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个人生来都是如此吗,还是只有我是这样,以后的人生会好一点吗?这是许清茹晚上睡前总会思考的问题。

    在她上楼写作业的时候身后伴随的是父母的争吵声,她早已习惯这种压抑的家庭氛围,甚至如果哪天没听到类似的争吵都得在心里惊讶一下。但习惯归习惯,许清茹发自内心地不喜欢这种氛围,甚至想过离开。

    一个刚升初中的学生离家出走?笑一下算了,这根本不现实。目前一个短期有效的方法就是在中考的时候考到一个距离家远一点的高中,越重点越好,因为这样的话不仅对个人的未来发展有利,而且回家的时间也少,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卷入家庭纷争。

    所以,学习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动力。刚刚还在为写完数学作业感到高兴,下一秒就突如其来的尖锐声打断了原本的思绪。

    “啪”的一声是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嘶吼,“自己没用还生了一个没用的女儿!早点去死吧!”

    说完男人摔门而出,只剩下女人默默地坐在餐桌前,在她沉默许久后便开始收拾男人留下的烂摊子。微弱的灯光洒在冰冷的碎片上,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一把塑料扫把被拿起,轻轻触碰地面发出“沙沙沙……”的摩擦声,碎掉的瓷片在地面发出的轻响形成了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旋律,每一声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许清茹从他们吵架开始到结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是的,在楼下吵架的那对男女就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不想出去劝阻,而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制止不了,搞不好还会找来比被打一顿更痛苦的言语羞辱和谩骂。对许清茹来说,父母的这种吵架从她有记事起就有了,而每次吵架的理由无非就是“衣服还没洗”“菜烧的偏咸了”“这个月的开销又多了”等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在她整理好思绪准备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作业上时,妈妈灰着脸从楼下为她端来了一盘水果。虽然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刚刚在楼下指定没什么好事,但出于关心,许清茹还是向妈妈问起了刚刚在楼下发生的情况:“妈,你没事吧,你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妈妈在听到女儿的提问后先是深沉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就把手搭在女儿的肩上,边抚摸边带着安慰的语气回答道:“没事的,就是小事,你好好学习。”妈妈在说完便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即使妈妈不说,许清茹还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放学的时候她向妈妈提过新学期要交学费的事情,而家里的经济情况从来谈不上乐观。一旦有除了日常生活用度以外的开支,就好比是给负重前行的人上一把枷锁。家里的经济大权掌握在父亲手上,由于父亲的职业原因,他曾多次劝说妈妈辞去原来的工作和他一起照顾家里的生意。因此,这也导致了妈妈如果需要在某方面支出都需要经过父亲的批准。

    可是因为妈妈之前在搬货时发生了意外,扭伤了腰,现在一直在家静养着。虽说是静养,但是在父亲的眼里就是装病偷懒。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不仅没有带来相应的价值,而且还得成为负担。所以关于吵架的原因也可以用一个“钱”字来概括。

    翌日,许清茹起床的时候,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学费”二字。她知道一定是妈妈半夜偷偷的把学费放在桌子上的,怀着复杂的心情把学费放进了书包,然后洗漱完踏上了上学的路。

    初中的班主任是一位教科学女老师。她的教学风格完全可以用硬派、命令式来形容,在她上课前有一个抽查前一节课知识点的习惯,如果被抽到的学生没有答上来,她绝对会给予那个学生最严厉的批评,以此来树立她班主任的威严。

    在上课铃响之后,所有同学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争分夺秒地翻着班主任昨天讲过的那一章,生怕被她当众处刑。许清茹也不例外,即使在前一天晚上做到了认真巩固,但她还是选择象征性的翻一下书图个心安。从老师到教室后就开始了长达将近半节课的抽查,中间也有几个人因为答不上来受到了严厉的斥责。好在许清茹在抽查的半节课里就和局外人一样。直到抽查结束正式上课,她那紧绷的神经才敢松懈下来。

    终于熬到了放学,在她回家的路上,同桌秦佳主动上前打招呼。凭借着自来熟的性格马上和许清茹打成一片。不得不说,秦佳的外向完全超过了许清茹的想象,聊天话题从家住哪里开始到班里谁谁谁和谁谁谁之间的关系,这要是不懂点人情世故可真搞不到这么多八卦消息。

    在接下来放学的日子里,许清茹几乎每天都和秦佳一起走,即使家在不同方向,但从教室到公交车站的这一路对于身边多了一个话匣子的许清茹来说,增添的是快乐,驱赶的是寂寞和困乏。

    初一课程的整体难度和小学六年级差不多,但不影响班主任老师给她的学生们施加压力。临近月末,初一的新生们最在乎的就是第一次月考成绩,因为这不仅影响着新同学之间的印象,还取决了老师对考着不同分数学生的态度如何。

    许清茹在进入初中前妈妈就经常提醒她进了初中之后就要一心为中考做准备了,必须严肃认真地对待每一次考试。所以对于这次月考,她不敢松懈,尽管她是以全校第十,班级第四的成绩考进来的。对于人际关系她一直秉持的是一个“中庸”原则,当然她从入学开始就希望着可以和一些合得来的同学成为朋友。

    毕竟,自己小学的朋友都没有和她分到一个班,而且他们现在也都和自己的新同学接触。至少和秦佳熟络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走着放学的路,看着别人都是结伴而行,自己却是独来独往,心中不免产生失落和郁结。

    就在许清茹以为秦佳会成为她初中时期的朋友时,一个不速之客的闯入打破了许清茹原本平静的生活

    ***

    “爸妈我走了嗷。”说话间喻文州已经换好了鞋,正准备踏上上学的路。

    “等一下文州!”喻母踩着拖鞋匆忙从灶台前赶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接着把牛奶递给喻文州,“把牛奶喝了再走,暖暖胃。”

    喻文州浅浅地喝了一口后又把装有牛奶的杯子递给了母亲:“那我走了噢。”

    “诶……”喻母刚想说些什么,转眼间的功夫喻文州已经出门了。喻父看出了喻母的无奈,便搭着喻母走向餐桌:“孩子大了,随他去吧,更何况我们之前不是很多事都让他自己做主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他要步入青春期了,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得稍微看着点……”

    “你就放心吧。”喻父打断了喻母的担忧,“文州这孩子从小做事就稳妥,你要相信他能自己处理好一切事,要是真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哪次不是和我俩商量来着。”

    喻父的话暂时消解了喻母的忧虑,说话间两人也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后也一起上班去了。

    喻文州来到教室后先是和到了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准备拿出上课材料准备先预习一下。刚打开书,注意到领座的张茗正专注地对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默念着什么。出于好奇,便在她抽空放空的时候问道:“张茗,老师昨天是有留背诵作业吗?”

    张茗回神,侧身转过来解释道:“噢不是的,这是我等一下准备竞选班委的稿子。话说你打算竞选什么职位啊,我们这次好像不光是选班委,听说课代表顺带也会一起选了。”

    面对张茗这突然的发问,喻文州神秘地笑了笑:“我啊,再看吧,反正总会有一个适合我的^^。”

    张茗对于喻文州的这个回答里明确了一个信息:喻文州有竞选的意向,但是没有明确的心意岗位,不过也不排除他是不想告诉自己的可能。针对喻文州的回答张茗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希望你能选到自己理想的职位”,接着又把重心投入在竞选班长的演讲稿上。

    喻文州本人倒是对竞选班委没太大兴趣,他更多地倒是希望自己能当上课代表。一方面他每门课的成绩都谈得上优秀,单从成绩来看当任何一门课程的课代表都说得过去,另一方面则是课代表会和任课老师之间走动比较多,这样如果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的话问起来也更方便。

    这些,是喻文州在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亲身上得知的。所以,数学课代表这个位置是喻文州目前所倾向的,毕竟数学这门课里面的门道,有很大一部分都需要靠外部引导才能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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