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结束，高二生要不在教室里坐着，要不就趴在班前的走廊上闲聊。
岑敏揽着章灵秀走到楼层最远端，这里有个方型的小阳台，紧邻着楼梯。
环境安静，也具有一定隐秘性，方便两人说悄悄话。
刚走进阳台，两人立即现出原型，腿软地蹲下，靠着墙。
“我紧张出一身汗。”岑敏拉着衣领，通风散热。
章灵秀笑，用手往岑敏脸上扇风。
几个呼吸的时间，心率逐渐稳定，脸上温度也下降至常温。
岑敏提过身旁的白色纸袋，放在两人中间，敞开袋口，里面装满零食。
“这个牌子橙汁很好喝，90%的含果量。”岑敏提起橙绿色长形纸盒，展示完，又拿出个长形塑料壳，“核桃酥，入口酥酥脆脆，好吃但容易掉渣，你吃的时候，记得垫张纸巾......”
“送你的。”岑敏逐一详细介绍完，将袋子往章灵秀方向推了推，“吃完，你喜欢哪个，我再从家里拿给你。”
“好多啊，我都吃不完。”章灵秀眼眸亮晶晶望着岑敏，“谢谢！”
岑敏没说会送礼物，这是个惊喜。
她嘿嘿笑，大方抬抬下巴：“我家还有好多，零食就是要分享才好吃。”
岑敏很喜欢投喂零食给朋友，快乐翻倍，“你尝尝这个苹果糖，酸酸甜甜，很醒神。”
吃完苹果糖，又被推荐吃别的，章灵秀差点忘记正事，书脊戳得腰腹痛，才想起来。
“给，观察笔记本。”章灵秀摊开历史书，取出中间夹着的本子。
“还有点时间。”岑敏抬腕看机械手表，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很快看完，你再把本子拿回去。”
“嗯。”章灵秀屈起膝盖，调整坐姿。
“他近视啊。都没看他带过眼睛，平时是不是戴隐形。”岑敏的关注点一向清奇，“我都不敢带，怕不小心戳瞎眼。”
章灵秀没见过带隐形镜片的眼睛，但她们有过一次近距离对视。
就是那次窗台，他从下方突然起身。瞳仁略大，眼白少，眼珠漆黑，看着格外黑白分明。
“可能？”她含糊不清地回答。
“还照镜子梳头发，果然不是天然美。”岑敏撇撇嘴，继续吐槽，“爽朗元气都是需要精心维持的。”
“天然美？”章灵秀没听过这个新名词。
“啊，是我随口一说，没说他整容的意思。”岑敏解释，“就是说他的帅气，背后也挺下功夫。”
章灵秀默默点头，她不知道在墙壁看到多少次光斑了。
沈星珩是她接触男生中，最爱美的。
几页纸，岑敏很快翻完，冷静总结，“是个美而自知的孔雀，天天开屏。”
“精准描述。”章灵秀小小拍掌。
“低调低调。”岑敏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马上要月考了，我想暂时不关注沈星珩了，好好复习。”章灵秀商量，“等考试结束，再重新开始，可以吗？”
“我都随便你，考试更重要。”岑敏说，“我最近挑画室，挑花眼，也没找到满意的，还要继续看。”
她们聊了会，赶在上课铃响前分开。
·
说不关注沈星珩，章灵秀就真的没主动关注过。
只是沈星珩时不时闹出些动静，让章灵秀没办法不去注意。
第一节课下课，昨晚太晚睡，章灵秀眼睛酸胀，闭上眼做眼保健操。
桌子忽然被人敲响两下，胳膊肘感受到震动，睁开眼是插兜站在桌边的沈星珩。
“你们组英语作业还没交，记得交。”说完这句话，沈星珩径直走了。
留下章灵秀一头雾水，离开速度之快，她的视线都还是模糊的。
半晌，章灵秀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小组长，和她说有什么用。
再者说组长就坐在前面位置上，多走几步路就能当面说。
16班是坐第一排的学生，自动担任小组长，履行收集各科作业的职责。
而章灵秀坐第四排，中间位置，和小组长八竿子搭不上。
而且也很奇怪，沈星珩是文娱委员，也不是英语课代表，怎么是他来提醒。
其中理不清的逻辑关系，章灵秀懒得耗费脑细胞深究，从座位里起身，去提醒小组长。
免得整个组英语作业来不及交，被英语老师当堂点名。
体育课解散，章灵秀从口袋掏出迷你单词册，在树荫下背单词。
下课铃响，回教学的路上，一只篮球骨碌碌滚到脚边。
“同学，帮忙捡下球。”接连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朝她叫喊，其中有沈星珩。
旁边没别的人，章灵秀垂下眼，篮球在地上拍来拍去，外表是脏兮兮的红棕色。
轻叹声，认命捧起篮球，朝他们走去。
走到途中，沈星珩迎上来，接过篮球，“谢啦，章灵秀。”
开心地拍打着篮球，朝球场轻快跑去。
上面两件事不过是小小石子滚进湖里，在湖边引起微弱涟漪，不足以让章灵秀侧目。
可第二天，章灵秀的湖面刮起了大风。
距离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还有十分钟，章灵秀的肚子已经翻滚闹腾很久，今天饿得格外早。
铃响，章灵秀催促同桌让位，脚步不稳但急切地赶往食堂。
补充能量后，章灵秀才觉得活过来。
她离开教室急，书本笔记直接摊在桌面上，没收拾。
章灵秀心中打算就不回宿舍了，一直学习到晚自修结束。
经过一条走廊，拐个墙角就能进入班级所在走廊。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章灵秀默默规划今晚学习计划，拐角对面忽然冒出个男生。
她吓了一跳，在两人正面相撞时，下意识交叉双臂，护在胸前。
就在转瞬即逝的时间，她还考虑到不要冒犯对方，而使用的手背挡守。
迎面来的是个高挑男生，章灵秀平视能看见他的喉结。
极具性别特征的部位，或许是惊吓，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章灵秀垂眼，看见他的锁骨。
近四月的滨城，气温已经相当舒适，没有冷得沁骨，也没到热得动不动便满身是汗。
每日着装，里面可穿件秋季长袖，体质好的里面穿夏季校服，外搭校服外套即可。
多数人还会拉上拉链，也有少部分人敞开外套。
可撞上的这个男生，体质属热血沸腾那种，外套不翼而飞，只穿着件夏季短袖。
老老实实穿着保暖两件套的章灵秀，看着他的穿搭，不觉一冷。
她垂着眼，视线往下继续打量，隐隐青筋蔓延的小臂，手里提着白色垃圾桶。
班级标配垃圾桶，由当天值日人员倾倒。
男同学也察觉垃圾桶对着人不卫生，拎着垃圾桶的手绕到后背。
是个很有教养的男生，章灵秀心想，也很注重细节。
章灵秀收回视线，还是看着他的衣领位置，作势要往旁边让。
两人都想着让对方先行，移动的位置也相同，堵车的情况没有好转。
章灵秀抬抬眼，决定缩回墙壁。
既然他想往旁边走，那就让他先行。对方也是同样想法，两人默契地像约好的，齐齐紧贴向墙壁。
两人没有沟通，想法却不谋而合，几回让行都让个寂寞。
现在情况很简单解决，只要开口沟通就行，偏偏像两个哑巴，尴尬又好笑。
章灵秀含着笑开口，抬手往旁边空位指了指，“我往那边走，你过去吧。”
她一步横过去，让出足够通行的位置。
本以为交通堵塞难题终于解决，那人故意也跨一步，又堵在章灵秀身前。
“嗯？”章灵秀真的疑惑了，对面的人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吗？
不可能，她吐字很清晰，音量也没小到两人挨这么近，他会听不见的程度。
头顶响起一声好听的“嗤”笑，“章灵秀，原来是你。”
熟悉的声音，章灵秀抬起头查看。
是眼睛弯弯，嘴角咧开，露出白晃晃牙齿，笑她的沈星珩，“终于抬头了，我还想怎么能有人从头到尾都不抬头呢。”
“怎么是你？”章灵秀被人言语逗弄，窘迫红了脸。
“没看出来吗？”沈星珩晃了下垃圾桶，漏出个边缘，“今天我值日，倒垃圾。”
章灵秀说完有点后悔，她刚刚都分析过，被沈星珩一笑，全都忘了。
“你故意的。”章灵秀冷静下来，他是故意逗她玩，上次放电影也是，偷偷吓她。
“没有，是巧合。”沈星珩摸摸鼻子，抬脚，轻轻擦过章灵秀的肩走了，“我去倒垃圾了。”
颇有种恶作剧被揭穿，一溜烟跑的感觉。
章灵秀转身，眯了眯眼，盯着沈星珩的背影。
开始相撞是意外，后面几次礼让，肯定有故意使坏的成分。
“幼稚。”章灵秀忿忿嘀咕一句，转身往班级走。
此后几天，章灵秀都能频繁的留意到沈星珩。
临近考试周，班主任刻意点明不许打篮球，好好复习，看见篮球就没收。
章灵秀心里阴暗地笑了笑，这下沈星珩老实了，不会满校园蹦跶来蹦去了。
教室没有篮球撞击声，章灵秀感觉心境意外的平和。
好景不长，准确说是还没半个上午。
课间操结束，章灵秀回到位置上学习，同桌和前后桌传来拉动座椅的声音。
章灵秀听着动静，继续做题。
耳边忽然热闹起来，四五个男生的声音冲击着章灵秀。
他们正讨论篮球比赛，说出些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外国人名字。
抬头查看情况，张超坐在原位，张超的前桌应该是另一个男生，但此时座位被沈星珩坐着。
另有两个男生半个屁股坐着过道对面的桌子，四人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张超聊得更是开心，手舞足蹈演示起来。
沈星珩侧坐着，半边手臂搭在张超桌子上，似有所察觉，微偏头看了眼章灵秀，触到目光，又若无其事回转身，继续聊天。
章灵秀攥了攥笔，低下头继续做题。
调整心态后，很轻松就屏蔽了周围的噪音。
尽管如此，但也扛不每节课后都来张超附近聊天，聊球星，聊游戏，聊车，聊球鞋，怎么都聊不完。
话没断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歹打篮球还会中断个几秒。
一天后，章灵秀忍无可忍。
岑敏揽着章灵秀走到楼层最远端，这里有个方型的小阳台，紧邻着楼梯。
环境安静，也具有一定隐秘性，方便两人说悄悄话。
刚走进阳台，两人立即现出原型，腿软地蹲下，靠着墙。
“我紧张出一身汗。”岑敏拉着衣领，通风散热。
章灵秀笑，用手往岑敏脸上扇风。
几个呼吸的时间，心率逐渐稳定，脸上温度也下降至常温。
岑敏提过身旁的白色纸袋，放在两人中间，敞开袋口，里面装满零食。
“这个牌子橙汁很好喝，90%的含果量。”岑敏提起橙绿色长形纸盒，展示完，又拿出个长形塑料壳，“核桃酥，入口酥酥脆脆，好吃但容易掉渣，你吃的时候，记得垫张纸巾......”
“送你的。”岑敏逐一详细介绍完，将袋子往章灵秀方向推了推，“吃完，你喜欢哪个，我再从家里拿给你。”
“好多啊，我都吃不完。”章灵秀眼眸亮晶晶望着岑敏，“谢谢！”
岑敏没说会送礼物，这是个惊喜。
她嘿嘿笑，大方抬抬下巴：“我家还有好多，零食就是要分享才好吃。”
岑敏很喜欢投喂零食给朋友，快乐翻倍，“你尝尝这个苹果糖，酸酸甜甜，很醒神。”
吃完苹果糖，又被推荐吃别的，章灵秀差点忘记正事，书脊戳得腰腹痛，才想起来。
“给，观察笔记本。”章灵秀摊开历史书，取出中间夹着的本子。
“还有点时间。”岑敏抬腕看机械手表，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很快看完，你再把本子拿回去。”
“嗯。”章灵秀屈起膝盖，调整坐姿。
“他近视啊。都没看他带过眼睛，平时是不是戴隐形。”岑敏的关注点一向清奇，“我都不敢带，怕不小心戳瞎眼。”
章灵秀没见过带隐形镜片的眼睛，但她们有过一次近距离对视。
就是那次窗台，他从下方突然起身。瞳仁略大，眼白少，眼珠漆黑，看着格外黑白分明。
“可能？”她含糊不清地回答。
“还照镜子梳头发，果然不是天然美。”岑敏撇撇嘴，继续吐槽，“爽朗元气都是需要精心维持的。”
“天然美？”章灵秀没听过这个新名词。
“啊，是我随口一说，没说他整容的意思。”岑敏解释，“就是说他的帅气，背后也挺下功夫。”
章灵秀默默点头，她不知道在墙壁看到多少次光斑了。
沈星珩是她接触男生中，最爱美的。
几页纸，岑敏很快翻完，冷静总结，“是个美而自知的孔雀，天天开屏。”
“精准描述。”章灵秀小小拍掌。
“低调低调。”岑敏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马上要月考了，我想暂时不关注沈星珩了，好好复习。”章灵秀商量，“等考试结束，再重新开始，可以吗？”
“我都随便你，考试更重要。”岑敏说，“我最近挑画室，挑花眼，也没找到满意的，还要继续看。”
她们聊了会，赶在上课铃响前分开。
·
说不关注沈星珩，章灵秀就真的没主动关注过。
只是沈星珩时不时闹出些动静，让章灵秀没办法不去注意。
第一节课下课，昨晚太晚睡，章灵秀眼睛酸胀，闭上眼做眼保健操。
桌子忽然被人敲响两下，胳膊肘感受到震动，睁开眼是插兜站在桌边的沈星珩。
“你们组英语作业还没交，记得交。”说完这句话，沈星珩径直走了。
留下章灵秀一头雾水，离开速度之快，她的视线都还是模糊的。
半晌，章灵秀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小组长，和她说有什么用。
再者说组长就坐在前面位置上，多走几步路就能当面说。
16班是坐第一排的学生，自动担任小组长，履行收集各科作业的职责。
而章灵秀坐第四排，中间位置，和小组长八竿子搭不上。
而且也很奇怪，沈星珩是文娱委员，也不是英语课代表，怎么是他来提醒。
其中理不清的逻辑关系，章灵秀懒得耗费脑细胞深究，从座位里起身，去提醒小组长。
免得整个组英语作业来不及交，被英语老师当堂点名。
体育课解散，章灵秀从口袋掏出迷你单词册，在树荫下背单词。
下课铃响，回教学的路上，一只篮球骨碌碌滚到脚边。
“同学，帮忙捡下球。”接连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朝她叫喊，其中有沈星珩。
旁边没别的人，章灵秀垂下眼，篮球在地上拍来拍去，外表是脏兮兮的红棕色。
轻叹声，认命捧起篮球，朝他们走去。
走到途中，沈星珩迎上来，接过篮球，“谢啦，章灵秀。”
开心地拍打着篮球，朝球场轻快跑去。
上面两件事不过是小小石子滚进湖里，在湖边引起微弱涟漪，不足以让章灵秀侧目。
可第二天，章灵秀的湖面刮起了大风。
距离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还有十分钟，章灵秀的肚子已经翻滚闹腾很久，今天饿得格外早。
铃响，章灵秀催促同桌让位，脚步不稳但急切地赶往食堂。
补充能量后，章灵秀才觉得活过来。
她离开教室急，书本笔记直接摊在桌面上，没收拾。
章灵秀心中打算就不回宿舍了，一直学习到晚自修结束。
经过一条走廊，拐个墙角就能进入班级所在走廊。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章灵秀默默规划今晚学习计划，拐角对面忽然冒出个男生。
她吓了一跳，在两人正面相撞时，下意识交叉双臂，护在胸前。
就在转瞬即逝的时间，她还考虑到不要冒犯对方，而使用的手背挡守。
迎面来的是个高挑男生，章灵秀平视能看见他的喉结。
极具性别特征的部位，或许是惊吓，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章灵秀垂眼，看见他的锁骨。
近四月的滨城，气温已经相当舒适，没有冷得沁骨，也没到热得动不动便满身是汗。
每日着装，里面可穿件秋季长袖，体质好的里面穿夏季校服，外搭校服外套即可。
多数人还会拉上拉链，也有少部分人敞开外套。
可撞上的这个男生，体质属热血沸腾那种，外套不翼而飞，只穿着件夏季短袖。
老老实实穿着保暖两件套的章灵秀，看着他的穿搭，不觉一冷。
她垂着眼，视线往下继续打量，隐隐青筋蔓延的小臂，手里提着白色垃圾桶。
班级标配垃圾桶，由当天值日人员倾倒。
男同学也察觉垃圾桶对着人不卫生，拎着垃圾桶的手绕到后背。
是个很有教养的男生，章灵秀心想，也很注重细节。
章灵秀收回视线，还是看着他的衣领位置，作势要往旁边让。
两人都想着让对方先行，移动的位置也相同，堵车的情况没有好转。
章灵秀抬抬眼，决定缩回墙壁。
既然他想往旁边走，那就让他先行。对方也是同样想法，两人默契地像约好的，齐齐紧贴向墙壁。
两人没有沟通，想法却不谋而合，几回让行都让个寂寞。
现在情况很简单解决，只要开口沟通就行，偏偏像两个哑巴，尴尬又好笑。
章灵秀含着笑开口，抬手往旁边空位指了指，“我往那边走，你过去吧。”
她一步横过去，让出足够通行的位置。
本以为交通堵塞难题终于解决，那人故意也跨一步，又堵在章灵秀身前。
“嗯？”章灵秀真的疑惑了，对面的人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吗？
不可能，她吐字很清晰，音量也没小到两人挨这么近，他会听不见的程度。
头顶响起一声好听的“嗤”笑，“章灵秀，原来是你。”
熟悉的声音，章灵秀抬起头查看。
是眼睛弯弯，嘴角咧开，露出白晃晃牙齿，笑她的沈星珩，“终于抬头了，我还想怎么能有人从头到尾都不抬头呢。”
“怎么是你？”章灵秀被人言语逗弄，窘迫红了脸。
“没看出来吗？”沈星珩晃了下垃圾桶，漏出个边缘，“今天我值日，倒垃圾。”
章灵秀说完有点后悔，她刚刚都分析过，被沈星珩一笑，全都忘了。
“你故意的。”章灵秀冷静下来，他是故意逗她玩，上次放电影也是，偷偷吓她。
“没有，是巧合。”沈星珩摸摸鼻子，抬脚，轻轻擦过章灵秀的肩走了，“我去倒垃圾了。”
颇有种恶作剧被揭穿，一溜烟跑的感觉。
章灵秀转身，眯了眯眼，盯着沈星珩的背影。
开始相撞是意外，后面几次礼让，肯定有故意使坏的成分。
“幼稚。”章灵秀忿忿嘀咕一句，转身往班级走。
此后几天，章灵秀都能频繁的留意到沈星珩。
临近考试周，班主任刻意点明不许打篮球，好好复习，看见篮球就没收。
章灵秀心里阴暗地笑了笑，这下沈星珩老实了，不会满校园蹦跶来蹦去了。
教室没有篮球撞击声，章灵秀感觉心境意外的平和。
好景不长，准确说是还没半个上午。
课间操结束，章灵秀回到位置上学习，同桌和前后桌传来拉动座椅的声音。
章灵秀听着动静，继续做题。
耳边忽然热闹起来，四五个男生的声音冲击着章灵秀。
他们正讨论篮球比赛，说出些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外国人名字。
抬头查看情况，张超坐在原位，张超的前桌应该是另一个男生，但此时座位被沈星珩坐着。
另有两个男生半个屁股坐着过道对面的桌子，四人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张超聊得更是开心，手舞足蹈演示起来。
沈星珩侧坐着，半边手臂搭在张超桌子上，似有所察觉，微偏头看了眼章灵秀，触到目光，又若无其事回转身，继续聊天。
章灵秀攥了攥笔，低下头继续做题。
调整心态后，很轻松就屏蔽了周围的噪音。
尽管如此，但也扛不每节课后都来张超附近聊天，聊球星，聊游戏，聊车，聊球鞋，怎么都聊不完。
话没断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歹打篮球还会中断个几秒。
一天后，章灵秀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