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乐
出门，撑开伞。
单芋的高跟鞋绕过水坑，雨水打在她的伞上，垂眸她听见路旁的人抱怨道。
“见鬼啊，这个月天天都在下雨，这真是眉毛上挂鞭炮，再一直下，我们都得完。”
单芋走进教室，原本底下闹哄哄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
单芋一回生二回熟，从包里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一直点到6号：“程集？”
熟悉的第二排，这次没有空着的位置，那个男生取下帽衫连帽，黑色硬挺的头发摩擦过针织的布料起了一点静电，他抬头注视着单芋，举手闷声应答：“我在。”
那是一张和陈舟洱极为相似的脸，一样的苍白的皮肤，上挑的丹凤眼，以及眼尾下的乌青，他看起来好多天都没休息好了。
单芋往她的花名册上勾了一下，他就是上节课请假了的程集啊。
像是想到什么，她往底下座位一扫，似乎没有看到陈舟洱的身影。
“7号陈舟洱？”单芋画勾的手顿了顿，举起花名册。
这是程集开了口：“他请假了，单老师。”
“哦，我的课要是请假超过两次，下次就别来了哈。”
单芋这句话不是对他一个人说的，而是对教室里坐着的所有人说的。
继续回课，这次单芋绕过程集，点了其他同学。
一直到下课，单芋刚走出教学楼到角落，程集追出来:“老师，你有东西落在博物馆，被我哥捡到，他让我送还给你。”
单芋接过盒子，没有现场打开看是什么，只是点点头疏离地说：“谢谢，你们都注意身体。”
“程珈见是你哥哥啊？”
“嗯。”
上完课，她成功下班，回家见家里那只粘人的大猫。
与单芋一起同时到家门口的，还有几个身穿蓝色警服，披着五颜六色一次性雨衣的人类警察。
脏兮兮的雨水，与各种鞋码的脚印漏在她家门前地毯上，看得她有些抓狂。
“你好，请问是单芋女士吗？”为首的一个年轻警察走出来问。
单芋没有像嫌疑犯一般 ，遇到警察就吓得慌忙乱逃，而是特别镇静地走上前，将今天的雨伞靠在墙边回应道：“嗯对，我是单芋，刚下班回家。”
“是这样的，3月5日下午，您是去参观了澜克林博物馆吧。”
“嗯。”问一句，单芋乖乖答一句，就是没有想要邀请警察进屋的意思。
“好的，您也知道3月5日澜克林博物馆丢了一件大宝物吧。我们的监控有拍到您，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做调查。”
年轻警察丝毫不怯场，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淋雨淋久了，视力有些不太好。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单芋女士填写调查表的时，身后走出一只巨大凶猛的白虎。
真的是白虎？
现在还有毛发这么亮，这么漂亮的白虎吗？
单芋帮忙填完调查表：“我想你弄错了，3月5日那天我一直在逛 3楼，没有去4楼。”
这句话说后，她身后那只白虎就消失了。
真的是他眼花了吗？
“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年轻警察接过单芋填完的调查表，结合他查到的监控，单芋确实没有说谎。
她没有去四楼，他今天只是来找她问问有没有相关线索。
下楼的时候，年轻警官叹气，他怀疑师傅是故意把他骗出来，然后好自己去找真正的凶手。
忙活半天，他根本没有从单芋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单芋插钥匙，推门进入，她刚关上门，脸还朝着她家大门。
就感受到有热气吹上她的耳垂，一双有力的手臂附上她的腰，紧接着脖颈位置一沉，白毛出现耸得她的下巴有些许痒意。
“欢迎回家，芋芋。我好想你。”
“一边去。”
单芋推着他的脑袋，感觉白毛晃眼。
她身上还有外面的发霉雨味，迫切地想要快点去洗澡。
推搡的过程不是很美观，因为汤央全身都扒在单芋身上，不停地贪恋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脑袋垂下去犬牙忍不住露出在她的领口磨了磨。
然后被单芋揍了，他就老实就收回了。
知道单芋爱干净的汤央，没忘记动物的本能自然流露：“我帮你舔毛吧，猫猫可干净了。”
“我是人鱼，没有毛，还有你装猫装上瘾了!你算哪门子猫......”
单芋的胳膊意外碰到门口的灯开关。
整个屋子都明亮了，她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倒不是因为汤央听话放手了，而是她看见了十几只穿着黄白色警服马甲的蟑螂，整整齐齐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蟑螂们不单单依靠眼睛看东西，他们还可以通过触角和脚毛来感知危险，突然的开灯，让他们吱吱呀呀惨叫了一番。
等到蟑螂蓝黑色的眼睛转了一下，终于缓过来重新爬上前说：“单芋小姐，你新招的这个保洁服务态度太差了，我们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竟然要把我赶出去。”
越说那只蟑螂越生气：“拜托，偶又不是常来，谁没有想要喝，橙子汽水的时候呐。”
小小虼蚻，你讲话，好机车啊。
听到这句，单芋连忙转过身拉上了汤央的手，生怕他一个生气，将这群蟑螂全灭了。
这样的话，她们两个还得熬夜拖地清理蟑螂尸体。
不值当，不值当哈~
“你来喝汽水，我不说什么，你怎么还带上一个班的同学都来我家喝，想把我这当做第二个蟑螂窝啊。”单芋已经开始后悔冰箱里放汽水了。
“那倒不是，我今天带上兄弟们来是有正经事。”蟑螂拍拍自己身上的黄色警章，甩了一把自己的触角，前四条腿往外趴开。
汤央也没闲着，他帮单芋卸下肩上的挎包后 ，将头埋进包里嗅嗅。
很好，没有其他动物的味道，芋芋只能是他的。
“什么正经事？”单芋拍开汤央又有揽过来的手。
这只白毛变成人形后更没个正经，时时刻刻都想要贴着单芋，仿佛要靠她才能呼吸。
两个个在这打打闹闹，留下一群蟑螂原地跺脚吱吱呀呀。
“妖界丢了件大宝物！我们一路嗅过来，你家宝物的气息最重，说，你是不是私藏了什么。”
“私藏了。”
“对对对！”
一只蟑螂说话，十只蟑螂响应。
但没有人理他们，汤央看着自己被单芋拉着的手，满意地笑了，不停地跟她说今天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拖地，洗衣服，还把整个房子的窗户都擦得亮闪闪，地上的地毯也洗完烘干了，还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就等单芋回家做给她吃。
等到她们两个话题又绕回到，汤央劝单芋别去上班了。
两人一起留在家里，他们两个在地毯上打滚，做所有可以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单芋才注意到客厅里的蟑螂小班们还没有离开。
“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盯着你们，你们这两个小偷，就是你们偷了妖界大宝物。”
蟑螂见单芋终于看他了，直接原地大小躺，撒泼打滚齐上阵。
“嘶——这就是妖界管理局办事情的方式，什么时候妖界管理局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傻子了？”汤央迈开长腿，有些不耐烦，随手抓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将他们打散，再把这块地方消毒。
“你这是什么话，我要逮捕你。”蟑螂一只叠一只，层层叠叠，头顶的触角代替绳子的作用，现在它们组合成一只大蟑螂了。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
蟑螂生气起来的样子很恶心，红棕色的硬壳翘起，白灰色翅膀扇动，加粗的鞭毛抽动。
汤央抖了一下身体，化为兽形，一只肌肉发达健康威武的白虎出现在屋子里，抬起他的爪子，用翘起尖头的指甲戳了它们一下，同时闷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嗷呜。”
蟑螂小班瞬间被瓦解，蟑螂小兵摔在地上，差点滚进她们家的沙发里，被汤央当足球一般，用爪子尖勾起踢了出去。
“下次办案捉贼的时候，麻烦带上证据来好吧，蟑螂？还是水蟑螂？椒盐水蟑螂味道似乎还可以。”
汤央微微使力吓了一下他们，蟑螂小班立马开始原地找头就又变回原形。
解决完蟑螂，汤央还想靠近单芋，却被她坚决拦下。
“去洗手，你刚刚用爪子碰了蟑螂，就不许碰我了。”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老婆的话还是必须要听的哈。
汤央不喜欢穿拖鞋，光脚走在木地板上乖乖听话去洗手，然后回来准备抱老婆。
见汤央离开，蟑螂小班不死心，走之前还甩出一口气：“这次没带宝物画像，我还会再回来的！”
蟑螂小分队，得到班长指令，向大门缝出发，很快就消失了。
大门上锁，单芋靠在门板上，垂头盯着自己脚尖，绿色的指甲油已经淡了不少，今晚要补涂了。
“没错，我确实偷了一件宝物。”
单芋在心里坦白，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黑色美瞳滑出，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汤央的身影。
汤央提着拖把出现：“芋芋稍等，我把地板拖一下，马上我们的小家就收拾好了。”
记忆里熟悉的话再现，单芋取下了美瞳，绿色的眼睛如琉璃一般纯净美丽，她没有回应汤央，却蹲下捡起了地上的两粒小小珍珠。
“随便你好了。”她走过的地板上，多了两滴可疑的水痕。
当天晚上，单芋躺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声，昏昏欲睡。
小腿被架在汤央的大腿上，他低头正在帮她涂指甲油，油亮的绿色一层一层涂上。
他弯下身子又对着涂好的那块小正方形，轻微地吹了吹气，帮助它更好地上色。
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涂指甲的手艺很满意。
单芋却被他的这个动作惊动，脚尖绷直，差点以为他要亲下去了。
好可怕！
对上汤央受伤破碎的眼神，单芋学会了转移话题：“差不多得了，这雨一直下，马上会引起一场无法挽救的灾难，这样不好。”
汤央注意到单芋的视线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不甘心的手依然抓着她的纤细的脚踝，不舍得用力，更不舍得放手。
人鱼的脚踝是最敏感脆弱的部分了，他以手骨作丈量，他的半只手紧靠手指关节就能网住她的脚踝，以兽骨作枷锁，他不敢透露自己肮脏的私心。
“你不爱我了，芋芋。”
单芋的高跟鞋绕过水坑，雨水打在她的伞上，垂眸她听见路旁的人抱怨道。
“见鬼啊，这个月天天都在下雨，这真是眉毛上挂鞭炮，再一直下，我们都得完。”
单芋走进教室，原本底下闹哄哄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
单芋一回生二回熟，从包里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一直点到6号：“程集？”
熟悉的第二排，这次没有空着的位置，那个男生取下帽衫连帽，黑色硬挺的头发摩擦过针织的布料起了一点静电，他抬头注视着单芋，举手闷声应答：“我在。”
那是一张和陈舟洱极为相似的脸，一样的苍白的皮肤，上挑的丹凤眼，以及眼尾下的乌青，他看起来好多天都没休息好了。
单芋往她的花名册上勾了一下，他就是上节课请假了的程集啊。
像是想到什么，她往底下座位一扫，似乎没有看到陈舟洱的身影。
“7号陈舟洱？”单芋画勾的手顿了顿，举起花名册。
这是程集开了口：“他请假了，单老师。”
“哦，我的课要是请假超过两次，下次就别来了哈。”
单芋这句话不是对他一个人说的，而是对教室里坐着的所有人说的。
继续回课，这次单芋绕过程集，点了其他同学。
一直到下课，单芋刚走出教学楼到角落，程集追出来:“老师，你有东西落在博物馆，被我哥捡到，他让我送还给你。”
单芋接过盒子，没有现场打开看是什么，只是点点头疏离地说：“谢谢，你们都注意身体。”
“程珈见是你哥哥啊？”
“嗯。”
上完课，她成功下班，回家见家里那只粘人的大猫。
与单芋一起同时到家门口的，还有几个身穿蓝色警服，披着五颜六色一次性雨衣的人类警察。
脏兮兮的雨水，与各种鞋码的脚印漏在她家门前地毯上，看得她有些抓狂。
“你好，请问是单芋女士吗？”为首的一个年轻警察走出来问。
单芋没有像嫌疑犯一般 ，遇到警察就吓得慌忙乱逃，而是特别镇静地走上前，将今天的雨伞靠在墙边回应道：“嗯对，我是单芋，刚下班回家。”
“是这样的，3月5日下午，您是去参观了澜克林博物馆吧。”
“嗯。”问一句，单芋乖乖答一句，就是没有想要邀请警察进屋的意思。
“好的，您也知道3月5日澜克林博物馆丢了一件大宝物吧。我们的监控有拍到您，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做调查。”
年轻警察丝毫不怯场，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淋雨淋久了，视力有些不太好。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单芋女士填写调查表的时，身后走出一只巨大凶猛的白虎。
真的是白虎？
现在还有毛发这么亮，这么漂亮的白虎吗？
单芋帮忙填完调查表：“我想你弄错了，3月5日那天我一直在逛 3楼，没有去4楼。”
这句话说后，她身后那只白虎就消失了。
真的是他眼花了吗？
“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年轻警察接过单芋填完的调查表，结合他查到的监控，单芋确实没有说谎。
她没有去四楼，他今天只是来找她问问有没有相关线索。
下楼的时候，年轻警官叹气，他怀疑师傅是故意把他骗出来，然后好自己去找真正的凶手。
忙活半天，他根本没有从单芋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单芋插钥匙，推门进入，她刚关上门，脸还朝着她家大门。
就感受到有热气吹上她的耳垂，一双有力的手臂附上她的腰，紧接着脖颈位置一沉，白毛出现耸得她的下巴有些许痒意。
“欢迎回家，芋芋。我好想你。”
“一边去。”
单芋推着他的脑袋，感觉白毛晃眼。
她身上还有外面的发霉雨味，迫切地想要快点去洗澡。
推搡的过程不是很美观，因为汤央全身都扒在单芋身上，不停地贪恋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脑袋垂下去犬牙忍不住露出在她的领口磨了磨。
然后被单芋揍了，他就老实就收回了。
知道单芋爱干净的汤央，没忘记动物的本能自然流露：“我帮你舔毛吧，猫猫可干净了。”
“我是人鱼，没有毛，还有你装猫装上瘾了!你算哪门子猫......”
单芋的胳膊意外碰到门口的灯开关。
整个屋子都明亮了，她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倒不是因为汤央听话放手了，而是她看见了十几只穿着黄白色警服马甲的蟑螂，整整齐齐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蟑螂们不单单依靠眼睛看东西，他们还可以通过触角和脚毛来感知危险，突然的开灯，让他们吱吱呀呀惨叫了一番。
等到蟑螂蓝黑色的眼睛转了一下，终于缓过来重新爬上前说：“单芋小姐，你新招的这个保洁服务态度太差了，我们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竟然要把我赶出去。”
越说那只蟑螂越生气：“拜托，偶又不是常来，谁没有想要喝，橙子汽水的时候呐。”
小小虼蚻，你讲话，好机车啊。
听到这句，单芋连忙转过身拉上了汤央的手，生怕他一个生气，将这群蟑螂全灭了。
这样的话，她们两个还得熬夜拖地清理蟑螂尸体。
不值当，不值当哈~
“你来喝汽水，我不说什么，你怎么还带上一个班的同学都来我家喝，想把我这当做第二个蟑螂窝啊。”单芋已经开始后悔冰箱里放汽水了。
“那倒不是，我今天带上兄弟们来是有正经事。”蟑螂拍拍自己身上的黄色警章，甩了一把自己的触角，前四条腿往外趴开。
汤央也没闲着，他帮单芋卸下肩上的挎包后 ，将头埋进包里嗅嗅。
很好，没有其他动物的味道，芋芋只能是他的。
“什么正经事？”单芋拍开汤央又有揽过来的手。
这只白毛变成人形后更没个正经，时时刻刻都想要贴着单芋，仿佛要靠她才能呼吸。
两个个在这打打闹闹，留下一群蟑螂原地跺脚吱吱呀呀。
“妖界丢了件大宝物！我们一路嗅过来，你家宝物的气息最重，说，你是不是私藏了什么。”
“私藏了。”
“对对对！”
一只蟑螂说话，十只蟑螂响应。
但没有人理他们，汤央看着自己被单芋拉着的手，满意地笑了，不停地跟她说今天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拖地，洗衣服，还把整个房子的窗户都擦得亮闪闪，地上的地毯也洗完烘干了，还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就等单芋回家做给她吃。
等到她们两个话题又绕回到，汤央劝单芋别去上班了。
两人一起留在家里，他们两个在地毯上打滚，做所有可以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单芋才注意到客厅里的蟑螂小班们还没有离开。
“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盯着你们，你们这两个小偷，就是你们偷了妖界大宝物。”
蟑螂见单芋终于看他了，直接原地大小躺，撒泼打滚齐上阵。
“嘶——这就是妖界管理局办事情的方式，什么时候妖界管理局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傻子了？”汤央迈开长腿，有些不耐烦，随手抓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将他们打散，再把这块地方消毒。
“你这是什么话，我要逮捕你。”蟑螂一只叠一只，层层叠叠，头顶的触角代替绳子的作用，现在它们组合成一只大蟑螂了。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
蟑螂生气起来的样子很恶心，红棕色的硬壳翘起，白灰色翅膀扇动，加粗的鞭毛抽动。
汤央抖了一下身体，化为兽形，一只肌肉发达健康威武的白虎出现在屋子里，抬起他的爪子，用翘起尖头的指甲戳了它们一下，同时闷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嗷呜。”
蟑螂小班瞬间被瓦解，蟑螂小兵摔在地上，差点滚进她们家的沙发里，被汤央当足球一般，用爪子尖勾起踢了出去。
“下次办案捉贼的时候，麻烦带上证据来好吧，蟑螂？还是水蟑螂？椒盐水蟑螂味道似乎还可以。”
汤央微微使力吓了一下他们，蟑螂小班立马开始原地找头就又变回原形。
解决完蟑螂，汤央还想靠近单芋，却被她坚决拦下。
“去洗手，你刚刚用爪子碰了蟑螂，就不许碰我了。”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老婆的话还是必须要听的哈。
汤央不喜欢穿拖鞋，光脚走在木地板上乖乖听话去洗手，然后回来准备抱老婆。
见汤央离开，蟑螂小班不死心，走之前还甩出一口气：“这次没带宝物画像，我还会再回来的！”
蟑螂小分队，得到班长指令，向大门缝出发，很快就消失了。
大门上锁，单芋靠在门板上，垂头盯着自己脚尖，绿色的指甲油已经淡了不少，今晚要补涂了。
“没错，我确实偷了一件宝物。”
单芋在心里坦白，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黑色美瞳滑出，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汤央的身影。
汤央提着拖把出现：“芋芋稍等，我把地板拖一下，马上我们的小家就收拾好了。”
记忆里熟悉的话再现，单芋取下了美瞳，绿色的眼睛如琉璃一般纯净美丽，她没有回应汤央，却蹲下捡起了地上的两粒小小珍珠。
“随便你好了。”她走过的地板上，多了两滴可疑的水痕。
当天晚上，单芋躺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声，昏昏欲睡。
小腿被架在汤央的大腿上，他低头正在帮她涂指甲油，油亮的绿色一层一层涂上。
他弯下身子又对着涂好的那块小正方形，轻微地吹了吹气，帮助它更好地上色。
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涂指甲的手艺很满意。
单芋却被他的这个动作惊动，脚尖绷直，差点以为他要亲下去了。
好可怕！
对上汤央受伤破碎的眼神，单芋学会了转移话题：“差不多得了，这雨一直下，马上会引起一场无法挽救的灾难，这样不好。”
汤央注意到单芋的视线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不甘心的手依然抓着她的纤细的脚踝，不舍得用力，更不舍得放手。
人鱼的脚踝是最敏感脆弱的部分了，他以手骨作丈量，他的半只手紧靠手指关节就能网住她的脚踝，以兽骨作枷锁，他不敢透露自己肮脏的私心。
“你不爱我了，芋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