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駄弁」
“那个……”
“什么？”
绫木枝未忍无可忍，扭头看向抓了张办公转椅过来后就一直坐在她边上玩游戏的孤爪研磨，问：“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社长？”
她还在「社长」上加了重音，试图让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意识到——以他的身份，这么随意地坐在员工工作的区域、并且在玩别的游戏公司制作的游戏并不合适。
把BOSS血量磨完，画面停留在剧情页面后，孤爪研磨把游戏机放在桌上。
“嗯……最近都没怎么来公司，正好比赛也结束了，这段时间不需要训练，现在有时间来看看你们的进度了。”孤爪研磨说。
“你不是有独立办公室吗？”绫木枝未抚额，“你在这里，会给其他人带来压力的。”
“是吗？那真是抱歉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的视线朝着办公区其他位置扫过，目光落在她桌上放着的电玩展门票上，“说起来，今天是电玩展的厂商日啊。难怪其他人都不在。”
绫木枝未满脸残念，“我倒是也想去，听说《精灵物语III》这次也参展了。但我现在去不了……社长，你不去看看吗？虽然demo应该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嗯，已经看过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还有些小问题。
孤爪研磨继续说：“我对你们还是有点信心的，而且你的工作完成得比我预想得还要好些，有些想法还挺有趣的。”
绫木枝未立刻向他投射期待的目光。
孤爪研磨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补上没说完的话：“发售之后会有奖金。”
“赞美社长！Bouncing Ball赛高！”绫木枝未双手合十，以一种在神社祈愿的姿势对着他鞠躬拜拜，“社长——神明大人，请赐予我很多很多很多的奖金！”
“太羞耻了。”这回换成孤爪研磨掩面，“你以前是这种浮夸的人设吗……”
端着茶杯回来的潮崎早帆不客气地揭短：“体谅一下正在热恋的人吧，社长。这种时候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闻言孤爪研磨吃惊：“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单身到潮崎给你安排相亲。本来我还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的，嗯……你好像对排球有点兴趣。”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喜欢排球啊？分明是喜欢打排球的人。”潮崎早帆吐槽。
“……社长，你绝对是拿我开玩笑取乐吧。而且我觉得黑尾先生现在应该忙得没空谈恋爱吧？”
绫木枝未以为他说的是黑尾。虽然和黑尾铁朗不熟，但是她刚入职的时候兼职过孤爪研磨的秘书，在谈论合作和投资的正式场合跟黑尾铁朗接触过。
孤爪研磨眼睛微微睁大，“我说的不是小黑……不过算了。你在和排球选手交往？”
他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现役的、正在东京的这些排球选手，发现这群人的单身率居然还挺高的，反正他比较熟悉的那几位都还是单身。
“社长前两年不是还赞助了排球的全明星赛吗？”
对排球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有特别关注的潮崎早帆记起这个事，“算算年龄，他和社长也是同一届的吧。我记得黑尾先生高中的时候是排球部的？社长去给黑尾先生加油的时候应该有见过吧。”
孤爪研磨沉默了半分钟，“那个、我姑且，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是排球部的。”
绫木枝未和潮崎早帆露出同款疑惑的表情。
孤爪研磨无语地叹气。
“真的假的？……呃，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绫木枝未下意识地说，又迅速找补了一下，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抱歉，社长你游戏宅的样子太有迷惑性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原来你和黑尾先生高中的时候是那种热血少年漫的感觉吗？”
“……不。我和小黑只是普通的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关系很好。”
孤爪研磨想，和他同一届、参加过春高，并且现在是在役职业排球运动员——井闼山的佐久早和古森、稻荷崎的宫侑和角名、鸥台的星海和白马，还有他们音驹的虎……不，应该不是虎。前两天还和山本猛虎联系过的孤爪研磨非常确定。
“幼驯染啊。”绫木枝未感慨着，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潮崎早帆，问：“说起来，《Meteor Attack》里也有一对很经典的幼驯染，对吧？从小一起打排球，训练出了独属于他们的绝技，成功登上春高舞台……”
“等等，别说了。”孤爪研磨的眼神死了，灵魂似乎都从嘴里跑了出去，非常没有形象地开始碎碎念：“那个，就是以我和小黑为原型画的。啊——都怪小黑，非要让宇内老师把他画进漫画里，还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潮崎早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别死了啊社长。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推的角色就是社长本人了吗？”
听到这番话的孤爪研磨的表情甚至开始变得狰狞。
绫木枝未：“早帆别说了，万一社长羞耻到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的工作就要没了。”
潮崎早帆：“哎呀，那可不行。社长，「我推是社长」这种话请当做没听到哦。”
“绝对是故意重复一次的吧……”孤爪研磨心累。他试图转移话题：“所以，绫木的恋情是什么情况？对了，如果要寿退社的话，需要提前一年开始交接工作。”
“如果是以寿退社为条件结婚的话，我的建议是现在就分手。”潮崎早帆说。
“虽然不会寿退社……但是，提前一年交接工作也太过分了吧？！明明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是被迁怒了吧！”绫木枝未为自己和角名伸冤，“而且角名不会要求我寿退社的！”
“咦，居然是角名吗。”孤爪研磨说，他想了想，“这么说起来，你也是稻荷崎毕业的来着。不过还是感觉有点意外。”
“我懂。”潮崎早帆接话，“角名选手看起来是那种表面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坏心眼很多的类型，我还以为她会更喜欢那种一眼就能看穿在想什么的类型。”
绫木枝未：“感觉好像被骂了。”
潮崎早帆怜爱地拍拍她，“怎么会呢，你虽然迟钝，但是闪避技能点满了啊。”
“喂——”
“我倒是觉得，绫木需要的是「安稳感」。说实话，你会跟运动员谈恋爱这件事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孤爪研磨盘起腿，在转椅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靠背上，接过了潮崎早帆递过来的糖果，一边嚼一边说：“话说回来，你最近不是都在加班吗？”
“没办法，最近突发情况特别多，只能多花点时间检查……而且因为最近不是正在举办世界男排联赛的分站赛吗？我和角名休息的时间根本对不上。”绫木枝未苦着脸，“希望最近不要出什么大问题，我这周末想去看比赛来着，毕竟是主场……”
“说起这周的比赛，我有几张VIP座位的门票。不过目前看来绫木大概是不需要了，潮崎周末的时候有空吗？”孤爪研磨问。
“欸、但是我完全不懂排球？”潮崎早帆诧异，“这种好位置给对排球有了解的人会比较好吧？”
“嘛……我认识的人，要么是自己就在场上、要么都有渠道早就拿到门票了。多出来的票大概会开直播抽奖送给粉丝吧，也算是为小黑的宣传工作添一份力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潮崎早帆揶揄地看向绫木枝未，“顺便看看角名选手究竟有多大魅力，居然让你惦记了这么多年。”
绫木枝未实诚地说：“不过角名他不一定上场，上周在巴西他就有两场比赛都没上场。”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就连现在风头最盛的影山飞雄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每一场比赛都会作为首发出场，总教练会安排不同的阵容应对不同的国家的排球队，所以即使是没有上场比赛也是正常的。
“这我懂啦——但是说起来，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称呼角名选手？明明已经是情侣的关系了，却还是在称呼上这么有距离感。”
这件事角名伦太郎也问过她。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她习惯了，如果不注意的话她下意识还是会喊姓氏。这个情况最近是好多了，毕竟角名伦太郎每天都在给她做脱敏训练。
她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从电玩展回来打开办公区玻璃门的声音。他们的聊天声渐近，孤爪研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点作为公司高层的觉悟，不再留下来看热闹，揣着游戏机赶在员工进来之前溜了。
……
本周的世界男排联赛的日本分站的比赛场馆在京都，绫木枝未跟着潮崎早帆提前一晚过去，借宿在潮崎早帆家里，两人久违地开了夜谈会，差点聊过头，第二天早上非常勉强地爬起来化妆。
因为宫治也会来看比赛，并且会带着早上刚捏的饭团来，所以绫木枝未让潮崎早帆先入场，她在场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他来。
无聊地戳着手机界面翻看当前趋势的绫木枝未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绫木？”
她抬头望去，看到了长相和她记忆里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因为戴上了黑框眼镜而多了几分文艺气息的赤苇京治。
“赤苇？好久不见！”在这里见到认识的人，她还挺高兴的。
赤苇京治朝她这边走近，朝她颔首，“确实很久没见了，上一次好像是在春高的时候吧。”
绫木枝未本来准备和他聊聊近况，但这个时候宫治出现在绫木枝未的视线范围内。
“宫！这里！”场馆外的人很多，绫木枝未担心等下就找不到他了，于是一边喊一边挥手。
宫治走近了才发现站在绫木枝未边上的人是认识的人。赤苇京治和他打过招呼之后，视线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上，“这个，难道是……”
“哦，这是我早上刚捏的饭团。”宫治在袋子里翻找，“我记得你常点的口味是……找到了，给。抱歉，好像有点凉了，可能会影响口感。”
赤苇京治双手接过，诚恳道：“非常感谢，我会继续支持饭团宫的。”
绫木枝未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探头探脑望着他们的人，问：“赤苇，那是你认识的人吗？他一直在看这边。”
赤苇京治扭头看去，沉默了两秒之后，说：“是的，他大概是想喊我入场……抱歉，之后有空再聊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欲言又止的，但是绫木枝未还是应下了。
等他走了之后，宫治扭头问她：“他是你以前在枭谷的同学？”
“对，不过我们国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了，赤苇以前也是排球部的……你们打排球的难道都互相认识吗？”绫木枝未问，她记得高中的时候稻荷崎和枭谷好像在全国赛上并没有遇上过，这样都能认识？
宫治从袋子里掏出装着两个明显小一圈的特别定制饭团的小袋子塞给她，“多少也会研究一下别的学校的水平吧。而且他经常光顾饭团宫，是常客。”
他们聊着天入场了。绫木枝未在VIP席找到了孤爪研磨和潮崎早帆，她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跟宫治反而有一定的距离。
……应该不会是伦太郎故意的吧？宫的票好像是宫侑给的。
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看去，看到了刚刚在场馆外面才见过面的赤苇京治朝她再一次打招呼。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孤爪研磨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移动，他眨眨眼，“原来你们认识啊。”
“什么？”
绫木枝未忍无可忍，扭头看向抓了张办公转椅过来后就一直坐在她边上玩游戏的孤爪研磨，问：“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社长？”
她还在「社长」上加了重音，试图让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意识到——以他的身份，这么随意地坐在员工工作的区域、并且在玩别的游戏公司制作的游戏并不合适。
把BOSS血量磨完，画面停留在剧情页面后，孤爪研磨把游戏机放在桌上。
“嗯……最近都没怎么来公司，正好比赛也结束了，这段时间不需要训练，现在有时间来看看你们的进度了。”孤爪研磨说。
“你不是有独立办公室吗？”绫木枝未抚额，“你在这里，会给其他人带来压力的。”
“是吗？那真是抱歉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的视线朝着办公区其他位置扫过，目光落在她桌上放着的电玩展门票上，“说起来，今天是电玩展的厂商日啊。难怪其他人都不在。”
绫木枝未满脸残念，“我倒是也想去，听说《精灵物语III》这次也参展了。但我现在去不了……社长，你不去看看吗？虽然demo应该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嗯，已经看过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还有些小问题。
孤爪研磨继续说：“我对你们还是有点信心的，而且你的工作完成得比我预想得还要好些，有些想法还挺有趣的。”
绫木枝未立刻向他投射期待的目光。
孤爪研磨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补上没说完的话：“发售之后会有奖金。”
“赞美社长！Bouncing Ball赛高！”绫木枝未双手合十，以一种在神社祈愿的姿势对着他鞠躬拜拜，“社长——神明大人，请赐予我很多很多很多的奖金！”
“太羞耻了。”这回换成孤爪研磨掩面，“你以前是这种浮夸的人设吗……”
端着茶杯回来的潮崎早帆不客气地揭短：“体谅一下正在热恋的人吧，社长。这种时候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闻言孤爪研磨吃惊：“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单身到潮崎给你安排相亲。本来我还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的，嗯……你好像对排球有点兴趣。”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喜欢排球啊？分明是喜欢打排球的人。”潮崎早帆吐槽。
“……社长，你绝对是拿我开玩笑取乐吧。而且我觉得黑尾先生现在应该忙得没空谈恋爱吧？”
绫木枝未以为他说的是黑尾。虽然和黑尾铁朗不熟，但是她刚入职的时候兼职过孤爪研磨的秘书，在谈论合作和投资的正式场合跟黑尾铁朗接触过。
孤爪研磨眼睛微微睁大，“我说的不是小黑……不过算了。你在和排球选手交往？”
他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现役的、正在东京的这些排球选手，发现这群人的单身率居然还挺高的，反正他比较熟悉的那几位都还是单身。
“社长前两年不是还赞助了排球的全明星赛吗？”
对排球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有特别关注的潮崎早帆记起这个事，“算算年龄，他和社长也是同一届的吧。我记得黑尾先生高中的时候是排球部的？社长去给黑尾先生加油的时候应该有见过吧。”
孤爪研磨沉默了半分钟，“那个、我姑且，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是排球部的。”
绫木枝未和潮崎早帆露出同款疑惑的表情。
孤爪研磨无语地叹气。
“真的假的？……呃，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绫木枝未下意识地说，又迅速找补了一下，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抱歉，社长你游戏宅的样子太有迷惑性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原来你和黑尾先生高中的时候是那种热血少年漫的感觉吗？”
“……不。我和小黑只是普通的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关系很好。”
孤爪研磨想，和他同一届、参加过春高，并且现在是在役职业排球运动员——井闼山的佐久早和古森、稻荷崎的宫侑和角名、鸥台的星海和白马，还有他们音驹的虎……不，应该不是虎。前两天还和山本猛虎联系过的孤爪研磨非常确定。
“幼驯染啊。”绫木枝未感慨着，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潮崎早帆，问：“说起来，《Meteor Attack》里也有一对很经典的幼驯染，对吧？从小一起打排球，训练出了独属于他们的绝技，成功登上春高舞台……”
“等等，别说了。”孤爪研磨的眼神死了，灵魂似乎都从嘴里跑了出去，非常没有形象地开始碎碎念：“那个，就是以我和小黑为原型画的。啊——都怪小黑，非要让宇内老师把他画进漫画里，还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潮崎早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别死了啊社长。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推的角色就是社长本人了吗？”
听到这番话的孤爪研磨的表情甚至开始变得狰狞。
绫木枝未：“早帆别说了，万一社长羞耻到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的工作就要没了。”
潮崎早帆：“哎呀，那可不行。社长，「我推是社长」这种话请当做没听到哦。”
“绝对是故意重复一次的吧……”孤爪研磨心累。他试图转移话题：“所以，绫木的恋情是什么情况？对了，如果要寿退社的话，需要提前一年开始交接工作。”
“如果是以寿退社为条件结婚的话，我的建议是现在就分手。”潮崎早帆说。
“虽然不会寿退社……但是，提前一年交接工作也太过分了吧？！明明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是被迁怒了吧！”绫木枝未为自己和角名伸冤，“而且角名不会要求我寿退社的！”
“咦，居然是角名吗。”孤爪研磨说，他想了想，“这么说起来，你也是稻荷崎毕业的来着。不过还是感觉有点意外。”
“我懂。”潮崎早帆接话，“角名选手看起来是那种表面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坏心眼很多的类型，我还以为她会更喜欢那种一眼就能看穿在想什么的类型。”
绫木枝未：“感觉好像被骂了。”
潮崎早帆怜爱地拍拍她，“怎么会呢，你虽然迟钝，但是闪避技能点满了啊。”
“喂——”
“我倒是觉得，绫木需要的是「安稳感」。说实话，你会跟运动员谈恋爱这件事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孤爪研磨盘起腿，在转椅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靠背上，接过了潮崎早帆递过来的糖果，一边嚼一边说：“话说回来，你最近不是都在加班吗？”
“没办法，最近突发情况特别多，只能多花点时间检查……而且因为最近不是正在举办世界男排联赛的分站赛吗？我和角名休息的时间根本对不上。”绫木枝未苦着脸，“希望最近不要出什么大问题，我这周末想去看比赛来着，毕竟是主场……”
“说起这周的比赛，我有几张VIP座位的门票。不过目前看来绫木大概是不需要了，潮崎周末的时候有空吗？”孤爪研磨问。
“欸、但是我完全不懂排球？”潮崎早帆诧异，“这种好位置给对排球有了解的人会比较好吧？”
“嘛……我认识的人，要么是自己就在场上、要么都有渠道早就拿到门票了。多出来的票大概会开直播抽奖送给粉丝吧，也算是为小黑的宣传工作添一份力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潮崎早帆揶揄地看向绫木枝未，“顺便看看角名选手究竟有多大魅力，居然让你惦记了这么多年。”
绫木枝未实诚地说：“不过角名他不一定上场，上周在巴西他就有两场比赛都没上场。”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就连现在风头最盛的影山飞雄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每一场比赛都会作为首发出场，总教练会安排不同的阵容应对不同的国家的排球队，所以即使是没有上场比赛也是正常的。
“这我懂啦——但是说起来，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称呼角名选手？明明已经是情侣的关系了，却还是在称呼上这么有距离感。”
这件事角名伦太郎也问过她。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她习惯了，如果不注意的话她下意识还是会喊姓氏。这个情况最近是好多了，毕竟角名伦太郎每天都在给她做脱敏训练。
她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从电玩展回来打开办公区玻璃门的声音。他们的聊天声渐近，孤爪研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点作为公司高层的觉悟，不再留下来看热闹，揣着游戏机赶在员工进来之前溜了。
……
本周的世界男排联赛的日本分站的比赛场馆在京都，绫木枝未跟着潮崎早帆提前一晚过去，借宿在潮崎早帆家里，两人久违地开了夜谈会，差点聊过头，第二天早上非常勉强地爬起来化妆。
因为宫治也会来看比赛，并且会带着早上刚捏的饭团来，所以绫木枝未让潮崎早帆先入场，她在场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他来。
无聊地戳着手机界面翻看当前趋势的绫木枝未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绫木？”
她抬头望去，看到了长相和她记忆里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因为戴上了黑框眼镜而多了几分文艺气息的赤苇京治。
“赤苇？好久不见！”在这里见到认识的人，她还挺高兴的。
赤苇京治朝她这边走近，朝她颔首，“确实很久没见了，上一次好像是在春高的时候吧。”
绫木枝未本来准备和他聊聊近况，但这个时候宫治出现在绫木枝未的视线范围内。
“宫！这里！”场馆外的人很多，绫木枝未担心等下就找不到他了，于是一边喊一边挥手。
宫治走近了才发现站在绫木枝未边上的人是认识的人。赤苇京治和他打过招呼之后，视线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上，“这个，难道是……”
“哦，这是我早上刚捏的饭团。”宫治在袋子里翻找，“我记得你常点的口味是……找到了，给。抱歉，好像有点凉了，可能会影响口感。”
赤苇京治双手接过，诚恳道：“非常感谢，我会继续支持饭团宫的。”
绫木枝未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探头探脑望着他们的人，问：“赤苇，那是你认识的人吗？他一直在看这边。”
赤苇京治扭头看去，沉默了两秒之后，说：“是的，他大概是想喊我入场……抱歉，之后有空再聊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欲言又止的，但是绫木枝未还是应下了。
等他走了之后，宫治扭头问她：“他是你以前在枭谷的同学？”
“对，不过我们国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了，赤苇以前也是排球部的……你们打排球的难道都互相认识吗？”绫木枝未问，她记得高中的时候稻荷崎和枭谷好像在全国赛上并没有遇上过，这样都能认识？
宫治从袋子里掏出装着两个明显小一圈的特别定制饭团的小袋子塞给她，“多少也会研究一下别的学校的水平吧。而且他经常光顾饭团宫，是常客。”
他们聊着天入场了。绫木枝未在VIP席找到了孤爪研磨和潮崎早帆，她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跟宫治反而有一定的距离。
……应该不会是伦太郎故意的吧？宫的票好像是宫侑给的。
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看去，看到了刚刚在场馆外面才见过面的赤苇京治朝她再一次打招呼。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孤爪研磨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移动，他眨眨眼，“原来你们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