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从烟返回教室，破天荒地被葛红莹拦住。
她的两个跟班远远站在身后——练蕊神色复杂，石楚只瞥过来一眼，便转过头去。
“喂，你历史作业写完了吧？”
从烟沉默，她仔细打量着对方。葛红莹神情亢奋，双目满是红血丝，相信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
“写完了。”从烟慢吞吞地回答。
“给我。”葛红莹伸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命令道。
“可是……”从烟拂开她的手，一脸歉意，“我已经交给老师了。”
葛红莹的面色立刻扭曲起来，在她要大发脾气前，练蕊急忙过来拉住她：“别急，我找班上其他同学借，一定会在下节课前完成的。”
葛红莹嘴里哼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被带着走远。
“她学分又增加了，目前排名在第二十名。”陈瑶冷不丁地在从烟旁边说道，她抱臂凝望着葛红莹的背影。
“是吗？”从烟说，“那她真厉害。”
她避开陈瑶探究的视线，径直朝前走去。
“等一下。”陈瑶喊住她，有点扭捏地挠挠头，“从烟同学，物理课的作业我可以请教你吗？”
从烟转身望着陈瑶，一时没有说话。
“会、麻烦你吗？”陈瑶咽咽口水，余光瞥见陆小浪冲她比加油的手势。
她咬咬牙，继续请求道：“我保证绝不抄你作业，只是我的物理实在太差了……”
她露出学渣渴望进步的笑容。
“可以。”从烟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太感谢你啦！”陈瑶仿佛看不见她的勉强，兴奋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明天课间吧。”从烟朝她微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看到她消失在走廊，陈瑶这才呼出一口气。
陆小浪走到她身边，瞅着从烟离去的方向，砸砸嘴道：“这下咱们的作业不愁了。”
“你不怕她坑我们啊？”陈瑶挑眉。
她只是觉得从烟这个npc不简单，跟她搭上关系肯定有利于副本进度的推进。至于搭上关系的结果如何，她不在意。
“不知道卞玉要几天才能从小黑屋出来。”陈瑶拉着陆小浪去食堂，两人讨论着剩下的作业。
他们的历史试卷均已完成，各自加了三分。这不得不让人确定完成作业也是加分的来源之一。
陆小浪的思修课作业还没有眉目，他远远望见葛红莹几人的身影，突然灵光一现。
“我有办法了。”
“啥？”陈瑶一脸懵，眼看着陆小浪快步走上前，在葛红莹几人身边交头接耳。
看葛红莹的表情似乎十分满意，连石楚和练蕊都有一丝惊讶。
陆小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葛红莹三人点点头就离开了。他在原地等着陈瑶，挤眉弄眼道：“好了，三次思修作业完成。这下肯定能加六分。”
“你怎么办到的？”陈瑶讶异。
“给他们指点了一下迷津。”陆小浪耸耸肩，“现在除了我们还没有人完成历史作业吧？”
“好像是的……”
陈瑶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班级里那些npc是不是也没有完成。
“听我的，我们去找找一班剩下那两个玩家，‘帮助’他们完成历史作业。”陆小浪说。
“好！”陈瑶双眼一亮。
就在他们从食堂又花费两学分后，两人便打算去找叶安歌和张路。他们在一班门口东张西望，却并没有看见那两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陈瑶嘀咕，“都去哪了……”
她正想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陈瑶瞳孔地震，赶忙拉过陆小浪，指着前方的人影说：“那、那不是朱云情吗？！”
“谁？”陆小浪眯起双眼，还在到处找叶安歌和张路。
“朱云情。”陈瑶掰过陆小浪的脸，一脸着急，“第三排第二桌，看到没？”
陆小浪这才注意到那个微胖的侧脸，他吃了一惊，谨慎地察看了一番，肯定道：“不是朱云情。”
“……不是？”陈瑶头脑有片刻空白，“可是明明长得一样啊？”
她有些纠结，犹豫着说出另一种可能。
“难不成，我们看见的是幽灵？”
陆小浪更是直接，他一把扯住窗边的一个npc：“同学，她叫什么名字啊，能帮我们叫出来一下吗？”
男生怪异地转脸看了他们一会儿，这才冲教室里面喊道：“杨苗苗，有人找。”
“杨苗苗，这名字好耳熟。”陈瑶思索着。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缓缓站起来，她走到教室门口，问道：“有事吗？”
“呃……”陈瑶看着面前的女生，一时也有点迷糊。对面的人乍一眼看上去就是朱云情，可是当面对面观察时，又有一丝陌生感。
面前的女生顶着她和陆小浪审视的目光，也跟感受不到似的，神色不动。
眼看杨苗苗和教室里的其他npc露出疑惑的眼神，情急之下，陈瑶问道：“请问你知道你们班转学生去哪了吗？”
陆小浪偏头捂脸，为陈瑶拙劣的问话而脚趾抠地。
陈瑶面上仍然带着礼貌的微笑，手却绕过陆小浪的后腰狠狠掐了他一把。
“嘶——”陆小浪倒吸一口冷气，忍着疼痛开口，“是老师让我们来传话的。”
“好像被校监会的人带走了。”杨苗苗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身份卡。
“什么？”陈瑶一怔，嗓门有点大，“谁被带走了？”
她感觉今天真是一波三折，过得比她和陆小浪在难度等级为s的副本里还累。
杨苗苗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陆小浪心中有数，上前一步，他还特意注意没有和对方面对面站着：“被带走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杨苗苗回答了。
“好的，谢谢。”陆小浪和陈瑶对视一眼，礼貌地打过招呼后离开。
趁晚自习还没开始，他们来到操场，塑胶跑道上有三三俩俩的npc结伴散步着，就如同普通的高中一样。
他俩加入其中，一边散步一边聊着。
“她的声音也好像朱云情。”陈瑶指出这一点。
“朱云情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陆小浪不关注这种细节。
陈瑶皱眉回忆了一阵，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回忆清楚。她迷茫地说：“有些想不起来了，给人的感觉很像，可是仔细回忆又仿佛并不一样。”
“算了。”陆小浪摸摸她的脑袋瓜，他叼着一根草嚼着，“那些npc不都叫她杨苗苗吗？我们且观察着就行了。”
陈瑶又说：“她应该就是下午在学校里奔跑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被校监会的人抓走？”
“可能是关系户。”陆小浪随口说道。
“啊，看来是叶安歌也被抓到校监会去了。”陈瑶想起这茬，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违反什么校规了。”
陆小浪拿出身份卡：“看看大家的排名就知道了。”
两人低着头，在身份卡上一顿操作，然后就惊呆了。
第十五名，张路，六十五分。
第二十八名，葛红莹，四十六分。
第三十四名，卞玉，三十二分。
第三十九名，陆小浪，二十七分。
第四十二名，叶安歌，二十五分。
第四十八名，陈瑶，二十二分。
第六十名名，石楚，十七分。
第六十一名，练蕊，十六分。
“张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陈瑶和陆小浪异口同声。
陆小浪脑中闪现过一个佝偻着腰，低着头的瘦弱身影。
他有点不爽：“这家伙跟影子似的没有存在感，没想到这么有能耐。”
两人正说着，就瞧见张路形单影只的从体育馆内走出来。
几乎没有犹豫，陆小浪和陈瑶就跟了上去。
许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张路略有丝疑惑地转过身来。
“嗨。”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小浪首先冲对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以示友好：“同学，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作业都完成了吗？”不等他拒绝，陈瑶又接着问道。
“嗯……快完成了。”张路怯怯地说。
“来，说说你完成哪门课的作业了啊？”
“物理，思修，历史正在写。”张路颇为老实地开口。
“你……”陆小浪一时哑口无言，不得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
可是他左看右看，面前的人还是那副窝囊样儿，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大佬的气质。
也许这就是大佬的刻意低调吧，陆小浪安慰自己，语气自动矮了一截：“咳咳，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么完成的啊？”
俩人眨巴着相同的狗狗眼，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张路格外好说话。
“物理作业我一不小心在艺术楼的剧场掉下一只网球还有一张纸就完成了，思修作业则是我一不小心把物理作业的完成方法告诉了班上的那些同学，结果也就完成了。有个男生为了感谢就把他的历史试卷借给我……”
“然后你一不小心就快抄完了？”
陆小浪的神情复杂，不知道是该为对方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震惊，还是该为对方扫地僧般的实力折服。
“嘿嘿。”
听到陆小浪的问话，张路挠挠头，露出一个仿佛学霸抄作业被抓包的腼腆笑容。
她的两个跟班远远站在身后——练蕊神色复杂，石楚只瞥过来一眼，便转过头去。
“喂，你历史作业写完了吧？”
从烟沉默，她仔细打量着对方。葛红莹神情亢奋，双目满是红血丝，相信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
“写完了。”从烟慢吞吞地回答。
“给我。”葛红莹伸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命令道。
“可是……”从烟拂开她的手，一脸歉意，“我已经交给老师了。”
葛红莹的面色立刻扭曲起来，在她要大发脾气前，练蕊急忙过来拉住她：“别急，我找班上其他同学借，一定会在下节课前完成的。”
葛红莹嘴里哼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被带着走远。
“她学分又增加了，目前排名在第二十名。”陈瑶冷不丁地在从烟旁边说道，她抱臂凝望着葛红莹的背影。
“是吗？”从烟说，“那她真厉害。”
她避开陈瑶探究的视线，径直朝前走去。
“等一下。”陈瑶喊住她，有点扭捏地挠挠头，“从烟同学，物理课的作业我可以请教你吗？”
从烟转身望着陈瑶，一时没有说话。
“会、麻烦你吗？”陈瑶咽咽口水，余光瞥见陆小浪冲她比加油的手势。
她咬咬牙，继续请求道：“我保证绝不抄你作业，只是我的物理实在太差了……”
她露出学渣渴望进步的笑容。
“可以。”从烟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太感谢你啦！”陈瑶仿佛看不见她的勉强，兴奋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明天课间吧。”从烟朝她微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看到她消失在走廊，陈瑶这才呼出一口气。
陆小浪走到她身边，瞅着从烟离去的方向，砸砸嘴道：“这下咱们的作业不愁了。”
“你不怕她坑我们啊？”陈瑶挑眉。
她只是觉得从烟这个npc不简单，跟她搭上关系肯定有利于副本进度的推进。至于搭上关系的结果如何，她不在意。
“不知道卞玉要几天才能从小黑屋出来。”陈瑶拉着陆小浪去食堂，两人讨论着剩下的作业。
他们的历史试卷均已完成，各自加了三分。这不得不让人确定完成作业也是加分的来源之一。
陆小浪的思修课作业还没有眉目，他远远望见葛红莹几人的身影，突然灵光一现。
“我有办法了。”
“啥？”陈瑶一脸懵，眼看着陆小浪快步走上前，在葛红莹几人身边交头接耳。
看葛红莹的表情似乎十分满意，连石楚和练蕊都有一丝惊讶。
陆小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葛红莹三人点点头就离开了。他在原地等着陈瑶，挤眉弄眼道：“好了，三次思修作业完成。这下肯定能加六分。”
“你怎么办到的？”陈瑶讶异。
“给他们指点了一下迷津。”陆小浪耸耸肩，“现在除了我们还没有人完成历史作业吧？”
“好像是的……”
陈瑶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班级里那些npc是不是也没有完成。
“听我的，我们去找找一班剩下那两个玩家，‘帮助’他们完成历史作业。”陆小浪说。
“好！”陈瑶双眼一亮。
就在他们从食堂又花费两学分后，两人便打算去找叶安歌和张路。他们在一班门口东张西望，却并没有看见那两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陈瑶嘀咕，“都去哪了……”
她正想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陈瑶瞳孔地震，赶忙拉过陆小浪，指着前方的人影说：“那、那不是朱云情吗？！”
“谁？”陆小浪眯起双眼，还在到处找叶安歌和张路。
“朱云情。”陈瑶掰过陆小浪的脸，一脸着急，“第三排第二桌，看到没？”
陆小浪这才注意到那个微胖的侧脸，他吃了一惊，谨慎地察看了一番，肯定道：“不是朱云情。”
“……不是？”陈瑶头脑有片刻空白，“可是明明长得一样啊？”
她有些纠结，犹豫着说出另一种可能。
“难不成，我们看见的是幽灵？”
陆小浪更是直接，他一把扯住窗边的一个npc：“同学，她叫什么名字啊，能帮我们叫出来一下吗？”
男生怪异地转脸看了他们一会儿，这才冲教室里面喊道：“杨苗苗，有人找。”
“杨苗苗，这名字好耳熟。”陈瑶思索着。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缓缓站起来，她走到教室门口，问道：“有事吗？”
“呃……”陈瑶看着面前的女生，一时也有点迷糊。对面的人乍一眼看上去就是朱云情，可是当面对面观察时，又有一丝陌生感。
面前的女生顶着她和陆小浪审视的目光，也跟感受不到似的，神色不动。
眼看杨苗苗和教室里的其他npc露出疑惑的眼神，情急之下，陈瑶问道：“请问你知道你们班转学生去哪了吗？”
陆小浪偏头捂脸，为陈瑶拙劣的问话而脚趾抠地。
陈瑶面上仍然带着礼貌的微笑，手却绕过陆小浪的后腰狠狠掐了他一把。
“嘶——”陆小浪倒吸一口冷气，忍着疼痛开口，“是老师让我们来传话的。”
“好像被校监会的人带走了。”杨苗苗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身份卡。
“什么？”陈瑶一怔，嗓门有点大，“谁被带走了？”
她感觉今天真是一波三折，过得比她和陆小浪在难度等级为s的副本里还累。
杨苗苗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陆小浪心中有数，上前一步，他还特意注意没有和对方面对面站着：“被带走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杨苗苗回答了。
“好的，谢谢。”陆小浪和陈瑶对视一眼，礼貌地打过招呼后离开。
趁晚自习还没开始，他们来到操场，塑胶跑道上有三三俩俩的npc结伴散步着，就如同普通的高中一样。
他俩加入其中，一边散步一边聊着。
“她的声音也好像朱云情。”陈瑶指出这一点。
“朱云情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陆小浪不关注这种细节。
陈瑶皱眉回忆了一阵，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回忆清楚。她迷茫地说：“有些想不起来了，给人的感觉很像，可是仔细回忆又仿佛并不一样。”
“算了。”陆小浪摸摸她的脑袋瓜，他叼着一根草嚼着，“那些npc不都叫她杨苗苗吗？我们且观察着就行了。”
陈瑶又说：“她应该就是下午在学校里奔跑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被校监会的人抓走？”
“可能是关系户。”陆小浪随口说道。
“啊，看来是叶安歌也被抓到校监会去了。”陈瑶想起这茬，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违反什么校规了。”
陆小浪拿出身份卡：“看看大家的排名就知道了。”
两人低着头，在身份卡上一顿操作，然后就惊呆了。
第十五名，张路，六十五分。
第二十八名，葛红莹，四十六分。
第三十四名，卞玉，三十二分。
第三十九名，陆小浪，二十七分。
第四十二名，叶安歌，二十五分。
第四十八名，陈瑶，二十二分。
第六十名名，石楚，十七分。
第六十一名，练蕊，十六分。
“张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陈瑶和陆小浪异口同声。
陆小浪脑中闪现过一个佝偻着腰，低着头的瘦弱身影。
他有点不爽：“这家伙跟影子似的没有存在感，没想到这么有能耐。”
两人正说着，就瞧见张路形单影只的从体育馆内走出来。
几乎没有犹豫，陆小浪和陈瑶就跟了上去。
许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张路略有丝疑惑地转过身来。
“嗨。”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小浪首先冲对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以示友好：“同学，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作业都完成了吗？”不等他拒绝，陈瑶又接着问道。
“嗯……快完成了。”张路怯怯地说。
“来，说说你完成哪门课的作业了啊？”
“物理，思修，历史正在写。”张路颇为老实地开口。
“你……”陆小浪一时哑口无言，不得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
可是他左看右看，面前的人还是那副窝囊样儿，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大佬的气质。
也许这就是大佬的刻意低调吧，陆小浪安慰自己，语气自动矮了一截：“咳咳，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么完成的啊？”
俩人眨巴着相同的狗狗眼，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张路格外好说话。
“物理作业我一不小心在艺术楼的剧场掉下一只网球还有一张纸就完成了，思修作业则是我一不小心把物理作业的完成方法告诉了班上的那些同学，结果也就完成了。有个男生为了感谢就把他的历史试卷借给我……”
“然后你一不小心就快抄完了？”
陆小浪的神情复杂，不知道是该为对方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震惊，还是该为对方扫地僧般的实力折服。
“嘿嘿。”
听到陆小浪的问话，张路挠挠头，露出一个仿佛学霸抄作业被抓包的腼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