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鱼的突然亮相在晚宴上占尽了人们的目光。

    如今三位有身份、有地位又长相优渥的男人纷纷邀请她跳舞,一下子就引起了火热讨论,大家都在猜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那可是卓然科技的沈归狞啊!上次游艇不是还带了女朋友来?”

    “你一说这个……没觉得余家大女儿和沈总的女朋友很像吗?”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又有人惊呼:“天哪天哪天哪,远山投资的唐亦!头一次看见他邀请女孩跳舞!”

    在众人的八卦私语中,苏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她自然没想到会把这事搞成这么大,本想是偷偷让秦时樾带余若鱼离开的,结果这下子倒弄得不好下台了。

    苏慈轻咳两声,赶紧眼神示意秦时樾做点什么。

    然而秦时樾和两位霸总较起劲来了,一向矜持稳重的沈归狞和唐亦突然过来跟他争,还都是两位已知名字的老客户……这个场面简直就像在抢夺余若鱼一样。

    他莫名有种预感——好像输了就会失去造梦的机会。

    秦时樾是最讨厌输的,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才不愿意拱手让人,手往余若鱼面前伸得更近了些:“可否赏个脸?”

    沈归狞最先反应过来用肩膀挡了他一下,眼神警告秦时樾别想弯道超车。

    两个人之间的弦骤然绷紧。

    其实沈归狞走过来向余若鱼伸手的刹那就已经后悔了……

    他在外表现出来的是克制又稳重的,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意气用事’。

    但刚才喝了杯酒头脑发热,又被余若鱼气蒙了,等再有意识时就已经来到她面前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中沈归狞被架在这里,自然不好打退堂鼓。

    何况现在这还事关输赢的面子问题……

    [余若鱼最后会选择谁]直接关系到接下来整个圈子里的讨论话题,谁也不想做被她放弃的那两个。

    唐亦同样是这么想的,并且他要比其他两位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底气——余若鱼曾经亲口承认还没放下他,还喜欢他。

    现在他的手已经主动递到余若鱼的面前,她还在犹豫什么?

    少年眸光沉沉注视着她。

    余若鱼冷眼扫视三人。

    从三个男人的眼中她只看见了“较劲”两个字,好像她是什么奖杯,得到她就能美滋滋赢得胜利。

    所以她决定无视,心不在焉地扬眸看向看呆的老父亲余鸣梁:“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她准备采用一碗水端平原则,三位客户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不会有特别优待。

    此话一出,三位霸总错愕了几秒。

    旋即嗤笑了一声,慢慢收回手。

    说实话这个结局他们都还挺满意的,毕竟三个人打平总比最后输掉两个得好。

    沈归狞顺手拿了一杯香槟酒,与余鸣梁短短寒暄了几句,解释自己这次是不小心认错了人,旋即就矜贵自若地离开。

    余若鱼看见他离开前狠狠剜了自己一眼。

    门口停放着程溯开来的兰博基尼,唐亦和沈归狞之间也是气氛微妙,她估计沈归狞把自己那些事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但知道就知道吧,她无所谓。

    唐亦也在为自己的冲动解释,目光淡淡落在余若鱼身上一下就马上厌恶移开,像个小明星般华丽丽地离去。

    但少年毕竟是少年,余若鱼发现他还是不够淡定。

    人家沈归狞走回去马上就能神态自若地与其他人攀谈,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而他走回去就气冲冲直奔甜品区域。

    助理宋愠也很快奔了过去。

    “看什么呢?”父亲余鸣梁眉眼弯弯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二号客户发脾气呢。余若鱼下意识想。

    然后她毫无异样地接过余鸣梁递过来的手:“在看过去我们跳舞的地方……我记得妈妈在世的时候那里有个复古的唱片机对吧?那时候我们一家四口经常在这里跳舞呢。”

    这话勾起了余鸣梁久远的记忆,眼底泛起潮湿。

    对于夫人方若池他是有愧疚的,当年方若池和他白手起家成立了这个公司,累得身体一直不好,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正赶上公司上市,他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都顾不得去医院看她。

    去世的时候,余鸣梁发现她的夫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

    “我记得还是爸爸妈妈教会我跳舞的。”余若鱼毫无感情地勾着唇,配合着舞曲的节奏带着余鸣梁起舞,“那个时候我还小,只会拉着你们的手转圈圈……”

    “不要再说了。”余鸣梁闭眼叹了口气。

    余若鱼盯着他皱起的眉头,识趣的回了一个“好”。

    ——余鸣梁当然不敢回忆,在爱人方若池跟病魔抗争的时候,他正和前任大秘苏慈搞在一起。

    ——在方若池化疗大把大把呕吐掉头发时,他却日日在和苏慈浓情蜜意。

    ——苏慈如愿嫁入豪门后还在惦记着方若池靠身体打拼下来的公司股份,用着龌龊手段逼疯了三号余若鱼,把她送到了山中的疗养院。

    这可太有意思了。

    余若鱼最喜欢处理这种豪门狗血剧情了,何况系统告诉她若是能拿到母亲方若池的那部分股份,她将会有十三亿多的资产。

    所以为了钱,余若鱼今天也必须出现在这场晚会,提醒所有人,余家还有一个大女儿活着呢。

    另一边。

    苏慈的脸色已经绷不住了,她看出来余若鱼这次回来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是回来争她那个死人母亲股份的?”她压低嗓音问旁边的秦时樾,手指捏得香槟杯发白。

    秦时樾沉着眼:“……不好说。”

    因为他如今看不透她。

    过去的余若鱼没有城府,可以说是一眼望到底的那种,她的喜怒哀乐都能从最表象的方面读出来。

    可是这次再见余若鱼,对方却蒙上了层层面纱,即便他小心翼翼揭开一层,下面仍旧还是神秘莫测。

    要说她是为了争股份回来,她无所事事的跟另外两位霸总纠缠了很久,但要说她不是为了股份,她今天却又惊艳亮相余家晚宴。

    连秦时樾都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她回来干什么,我这就把她给送回疯人院去!”苏慈黑着脸离开。

    过了一会儿,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走回来。

    秦时樾挑了下眉,看着苏慈低笑着饮了一口酒:“你知道她是怎么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吗?”

    秦时樾等待她的后半句。

    “听疯人院说是从院子里的狗洞跑出来的!”苏慈一脸轻松地靠在桌边,摇晃着酒杯,“一个富家千金钻狗洞……真是有意思。”

    秦时樾看她胸有撑住的样子:“那边同意来接人了?”

    “当然,我那每个月几万块的疗养费也不是白交的……”

    秦时樾总觉得苏慈藏了一部分话,但她的样子也不打算再说,便饶有兴趣看向舞池里的余若鱼。

    ——他还挺期待看余若鱼被抓回疯人院的反应的。

    ……

    沈归狞敛目在向白芷薇道歉,刚才不顾她与合伙人的面子是他冲动了。

    素来张狂的男人如此态度放软,白芷薇稍稍气了一下便就收敛了。

    知书达理的豪门千金不会动不动总是使小性子,她是理智且聪明的,知道发脾气不是主要的,最主动的是借着[发脾气]能得到什么。

    “那就要看沈总的诚意了。”白芷薇微扬起头,像高傲的白天鹅般盯着沈归狞。

    沈归狞无奈地耸了下肩:“白小姐想怎么样?”

    “我要你陪我约会。”白芷薇直球道,“两天后是我的生日,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过。”

    沈归狞为难地抿了下唇,没有作出回答。

    “你宁愿跟那个万人嫌在一起都不愿意跟我约会吗?”男人的犹豫让白芷薇火蹭蹭冒起,“我都调查过了,你不是一直讨厌那个余若鱼嘛!”

    “是,我讨厌她……”沈归狞这么说着下意识抬眸,这个角度正好看见舞池里的余若鱼。

    恰好有束光从她身上走过,一瞬照出她那明艳动人的笑容,眼眸亮晶晶的像宝石。

    能够确认不是余兮兮的笑容,但……他好像并不讨厌。

    沈归狞因为这个念头猛闭上眼。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一刹那舍不得扔掉被别人碰过的一个玩具!

    白芷薇看出了男人的挣扎,轻轻拉过他手:“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你也不要拒绝我的约会,我们就轻松自然相处一下,好不好?”

    沈归狞蹙眉抽出手,像宣誓一般又像在警示自己说出:“我只喜欢余兮兮。”

    对,这些复杂问题的根源就是因为[他喜欢余兮兮],因为喜欢余兮兮才想着让余若鱼过来代替她,余若鱼只是个替代品罢了,扔了也就扔了。

    只要牢记这个,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比如余若鱼,比如白芷薇,他不在乎就好了。

    沈归狞挣扎过后面色归为平静,冷漠地扶了下金丝眼镜:“如果作为普通朋友的话,可以。”

    ——没有人能够取代余兮兮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只爱余兮兮。

    ……

    宋愠赶去阻止唐亦时,他已经一口吃掉了蛋糕,满眼喷火地在拿第二块。

    “……唐总。”宋愠轻轻挡了一下唐亦的餐盘。

    他这个老板,表面是个高冷总裁,实际最爱犯小孩子脾气,一不留神就在暴食甜品压制怒意。

    这多么商业伙伴在场,唐亦要注意形象,宋愠的主要任务就是阻止他暴走。

    方才就没来得及阻止唐亦去修罗场里凑热闹,算是他的失职。

    唐亦回神擦干净嘴角的奶油,淡定放下餐盘,旋即投出责备的眼神:“你刚才怎么不拦住我?”害得他莫名其妙去凑热闹还失了个面子。

    宋愠没有逃避责任,微微颔首:“对不起唐总。”

    唐亦没有追究,毕竟腿长在自己身上靠拦是拦不住的,只能自我牢记再也不去搭理余若鱼。

    ……

    舞池里,余若鱼看父亲余鸣梁心情恢复不错了,问出准备好的问题:“我今天可以留在家里过夜吗?”

    余鸣梁信誓旦旦地:“当然了,这就是你的家啊。”

    余若鱼一个“谢”字刚要说出口。

    然而很巧的是,这时苏慈突然笑容满面走过来,略带可惜地提醒他们:“刚才疗养院给我打电话,说派车来接若鱼回去了。”

    余鸣梁仿佛如梦初醒,意味深长盯着与他跳舞的女儿。

    “疗养院的人说,咱们若鱼是偷跑出来的。”苏慈在他的疑惑上又添了把火,“车已经在外面停着了。”

    余若鱼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再问问余鸣梁,微笑着:“我不能留下来吗?”

    苏慈紧跟着狂吹余鸣梁的耳边风:“这么多人呢,万一若鱼突然发起疯来……”

    余鸣梁是见识过“发疯”的余若鱼的,要是在晚宴上突然狂躁起来,丢得还是他的人。

    于是抽出手冷漠转身就是他的回答。

    余若鱼扫了一眼被甩开的手,眼底闪过讥讽。

    这还不到两分钟吧?刚才这位老父亲还说这里是她的家,结果一盏茶都喝不完的功夫就变脸了。

    “我送她出去吧。”秦时樾微笑走来做出请的手势。

    这次余若鱼没有反抗,顺从地转身。

    唐亦本来是漫不经心往舞池内一瞥,突然看见秦时樾和余若鱼两个人并排往外走,不禁扬了扬眉。

    对于余若鱼的疑惑太多了,他告诫这是最后一次后,大跨步地追上去。

    这次宋愠反应很快,拦住她:“……唐总。”

    唐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我就去弄清楚几个问题。”

    搞清楚之后他就能彻底与这个女人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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