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歌剧院中，憔悴的女演员立于舞台中央，一束灰白的光扑在她暗淡的双眸，悲伤的声音萦绕剧场，仿佛为所有观众蒙上一层灰。
“在我的梦中上帝包容一切，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无所畏惧；我终日创造挥霍梦想，一身无任何负担；生活是唱不完的歌谣，喝不尽的美酒……”
“然而深夜之时猛虎降临，伴着撕裂天空般的雷鸣，希望被他们撕成碎片，梦想被他们碾为尘土……”
阿加莎早已看过数遍《悲惨世界》，从公元前活到现在的十九世纪，更是经历许多，所以心中对这种悲剧再也没有太大波澜。
但这时，阿加莎隐约听到一旁莉莉丝处传来低声啜泣。
“莉莉丝，你……”阿加莎伸头凑到她面前，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她，“你不会哭了吧？”
“咳……我没有。”路西法连连摇头，仿佛要把女演员和那些与他共鸣的台词甩出思绪。
阿加莎彻底看出她就是在哭，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她年纪可比自己大了数千岁，居然还那么容易伤感吗？
米迦勒也凑上前看，这只是个略微悲伤的故事，路西法不至于哭吧？
“真稀奇，上次看到你哭还是你堕天那会儿……”他忽然住口。
“……你离我远点！”路西法瞪了米迦勒一眼，还挠了他一拳。
……堕天？阿加莎重新坐直身子，心中疑惑陡生，堕天不是指那群反叛天堂的天使吗？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堕入九重地狱的“晨星天使”路西法，莉莉丝的上司。而且在神话里，路西法反叛之时正是跟米迦勒大战。
联想到旅行中莉莉丝在衣食住行、待人处事方面的种种陌生之感，再加上她跟米迦勒的关系根本不像敌人，而跟吵过架的好友一样有种诡异的和睦……阿加莎陡然觉得，眼前的莉莉丝并非真正的莉莉丝！
而且，莉莉丝再怎么样，也不会哭鼻子吧！？那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你不是莉莉丝，你是路西法，是吗？”黑暗中传来阿加莎的低声询问。
路西法笑了几声，掩饰道：“阿加莎，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莉莉丝！”
米迦勒也帮忙打掩护：“是啊，她就是莉莉丝……”
这时，空气略有奇特的神力荡漾，剧场仿佛充满清冽的无形流水。
“路西法，大事不好了，莉莉丝被关进了恒星天的牢房。”
“……”路西法和米迦勒回头看去。
是弥赛亚，他就这么出现了，拆穿了二人的掩饰。幸好，外面的观众很难感知到此刻他们所处包厢的动静。
弥赛亚看向一旁的阿加莎，立刻认出了曾经这位“激进”的信徒，但她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此刻阿加莎眼中的弥赛亚是真身，并不是她见过的慈悲老者。
“莉莉丝被天使捉住了！？”她蹭地站起来。
莉莉丝早联系过路西法，说起她去天堂修习轮回术式一事。路西法问：“她因何事入狱？”
“加百列想捉住你，但他并不知道那是莉莉丝。”弥赛亚解释。
路西法一时放下心来，至少凭他对天使们的了解，天使们不会伤害他的，所以莉莉丝的处境并不危急。
但是在莉莉丝眼中，天使们是相当可怕强大的对手，此刻她被困天堂必不好受。
想到这，他几乎要立刻互换灵魂，让她重获自由。可是一旦互换灵魂，莉莉丝来到这里就得面对有过旧怨的米迦勒，而他在那时则被关在天堂的监牢，无计可施……
这样会把他们两个都搭进去的，路西法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把目前管理天堂事物的大天使长米迦勒支开。
“米迦勒，麻烦你把她带出来，你知道的，她并不是我。”
“可以……”米迦勒几乎是下意识答应，然后他回过神来，“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西法见纯凭感情不管用，便加上了条件：“只要你救她，我就把你的伴生武器还给你。”
这个武器，旅行途中米迦勒也跟他说过，但他爱搭不理。于是米迦勒略带酸味道：“你不是说，那是莉莉丝的东西，你无权决定吗？”
“我可以说服她。”路西法摆出令人信服的样子。
米迦勒眼睛微动，已然被说服，他道：“可以，等我消息。”
说罢，米迦勒消失了。弥赛亚望着正在舞台中央哭泣的女子出神，他已经明白这是一场表演了。
“路西法，阿加莎，你们的旅途怎样？”他好奇问。
“偶尔换个心情很不错。”路西法答。
阿加莎没有说话，她记得她没跟这位陌生的天使自我介绍过啊？也许，这个天使有他的神奇力量吧。
“对我来说只是平常，我一直在旅行。”阿加莎回答。
“幸好有阿加莎这位出色的导游，我们去了许多有趣的地方。”
“跟两位一起旅行，对我来说也很有趣。”阿加莎与他客气地“商业互吹”。
阿加莎重新坐下，没想到一路旅行的竟然不是真的莉莉丝？她心中顿时有点颓废。不过她决定留下来，因为很快，真正的莉莉丝就会来了。
“弥赛亚，跟我们一起待一会儿吧。”路西法提议。
“好。”弥赛亚坐下来，很快和大部分观众一样，沉浸在歌剧表演中。
离凡界一万万里远的天堂之上，莉莉丝终日看着变幻莫测的云朵，看得几乎要吐了，终于被放了出来。
牢房外面，焦急等待的莉莉姆看到她出来便跑上前去，喊道：“路西法陛下！”
她抱住莉莉丝的大腿，后悔、委屈、自责的情绪一下喷涌而出。
“怎么回事，亲爱的？”莉莉丝蹲下来，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一个有骨气的女孩是不会哭的！而且这事要是被莉莉琉和莉莉特知道了，会被嘲笑的，你想那样的事发生吗？”
“……不想。”她摇头，忍住了眼泪，“对不起，我不该轻易相信天使的。”
同时，她暗想路西法似乎比她想得要了解自己，知道她在莉莉琉、莉莉特面前也很要强，毕竟说起来，她才算是她们的姐姐！
当事天使加百列闻言，心中也为伤害一个单纯生灵的信任而懊恼，还被乌列尔偷偷捏了一把。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莉莉丝连连摇头，“这是我们大人的恩怨，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米迦勒看着路西法模样的莉莉丝，忽然感觉她顺眼多了，不知道是因为她此刻的样子，还是因为她对莉莉姆说的话。
“路西法，谈一谈？”他道。
莉莉丝点点头，乌列尔上前把莉莉姆带走了，加百列试图跟她搭话，她躲到乌列尔身后。看来，要想得到原谅，对天使来说并非易事。
“我很好奇，路西法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愿意放我出来？”莉莉丝问。
……千万不要是，路西法愿意回天堂，地狱愿意臣服天堂之类的条件啊，她可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莉莉丝暗想。
“他说要把我的伴生武器还给我，那柄被你偷走的黄金长枪。”米迦勒冰蓝色的眼睛带着责备的意味。
想起旧事，尴尬一笑，打圆场道：“嗨，我本来就想早点还给你的，这不是一直没空，遇到你时又忙着挨打吗？”
米迦勒嘴角略微抽搐，忙着挨打？说得好像他就没挨打一样。
“只是现在，黄金长枪不在我手上。”莉莉丝道，没记错的话，那枚亚空间戒指正戴在她的身体上，也就是路西法处。
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大脑闯入另一道思绪，眼前米迦勒欲言又止的形象迅速淡去。
米迦勒敏锐地发现莉莉丝失神的几秒，他试探开口：“路西法？”
路西法眼睛迅速聚焦到米迦勒脸上，微笑道：“是我。”
“怎么，担心我会伤害莉莉丝吗？”
“我只是在想，阿加莎应该想见见莉莉丝。”路西法说了另一个理由。
米迦勒没再追问，转而道：“既然你来了，该兑现你的承诺，把黄金长枪还我了。”
“但我现在是路西法，黄金长枪在真正的莉莉丝那里。”路西法道。
他之前没提黄金长枪就在他身上，否则米迦勒可能会要求先拿到它，在那之后米迦勒是否会帮他救莉莉丝，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你是不打算兑现承诺了？”
“并不是，我会尽力说服莉莉丝的。”
路西法又抛出一个承诺，但是米迦勒已经不相信了，他指责：“你怎能这样不讲信用，这简直有违天使的美德！”
“我现在是堕天使、恶魔，不需要守信用、讲美德。”路西法如是说。
看到他毫无歉疚之色的样子，米迦勒一时无话可说。
“路西法，你变化很大，什么事都不会再打动你了吧？”
“如果你也从天堂的至高处跌到地狱的最深处，你也不会对世上的任何事感到手足无措。”路西法道，“但那是我以前的想法，我相信我开始改变了，我能感到寻常事物的力量。”
“是吗？”米迦勒不禁反问，也许是旅行改变了他？一直以来，他虽优雅随和，但骨子里是疏离的，更不会跟别人讲心里话。但现在的他，离他们近多了，不再像高悬九重天之上的“晨星”。
“几千年过去了，天堂的变化想必很大吧，我能去四处看看吗？”路西法问，他从记忆中了解到，莉莉姆还在天堂呢，他离开时得把她带上。
“可以，我带你去，天堂在我的管理下，可不比在你手下差。”米迦勒道。
离天堂一万万里远的凡界，莉莉丝从躺椅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着装，她站起来嘟囔道：“路西法真是不像话，居然就让我穿条裤子。”
她不禁走动起来，别说，还挺方便舒适的。走再大步也不会被限制，可比裙子方便多了！
“莉莉丝？”一旁小憩的阿加莎看过来，她也穿着裁剪利落的西装裤。
“嗨，亲爱的，好久不见！”莉莉丝热情地打招呼。
阿加莎惊喜的表情变得惊吓，她能看出眼前是真正的莉莉丝，但是莉莉丝怎么变得如此浮夸热情？
不过，她总算可以跟真正的莉莉丝一道旅行了，她有很多时间了解莉莉丝的故事。
“在我的梦中上帝包容一切，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无所畏惧；我终日创造挥霍梦想，一身无任何负担；生活是唱不完的歌谣，喝不尽的美酒……”
“然而深夜之时猛虎降临，伴着撕裂天空般的雷鸣，希望被他们撕成碎片，梦想被他们碾为尘土……”
阿加莎早已看过数遍《悲惨世界》，从公元前活到现在的十九世纪，更是经历许多，所以心中对这种悲剧再也没有太大波澜。
但这时，阿加莎隐约听到一旁莉莉丝处传来低声啜泣。
“莉莉丝，你……”阿加莎伸头凑到她面前，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她，“你不会哭了吧？”
“咳……我没有。”路西法连连摇头，仿佛要把女演员和那些与他共鸣的台词甩出思绪。
阿加莎彻底看出她就是在哭，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她年纪可比自己大了数千岁，居然还那么容易伤感吗？
米迦勒也凑上前看，这只是个略微悲伤的故事，路西法不至于哭吧？
“真稀奇，上次看到你哭还是你堕天那会儿……”他忽然住口。
“……你离我远点！”路西法瞪了米迦勒一眼，还挠了他一拳。
……堕天？阿加莎重新坐直身子，心中疑惑陡生，堕天不是指那群反叛天堂的天使吗？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堕入九重地狱的“晨星天使”路西法，莉莉丝的上司。而且在神话里，路西法反叛之时正是跟米迦勒大战。
联想到旅行中莉莉丝在衣食住行、待人处事方面的种种陌生之感，再加上她跟米迦勒的关系根本不像敌人，而跟吵过架的好友一样有种诡异的和睦……阿加莎陡然觉得，眼前的莉莉丝并非真正的莉莉丝！
而且，莉莉丝再怎么样，也不会哭鼻子吧！？那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你不是莉莉丝，你是路西法，是吗？”黑暗中传来阿加莎的低声询问。
路西法笑了几声，掩饰道：“阿加莎，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莉莉丝！”
米迦勒也帮忙打掩护：“是啊，她就是莉莉丝……”
这时，空气略有奇特的神力荡漾，剧场仿佛充满清冽的无形流水。
“路西法，大事不好了，莉莉丝被关进了恒星天的牢房。”
“……”路西法和米迦勒回头看去。
是弥赛亚，他就这么出现了，拆穿了二人的掩饰。幸好，外面的观众很难感知到此刻他们所处包厢的动静。
弥赛亚看向一旁的阿加莎，立刻认出了曾经这位“激进”的信徒，但她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此刻阿加莎眼中的弥赛亚是真身，并不是她见过的慈悲老者。
“莉莉丝被天使捉住了！？”她蹭地站起来。
莉莉丝早联系过路西法，说起她去天堂修习轮回术式一事。路西法问：“她因何事入狱？”
“加百列想捉住你，但他并不知道那是莉莉丝。”弥赛亚解释。
路西法一时放下心来，至少凭他对天使们的了解，天使们不会伤害他的，所以莉莉丝的处境并不危急。
但是在莉莉丝眼中，天使们是相当可怕强大的对手，此刻她被困天堂必不好受。
想到这，他几乎要立刻互换灵魂，让她重获自由。可是一旦互换灵魂，莉莉丝来到这里就得面对有过旧怨的米迦勒，而他在那时则被关在天堂的监牢，无计可施……
这样会把他们两个都搭进去的，路西法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把目前管理天堂事物的大天使长米迦勒支开。
“米迦勒，麻烦你把她带出来，你知道的，她并不是我。”
“可以……”米迦勒几乎是下意识答应，然后他回过神来，“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西法见纯凭感情不管用，便加上了条件：“只要你救她，我就把你的伴生武器还给你。”
这个武器，旅行途中米迦勒也跟他说过，但他爱搭不理。于是米迦勒略带酸味道：“你不是说，那是莉莉丝的东西，你无权决定吗？”
“我可以说服她。”路西法摆出令人信服的样子。
米迦勒眼睛微动，已然被说服，他道：“可以，等我消息。”
说罢，米迦勒消失了。弥赛亚望着正在舞台中央哭泣的女子出神，他已经明白这是一场表演了。
“路西法，阿加莎，你们的旅途怎样？”他好奇问。
“偶尔换个心情很不错。”路西法答。
阿加莎没有说话，她记得她没跟这位陌生的天使自我介绍过啊？也许，这个天使有他的神奇力量吧。
“对我来说只是平常，我一直在旅行。”阿加莎回答。
“幸好有阿加莎这位出色的导游，我们去了许多有趣的地方。”
“跟两位一起旅行，对我来说也很有趣。”阿加莎与他客气地“商业互吹”。
阿加莎重新坐下，没想到一路旅行的竟然不是真的莉莉丝？她心中顿时有点颓废。不过她决定留下来，因为很快，真正的莉莉丝就会来了。
“弥赛亚，跟我们一起待一会儿吧。”路西法提议。
“好。”弥赛亚坐下来，很快和大部分观众一样，沉浸在歌剧表演中。
离凡界一万万里远的天堂之上，莉莉丝终日看着变幻莫测的云朵，看得几乎要吐了，终于被放了出来。
牢房外面，焦急等待的莉莉姆看到她出来便跑上前去，喊道：“路西法陛下！”
她抱住莉莉丝的大腿，后悔、委屈、自责的情绪一下喷涌而出。
“怎么回事，亲爱的？”莉莉丝蹲下来，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一个有骨气的女孩是不会哭的！而且这事要是被莉莉琉和莉莉特知道了，会被嘲笑的，你想那样的事发生吗？”
“……不想。”她摇头，忍住了眼泪，“对不起，我不该轻易相信天使的。”
同时，她暗想路西法似乎比她想得要了解自己，知道她在莉莉琉、莉莉特面前也很要强，毕竟说起来，她才算是她们的姐姐！
当事天使加百列闻言，心中也为伤害一个单纯生灵的信任而懊恼，还被乌列尔偷偷捏了一把。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莉莉丝连连摇头，“这是我们大人的恩怨，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米迦勒看着路西法模样的莉莉丝，忽然感觉她顺眼多了，不知道是因为她此刻的样子，还是因为她对莉莉姆说的话。
“路西法，谈一谈？”他道。
莉莉丝点点头，乌列尔上前把莉莉姆带走了，加百列试图跟她搭话，她躲到乌列尔身后。看来，要想得到原谅，对天使来说并非易事。
“我很好奇，路西法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愿意放我出来？”莉莉丝问。
……千万不要是，路西法愿意回天堂，地狱愿意臣服天堂之类的条件啊，她可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莉莉丝暗想。
“他说要把我的伴生武器还给我，那柄被你偷走的黄金长枪。”米迦勒冰蓝色的眼睛带着责备的意味。
想起旧事，尴尬一笑，打圆场道：“嗨，我本来就想早点还给你的，这不是一直没空，遇到你时又忙着挨打吗？”
米迦勒嘴角略微抽搐，忙着挨打？说得好像他就没挨打一样。
“只是现在，黄金长枪不在我手上。”莉莉丝道，没记错的话，那枚亚空间戒指正戴在她的身体上，也就是路西法处。
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大脑闯入另一道思绪，眼前米迦勒欲言又止的形象迅速淡去。
米迦勒敏锐地发现莉莉丝失神的几秒，他试探开口：“路西法？”
路西法眼睛迅速聚焦到米迦勒脸上，微笑道：“是我。”
“怎么，担心我会伤害莉莉丝吗？”
“我只是在想，阿加莎应该想见见莉莉丝。”路西法说了另一个理由。
米迦勒没再追问，转而道：“既然你来了，该兑现你的承诺，把黄金长枪还我了。”
“但我现在是路西法，黄金长枪在真正的莉莉丝那里。”路西法道。
他之前没提黄金长枪就在他身上，否则米迦勒可能会要求先拿到它，在那之后米迦勒是否会帮他救莉莉丝，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你是不打算兑现承诺了？”
“并不是，我会尽力说服莉莉丝的。”
路西法又抛出一个承诺，但是米迦勒已经不相信了，他指责：“你怎能这样不讲信用，这简直有违天使的美德！”
“我现在是堕天使、恶魔，不需要守信用、讲美德。”路西法如是说。
看到他毫无歉疚之色的样子，米迦勒一时无话可说。
“路西法，你变化很大，什么事都不会再打动你了吧？”
“如果你也从天堂的至高处跌到地狱的最深处，你也不会对世上的任何事感到手足无措。”路西法道，“但那是我以前的想法，我相信我开始改变了，我能感到寻常事物的力量。”
“是吗？”米迦勒不禁反问，也许是旅行改变了他？一直以来，他虽优雅随和，但骨子里是疏离的，更不会跟别人讲心里话。但现在的他，离他们近多了，不再像高悬九重天之上的“晨星”。
“几千年过去了，天堂的变化想必很大吧，我能去四处看看吗？”路西法问，他从记忆中了解到，莉莉姆还在天堂呢，他离开时得把她带上。
“可以，我带你去，天堂在我的管理下，可不比在你手下差。”米迦勒道。
离天堂一万万里远的凡界，莉莉丝从躺椅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着装，她站起来嘟囔道：“路西法真是不像话，居然就让我穿条裤子。”
她不禁走动起来，别说，还挺方便舒适的。走再大步也不会被限制，可比裙子方便多了！
“莉莉丝？”一旁小憩的阿加莎看过来，她也穿着裁剪利落的西装裤。
“嗨，亲爱的，好久不见！”莉莉丝热情地打招呼。
阿加莎惊喜的表情变得惊吓，她能看出眼前是真正的莉莉丝，但是莉莉丝怎么变得如此浮夸热情？
不过，她总算可以跟真正的莉莉丝一道旅行了，她有很多时间了解莉莉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