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窒息，就像被困在原初血海之底的千年……
莉莉丝惊醒，周围一片漆黑，是凡界的夜晚，她感觉到自己正躺在营帐内。
“莉莉丝，你醒了？”大蛇爬上前。
她坐了起来，问：“我怎么会在这？”
“芙卡洛把你送回来的。”
“战争结束了吗？”莉莉丝没听到战争喧闹的声音。
“还没有，眼下双方正在停战休整，但相信决战很快就要到了，路西法陛下派来了援军。”
莉莉丝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空虚，她扶额幽幽抱怨：“在海底时我差点死了，我讨厌米迦勒，那个炽天使煞星还在吗？”
“他摆脱发狂的贝西摩斯后不知所踪。”
“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害怕的时候吗？”一个嘲讽的女声传来。
莉莉丝看去，一个黑发黑眼、样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优雅女子走入营帐，是莉莉特。
“你怎么来了？”她没想过莉莉特会来看望她。
“莉莉姆听到战报说你受了重伤，担心得不得了，委托我来看看你。”
“这样啊……我很好，暂时死不了，但得休息两天才能重回战场。”
莉莉特挽起耳边的一缕黑发，黑眸看向莉莉丝，戏谑道：“咦？原来你是个忠心耿耿的恶魔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上战场……”
莉莉丝觉得她话里有话，扶着额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拜托了，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不要叫我猜了……”
莉莉特嘴角抽搐，决定把话说直接些，她坐到莉莉丝身边，道：“你不觉得你被利用了吗？你有必要为地狱以命相搏吗？刚刚我来报备，彼列公爵跟我说，要是你醒了，让你马上到前线去……看，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但这些毫无意义，没有人会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她漠然道。
莉莉丝知道米迦勒不会放过她，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就像她知道她不会是堕天使的一员，但和他们互相利用是最明智的做法。
只要自己能活得好好的，莉莉丝就可以无视这些。可问题是，以她现在的状态，再去前线就死定了。
关键是，以她现在的状态，要是再去前线被米迦勒追击，结果要么死，要么被他捉回天堂的蒸笼牢房，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听闻战况不利，已经有许多恶魔偷偷离开地狱避难了，你也可以这样啊！反正地狱总会保住的，上司是谁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莉莉丝认为她说得有道理，眼下离开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如果阿撒兹勒赢了，那她肯定早早离开最好，否则会被交给米迦勒。如果路西法赢了，她事后大不了撒谎讨好一番。就算不行，凭她的本身不在地狱也能生存。
“……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莉莉丝忽然问。
“呵，你是在关心我们吗？”莉莉特笑了，“你别担心，如果有不对劲，我会尽快带她们离开。如果没有，我们好留下为你打掩护。”
莉莉丝没有说话，但在仔细考量莉莉特的建议。
“总之，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莉莉特眼睛闪烁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我先走了，莉莉姆肯定担心得睡不着觉。”
莉莉特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营帐中。
莉莉丝看向好友，问：“大蛇，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一个威胁是米迦勒，另一个是……我在阿撒兹勒身上感觉到‘撒旦’的气息，我很担心。”
“撒旦？”莉莉丝重复，她并不了解这个恶魔，但记得大蛇就是从他身上剥离的诅咒。
“总之，我也觉得暂时离开比较好。”
莉莉丝回想过去，她原本是一个人，离开天堂只是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因落入地狱、投入血海成为恶魔，便只得对更强的存在低头。她是因此获得了更强的力量、更多的财富，只是这样的生活还值得自己苦心经营吗？
老实说，自从杀死仇人阿列斯特后，她完全没有理由再留在地狱。她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牵挂，虽说制造了莉莉特、莉莉琉、莉莉姆三个女魔，但她完全没打算照顾她们一辈子。
在这个弱肉强食、刀尖舔血的世界，没人能保护任何人。就在今早，她还差点丧命。想到这，她下定决心离开，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她一边穿上黑袍一边道：“趁现在米迦勒或是彼列都没找上门来，我们得尽快离开。”
莉莉丝隐身带着大蛇遁入虚空飞行，完全没注意到，有个身影跟着她。
那是路西法，他从战报处得知莉莉丝受伤，安排好军务后就立刻赶来，正巧察觉她隐身离开。
……莉莉丝要去哪里？是要回原初血海疗伤吗？路西法想。
但很快，他推测出她显然不是回地狱，否则她可以直接传送离开，而不是更加费力费时的长距离飞行。
莉莉丝想着自己该去哪里，凡界似乎太小了，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学萨麦尔去一个荒凉的星球，她可能会憋死。
她曾听闻凡界有人迹罕至、冰封雪盖的南北两极，还有神秘遥远的东方大陆，那里似乎有全然不同的神明和文化。
不知道阿加莎此刻在哪里，还和艾莎一起驱魔吗？告别后，她没再联系莉莉丝，她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自尊心却十分强。
不过，莉莉丝觉得自己还是暂时远离她比较好。
忽然，她察觉到身后的空气有不自然的流动，她回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她心里隐隐发毛，难道会是米迦勒？
然而当她转过头来预备继续赶路时，赫然看到路西法立于夜色之中。
他黑眸沉静看不出情绪，问道：“莉莉丝，你要去哪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了自己一路！？莉莉丝脑海掀起巨浪，她解开隐身，解释：“陛下，我感觉不太舒服，只是想出来吹吹风……您怎么会亲临？”
路西法平静地听着她的辩解，她撒谎时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他一路看着她鬼鬼祟祟离开，他会被骗过去的。
他问：“你……不会是想离开地狱吧？”
“怎么可能？我真的只是想吹吹风，正准备回去呢！”她立刻否认，甚至还露出一个微笑。
冷风吹过，发丝凌乱抹在脸上，现在不能离开，还得面对地狱之主的诘问，莉莉丝内心烦躁无比。
她看到路西法失望的眼神，他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你甚至带上了你的小蛇，以前你暂离时总是把它留下看家的。”
听到自己被称为“小蛇”，大蛇歪了歪脑袋，颇有微词。虽然它现在只是盘在莉莉丝手臂上的小蛇，但实际它在蛇类中体型是算大的。
莉莉丝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再装模作样，直言道：“我是要离开地狱，那又怎样？”
难道堂堂地狱之主，还不准一个小小的恶魔离开？
路西法愕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告而别，被发现后又如此理直气壮？她果真是没有心的人？正如埃斯蒙德不久前对她的抱怨？
埃斯蒙德与莉莉丝就“爱”一事吵架后，就跟路西法抱怨他看错莉莉丝了，她根本不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她接近别人，要么是因为利益，要么是因为没有威胁。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又问：“你要离开……那曾经你送给我的鲜花、阳光、礼物，还有你为我做的事，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真心想讨好你的，毕竟你是地狱之主。”
“就只为了利益？”
莉莉丝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些，说：“我们活着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在光明快乐的天堂出生，拥有上帝最好的祝福，一群天使无条件地敬爱你。”
“……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相反我跟你相处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很轻松。”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我保证。”
啊？路西法说出这样的话，让她颇感错愕，仿佛感觉自己无意中犯错伤害了别人。
良久，她决定坦白：“地狱没了我也不会停止运转，众魔也不需要我，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去送死了。你们可以打赢米迦勒或阿撒兹勒，但我不想被开刀，我不认为你们的胜利比我自己的命重要。”
莉莉丝以为他让她去送死？路西法解释：“你误会了，我并非想让你送死。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只要赢下这次战斗，你就有成为公爵的实际功绩。”
“公爵？”莉莉丝狐疑地看向路西法。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向你证明。”路西法走到她面前，“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我是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你还有他们死亡的存在之一。”
莉莉丝不觉后退几步，路西法的话好像有点过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妥协道：“陛下，既然你这么说……我愿意相信你。”
……不，她根本不相信。路西法想，莉莉丝只是一时妥协，要是再有下一次，她离开会更隐蔽迅速。等他反应过来，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曾经的疑惑陡然浮现，上帝创造莉莉丝时，究竟在她灵魂里放了什么？她居然能这样冷淡漠视？如果他得到她的灵魂，也能做到如此，内心不再受到这样的折磨吗？
路西法想拥有她的灵魂，也想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她，于是他问：“我有更多要说的，你愿意接受我的灵魂吗？”
莉莉丝惊醒，周围一片漆黑，是凡界的夜晚，她感觉到自己正躺在营帐内。
“莉莉丝，你醒了？”大蛇爬上前。
她坐了起来，问：“我怎么会在这？”
“芙卡洛把你送回来的。”
“战争结束了吗？”莉莉丝没听到战争喧闹的声音。
“还没有，眼下双方正在停战休整，但相信决战很快就要到了，路西法陛下派来了援军。”
莉莉丝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空虚，她扶额幽幽抱怨：“在海底时我差点死了，我讨厌米迦勒，那个炽天使煞星还在吗？”
“他摆脱发狂的贝西摩斯后不知所踪。”
“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害怕的时候吗？”一个嘲讽的女声传来。
莉莉丝看去，一个黑发黑眼、样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优雅女子走入营帐，是莉莉特。
“你怎么来了？”她没想过莉莉特会来看望她。
“莉莉姆听到战报说你受了重伤，担心得不得了，委托我来看看你。”
“这样啊……我很好，暂时死不了，但得休息两天才能重回战场。”
莉莉特挽起耳边的一缕黑发，黑眸看向莉莉丝，戏谑道：“咦？原来你是个忠心耿耿的恶魔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上战场……”
莉莉丝觉得她话里有话，扶着额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拜托了，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不要叫我猜了……”
莉莉特嘴角抽搐，决定把话说直接些，她坐到莉莉丝身边，道：“你不觉得你被利用了吗？你有必要为地狱以命相搏吗？刚刚我来报备，彼列公爵跟我说，要是你醒了，让你马上到前线去……看，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但这些毫无意义，没有人会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她漠然道。
莉莉丝知道米迦勒不会放过她，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就像她知道她不会是堕天使的一员，但和他们互相利用是最明智的做法。
只要自己能活得好好的，莉莉丝就可以无视这些。可问题是，以她现在的状态，再去前线就死定了。
关键是，以她现在的状态，要是再去前线被米迦勒追击，结果要么死，要么被他捉回天堂的蒸笼牢房，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听闻战况不利，已经有许多恶魔偷偷离开地狱避难了，你也可以这样啊！反正地狱总会保住的，上司是谁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莉莉丝认为她说得有道理，眼下离开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如果阿撒兹勒赢了，那她肯定早早离开最好，否则会被交给米迦勒。如果路西法赢了，她事后大不了撒谎讨好一番。就算不行，凭她的本身不在地狱也能生存。
“……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莉莉丝忽然问。
“呵，你是在关心我们吗？”莉莉特笑了，“你别担心，如果有不对劲，我会尽快带她们离开。如果没有，我们好留下为你打掩护。”
莉莉丝没有说话，但在仔细考量莉莉特的建议。
“总之，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莉莉特眼睛闪烁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我先走了，莉莉姆肯定担心得睡不着觉。”
莉莉特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营帐中。
莉莉丝看向好友，问：“大蛇，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一个威胁是米迦勒，另一个是……我在阿撒兹勒身上感觉到‘撒旦’的气息，我很担心。”
“撒旦？”莉莉丝重复，她并不了解这个恶魔，但记得大蛇就是从他身上剥离的诅咒。
“总之，我也觉得暂时离开比较好。”
莉莉丝回想过去，她原本是一个人，离开天堂只是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因落入地狱、投入血海成为恶魔，便只得对更强的存在低头。她是因此获得了更强的力量、更多的财富，只是这样的生活还值得自己苦心经营吗？
老实说，自从杀死仇人阿列斯特后，她完全没有理由再留在地狱。她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牵挂，虽说制造了莉莉特、莉莉琉、莉莉姆三个女魔，但她完全没打算照顾她们一辈子。
在这个弱肉强食、刀尖舔血的世界，没人能保护任何人。就在今早，她还差点丧命。想到这，她下定决心离开，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她一边穿上黑袍一边道：“趁现在米迦勒或是彼列都没找上门来，我们得尽快离开。”
莉莉丝隐身带着大蛇遁入虚空飞行，完全没注意到，有个身影跟着她。
那是路西法，他从战报处得知莉莉丝受伤，安排好军务后就立刻赶来，正巧察觉她隐身离开。
……莉莉丝要去哪里？是要回原初血海疗伤吗？路西法想。
但很快，他推测出她显然不是回地狱，否则她可以直接传送离开，而不是更加费力费时的长距离飞行。
莉莉丝想着自己该去哪里，凡界似乎太小了，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学萨麦尔去一个荒凉的星球，她可能会憋死。
她曾听闻凡界有人迹罕至、冰封雪盖的南北两极，还有神秘遥远的东方大陆，那里似乎有全然不同的神明和文化。
不知道阿加莎此刻在哪里，还和艾莎一起驱魔吗？告别后，她没再联系莉莉丝，她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自尊心却十分强。
不过，莉莉丝觉得自己还是暂时远离她比较好。
忽然，她察觉到身后的空气有不自然的流动，她回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她心里隐隐发毛，难道会是米迦勒？
然而当她转过头来预备继续赶路时，赫然看到路西法立于夜色之中。
他黑眸沉静看不出情绪，问道：“莉莉丝，你要去哪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了自己一路！？莉莉丝脑海掀起巨浪，她解开隐身，解释：“陛下，我感觉不太舒服，只是想出来吹吹风……您怎么会亲临？”
路西法平静地听着她的辩解，她撒谎时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他一路看着她鬼鬼祟祟离开，他会被骗过去的。
他问：“你……不会是想离开地狱吧？”
“怎么可能？我真的只是想吹吹风，正准备回去呢！”她立刻否认，甚至还露出一个微笑。
冷风吹过，发丝凌乱抹在脸上，现在不能离开，还得面对地狱之主的诘问，莉莉丝内心烦躁无比。
她看到路西法失望的眼神，他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你甚至带上了你的小蛇，以前你暂离时总是把它留下看家的。”
听到自己被称为“小蛇”，大蛇歪了歪脑袋，颇有微词。虽然它现在只是盘在莉莉丝手臂上的小蛇，但实际它在蛇类中体型是算大的。
莉莉丝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再装模作样，直言道：“我是要离开地狱，那又怎样？”
难道堂堂地狱之主，还不准一个小小的恶魔离开？
路西法愕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告而别，被发现后又如此理直气壮？她果真是没有心的人？正如埃斯蒙德不久前对她的抱怨？
埃斯蒙德与莉莉丝就“爱”一事吵架后，就跟路西法抱怨他看错莉莉丝了，她根本不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她接近别人，要么是因为利益，要么是因为没有威胁。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又问：“你要离开……那曾经你送给我的鲜花、阳光、礼物，还有你为我做的事，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真心想讨好你的，毕竟你是地狱之主。”
“就只为了利益？”
莉莉丝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些，说：“我们活着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在光明快乐的天堂出生，拥有上帝最好的祝福，一群天使无条件地敬爱你。”
“……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相反我跟你相处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很轻松。”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我保证。”
啊？路西法说出这样的话，让她颇感错愕，仿佛感觉自己无意中犯错伤害了别人。
良久，她决定坦白：“地狱没了我也不会停止运转，众魔也不需要我，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去送死了。你们可以打赢米迦勒或阿撒兹勒，但我不想被开刀，我不认为你们的胜利比我自己的命重要。”
莉莉丝以为他让她去送死？路西法解释：“你误会了，我并非想让你送死。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只要赢下这次战斗，你就有成为公爵的实际功绩。”
“公爵？”莉莉丝狐疑地看向路西法。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向你证明。”路西法走到她面前，“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我是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你还有他们死亡的存在之一。”
莉莉丝不觉后退几步，路西法的话好像有点过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妥协道：“陛下，既然你这么说……我愿意相信你。”
……不，她根本不相信。路西法想，莉莉丝只是一时妥协，要是再有下一次，她离开会更隐蔽迅速。等他反应过来，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曾经的疑惑陡然浮现，上帝创造莉莉丝时，究竟在她灵魂里放了什么？她居然能这样冷淡漠视？如果他得到她的灵魂，也能做到如此，内心不再受到这样的折磨吗？
路西法想拥有她的灵魂，也想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她，于是他问：“我有更多要说的，你愿意接受我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