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瑰英高中实行走班制，午休结束的众人，身份卡上均收到一条新消息：下午最新课表。
从烟点开自己的课程表，上面标着外语、历史、数学、物理。
她听见陆小浪询问卞玉：“你下午都有哪些课？”
“思修、历史、化学、物理。”
陆小浪摸摸下巴：“和我就一门不一样。”他指着课程表后标小的数字，“这1-4-401不会就是班级坐标吧。”
卞玉非常平淡地回答：“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铃声响起，从烟跟随众人慢慢朝外走去，却被练蕊缠了上来。
“小烟，你第一节是什么课呀？”
“外语。”从烟说。
“我也是，我们一起吧。”练蕊自然地挽上从烟的胳膊。看着走廊上信步朝这边走来的谢招，她的眼睛亮了亮。
“唔。”从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行。”谢招似笑非笑，反而对着从烟说，“烟烟，你是该交些朋友了。”
从烟看着前面几名玩家的背影，并不说话。
莫名感觉背后毛毛的陆小浪对陈瑶叮嘱：“校规倒背如流了没？”
陈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校园手册：“放心吧，这册子我现在随身携带。我检查过了，课程表上没有重复课程。”
两人又头碰头的谨慎核对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各自分开。
卞玉走在陆小浪旁边，突然说：“ 这些教室太干净了。”
原来两人跟着分成几路的npc，来到三楼的走廊尽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里，却有一个升降电梯。
电梯的按钮从三楼开始，直至六楼结束。卞玉根据课程后的数字按下四楼。
电梯门打开，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人出来，其中也包括卞玉和陆小浪。
陆小浪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处地方。
走廊上干净的瓷砖地板，几乎可以照亮他们的身影。走廊右侧排列着三间教室，分别为思修（一）、思修（二）、思修（三）。
更令陆小浪震惊的是，这里的空间高度几乎是楼下教室的两倍。走廊左侧为全封闭的墙体，只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一个正方形的窗口，无论从什么角度观察，窗外都是刺眼的太阳。
卞玉跟在几个npc后面，来到思修（一）的教室门口。他凝视着门牌号，察觉出有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陆小浪走过来问。
“这门牌号有点不对劲。”卞玉说。
陆小浪看见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一些人。他走进去，行动力极强的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我来。”说着，陆小浪站上椅子。
教室里的npc都仰头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陆小浪咳了几声，豪迈地用校服袖子擦了一遍门牌。
“怎么样？”卞玉在底下问道。
“没什么异常啊。”陆小浪皱眉，又使劲擦了擦，“还挺结实的这牌子。”
他敲了敲这金属感的班级门牌。
“诶，等等。”陆小浪掰了掰这牌子，将它拿了下来。
“看看这背面。”陆小浪跳下椅子，将门牌递给卞玉。
蓝底白字的门牌刻着正楷字体思修（一），但是仔细观察，就发现正面有一些不明显的凸起。
卞玉翻到背面，只见上面赫然刻着1-4-403。
“那这里面都坐的是谁？”陆小浪凑过来看见这串数字，又看了看教室内始终盯着他俩的npc。
他打了个寒颤：“这不是什么灵异副本吧。”
卞玉站在椅子上将门牌重新挂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可说不定。”
他朝思修（三）教室走去。
看着卞玉走进去，陆小浪急忙喊道：“等等我。”他坐到卞玉旁边，十分惊奇，“你怎么知道是这间教室？”
卞玉指着角落一个npc道：“这是我们班的同学。”
“……”
陆小浪感到一阵无语，“那你还让我看什么门牌，直接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不就行了。”
“之前没认出来。”卞玉很坦率地说。
陆小浪大为震惊，卞玉居然是脸盲？在这个游戏世界，但凡是玩家，在进入游戏前，都接受了缺陷矫正。
无论是近视还是口吃，或是红绿色盲，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玩家身上。
他探究地看向卞玉，卞玉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仍然稳坐如山。
没过一会儿，石楚、张路还有叶安歌也走了进来。
“他们怎么都没走错教室？”陆小浪感觉牙痒痒。
卞玉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早知道我们先去错误教室坐坐，现在他们这样跟抄答案有什么区别？”陆小浪不服气。
面对他不虞的视线，石楚面不改色地找到位置坐下，张路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看他。叶安歌则是毫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一道沉重并伴随着铁链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戴着脚链手铐的男人慢慢踱进屋。
他身材瘦弱，脸色憔悴不堪，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思修课代表呢？”男人站上讲台，声音嘶哑地开口。
玩家们没有人开口。
“老师，上任课代表在禁闭室，现在还没有课代表。”被卞玉指认为眼熟的同班同学npc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就再选一个吧。”男人没有在意，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务般，“有谁自荐？”
npc们无人动弹。
陆小浪左右望望，见没人回应，他思索一下，直接起身自荐道：“老师，我愿意当课代表。”
“好。”男人没有表情地点点头，叫陆小浪上去，“你来代替我写板书。”
男人手脚均被铐起，确实是无法自由伸展的样子。
陆小浪原本以为课上还会发什么许多幺蛾子，因此十分警惕，一整节课的精神都高度集中。
可是直到下课，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
“本节课的课后作业，每人提升思想道德修养三次。按完成次数加学分。课代表可额外再加三分。”
男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没人看到，回到办公室的男人跪下，对坐在椅子上的女生汇报道：“一切都按剧情进展，没有偏离。”
石楚听到课代表可额外再加三分，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匆匆赶往下一节课，中途碰到葛红莹，还告诉了对方这个消息。
“当课代表有可能会得到额外加分。”
葛红莹刚上完历史课，她没想到上课是真的学习，因此几乎昏昏欲睡了一节课。
“行。”她下一节课正是外语，如果有这种机会，她肯定要把握，“练蕊呢？”
“不清楚，还没碰见过。”石楚犹豫了一下。
“这课表到底怎么排的？”葛红莹开始不开心了，但是没时间给她抱怨。
两人匆匆分别，又赶去下一个教室。
卞玉来到历史教室，这里离思修教室也非常近，只要坐电梯再上一楼便是，因此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观察这间教室。
身份卡上历史课后面的小字为1-5-502。
这个规律很容易摸清，他反而转头看向教室四面墙壁上挂着的肖像——两男两女，均为这所学校的前几任校长。
校园副本的初始代码和特定代码写好后，剩下的部分也许确实会自己补充细节，但是会有这么细致吗？卞玉看着几幅肖像，沉默不语。
“第一任校长设计了这所高中的所有教学楼，包括外观以及一些细节。我们之所以有现在这么漂亮的校园，都是靠他精湛的建筑设计与独特的审美。”
“第二任校长定下了这所高中的基调，我们只招收中高产阶级以上的家庭学生。现在的精英教育模式也由她一手开创，成为柳市所有高中的先锋。”
“第三任校长编写了独属于瑰英高中的教材，因材施教，我们的学生因此更加优秀，毕业率在柳市后来居上，没有一所学校再能超越。”
年轻的老师声音如珠玉落盘，一张脸似天上明月，清冷高洁。
卞玉转身看向他，不动声色地询问：“第四任校长呢？”
“第四任——”年轻的男老师笑吟吟地，“这学期的课程结束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男人回到讲台，向新来的转学生自我介绍：“我姓苏，是大家的历史老师。”
“既然来新同学了，那么历史课代表就选一个新同学来当吧，也给新生一个机会。”苏老师的眼神在班级里转了一圈。
“就让这位同学来当如何？”他的目光紧盯从烟，微抬的手指却指向卞玉。
“我没意见。”从烟点点头。
“好。”苏老师对卞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询问从烟同学。”
事已至此，卞玉只能点头同意。
“这也是加学分的一个捷径啊。”陆小浪饶有趣味地看了眼从烟，“不会触发什么剧情，惹npc生气吧。”
卞玉没说话，但也顺着陆小浪的目光将视线放在女生纤瘦的背影上。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女生微微侧身，抬起眉眼，与卞玉遥遥地对上视线。
从烟莞尔，冲卞玉勾起唇角，霎时间，她身上柔弱的气质一变，露出一丝尖锐的冷意。
卞玉收回目光，神色不动。
从烟点开自己的课程表，上面标着外语、历史、数学、物理。
她听见陆小浪询问卞玉：“你下午都有哪些课？”
“思修、历史、化学、物理。”
陆小浪摸摸下巴：“和我就一门不一样。”他指着课程表后标小的数字，“这1-4-401不会就是班级坐标吧。”
卞玉非常平淡地回答：“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铃声响起，从烟跟随众人慢慢朝外走去，却被练蕊缠了上来。
“小烟，你第一节是什么课呀？”
“外语。”从烟说。
“我也是，我们一起吧。”练蕊自然地挽上从烟的胳膊。看着走廊上信步朝这边走来的谢招，她的眼睛亮了亮。
“唔。”从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行。”谢招似笑非笑，反而对着从烟说，“烟烟，你是该交些朋友了。”
从烟看着前面几名玩家的背影，并不说话。
莫名感觉背后毛毛的陆小浪对陈瑶叮嘱：“校规倒背如流了没？”
陈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校园手册：“放心吧，这册子我现在随身携带。我检查过了，课程表上没有重复课程。”
两人又头碰头的谨慎核对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各自分开。
卞玉走在陆小浪旁边，突然说：“ 这些教室太干净了。”
原来两人跟着分成几路的npc，来到三楼的走廊尽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里，却有一个升降电梯。
电梯的按钮从三楼开始，直至六楼结束。卞玉根据课程后的数字按下四楼。
电梯门打开，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人出来，其中也包括卞玉和陆小浪。
陆小浪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处地方。
走廊上干净的瓷砖地板，几乎可以照亮他们的身影。走廊右侧排列着三间教室，分别为思修（一）、思修（二）、思修（三）。
更令陆小浪震惊的是，这里的空间高度几乎是楼下教室的两倍。走廊左侧为全封闭的墙体，只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一个正方形的窗口，无论从什么角度观察，窗外都是刺眼的太阳。
卞玉跟在几个npc后面，来到思修（一）的教室门口。他凝视着门牌号，察觉出有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陆小浪走过来问。
“这门牌号有点不对劲。”卞玉说。
陆小浪看见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一些人。他走进去，行动力极强的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我来。”说着，陆小浪站上椅子。
教室里的npc都仰头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陆小浪咳了几声，豪迈地用校服袖子擦了一遍门牌。
“怎么样？”卞玉在底下问道。
“没什么异常啊。”陆小浪皱眉，又使劲擦了擦，“还挺结实的这牌子。”
他敲了敲这金属感的班级门牌。
“诶，等等。”陆小浪掰了掰这牌子，将它拿了下来。
“看看这背面。”陆小浪跳下椅子，将门牌递给卞玉。
蓝底白字的门牌刻着正楷字体思修（一），但是仔细观察，就发现正面有一些不明显的凸起。
卞玉翻到背面，只见上面赫然刻着1-4-403。
“那这里面都坐的是谁？”陆小浪凑过来看见这串数字，又看了看教室内始终盯着他俩的npc。
他打了个寒颤：“这不是什么灵异副本吧。”
卞玉站在椅子上将门牌重新挂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可说不定。”
他朝思修（三）教室走去。
看着卞玉走进去，陆小浪急忙喊道：“等等我。”他坐到卞玉旁边，十分惊奇，“你怎么知道是这间教室？”
卞玉指着角落一个npc道：“这是我们班的同学。”
“……”
陆小浪感到一阵无语，“那你还让我看什么门牌，直接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不就行了。”
“之前没认出来。”卞玉很坦率地说。
陆小浪大为震惊，卞玉居然是脸盲？在这个游戏世界，但凡是玩家，在进入游戏前，都接受了缺陷矫正。
无论是近视还是口吃，或是红绿色盲，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玩家身上。
他探究地看向卞玉，卞玉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仍然稳坐如山。
没过一会儿，石楚、张路还有叶安歌也走了进来。
“他们怎么都没走错教室？”陆小浪感觉牙痒痒。
卞玉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早知道我们先去错误教室坐坐，现在他们这样跟抄答案有什么区别？”陆小浪不服气。
面对他不虞的视线，石楚面不改色地找到位置坐下，张路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看他。叶安歌则是毫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一道沉重并伴随着铁链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戴着脚链手铐的男人慢慢踱进屋。
他身材瘦弱，脸色憔悴不堪，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思修课代表呢？”男人站上讲台，声音嘶哑地开口。
玩家们没有人开口。
“老师，上任课代表在禁闭室，现在还没有课代表。”被卞玉指认为眼熟的同班同学npc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就再选一个吧。”男人没有在意，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务般，“有谁自荐？”
npc们无人动弹。
陆小浪左右望望，见没人回应，他思索一下，直接起身自荐道：“老师，我愿意当课代表。”
“好。”男人没有表情地点点头，叫陆小浪上去，“你来代替我写板书。”
男人手脚均被铐起，确实是无法自由伸展的样子。
陆小浪原本以为课上还会发什么许多幺蛾子，因此十分警惕，一整节课的精神都高度集中。
可是直到下课，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
“本节课的课后作业，每人提升思想道德修养三次。按完成次数加学分。课代表可额外再加三分。”
男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没人看到，回到办公室的男人跪下，对坐在椅子上的女生汇报道：“一切都按剧情进展，没有偏离。”
石楚听到课代表可额外再加三分，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匆匆赶往下一节课，中途碰到葛红莹，还告诉了对方这个消息。
“当课代表有可能会得到额外加分。”
葛红莹刚上完历史课，她没想到上课是真的学习，因此几乎昏昏欲睡了一节课。
“行。”她下一节课正是外语，如果有这种机会，她肯定要把握，“练蕊呢？”
“不清楚，还没碰见过。”石楚犹豫了一下。
“这课表到底怎么排的？”葛红莹开始不开心了，但是没时间给她抱怨。
两人匆匆分别，又赶去下一个教室。
卞玉来到历史教室，这里离思修教室也非常近，只要坐电梯再上一楼便是，因此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观察这间教室。
身份卡上历史课后面的小字为1-5-502。
这个规律很容易摸清，他反而转头看向教室四面墙壁上挂着的肖像——两男两女，均为这所学校的前几任校长。
校园副本的初始代码和特定代码写好后，剩下的部分也许确实会自己补充细节，但是会有这么细致吗？卞玉看着几幅肖像，沉默不语。
“第一任校长设计了这所高中的所有教学楼，包括外观以及一些细节。我们之所以有现在这么漂亮的校园，都是靠他精湛的建筑设计与独特的审美。”
“第二任校长定下了这所高中的基调，我们只招收中高产阶级以上的家庭学生。现在的精英教育模式也由她一手开创，成为柳市所有高中的先锋。”
“第三任校长编写了独属于瑰英高中的教材，因材施教，我们的学生因此更加优秀，毕业率在柳市后来居上，没有一所学校再能超越。”
年轻的老师声音如珠玉落盘，一张脸似天上明月，清冷高洁。
卞玉转身看向他，不动声色地询问：“第四任校长呢？”
“第四任——”年轻的男老师笑吟吟地，“这学期的课程结束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男人回到讲台，向新来的转学生自我介绍：“我姓苏，是大家的历史老师。”
“既然来新同学了，那么历史课代表就选一个新同学来当吧，也给新生一个机会。”苏老师的眼神在班级里转了一圈。
“就让这位同学来当如何？”他的目光紧盯从烟，微抬的手指却指向卞玉。
“我没意见。”从烟点点头。
“好。”苏老师对卞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询问从烟同学。”
事已至此，卞玉只能点头同意。
“这也是加学分的一个捷径啊。”陆小浪饶有趣味地看了眼从烟，“不会触发什么剧情，惹npc生气吧。”
卞玉没说话，但也顺着陆小浪的目光将视线放在女生纤瘦的背影上。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女生微微侧身，抬起眉眼，与卞玉遥遥地对上视线。
从烟莞尔，冲卞玉勾起唇角，霎时间，她身上柔弱的气质一变，露出一丝尖锐的冷意。
卞玉收回目光，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