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王府,阮娇观察下来,发现这王府看似守卫松散,实则到处都是眼睛,祁允司更是武功了得,而且已有戒备,想杀他难如登天。心中觉得颓废,如何破局,思来想去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想到大皇子手中还捏着爹娘和阿弟的命,更觉着烦躁。

    到底是心急了,太轻看祁允司了,以为他和从前杀的这些臭男人没什么两样,却忘了能坐稳他这个位置的,岂能真是鼠辈,越想阮娇越头疼,索性不想了。

    自从那日后祁允司也并未在找她麻烦,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在他府上过了几日清闲的日子,这让阮娇更觉忐忑。

    这日书房内,祁司礼正忙政务,对听风询问道“那个细作,可有异常?”

    听风一时间怔住,脑中回想着他说的是那个细作,瞬而了然“回殿下,那舞姬除了吃吃睡睡,还有偶尔会跟您的八哥对骂几句以外没有其他异常。也没有出逃的迹象。”

    “同一只鸟对骂?”祁允司抬头看了一眼听风脑补一下他说画面嘴角一抽。

    “她倒是又沉得住气,还有心情逗鸟。适当放宽些,别盯太紧,不然怎么揪出幕后之人。”

    “属下明白,不过她似乎察觉我们有意为之。”

    闻言祁允司的笔顿了顿,又有恢复如常:“去把她叫来。”

    ” 是。”

    “等等,等我忙完,一时辰后把她叫我房中。”

    “……”听风困惑。

    “怎么,你还有何要问?”挑眉看向他,有些不悦开口。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见自家殿下有些恼了也不敢多问,心下腹诽殿下这是玩哪一出,平日里洁癖的很,叫他房中?该不会真看上那个细作了吧,英雄难过美人关?

    祁允司忙完政务回房一个沐浴更衣一个时辰之后,坐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自顾自的饮着,见人姗姗未来,心中有些不悦。左手指尖有意无意的敲着桌案,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阮娇踏进门就感受到了周身寒意袭来,不知是因为入深夜的寒,还是祁允司,只觉耳根冷得发麻。

    “怎么,让你过来还不乐意了?”挑眉,不悦自己等了会儿时间。

    “殿下,奴可不敢,有何吩咐?”行了一礼,巧笑上前。

    “这么晚了,怎么不多穿点?”见她走近,衣着单薄,身形曼妙烛火下尤为窈窕,眼神微深

    “半夜寻奴家来,还以为殿下是馋我了呢,原来不是,是奴会错意了。”阮娇嗲怪出声行了一礼。

    “本王可没这闲工夫,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怎么,本王的话你听不懂?”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悦。

    “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还不快下去,杵着干嘛。”祁允司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内心微微泛起的燥热。

    “哦~”阮娇回房换了身衣衫有回来了见她去而复返“不是让你下去,怎么又回来?”

    “不是你让我去穿好衣服?”

    “本王是让你穿好衣服离开,不是让你穿了又回来。”

    “你话不会说清楚些!”

    “呵”语气冰冷,眼神中些许不耐”本王以为你有些聪明,结果是个笨的。”

    “你……”阮娇气笑,却也只能隐忍。

    “本王如何,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份?”挑眉对上她的气急败坏,心中竟然生出丝丝愉悦感。

    “是,殿下,奴告退!”知他刻意为难,受制于人的阮娇决定不同他多费口舌。

    “ 等等,说你能走了吗?”

    退了回来:“殿下还有何吩咐。”阮娇心中想着:别让我有机会杀了你!

    “过来给我捏捏肩! ”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是”阮娇上前过去捏肩,心下想了一百种他的死法。

    祁允司闭上眼睛享受着:“不错,手法倒是很舒服,再想什么,又盘算如何杀我?”阮娇微微一愣,这人……,楞神间祁允司抓过她的右手。

    “殿下那么用力抓奴的手,好疼的~”故作扭捏,身音夹得能掐出水来。

    “哦~?本王都还未怎么用力,便说疼了?”用力一扯将她带入怀中,邪肆的挑起她的下巴凑近,暧昧的朝她耳中吹了口气。

    “女娇自是用来疼的。”

    “你?……一个细作也配和我谈条件?”

    “奴听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来杀你,可落到你手里这几日我也想通了。” 说着挣脱他的手自顾自的给他斟了一杯茶,斟茶间将指缝尖的毒抖落入杯底,迅速化开无色无味。左手拿起喂到他的唇边,眉眼弯弯,右手轻抚上他的喉结  “为了些许钱财搭上我小命实在不值,殿下长得标志奴欢喜的很,我瞧殿下也是喜欢的,不如殿下收了奴,如何?”

    祁允司接过她手中的茶饮,右手拽住她另一只不安分的手“还想着□□本王,可惜这招对本王无用。在我眼皮底下毒,胆子不小啊?”眸中一寒。猛的将人推倒在地。连同那杯毒酒一起洒落。

    “既是个不识趣的美人,就别怪本王了。”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大掌覆上她的脖子,微微收力。见她铁了心的不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死有何难,小美人可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你且说说你的幕后之人是谁,说不定呀我能帮你。让我猜猜,是有把柄在他人手上?……家人?情人?……亦或者命门?”大掌往上抚过上她的涨红的脸颊,在她耳尖上揉了揉,语言试探又似诱哄。眼眸对上,试图从她眼神中找出端倪。

    阮娇得已呼吸,大口的喘气,脖间的脉搏疼得隐隐跳动连带着脖间的骨头都生疼。只听他又道“你不如倒戈跟我,我且放你一条生路,成事之后许你新的照身贴,让你摆脱细作的身份重新生活,如何?”

    阮娇犹豫半晌开口“我如何能信你,谁知道日后你不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你有得选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放心,本王说话一言九鼎,你一个小女娘在我面前也翻不出花来。你若听我的,我自会护你周全包括你的家人,可若你不识趣,我这王府的地牢你怕是得去试试了,生的如此好看就给你做成美人灯好了,嗯?”

    阮娇对上祁允司的眼眸,四目相对互探究竟,温黄烛火忽明忽暗。阮娇眼中倔强,因方才脸上与脖间的红还未退尽,被掐红的地方更是醒目,眼眶泛红病娇的惹人心生怜爱。

    祁允司只觉心下似猫挠过,痒得厉害。这双桃花眼生得是真水灵,手指在她耳尖的力道不觉的加重了半分,软软的触感更是让他指尖发麻。片刻后还是阮娇先开了口。

    “阮娇,奴籍,大皇子府的细作,大皇子囚了我的父母阿弟,让我来杀你。”三言两语的交待了,斗不过就认栽,赌一把走一步算一步。

    在这世道,奴只有被拿捏被鱼肉,永远活在暗夜里不得见天日,哪怕在努力的活只要披着奴籍,对于这些高官权贵而言依旧只是玩物。想杀便杀想弃便弃。阮娇颇有罐子破摔之意。

    “大皇子?你可知构陷皇子的罪名?”语言依旧试探。

    “大皇子祁远这人最是变态,只要是他的东西不管是奴是狗,都喜欢留他的印记,奴腰窝处有个微小图腾,王爷不信不如奴脱给你看看。”

    阮娇胸口闷着一口气,却还是眉眼弯弯让人瞧不出情绪,说着开始去脱自己的衣衫,祁允司按住了她解衣带的手,示意她不必了。

    “王爷若还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查……我想也不需我多说什么。”

    祁允司将她扶了起来:“知道了,下一次与他接头什么时候?”

    “下月初十。”

    “准时赴约,下去找听风要些不打紧的且有些用消息拿去交差,别逃,左右你也逃不掉。我答应你事我自会办到,三月为期,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语气缓缓轻柔坚定,不容质疑。

    阮娇微愣,有些意外他竟然如此好说话,道了句好后,回到房中对着铜镜,摸了摸脖间,已有淤痕。

    入夜,人定时分,月色皎白如昼,映得庭园明亮,栖息在树上的蝉依旧鸣的吵闹。祁允司手里摩挲着药瓶站在阮娇门前,许久却不见敲门。

    阮娇闻见门口的脚步声起身开了门,月光中四目对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从他眉眼中瞧出温柔与怜爱,瞧不真切只一瞬便让阮娇心中泛起钝疼,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应是在阴暗里呆久了,上位者的一丝可怜竟生出无端情愫,当真无用的很。可转头一想或许他动的这丝恻隐之心,真就可以助她逃出生天,祁允司这是心软了。

    “一日三次涂抹患处,好的快些。”祁允司先开了口,拉过她的手将药瓶放进她的掌心。阮娇看了看手中的药开口“大皇子城外有一处庄子,具体哪里我不知晓,我爹娘阿弟在哪里关着。”

    “知晓了,隔日将画像画与我,早些休息!”说着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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