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勉强睁开眼,刚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头疼的不像话,又重新跌回床里。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她记得是在盛向年家吃饭,然后她喝了点红酒。

    后来怎么样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过做梦的时候好像梦到沈琛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就过了今天录制的时间。

    柒枝倒是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打了两个电话,只是她睡得实在太熟,一点没听到。

    她打开和柒枝的聊天界面,大概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还没起来呢呀?】

    【等你醒了后喝点温蜂蜜水,能好一些。】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别来了。】

    鹿呦弯了弯唇角,又想到什么,赶忙打字问道:【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家的?】

    柒枝应该是没有在忙,所以消息回复的很快:【昨天?沈琛送你回去的啊。怎么了?你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喝断片了?】

    看到柒枝的回复,她心里一惊:【昨天是沈琛送我回来的?】

    【对啊。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柒枝给她甩过来六个点。

    她又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头没那么难受了,才从床上坐起来。

    大脑飞速运转——

    昨天是沈琛送自己回的家,她应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没有耍酒疯吧?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逞能喝那一杯红酒。

    她懊恼的咬了咬唇,纠结再三,才终于下定决心去录音棚。

    总归是要问个清楚。

    毕竟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实在过于旖旎,旖旎的叫她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她快速的冲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冲干净,然后换上一套干爽的休闲服,懒得化妆,就戴了一个口罩,只露出两只杏眼。

    提上自己的运动鞋,她快步出了酒店。

    等她到录音棚时,里面还在录制。

    柒枝看到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头还疼不疼?还难受吗?”

    她摇了摇头:“还好,就刚睡醒的时候难受,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在柒枝的旁边坐好,问:“你们昨天喝到几点啊?”

    “忘了,反正最后我和团子睡在盛向年他客卧了。”

    “你俩谁在客卧?那沈琛呢?”

    “他啊,也没喝酒,就开车回自己家睡觉去了。他走的比较早,我们仨喝第三趴的时候,他就走了。”

    鹿呦朝她投去羡慕的目光:“你好厉害啊,居然能喝三趴。”

    柒枝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随后又看着她,说道:“不过你这酒量,以后在外面还是不要喝酒了。我怕你遇到坏人。”

    她撇撇嘴,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酒量会如此之差,但毕竟昨天的现实给她看得明明白白。

    于是她点点头,语气诚恳:“嗯。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碰酒了。”

    柒枝嘿嘿的笑了。

    没一会儿,盛向年宣布休息。

    鹿呦站起来,和录音室里的团子打招呼。

    余光则是瞟向她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

    盛向年说“休息”的话音还未落,团子瞬间瘫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放松,懒洋洋的和她打招呼。

    沈琛看起来十分淡定,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弯腰拿起脚边放着的水杯,打开喝了一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刚碰到热水的那一瞬间,他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了下,眉头也微微蹙起。

    为了不让自己的目光过于明显,鹿呦已经从这块地砖真好看,看到天花板上有裂痕了。

    不过最后的视线都会回归到沈琛的身上。

    等男人放下水杯,她才注意到,男人的嘴角有一处小小的伤口。

    其实很小,但是男人的唇色偏浅,所以鹿呦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突然想到,在那个氤氲的梦里,她似乎咬了他一下。

    她扯了扯唇角,在心里干笑两声。

    不,不会吧。难不成,昨天她做的那个梦,其实是现实?

    她把人强吻了?

    原本就不适合动脑,再加上宿醉头疼,她的脑子简直搅成一团浆糊。

    沈琛恰巧在此时起身。

    他走出录音室,和盛向年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出了房间。

    鹿呦随便和柒枝扯了个借口,也连忙跟了上去。

    她出去的晚,只看到沈琛的衣角从楼梯口的大门间隙中飘过去。

    想了想,她一咬牙,也跟过去了。

    她打开楼梯间大门时,沈琛正把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要点火。

    看到她过来,先是一愣,随后勾唇笑了笑:“怎么我每次要抽烟,都能正好碰到你?”

    她笑着打哈哈:“就是说啊,真是太巧了。”

    沈琛没继续点烟的动作,但仍旧把烟含在嘴里:“又要给家里打电话?那我回避一下?”

    “不,不用。”鹿呦急忙出声阻止。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有些大,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了一圈又一圈。

    她轻咳两下,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我听枝枝说,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谢谢你啊。”

    他耸了下肩膀:“小事。”

    “嗯,还有,”她掀起眼皮,看着他的俊美的脸,吞了下口水,然后慢吞吞的问,“你昨晚送我的时候,我没有耍酒疯吧?”

    沈琛的神情有几秒空白,然后挑了下眉梢,表情似笑非笑:“你都不记得了?”

    她点点头,言辞恳切:“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耍酒疯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向你道歉。”

    她说完这句话,楼梯间又安静下来了。

    正当她被这安静折磨的惴惴不安时,沈琛终于开了口:“放心吧,你没耍酒疯,一直睡觉来着。”

    鹿呦刚想松一口气,又听到他说:“不过因为你睡得太熟,怎么都叫不醒,所以最后是我给你抱上去的。”

    鹿呦:...

    她闭了闭眼,比起自己做的那个春梦,现在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已经算还好的了。

    她扯了扯嘴角:“啊,对,对不起啊...”

    “没事,助人为乐。”

    她恍恍惚惚的正准备离开楼梯间时,又不经过大脑的问了一句:“你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又开始找补:“呃,你是我偶像嘛,那我肯定,就是比较...”

    她还没搜刮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男人已经心平气和的回答了。

    “吃澳龙时,被虾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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