的听她讲故事,一边帮她梳发,一边给她解下裙衫查看后背疼痛的地方。

    这一次,白叶没有拒绝,因为她已经知道句句不离仙侣、眼中爱意满满的云祉神君就是自己的妖王男友。

    看着一身薄衫吊带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原本应该光滑白皙的后背,如今却是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印记。他的手指抚摸这个印记,因为指尖微凉,白叶竟不自觉地混身颤栗起来。

    “唔……”一声隐忍的轻哼从女子的口中露了出来。倒吸一口凉气之后,白叶回眸看着他,小脸上染上了红晕,声音变的酥酥麻麻,“你在干什么?”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故事?”

    云祉神君神色自若,将心底的澎湃忍住,他捏着白叶的下巴,无比认真的说:“如果故事里的男人是真的爱这个女孩,就不会怕麻烦。挚爱的一切都是应该心甘情愿、无条件的接受。”

    “心甘情愿……无条件……”白叶能抬眸凝视着他,口中重复道。

    “是的,既然是挚爱,就应该爱屋及乌。若是分别能把两个人的感情变淡,那就不是爱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把这块黑色印记抹去。

    白叶也无比认真的看着他,问:“所以,无论我是谁,你都会一直爱我,永远爱我,对吗?”

    “无论你是谁,我会一直爱你,永远爱你。时空变迁,也不会改变我的爱。”

    他郑重的承诺,斗转星移都无法改变两人相爱的事实。谁都不能阻止,他,爱她。爱这个明艳的女子,无论她是谁,无论她变成谁。

    目光流转,一吻落下。殿宇内的流纱在床上微微荡漾,而园中的仙兽早已感知到屋内不断升温的感情,早已离去。

    不知何时,云祉神君的衣衫已经褪去,两人跪坐相拥,蜻蜓点水般的吻逐渐加深。

    一缕银丝垂下,与男人的黑丝绞缠。烛火映着他俊朗帅气的脸,白叶又与他贴近了几分,修长的手指插入他的颈发间,轻搂他的颈间。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举动,一代神明也落得乱了呼吸,眼神也更加深沉起来。

    轻纱落下,两道仙灵之光溢出,带着红色火焰的红莲弓和白色之光的碎星刀悬浮在轻纱之上。

    红莲弓的火焰包裹着碎星刀,将它烘烤的炙热无比,最后泄了所有的灵光,静静的依附在红莲弓的弓弦之上。

    如此反复多次,碎星刀已经没了力气,安安静静地准备接受红莲弓最后的热烈。当红莲弓也泄去所有火焰后,两把神器终于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体中。

    仙界没有白天与黑夜,如此一室春色后,白叶静静的躺在云祉神君的怀中。

    他的手搭在白叶的腰间,而另一只手支着头,温柔似水的看着睡着的爱侣。

    水乳交融之后,他更加确定,不管她是谁,都是自己心爱之人。如若不是,这次必定是双双痛苦,不会如此欢愉。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那你是来自21世纪的那个女孩吗?”

    为白叶轻轻拨开碎发,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次欢愉,使得他们二人的神力又凝实了不少。作为神明的他们,并不会时常行鱼水之欢,神明的欲念并不重,若不是情到深处,大抵都只是交换神力而已。

    如此身体力行,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意料之外的美好。

    白叶被他拨弄的有些痒,眼睛掀开一条缝,软软糯糯轻唤,“云祉,你干嘛!”

    “你睡吧,我就看看你。”

    “唔…好吧……”白叶又一次睡去,呼吸渐渐平缓。

    正当岁月静好,云祉神君的手又一次摸上了她的后背,脸上的神情不再是之前的愉色,反而逐渐担忧起来。

    很快,还在思考这是什么的时候,他收到了时序神女和临泽神君送来的消息。

    「阴阳镜不见了,你们是否将其带走了?」

    看着神讯,又想到白叶背后的黑色印记,心中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

    他将白叶轻轻翻了一个身,用神力探查这个印记,神色愈发凝重,“果然如此,为何阴阳镜会融入叶儿的身体?”

    得到心中所想的答案后,他立刻给他们回了神讯,告知了阴阳镜的所在,而自己则是再一次是神力,试图把阴阳镜从白叶的体内摘除。

    很可惜,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叶儿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万一又被控制了……”

    云祉神君脸色异常,快速穿好了衣衫,去了神愿殿。

    一众仙使看到神情不对的神君,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行了大礼。

    “神君,安好。”

    他轻声“嗯”了一声,瞧一眼后便直接走进了神愿殿内。大殿内是他的金身,手握红莲弓,踏云而立,飘逸的长发栩栩如生。

    “最近人界的心愿有何不同?”

    离他最近的仙使屈膝行礼,道:“最近的心愿大多都是希望能活下去,好像人界的疫乱又严重了。”

    “每一个心愿都是如出一辙,我们的工作倒是变得轻松了,但是因为这样的心愿如法完成,所以都还回去了。”

    仙使报告了最近的情况,没有太多让他意外的消息。

    负手而立在自己的金身前,缓缓开口,“知道了,继续去工作吧。”

    作为神明,不得干预人界的生死,生死有命是天道规则,既是神明也不得干预,而作为神愿殿的神君,也只能淡漠的看着人界的心愿一个又一个的还回去。

    仙界的时间像是停滞的,白叶醒来多日,似乎每一日都是相同的,当然,除了那一日的热烈之欲。

    如此平静的过了没多久,便看见神愿殿的仙使们行色匆匆。

    而不常来神愿殿的时序神女和临泽神君也一同来此。两人的脸上的神色与那些仙使的焦急不相上下,特别是时序神女,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似的。

    白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看他们的神情,哪还有猜不到的,【糟了,出事了!】这是她内心排在第一位的想法。

    临泽神君大声疾呼,“云祉,开战了!开战了!”

    “什么开战了,你说清楚!”白叶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哎哟,姑奶奶你怎么一点感知都没有!日升月落这工作这么重要,你怎么不好好做呢!”

    “你整日窝在这里,让你那些仙使去干你的活,人家蜚都打上来了,你还不知道!做神明怎么能只有蜜里调油!”

    临泽神君一通指责,是在怪她没有尽到神明的职责,导致蜚有机可乘。可是白叶却不明白,她以为自己醒来主要是看着仙界的事态会如何发展,仙界又是如何消失的,并不知道自己还要尽职尽责的完成「日升月落」的工作。

    “你别杵在这里了,时序被蜚重伤了,现在需要云祉去迎战!”

    白叶这才反应过来,从临泽的手中接过快要晕厥的时序,带她进入了神愿殿内安置。

    “这里是云祉的金身所在,有强大的信念之力,你先在这里调息,我和云祉去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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