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林岸青到了白露,客户还未到齐,我便去了趟洗手间。

    突然,旁边的休息室里伸出一只大掌将我抓了进去,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门被关上,灯被打开,我才看清是顾瀚。

    “你干嘛!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惊疑不定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大的休息室里摆着一套大沙发,茶几上,摆着两杯香槟。

    顾瀚走近我,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你真的要分手?”

    “是。”还有完没完了?我假装不耐地看了眼腕表。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他眼神带上沉痛,涩声问道。

    这要我怎么回答?原主曾说过不喜欢他。

    “其实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我委婉道。

    “好,我要一个分手吻。”他突然坚决道,“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我愕然,随即问道:“我要怎么相信你?”

    顾瀚气笑了:“我好歹也是顾家的长子,至于纠缠一个女人不放?”

    我点点头:“那你发个誓。”

    他呼吸有点粗重,显然愤怒了。过了一会儿,他道:“如果我食言,就让我做不了顾氏继承人。”

    嗯,这誓言挺狠的!

    我点点头:“好。不过,只能我亲,不能你亲。”

    我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顾瀚呆了一瞬,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吻他。

    我正要退开,他突然拥住了我,加深了这个吻。

    额,怎么学坏了!我开始挣扎,他却越箍越紧。

    罢了!我心里喟叹,就当是把原主欠他的还给他吧!这样想着,我便伸出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更加动情,愈加用力抱紧我,缠绵地激吻起来。

    我一度认为情侣分手时吻别很不实际,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倒合情合理。这时候应该加个BGM,嗯……《新不了情》挺应景!

    我的脑海里开启了播放键——

    心若倦了

    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

    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我想到了陈嘉,想到了我们是两个无法厮守到老的loser,心里竟生了悲怆之感。前世,我很喜欢唱歌,陈嘉也喜欢,我俩去过几次KTV,只有我们两个人。如今,即使分开,我们竟连个道别都不能有,且永不能再见。

    正胡思乱想着,我感觉有点窒息,顾瀚终于跟我分开了一点。我俩喘着气,未等我推开他,他便又低下头来。

    我连忙用手挡住唇:“说好了,就一个吻。”说完,我推开他,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又端起香槟抿了一口,漱了漱口,咽了下去。

    他神色复杂地看我喝香槟,欲言又止。

    “这里为什么有两杯香槟?”我问道。

    嗯,味道不错,我又喝了一口。

    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带着未褪的情欲声音沙哑地问我:“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能啊。”我微笑道,“只要你别食言。”我放下酒杯。

    走到门边,我回头补充道:“对了,之前答应帮你的事,还作数。”

    顾瀚怅然若失地呆站在原地,没有回答。我不忍再看,推门出去。

    到了卫生间,林岸青正从里面走出来。我假作看表,想偷偷低头钻进去。

    “你去哪里了?”林岸青问。他看到我抬头一愣,视线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碰到熟人了。”我居然有点心虚。

    “是顾瀚吧。”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没再看我,径自走了,经过我面前时,沉声说了句:“进去整理一下。”

    我有点窘,钻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我呆住了——里面的女人头发微乱,面色潮红,眼睛水亮欲滴,口红花了,嘴唇微微红肿。

    我捂住脸。这个该死的顾瀚!

    整理好头发,补了口红,我回到席间。客户都到齐了,我看了看主位,林岸青还没回来。

    跟客户寒暄了几句,林岸青终于回来了。

    席间,少不得喝酒。林岸青已经被敬了两圈,当杨总第三次来敬酒时,我本着做个称职助理的原则,站起身来,笑道:“杨总,林总不胜酒力,我替他干了。”说完,我一饮而尽。

    前世,我的酒量很好,有时候会喝点酒。嫁给陈嘉后,喝得少了。也许是很久没喝酒了,也许是内心感伤,我便多敬了几次酒。

    林岸青挑挑眉笑看着我,没有阻拦。

    哪知道,第五杯红酒下肚,我就晕乎乎得,走不稳路了。不好,我心道,这原主的体质……不会喝酒?!

    我勉强回到座位,对林岸青小声说:“我好像要醉了。”

    林岸青诧异看向我,突然笑了,柔声道:“我让小程先送你回去吧。”

    我摇摇头:“没事,只要别再喝了就行。”哪有助理先走的?而且,合同还没签订呢。

    林岸青点点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我在座位上强撑着,有客户过来问问题,我勉强答了话。碰到来敬酒的,林岸青都帮我挡了。等了半天,终于散席了,林岸青走了回来,我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他搀扶着我的手臂走了出去。许是觉得我走的太慢,出了酒店,他便打横抱起我。走到车前,他轻轻把我放进后座,然后也跟着坐了进来。

    “不会喝酒为什么还喝这么多?”他问。

    我也很无语!不会喝酒还有什么意思?人生得意都尽不了欢!而且,他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的心情很低落。我好像不会爱了。准确地说,好像恐婚了。

    “还不是怕你喝醉?”我无精打采地闭上眼,“宿醉什么的,最难受了……”说着,我歪了歪头,把半张脸埋在座椅上,用手背挡了脸,偷偷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没多久,困意来袭,挡都挡不住,我昏睡了过去。

    迷糊间,我感觉被人放到了床上。睁开眼,什么也看不清。我心里感叹,陈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我们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我明明没有喝醉,却耍赖要他抱我去洗澡,洗完澡再叫他抱我上床,然后亲昵一番。每次饮酒,我们的感情都会升温。

    “你也去洗澡,”我闭着眼轻轻拍了拍身侧,“快点躺过来。”

    “……”

    察觉没有声音,我声音娇软地催促道:“快点啦——”

    “好。”

    睡梦中,我感觉到身侧有人起身,床上立马轻了不少。我伸出手拉住对方:“别走啊。”我祈求道。别再让我一个人睡了,好吗?

    感觉到对方复又躺了回来。我安心入睡。

    周日早上醒来,头痛欲裂。竟然已经9点了!林岸青不在家,他几乎每日都去公司。

    我给陆琛发了条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穿好防晒衣拿上墨镜,正欲去车库取车,陆琛打来了电话。

    “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我惊疑地走出去,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徐徐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降下来,鹰眼男摘下墨镜,笑着对我说:“林小姐,上车吧。”

    我只得道:“好。”

    他下车绕过来帮我打开车门,我跨上了车。坐到车里,一股纯男性的气息笼罩着我,带着淡淡男士香水味。

    待他坐上车,我偏头打量他,深刻立体的五官,眉毛头发深黑旺盛,睫毛很长,眼珠泛着淡淡棕色。

    “陆总,你是混血吗?”

    “我爷爷是葡萄牙人,母亲是法国人。叫我陆琛就好。”他微笑道。

    “陆琛?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寰远实业的总经理?新闻里提到过,寰远实业排名本市TOP3,不是我所在的宇林能相提并论的。

    “这么年轻的总经理?”我好奇道。

    他笑了笑:“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产业。”顿了顿,他说:“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一直跟着三叔在国外。寰远一直由我二叔在打理,四年前我才回来接手。”

    父母双亡?我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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