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就是那个小贱人?”妇人一脸讶然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寻窈听着那些人的窃窃私语,看着段宗主夫妻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

    许久没见这个负心爹,她都快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寻窈漫不经心的模样,段宗主感觉自己的脸被打了,顿时就恼怒了。

    尤其是之前他派人前往那里将寻窈接回去,结果派去的人在山上等了整整三日,都没见到人影。

    想着她身上有禁咒,出不去,那些弟子又在山上山下找了许久,竟然都找不到她,倒是找到了寻窈娘亲的坟。

    他还当是这对母女两个都死了,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解开禁咒逃出来了。

    “你娘呢,让她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教导你的?”

    见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敢提她的娘亲。

    寻窈绕过裴明琅,走到了段宗主面前,看着他,目光满是恨意。

    娘亲让她不要恨,做自己就好。

    她听娘亲的话,不去恨。

    可是如今这个人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提起娘亲,仿佛是在施舍她们一般。

    让她如何能不恨。

    裴明琅抓住了寻窈的手,寻窈回头朝着他笑了笑,目光中的含义裴明琅看懂了。

    寻窈想自己解决,他便依着她,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一直站在她身后。

    梁宗主等人也站了起来,这赤日宗的人,今日分明就是想来捣乱的。

    他们看着裴明琅和寻窈,暂时没动,但若是赤日宗的人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众目睽睽之下,寻窈看着段宗主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提我娘?让她来见你做什么,你打算给我娘下跪道歉吗?”

    说着,寻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嘲讽道,“若是你真想见她,那我建议你用你的剑往脖子上抹一下,说不定我娘亲愿意可怜可怜你,同你见上一面。”

    “孽女,你放肆。”段宗主举起胳膊便要朝着寻窈脸上扇过去,却被裴明琅给拦住了。

    “段宗主,寻窈是我的妻子,你今日若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什么妻子,我是她爹,我可没有同意你们的婚事,如今你们这是无媒苟合。”见说不过他们,段长峰冷笑一声道。

    寻窈看着他道,“你同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攀上赤日宗,休弃我娘亲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你的妻女?我娘亲求你保住宗门的时候,你在我们身上下禁咒,让我们永远不许出山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你的妻女,如今倒是摆出父亲的身份来,我且问你,你觉得自己配吗?”

    “阿窈,他毕竟是你爹,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说话?”段长峰身边的妇人说道。

    “他入赘赤日宗之时,你的一双儿女均已经出生,若非是他的亲生孩儿,那便是你们早已经苟且,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你们可配?”

    “我们也曾派弟子前去找过你们母女的,只是你们都不在。”妇人辩解道。

    寻窈嗤笑一声道,“是吗?找我和娘亲回去,又有什么目的?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想要恢复她的正妻之位,你退居当妾,日日给我娘敬茶吧?”

    贬妻为妾,竟然还是在灵界这样的地方发生的。若非他段长峰并非什么大人物,又有赤日宗前任宗主为他周旋,恐怕也瞒不了那么久。

    “你这个小……”那妇人想要骂寻窈,却在触及裴明琅目光的时候,又将话咽了下去。

    闹腾到这般地步,在座各位也差不多理清楚了,段长峰昔日抛妻弃女的传闻大家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证实,传言到底当不得真。

    他不要妻女了,还在人家大婚的时候闹出事来,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众人大多明辨是非,看着段长峰的目光都带着谴责。

    “本来相安无事最好,他如今这一闹,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真是愚蠢。”有人嘀咕道。

    “平日里不作为,现下倒是好意思耍当爹的威风,早干嘛去了。”岁玉捂着嘴嘀咕道,这声音刚好能让众人听见。

    易宣书也道,“谁说不是呢,许是看到人家嫁得好,他又没占到便宜,这心里就难受了吧。”

    段长峰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最后瞪了一眼寻窈,直接拂袖而去。

    那妇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梁宗主趁机道,“诸位,我们水云宗可不是无礼之人,只是旁人的行事太过分了,未必就没有人记得。况且我们水云宗也是三媒六聘的给了寻窈姑娘的,她与裴师侄更是情投意合。”

    有了梁宗主发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不住的对着寻窈和裴明琅二人称赞起来,还没走远的段长峰自然是听到了,被气了个半死,最后也只能不甘的朝着大殿看了一眼。

    再看到追赶来的人,就更气了。

    “当初我说给她们母女一个容身的院子便好了,是你非容不得她们,如今倒好,她嫁给了扶璟道君的弟子,却和我们没有半分干系,若是当初……”

    “我是容不得她们母女,可是段长峰你别忘了,是你亲口说她们在眼前碍事,要把她们赶走的,那禁咒,也是你自己下的,如今你倒好意思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我身上。若是你不贪图我赤日宗,跟那对母女好好过日子,熬一熬,不也能过上好日子,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你……”段长峰指着那妇人道。

    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把手放下,“那你说,洛水宗那边怎么办?若非你教坏了女儿,她也不会做出和人私奔这样丢脸的事情,如今哪里还有女儿嫁过去。”

    妇人看着他冷笑道,“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送上门的女子,你不是一向不拒绝的吗?生没生下你的种,你不知道吗?段长峰我告诉你,此事你自己解决,若是敢连累到赤日宗,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那妇人便先走了,留下段长峰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的。

    最后也只能离开。

    裴明琅的事情眼看着没什么了,听到尘荒的声音,岁玉又把戒指放到了钟里面。

    每日到了时辰,都会有弟子去敲钟的,岁玉想来那个尘荒不像什么好人,希望他听了钟声,能够净化净化心灵。

    岁玉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尘荒的骂声,不知道骂得什么,可是莫名觉得他骂得应该挺脏的。

    不过岁玉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蹦蹦跳跳的就回去了。

    寻窈和裴明琅成亲之后,就搬到了他的院子去住了,陵光也跟着过去了。

    她那个渣爹如今算是在灵界臭了名声。

    还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与一个散修私奔的事情也被抖了出来,寻窈那个妹妹原本就与人家有了婚约,如今弄了这一出,虽然被抓回来了,可那个宗门说什么都不肯履行这个婚约了。

    本来这姑娘的心就在别人身上,强行按头她嫁过去,人家也接受不了,哪怕段长峰亲自上门,人家还是坚决退亲了。

    此事传到寻窈耳朵里,她也只是一笑了之,毕竟她和那边,可算不上有什么牵扯的,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倒是陵光舍不得阿狸的饭,所以一到饭点,就会准时出现,看得吃了一碗接一碗的饭,岁玉怎么都看不出来,他哪里像是一只朱雀。

    非要说起来,陵光的速度确实很快,不管是跑起来还是御剑飞行,他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经常嗖一下就没影了。

    饭量也特别的大,现在阿狸要特别用大饭桶蒸饭才够他们吃的,要不然陵光会吃不饱的。

    他不仅自己吃,遇上阿狸做点心的时候,还会给寻窈带一份回去。

    陵光性子也有些急躁,不过面对阿鲤一个劲的问他问题,他倒是很耐心的会回答一遍又一遍。且他之前很怕岁玉,不过岁玉懒得理会他之后,就越发喜欢上蹿下跳起来了。

    岁玉是真的懒得理会他,坐在屋檐下瞧了他一会儿,便回房休息去了。

    “天色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要是敢打扰我睡觉,看我不收拾你的。”岁玉举着拳头在陵光面前挥舞了一下,陵光连忙跑了。

    一边跑一边回头,“阿狸姐,明天说好要吃蟹黄酥的,别忘了。”

    岁玉也看向阿鲤,“什么蟹黄酥?”

    阿狸则是指了指在大水缸里和一群螃蟹玩得十分开心的阿鲤,“如今螃蟹正肥呢,我昨天下山买了些螃蟹回来,打算做蟹黄酥,被陵光听到了,说一定要给他留一份。”

    岁玉哼道,“不给,一个都不给,小兔崽子,天天来白吃白喝,我不管啊,回头你去找裴师兄要钱去,不许白给他吃。”

    “那好吧,明日我便去找裴师兄要钱去。”阿狸笑着道。

    想了想,岁玉又道,“阿窈的钱就不用了,反正她也吃不了多少,但陵光那小子的钱,必须算清楚了,吃得那么多,还不给钱,再把我给吃穷了。”

    阿狸也不反驳,只笑眯眯的应着。

    岁玉这才笑了起来,道,“好阿狸,你也早些去休息,做了那么多吃的,肯定累坏了。”

    阿狸却是笑道,“才没有,我感觉认真的做好一件事,也是一种修行。阿玉,你没发现,我的人身修得越发的好了吗?”

    “确实如此。”岁玉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阿狸的尾巴都没了,只是耳朵还有些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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