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包中药，竟然要价六位数？
一包药竟然平均四位数！
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吃这么贵的药。
程芯一脸不解，迅速从袋子里翻出药单，想看看这天价药里到底掺了什么“仙药”。
灵芝？冬虫夏草？
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枸杞，九角、红花，五角、益母草，六角……这些普通药材，价钱一目了然，前前后后加起来，连二十块都不到。
呃...相当便宜，可以说闹到市场监管局人家会说你有病。
黎楚瞧出她的疑惑，默默指向结算单上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
“处方费：388888。”
什么？怀疑看错，她凑近又数了一遍。
好家伙。
“挂号费呢？”她直觉这肯定也不便宜。
“十八。”黎楚不紧不慢地回答。
程芯沉默了，自然直到后面要加个W，不解问，“他看上去还年轻。”
怎么敢收费这么高。
“祖上几个朝代都是太医，抗战的时候家道中落了。”黎楚解释道。
怪不得，抗战之后，社会变革，资本的推动让中医逐渐衰退，崇洋媚外的风潮下，不少中医没能挺过来。
如今能真正传承下来的中医少之又少，大多数人不过是半路出家。
“那问月底有空是...”
“见他爸，不过林叔前几年无证行医被抓，现在还关着。”
其实，当时有人举报林叔，但那户人家也不完全无辜。
按照林叔开的方子，病人本是有救的，只是他们偏偏把中药和西药一起吃，结果不治而亡。
家属一气之下，联合了几户经济困难的人，一并把医院和林叔告上了法庭。
后来一位富太太找林叔看病，可惜林叔那时已身陷囹圄，病情紧急，只能让还在读书的林子豪出手，没想到竟把富太太的病治好了。
从此，林子豪开始在富人圈里有了名气。
因为父亲的影响，他只给那些超级有钱的人看病。
不开张躺平，开张吃几年。
黄昏的街道上，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夏末的微风吹过，有点燥热，但超市里的冷气却是凉意十足。
他们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又拿了两个炖锅，没多久购物车就堆得满满当当。
“晚上想吃什么？”黎楚推着车，停在了蔬菜区，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关切。
如果程芯愿意的话，去家里蹭蹭饭也挺不错的。
又想着结婚了，总不能去妈家跟姐姐家蹭饭吃，要不明天从老宅那边叫个人过来。
程芯往他身上贴了贴，“不想煮饭，吃火锅好不好。”
本以为要多磨一会。
“还疼不疼？”黎楚头微低，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尽可能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
“还疼吗？疼的话，吃辣可能不太好。”
本想瞪他的程芯把白眼翻了回来，弯起眼角笑意，“不疼，不疼...走，我们去结账。”
清汤寡水了好几天了，按他的意思，就是允许点辣锅。
□□微痛算不了什么。
不过她又停驻脚步，纠纠结结，“额头还没好。”
要不再忍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子豪开了一只药膏给你，放心大胆吃。”黎楚给她看了记录和袋子中一支三无产品的膏药。
火锅吃得很尽兴，但回到家，身上满是火锅味儿。
程芯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房间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黎楚刚进门的声音传来，她一个激灵，立刻跳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她没病，才不要喝药，闻那味道，肯定极苦。
可它又好贵.....
黎楚端着药走进来，看着床上“熟睡”的程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床沿轻轻陷下去一角。
“糖还是蜜饯？”黎楚温柔地问道。
并不想，睡前吃甜食容易蛀牙。
他微笑着补充：“药里有些成分可以减肥，还能美白。”
不需要瘦，也不需要白。
这点，她还是有信心。
黎楚看她甜静叫不醒的睡颜，沉默会儿，端起碗含了口，又捏起她软嫩的脸肉，唇印了上去，口中苦涩的药渡了进去。
酸苦的药入口，她下意识将他推开，起身坐着，手捂着嘴小脸皱成一团瞪他。
不带这么耍流氓，又磕到牙了。
她只觉哪哪都是那股子味，并不好受。
看着他那副“你不喝我就继续”的眼神，她无奈地捧过药碗，一股狠劲儿上来，仿佛要豁出去一般，一口气喝完了苦涩的中药。
含着一颗糖，接过他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嘴，随后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彻底不想理他了。
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不一会儿，他躺了进来，也贴了上来，大掌攀了雪顶。
她碰到的缠绷带的手，又不好下重手搬开。
“这只手还没碰过。”他的口气委委屈屈，语气和他那凶悍的长相完全不符。
“你明天要上班。”程芯把他手放到腰间，依旧不老实。
“嗯。”唇贴了贴她的背，他轻声哄道，“就一次，速战速决。”
......
黎楚会议厅出来已经十一点，回到办公室，楼上销售部经理周武进来交接部分资料。
周武感觉自己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正埋在文件里的黎楚，那手正巧在签字，无名指上一枚戒指，闪得耀眼。
周武笑了，走上前去，半开玩笑，“哟，黎经理，你这是相亲失败自个儿买了个戒指安慰自己吗？”
他们是大学同学，表面上在公司里是规规矩矩的同事，私底下却没那么正经，经常互相调侃。
黎楚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婚戒，眼神有些复杂。
昨晚闹腾得挺久，手机到现在还没动静，大概是还没醒吧。
“让我看看呗，这玩意儿看着挺有趣的。”周武笑嘻嘻地伸出手想摸摸戒指。
黎楚眼疾手快，往后一缩，“婚戒。”
“啥？婚戒？”
“嘿...不是，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他认真看了几眼黎楚，还记得出差前那场相亲，女方家境不是很好，看不上他一个小部门经理。
可黎楚不像是会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主儿。“上次那个陈小姐？”
他们毕业后，黎楚来他家公司上班，怎么会不知道隔三差五被他妈安排相亲。
甚至楚姿女士为了他，背着黎楚往他公司投资了不少。
他也尽心尽力安排女助理。
“你不会是为了躲相亲，随便找了个人就结了吧？”周武故作认真，眼里却带着笑意。
“领了好几天了，你没看我朋友圈？也没看工作群吗？”黎楚发出拷问，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听见手机有动静，黎楚拿起手机，翻了翻消息。
果然，程芯只回了一个冷冷的‘哦’。
这态度，带着点怨气，难不成生气了？
周武看得一愣一愣地，头悄咪咪歪了过去，自然看见前面那几条。
早餐买好放桌子上。
吃的话记得放微波炉热下。
额头上的创口贴记得换，药膏也别忘了。
中午没回去吃饭，晚上会晚点下班。
然后对方隔了几小时，只回了个‘哦’。
哪怕是‘知道’或者‘收到’都比这个‘哦’来的好。
而黎楚眼角的笑意盖都盖不住，周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得劲了。
舔狗啊，妥妥舔狗。
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一个经历几十次相亲看透女人的黎楚陷入舔狗。
周武的通讯录加满人，一条条看，当天的朋友圈两天也看不完，至于工作群，他一向静音，他是老板又不是社畜，开着叮咚的吵死了。
单独点开黎楚，一眼便见到几天前发的。
女生不是他相亲里最漂亮的，却长得真不错，即使额头抱着纱布，眼角温柔的气息倒是跟黎楚很般配。
又多瞧了两眼黎楚，周武眉峰一挑。
细看之下眼角下乌青呦......手缠着纱布......
这么激烈......
也怪不得他老婆这个点回得冷淡。
刚开荤，他懂。
这几天肯定是“折腾”得够呛。
不过，他跟他一同出差，黎楚回来结婚证都扯了，他回来女朋友倒是在闹分手。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周武凑上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这么快。”黎楚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闻言，周武故做松了口气，打趣道：“看来我还有两年时间赚你们的份子钱。”
正说着，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助理张果果抱着一大堆文件进来，脸上有点微微的喘息，“黎经理，这批文件项目部急用。”
黎楚眉头一皱，桌子上已经堆满了需要签字的文件，建筑行业的文件一向繁杂，每一页都得他亲自签字，一式三份，累得手腕都发酸。
“中午吃什么？”周武闲闲地靠在厚厚的文件上。
除了给他送资料进来，还有就是中午找个饭搭子。
阿谀奉承的嘴脸他不喜欢，一个人吃又太没意思。
“快餐吧。”黎楚淡淡应了一句，拉开抽屉，拿出某多多定制好的签名印章，麻利地在文件上快速盖章。
周武并没有走，懒懒散散地摊在沙发椅上玩手机，出了这个门，又要带着面皮讨生活。
自己办公室一个人又太冷清。
不一会儿，张果果提着套餐饭进来。
“黎经理，早上多做了一份肥牛金针菇，给经理加加菜色，我放这里了。”张果果把它放在盒饭上面。
黎楚低声应了一句，继续埋头工作。
周武倒是不客气，打开了桌上的小菜盒，夹了一口，“味道不错，还热乎。”
吃完后他摸着撑到的腰缠万贯，提着小菜盒出了办公室，洗干净后顺道走到张果果的办公桌前。
“张助理，明天再帮我多做一份呗，味道挺好。”他随手把空了的菜盒丢在她桌上。
张果果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字，眼皮一抬，瞥了眼那菜盒，笑着有些抱歉地说道：“周经理，明天我打算睡个懒觉，可能没空做饭哦。”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透着南方女孩的自然与随性，没有那种娇滴滴的做作，显得干脆利落。
周武笑了笑，随口一搭，“嘿，前两天是你去接黎楚的吧，黎楚老婆长得啥样啊？脾气好不好？好让我下次见了心里有个数。”
张果果手指停了一下，把问题抛还回去，“周经理好奇的话，直接问黎经理不就好了？你俩关系比我近呢。”
周武眯眼笑道：“正因为太熟了，反而不好意思问，有些话，别人说出来和当事人说可不一样嘛。”
那可不，现在的黎楚现在可是带着滤镜的。
张果果停下手上的活，脑海里浮现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女人。
她真没想到，黎楚竟然喜欢这一类型的。
这次出差，看到黎楚领证的朋友圈确实令她很意外。
公司群里便炸开了锅，爱八卦的同事纷纷问他是不是领证了。
黎楚倒也爽快，承认了，还大方发了个红包。
张果果思索了一下，扬起职业性的微笑，夸了句：“挺好看的，温柔大方，和黎经理很般配。”
周武盯着她看数秒，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点什么端倪。
可惜，张果果的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这让周武爱才之心缓缓升起。
这样的沉稳，这样的伪装力，真是块好料子，做个小助理太可惜了。
资本家就是要物尽其用。
“周经理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帮我把这些文件拿去碎了吧。”张果果朝着桌上堆积的文件堆示意了下，继续埋头敲着键盘。
周武怪笑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话锋一转，“实习期快到了，直接来我销售部门报道吧。”
张果果的手停住了，抬起头，满脸的震惊。
周武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补充道：“恭喜啊，张助理被我看上了，销售部直接录取！我现在就去跟人事说一声。”
说着，他抱起文件，准备离开，忽然回过头来，学着她刚刚的口吻补了句：“张助理，这是通知哦，不喜欢可以辞职，不过我可是热烈欢迎你来我部门，工资翻倍哦。”
张果果垮下脸来像咽了口屎一样恶心瞪着周武远去的背影，气得一甩手，直接把桌上的菜盒扔进了垃圾桶。
一包药竟然平均四位数！
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吃这么贵的药。
程芯一脸不解，迅速从袋子里翻出药单，想看看这天价药里到底掺了什么“仙药”。
灵芝？冬虫夏草？
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枸杞，九角、红花，五角、益母草，六角……这些普通药材，价钱一目了然，前前后后加起来，连二十块都不到。
呃...相当便宜，可以说闹到市场监管局人家会说你有病。
黎楚瞧出她的疑惑，默默指向结算单上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
“处方费：388888。”
什么？怀疑看错，她凑近又数了一遍。
好家伙。
“挂号费呢？”她直觉这肯定也不便宜。
“十八。”黎楚不紧不慢地回答。
程芯沉默了，自然直到后面要加个W，不解问，“他看上去还年轻。”
怎么敢收费这么高。
“祖上几个朝代都是太医，抗战的时候家道中落了。”黎楚解释道。
怪不得，抗战之后，社会变革，资本的推动让中医逐渐衰退，崇洋媚外的风潮下，不少中医没能挺过来。
如今能真正传承下来的中医少之又少，大多数人不过是半路出家。
“那问月底有空是...”
“见他爸，不过林叔前几年无证行医被抓，现在还关着。”
其实，当时有人举报林叔，但那户人家也不完全无辜。
按照林叔开的方子，病人本是有救的，只是他们偏偏把中药和西药一起吃，结果不治而亡。
家属一气之下，联合了几户经济困难的人，一并把医院和林叔告上了法庭。
后来一位富太太找林叔看病，可惜林叔那时已身陷囹圄，病情紧急，只能让还在读书的林子豪出手，没想到竟把富太太的病治好了。
从此，林子豪开始在富人圈里有了名气。
因为父亲的影响，他只给那些超级有钱的人看病。
不开张躺平，开张吃几年。
黄昏的街道上，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夏末的微风吹过，有点燥热，但超市里的冷气却是凉意十足。
他们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又拿了两个炖锅，没多久购物车就堆得满满当当。
“晚上想吃什么？”黎楚推着车，停在了蔬菜区，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关切。
如果程芯愿意的话，去家里蹭蹭饭也挺不错的。
又想着结婚了，总不能去妈家跟姐姐家蹭饭吃，要不明天从老宅那边叫个人过来。
程芯往他身上贴了贴，“不想煮饭，吃火锅好不好。”
本以为要多磨一会。
“还疼不疼？”黎楚头微低，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尽可能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
“还疼吗？疼的话，吃辣可能不太好。”
本想瞪他的程芯把白眼翻了回来，弯起眼角笑意，“不疼，不疼...走，我们去结账。”
清汤寡水了好几天了，按他的意思，就是允许点辣锅。
□□微痛算不了什么。
不过她又停驻脚步，纠纠结结，“额头还没好。”
要不再忍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子豪开了一只药膏给你，放心大胆吃。”黎楚给她看了记录和袋子中一支三无产品的膏药。
火锅吃得很尽兴，但回到家，身上满是火锅味儿。
程芯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房间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黎楚刚进门的声音传来，她一个激灵，立刻跳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她没病，才不要喝药，闻那味道，肯定极苦。
可它又好贵.....
黎楚端着药走进来，看着床上“熟睡”的程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床沿轻轻陷下去一角。
“糖还是蜜饯？”黎楚温柔地问道。
并不想，睡前吃甜食容易蛀牙。
他微笑着补充：“药里有些成分可以减肥，还能美白。”
不需要瘦，也不需要白。
这点，她还是有信心。
黎楚看她甜静叫不醒的睡颜，沉默会儿，端起碗含了口，又捏起她软嫩的脸肉，唇印了上去，口中苦涩的药渡了进去。
酸苦的药入口，她下意识将他推开，起身坐着，手捂着嘴小脸皱成一团瞪他。
不带这么耍流氓，又磕到牙了。
她只觉哪哪都是那股子味，并不好受。
看着他那副“你不喝我就继续”的眼神，她无奈地捧过药碗，一股狠劲儿上来，仿佛要豁出去一般，一口气喝完了苦涩的中药。
含着一颗糖，接过他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嘴，随后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彻底不想理他了。
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不一会儿，他躺了进来，也贴了上来，大掌攀了雪顶。
她碰到的缠绷带的手，又不好下重手搬开。
“这只手还没碰过。”他的口气委委屈屈，语气和他那凶悍的长相完全不符。
“你明天要上班。”程芯把他手放到腰间，依旧不老实。
“嗯。”唇贴了贴她的背，他轻声哄道，“就一次，速战速决。”
......
黎楚会议厅出来已经十一点，回到办公室，楼上销售部经理周武进来交接部分资料。
周武感觉自己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正埋在文件里的黎楚，那手正巧在签字，无名指上一枚戒指，闪得耀眼。
周武笑了，走上前去，半开玩笑，“哟，黎经理，你这是相亲失败自个儿买了个戒指安慰自己吗？”
他们是大学同学，表面上在公司里是规规矩矩的同事，私底下却没那么正经，经常互相调侃。
黎楚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婚戒，眼神有些复杂。
昨晚闹腾得挺久，手机到现在还没动静，大概是还没醒吧。
“让我看看呗，这玩意儿看着挺有趣的。”周武笑嘻嘻地伸出手想摸摸戒指。
黎楚眼疾手快，往后一缩，“婚戒。”
“啥？婚戒？”
“嘿...不是，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他认真看了几眼黎楚，还记得出差前那场相亲，女方家境不是很好，看不上他一个小部门经理。
可黎楚不像是会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主儿。“上次那个陈小姐？”
他们毕业后，黎楚来他家公司上班，怎么会不知道隔三差五被他妈安排相亲。
甚至楚姿女士为了他，背着黎楚往他公司投资了不少。
他也尽心尽力安排女助理。
“你不会是为了躲相亲，随便找了个人就结了吧？”周武故作认真，眼里却带着笑意。
“领了好几天了，你没看我朋友圈？也没看工作群吗？”黎楚发出拷问，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听见手机有动静，黎楚拿起手机，翻了翻消息。
果然，程芯只回了一个冷冷的‘哦’。
这态度，带着点怨气，难不成生气了？
周武看得一愣一愣地，头悄咪咪歪了过去，自然看见前面那几条。
早餐买好放桌子上。
吃的话记得放微波炉热下。
额头上的创口贴记得换，药膏也别忘了。
中午没回去吃饭，晚上会晚点下班。
然后对方隔了几小时，只回了个‘哦’。
哪怕是‘知道’或者‘收到’都比这个‘哦’来的好。
而黎楚眼角的笑意盖都盖不住，周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得劲了。
舔狗啊，妥妥舔狗。
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一个经历几十次相亲看透女人的黎楚陷入舔狗。
周武的通讯录加满人，一条条看，当天的朋友圈两天也看不完，至于工作群，他一向静音，他是老板又不是社畜，开着叮咚的吵死了。
单独点开黎楚，一眼便见到几天前发的。
女生不是他相亲里最漂亮的，却长得真不错，即使额头抱着纱布，眼角温柔的气息倒是跟黎楚很般配。
又多瞧了两眼黎楚，周武眉峰一挑。
细看之下眼角下乌青呦......手缠着纱布......
这么激烈......
也怪不得他老婆这个点回得冷淡。
刚开荤，他懂。
这几天肯定是“折腾”得够呛。
不过，他跟他一同出差，黎楚回来结婚证都扯了，他回来女朋友倒是在闹分手。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周武凑上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这么快。”黎楚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闻言，周武故做松了口气，打趣道：“看来我还有两年时间赚你们的份子钱。”
正说着，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助理张果果抱着一大堆文件进来，脸上有点微微的喘息，“黎经理，这批文件项目部急用。”
黎楚眉头一皱，桌子上已经堆满了需要签字的文件，建筑行业的文件一向繁杂，每一页都得他亲自签字，一式三份，累得手腕都发酸。
“中午吃什么？”周武闲闲地靠在厚厚的文件上。
除了给他送资料进来，还有就是中午找个饭搭子。
阿谀奉承的嘴脸他不喜欢，一个人吃又太没意思。
“快餐吧。”黎楚淡淡应了一句，拉开抽屉，拿出某多多定制好的签名印章，麻利地在文件上快速盖章。
周武并没有走，懒懒散散地摊在沙发椅上玩手机，出了这个门，又要带着面皮讨生活。
自己办公室一个人又太冷清。
不一会儿，张果果提着套餐饭进来。
“黎经理，早上多做了一份肥牛金针菇，给经理加加菜色，我放这里了。”张果果把它放在盒饭上面。
黎楚低声应了一句，继续埋头工作。
周武倒是不客气，打开了桌上的小菜盒，夹了一口，“味道不错，还热乎。”
吃完后他摸着撑到的腰缠万贯，提着小菜盒出了办公室，洗干净后顺道走到张果果的办公桌前。
“张助理，明天再帮我多做一份呗，味道挺好。”他随手把空了的菜盒丢在她桌上。
张果果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字，眼皮一抬，瞥了眼那菜盒，笑着有些抱歉地说道：“周经理，明天我打算睡个懒觉，可能没空做饭哦。”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透着南方女孩的自然与随性，没有那种娇滴滴的做作，显得干脆利落。
周武笑了笑，随口一搭，“嘿，前两天是你去接黎楚的吧，黎楚老婆长得啥样啊？脾气好不好？好让我下次见了心里有个数。”
张果果手指停了一下，把问题抛还回去，“周经理好奇的话，直接问黎经理不就好了？你俩关系比我近呢。”
周武眯眼笑道：“正因为太熟了，反而不好意思问，有些话，别人说出来和当事人说可不一样嘛。”
那可不，现在的黎楚现在可是带着滤镜的。
张果果停下手上的活，脑海里浮现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女人。
她真没想到，黎楚竟然喜欢这一类型的。
这次出差，看到黎楚领证的朋友圈确实令她很意外。
公司群里便炸开了锅，爱八卦的同事纷纷问他是不是领证了。
黎楚倒也爽快，承认了，还大方发了个红包。
张果果思索了一下，扬起职业性的微笑，夸了句：“挺好看的，温柔大方，和黎经理很般配。”
周武盯着她看数秒，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点什么端倪。
可惜，张果果的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这让周武爱才之心缓缓升起。
这样的沉稳，这样的伪装力，真是块好料子，做个小助理太可惜了。
资本家就是要物尽其用。
“周经理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帮我把这些文件拿去碎了吧。”张果果朝着桌上堆积的文件堆示意了下，继续埋头敲着键盘。
周武怪笑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话锋一转，“实习期快到了，直接来我销售部门报道吧。”
张果果的手停住了，抬起头，满脸的震惊。
周武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补充道：“恭喜啊，张助理被我看上了，销售部直接录取！我现在就去跟人事说一声。”
说着，他抱起文件，准备离开，忽然回过头来，学着她刚刚的口吻补了句：“张助理，这是通知哦，不喜欢可以辞职，不过我可是热烈欢迎你来我部门，工资翻倍哦。”
张果果垮下脸来像咽了口屎一样恶心瞪着周武远去的背影，气得一甩手，直接把桌上的菜盒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