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目光灼灼,透露着毫不掩饰欲望的那些村民们,本想挣扎着救助程卓的他们,一时间也僵住了!

    但村民却不会放过他们,看着四人,纵身飞扑上来!

    秦筝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鹿可,抓住她避开飞扑过来的村民,拔腿就往空荡远离村民的地界跑去。

    韩清越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避开村民,拔腿就跑;陆江也是一改颓丧,脚下像是长了翅膀,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任由程卓被村民的人海所堆没。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多的村民围困住了他,仅凭鹿可他们四个人,又怎么能对付呢?且那些村民力气巨大,几人也没有趁手的武器,鹿可即便拿出匕首挥砍了几个人,也同样会被她们的人海战术耗疲惫,最后双拳难敌四手,一样被抓住。

    与其拼死一搏被抓,还不如暂时逃离,寻求机会,看看之后有没有办法救下程卓!

    而那些飞扑过去抓人的村民们,看着四散逃跑的玩家们,也没有继续追逐,又继续围着程卓,一个一个的开口喊着他去家里做客。

    被围在中间的程卓苦不堪言,平凡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惊恐,眼神里也满是慌乱,看着四散奔逃的其他玩家们,心底隐隐又升起了一股绝望与怨恨...

    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就如同铁壁一般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身上,越来越多的村民围堵过来,越来越多的手也缠绕在他的身上,耳边尽是一声一声娇媚的邀请声...

    原本清醒的拒绝,在此起彼伏的柔美声音里,程卓的脑子渐渐混沌,思绪像是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纱,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消失,只剩下木然!

    他听着耳边源源不断的全说声,睁着无神的双眼,机械似的开口,说了一声:“好。”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人的思维彻底宕机,被村民们簇拥着向某一处宅院里走去...

    而另一边的鹿可,被秦筝拉着跑了一段距离后,听着周围只有俩人的脚步声时,往后瞥了一眼,拽停了继续奔跑着的秦筝,喘着粗气说:“她们,不追了。”

    秦筝闻言也停下了步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秦筝姐,我们偷偷回去看一眼吧,看看她们把程卓带去哪里了。”鹿可调整完自己的呼吸后,又偷偷的拉了拉秦筝的衣袖,压低着声音说道:“她们的目标也不是我们,不用跟太紧,看个大致方位就可以了。”

    秦筝有些无奈,甚至颇为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真不知道,你这胆子是好事还是坏事!行吧,我陪你去看看,说好了,可不能跟着太近,有危险就赶紧跑!”

    鹿可忙乖巧点头。

    之后,两人便牵着手,朝着刚刚的祠堂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围堵着的人群,并没有靠得太近,还时不时地躲在树和房子的后面,远远的看着村民们将程卓带进了一座宅院,才不再往前走动。

    鹿可默默的记住了宅院的方位,才趁着村民们四散开来前,拉着秦筝,示意她一起离去。秦筝瞬间也懂了,两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躲避着村民的视线,远离小山村的地界。

    接着便在村后林子入口的地方看到了韩清越和陆江两人。

    韩清越看到俩人到来,就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急促的问道:“村民们这种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能再进村子里了?”

    鹿可和秦筝都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确定。只是村民们目前的状态,确实对她们而言,是种阻碍。

    “要不要去村长奶奶那边问问情况?”除了刚来的那天晚上,以及第二天的白天,他们就再也没见过曾村长了。鹿可挑起了话头:“她身为一村之长,多多少少都有着约束村民的能力吧?”

    “或许可以试一试,她最开始的态度还算得上友善,而且,今天围堵我们的都是村里——年轻的妇人!”秦筝略作思考,觉得可以一试。

    “可以,看看是否能讨得什么说法!”韩清越认为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这村里躲躲藏藏,这才仅仅是第三个白天,若是此刻就开始躲躲藏藏,那么他们之后两天的处境,应该会异常凶险...

    陆江瑟缩了一下,原本想后撤的脚步,犹豫挣扎了几下,还是跟着鹿可他们一起走了。

    回忆着村长奶奶家的位置,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如同做贼的偷儿,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来来往往的村民以及敞开的院门,借着灌木丛和粗壮的树木的遮掩,一路十分坎坷的来到了村长的家门前。

    老旧的木板门紧闭着,院内高耸的大树上挂着相同的干瘪尸体,鹿可刚刚想上前敲门,秦筝拉开了她,抢先叩响了木门。

    “谁...啊...”敲门声刚刚响起,院门内就传来了她苍老又嘶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像是吊着一口气似的。

    蹒跚又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咯吱——”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露出了那张老态龙钟、满是褶皱与斑点的、饱经风霜的、黄黑又枯槁的脸。此刻她独自在家里,依旧穿戴着那件黑色的斗篷披风,看到院子外的四人也没有觉得惊讶,脸上也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平淡和镇定...

    秦筝乍一眼看到她,心跳依旧快了几下,脸上挤出了几分笑意,声音柔软又甜美,有些讨好的说道:“村长奶奶,我们的伙伴被村民带走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和村民调解一下,将我们的伙伴放出来呢?”

    “嗬嗬嗬...贵…客…说…笑…了,不…就…是…只…有…你…们…四…人…来…了…我…们…村…子…吗?”曾村长抬起耷拉的眼皮,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秦筝的脸,扯动着干瘪的嘴唇,说出口的话却并不好听,甚至直接否认了其他玩家的存在。

    秦筝也说不上来曾村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被注视着并不舒适,像是打量着什么死物似的。一时间讷讷的,不知如何开口。

    “村长奶奶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是七个人一起来村里调研的呀!”鹿可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并不掩饰的直接质疑了曾村长的话语,天真的说道:“你当时还亲自给我们领到祠堂了呢。”只是攥紧的手掌表明了她的心绪并不那么简单。

    “老…妇…记…性…好…得…很,是…四…个…就…是…四…个,从…来…没…有…多…余…的…人。”曾村长一口咬定只有四人,即便话语说得吃力,一字一顿,也依然斩钉截铁,只是平淡的面容也夹杂上了几分怒意,撕扯着苍老的嗓子说:“村…里…的…村…民…虽…然…好…客,但…也…不…是…好…欺…辱…的,若…是…几…位…调…研…结…束…了,就…趁…早…离…开…咱…们…村…子…吧!”声音暗哑又阴森...

    “砰——”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就一把关上了大门,摆明了一副坚决谢客的态度。

    见状,秦筝犹豫着要不要再敲门看看,却被鹿可拉住了衣袖,冲她摇了摇头,韩清越也明白此时并不适合再问,对方明显是和村民一伙儿的,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的下场。而他们在村子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时间,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示意几人晚些再说,先一起躲了起来。

    只是他们并没有躲着太远,在附近随意找了个灌木丛就坐了下去,既靠近了村长家的方向,也能瞧见诱骗郭广德进屋的那个年轻妇人家敞开的大门。鹿可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探讨,便瞧见了院里的景象。

    院中并没有看见郭广德的身影,倒是年轻妇人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从屋里出来,接着又搬来了一个小型的木梯,从盆里拿出了什么悬挂在了墙外沿的钉子上。

    细细长长的,倒像是一串串腊肉!

    “看!”鹿可伸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小声的说了一个看字。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院子的方向。

    年轻妇人的动作并不停歇,一串又一串的,挂得起劲,这新鲜腌制的腊肉还“滴答滴答”地流淌着鲜血...

    昨日猎户并没有前往过村子,那么这腊肉...可想而知,用的究竟是什么肉了...

    这么想着,秦筝胃里涌起一阵反胃,她强忍着反胃,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那肉...是郭广德?”

    “大概率是。”韩清越凝重的点了点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证据。郭广德在第一个白天被邀请进村民的家里,当天下午就已经被迷惑控制住了,等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看到的仅有这一串串的腊肉。

    年轻妇人将腊肉挂满了屋檐,似乎还剩下了不少,当即就端起了木盆朝着院子外面走去。木盆沉重,她看着身子纤细窈窕,端起来却是毫不费力。

    鹿可他们忙往灌木里面更缩了缩身子,生怕被瞧见。

    妇人第一个便敲了村长的屋子,曾村长闻声开了门,就见她挑了几串腊肉送给了村长,两人闲聊几句便分开,妇人又接着朝另外几个敞开着门的左邻右居走去,一个两个的都赠送了盆里的腊肉,直到腊肉分发完毕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期间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意,端着木盆,手上沾满了血色也毫不在意,甚至别有意味的伸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鹿可他们刚刚躲避的时候一直往后缩,脊背都触及到了村长家的院墙,就在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切之后,正打算往村子外面撤离时,就听到了村长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南…无…阿…弥…多…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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