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暑假，乔羽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温习功课。而今年的暑假，她需要考虑很重要的一件事。
高三的学费又该如何。
年初的那段记忆并不美好，这几个月以来，虽然他的父亲工作好像还行，她也一直没有向父亲索要过生活费。
高三后，她将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所以这次暑假是她挣钱的机会。
村里像她这般大，没有念高中的孩子，大多数都去沿海城市的电子厂打工。
十六岁的年纪，懵懵懂懂，就已踏上社会工作。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见到其时髦的一面。
时不时的夸耀着在大都市的所见所闻。
虽然她生活艰苦，生活费很重要。但她依然知道，目前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学业之上，尤其是马上升高三了。
不能因此失彼。
次日，宿舍几个人，都早早收拾好回家。乔羽并不是很着急，她慢吞吞的收拾好行李，拧起行李转头便看到乔娜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她。
乔羽不解的问：“怎么了。”
“许玲玲的姑姑在县城里开了一家超市，她姑姑腿受了伤，准备招个理货和收银的，你要去吗？”乔娜补充“不过钱不多，一个月一千。”
乔羽将行李放下，乔娜这个学期，总是时有时无的帮助她，总是会将四婶从家带来的特产，分一些给她，又或者询问她有没有衣物需要清洗。
学费。
乔娜是猜到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大的危机吧！
一千啊！两个月就是两千，加上之前她剩下的钱，学费大体也差不多了。
乔羽点头，温声说了一声谢谢。
乔娜不自在的扭过头，又轻声解释，“我没帮什么，都是许玲玲的功劳。”
乔羽并不没有揭穿这一份善意。
下午的时候，许玲玲便来到学校，带着她去了县城。
她姑姑家的超市开在老街口，不远处便是菜市场，早上的顾客最多。许玲玲的姑父前几年去世，之后便是她姑姑一个人操持着这家小超市。
许姑姑有一个儿子，开学上初三。
乔羽第一眼看见许姑姑，只有一种感觉。
这个女人，真辛苦。
脸上的疲惫感，悠然而外的散发。眸子失去光彩，暗黄松弛的皮肤，脚上绑着泛着灰色的绷带，手里拿着点货单，忙碌的对着货物。
当然，这样悲苦的女人，她在生活中经常能遇到。
不幸的生活里，总是能轻易遇到不幸的人。
实属平常。
许姑姑脾气很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她架着受伤的腿，叮嘱门外送货的，轻点放货。
看到乔羽他们，神色柔和，“玲玲来啦。”
许玲玲从收银台旁边绕过去，亲切的抱着她撒娇卖萌，“姑姑，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做事很勤快的同学，乔羽。”
许姑姑看着乔羽，招呼着她坐，然后温声道：“乔羽是吧！阿姨这店看起来不大，但早上的时候，还是挺忙的。活也不轻，你能吃这些苦吗。”
乔羽点头，温声道：“知道的，我能吃苦，您放心。”
许姑姑上下打量着乔羽，嘀咕着，“你这孩子，倒是瘦得很。”
乔羽担心许姑姑不要她，她四下看了看，看到店门旁放着一箱啤酒，走过去，弯着腰，很轻松的将十二瓶的一箱啤酒给拎了起来。
许玲玲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姑，你别看乔羽瘦，力气大着呢，可能吃苦了。”
许姑姑眉色舒展，“行，看你手脚倒是利落，先干三天看看。”
“谢谢。”乔羽表示感谢。
许玲玲凑过去与许姑姑，热聊了一会。她看着这家约莫二十多平的超市，后面是住家的地方，皆收拾整洁。
许姑姑是个能干的人，她想着。
学校暑假，是不允许学生住宿舍的。
乔娜收留了她。暑假里有数学竞赛的培训，四婶让乔娜留在学校学习，免得回去被弟弟打扰学习。
苏诚因为参加培训，也留在学校。
就这样，炙热的暑假生活开始了。
乔羽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早上的顾客高峰，但还是在一件一件的询价中，弄的有些手脚慌乱。
许姑姑架着腿，对着门外的老奶奶温声说着价格。奶奶拿了又拿，然后看着摆放在地上的苹果，啧巴着嘴，嫌贵，走了。
乔羽手里拿着红色塑料袋，尴尬的站在外面，她回头，看着许姑姑。
许姑姑轻笑，“没事，习惯就好。”
早高峰没有给她羞愧的时间，不一会又有一个年轻的妈妈，骑着电瓶车带着孩子过来，孩子下车去开冰柜拿冰棒。
乔羽看着孩子一直敞开着冰柜，探着脑袋。她听到许姑姑在里面喊，“小朋友，选好了吗？”
她想再催促了，乔羽神色一禀，顺势走过去，蹲在小孩身边，拿着里面的冰淇淋问他，“是需要这个吗？”
小孩摇头。
乔羽接连拿了好几个，小孩一直摇头。
小孩的妈妈也不耐烦起来，将电瓶车停好，便拉着小孩走，“不买就回家。”
小孩哭闹了起来。
乔羽又尴尬起来，许姑姑翘着腿蹦哒出来，笑呵呵的道：“哎呦，别打孩子呀，大热天的。”
然后半拉着哭着的小孩到冰柜面前，从里面拿着一个冰棍放在小孩手里，“小朋友，要不要这个，这个好吃，里面是米老鼠图案，好多小朋友都爱吃这个呢。”
然后不动神色的将冰柜门关上。
小孩拿着冰棍，不做声。
孩子的妈妈被晒热的发急，“就这个了，别挑了，老板，多少钱。”
“一块五。”
孩子的妈妈将钱给了许姑姑，拽着孩子走了。
乔羽站在原地，阳光越来越毒辣，晒的她额角冒出细汗来。
“进来吧，大太阳的。”许姑姑依着门喊她。
乔羽看着她，然后轻声道歉。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很会吃苦耐劳的人。但今天才发现，她实在不是一个与人沟通的高手。
总是容易慌不择路。
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事情变得糟糕。
“道歉什么，一天就想上手啊！那我这十几年不是白干了。”许姑姑笑呵呵的转身，乔羽走过去，搀扶着她走到收银台后。
乔羽问许姑姑怎么受伤的。
许姑姑说，“上货的时候，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腿骨折了。”笑着“老了，不中用了。”
乔羽说，“阿姨才不老呢”
她还在想，许姑姑比她的母亲还小呢。
不知道...
乔羽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没有过的东西。
临近中午，顾客渐渐少了，她看到外边堆放的纸盒。默默走出门外，一个人顶着日头，将纸箱拆开，折好放在墙角堆好。
许姑姑的孩子在上补习班，听许玲玲说，成绩并不是很好，她还没有见过长什么样。
中午的时候，许姑姑在后院忙碌。乔羽折好纸盒，便走到后院，帮忙。
许姑姑道：“你会烧菜。”
乔羽点头。许姑姑放下手里的锅铲，“那你试试。”
乔羽走过去，很熟料的开始翻炒锅里的藕片。不一会就烧好了一个菜，然后将一旁的豇豆也烧了。
两个人开始等待许姑姑的儿子回来吃饭。
大约等到十二点四十多分钟的时候，许姑姑的儿子，许灿回来了。
一只手斜挎着书包，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刘海也很长，斜刘海遮住了眉眼。按以后的话术，就是一个非主流发型。
很瘦也很黑，举止懒散。
“快，吃饭了。”许姑姑喊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腿，起身准备给许灿拿碗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
许灿紧盯着乔羽看，一脸戒备，“妈，她是谁。”
乔羽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很轻很轻。
“昨天你回来迟，没有和你说。玲玲的朋友，她过来做个兼职。”许姑姑为许灿盛好饭，翘着腿走过来。
乔羽见她坐下不便，起身搀扶。
许灿冷嗖嗖的在一旁说道：“就我们这小门店，招什么小工。”
乔羽不动神色，她对这个许灿没有多大好感。
“妈，这不是腿不方便吗？”许姑姑淡淡的解释完，没有说自己多么辛苦不便的话。
许灿瞥了一眼乔羽，收回目光，端起碗筷，嘴里嘟囔着，“妈，给我一百，老师让我们买试卷。”
“不是刚给过一百，怎么又要钱了。”
“上次买的是英语试卷，这次是数学。”许灿愤怒的将碗筷放下，“不给算了，不吃了。”
起身去向后院二楼。
“这孩子，妈不就问问嘛”许姑姑一直愧疚的喊着，“哎，下来吃饭啊！”
回应的只是“嘭”的一下房门声。
许姑姑又喊了几声，见许灿没有反应才扭过头，看着桌上的两个菜，“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乔羽想着，早凉了。
她没有问许姑姑关于许灿的事情，也不想管别人的家事。而且，许灿那样的人，她根本不想搭理。
乔羽下午的时间，只要将货整理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她顶着炙热的太阳，回到乔娜的出租屋内。出租屋没有空调，只有一白色风扇，呼呼的吹着。
她回去的时候，乔娜还在写试卷。她偶尔瞥过几次，说句实话，很多竞赛题目，她都不会。
“你回来啦！”乔娜放下笔，起身，从外边的公共冰箱里，抱出半个西瓜进来。
乔羽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她还在四婶家。大夏天的时候，四婶总是会买几个西瓜回来，放在井里冰着，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再切开分掉。
她总是能分到与乔娜一样多的西瓜。
严格来说，四婶对她不差。
但也只是不差罢了。
像是一种，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让村里的人说闲话。而在她最需要的情感上很远，很远。
她自己一个生活之后，就很少吃西瓜了，上一次吃，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间。
乔娜脸上带着笑意，拿了两个铁勺，分一个给她。她很小心翼翼的吃着边角。
乔娜看到，特意将最中间的位置挖起来给她吃。
乔羽看着大西瓜，那时候的她想着，这么大的半个西瓜，只有两个人吃，好奢侈。
乔娜与苏诚的竞赛班，还没有开课，两个人各自在出租屋内复习。
乔羽则开始写许玲玲给她买的三年高考两年模拟题。
高三的学费又该如何。
年初的那段记忆并不美好，这几个月以来，虽然他的父亲工作好像还行，她也一直没有向父亲索要过生活费。
高三后，她将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所以这次暑假是她挣钱的机会。
村里像她这般大，没有念高中的孩子，大多数都去沿海城市的电子厂打工。
十六岁的年纪，懵懵懂懂，就已踏上社会工作。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见到其时髦的一面。
时不时的夸耀着在大都市的所见所闻。
虽然她生活艰苦，生活费很重要。但她依然知道，目前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学业之上，尤其是马上升高三了。
不能因此失彼。
次日，宿舍几个人，都早早收拾好回家。乔羽并不是很着急，她慢吞吞的收拾好行李，拧起行李转头便看到乔娜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她。
乔羽不解的问：“怎么了。”
“许玲玲的姑姑在县城里开了一家超市，她姑姑腿受了伤，准备招个理货和收银的，你要去吗？”乔娜补充“不过钱不多，一个月一千。”
乔羽将行李放下，乔娜这个学期，总是时有时无的帮助她，总是会将四婶从家带来的特产，分一些给她，又或者询问她有没有衣物需要清洗。
学费。
乔娜是猜到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大的危机吧！
一千啊！两个月就是两千，加上之前她剩下的钱，学费大体也差不多了。
乔羽点头，温声说了一声谢谢。
乔娜不自在的扭过头，又轻声解释，“我没帮什么，都是许玲玲的功劳。”
乔羽并不没有揭穿这一份善意。
下午的时候，许玲玲便来到学校，带着她去了县城。
她姑姑家的超市开在老街口，不远处便是菜市场，早上的顾客最多。许玲玲的姑父前几年去世，之后便是她姑姑一个人操持着这家小超市。
许姑姑有一个儿子，开学上初三。
乔羽第一眼看见许姑姑，只有一种感觉。
这个女人，真辛苦。
脸上的疲惫感，悠然而外的散发。眸子失去光彩，暗黄松弛的皮肤，脚上绑着泛着灰色的绷带，手里拿着点货单，忙碌的对着货物。
当然，这样悲苦的女人，她在生活中经常能遇到。
不幸的生活里，总是能轻易遇到不幸的人。
实属平常。
许姑姑脾气很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她架着受伤的腿，叮嘱门外送货的，轻点放货。
看到乔羽他们，神色柔和，“玲玲来啦。”
许玲玲从收银台旁边绕过去，亲切的抱着她撒娇卖萌，“姑姑，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做事很勤快的同学，乔羽。”
许姑姑看着乔羽，招呼着她坐，然后温声道：“乔羽是吧！阿姨这店看起来不大，但早上的时候，还是挺忙的。活也不轻，你能吃这些苦吗。”
乔羽点头，温声道：“知道的，我能吃苦，您放心。”
许姑姑上下打量着乔羽，嘀咕着，“你这孩子，倒是瘦得很。”
乔羽担心许姑姑不要她，她四下看了看，看到店门旁放着一箱啤酒，走过去，弯着腰，很轻松的将十二瓶的一箱啤酒给拎了起来。
许玲玲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姑，你别看乔羽瘦，力气大着呢，可能吃苦了。”
许姑姑眉色舒展，“行，看你手脚倒是利落，先干三天看看。”
“谢谢。”乔羽表示感谢。
许玲玲凑过去与许姑姑，热聊了一会。她看着这家约莫二十多平的超市，后面是住家的地方，皆收拾整洁。
许姑姑是个能干的人，她想着。
学校暑假，是不允许学生住宿舍的。
乔娜收留了她。暑假里有数学竞赛的培训，四婶让乔娜留在学校学习，免得回去被弟弟打扰学习。
苏诚因为参加培训，也留在学校。
就这样，炙热的暑假生活开始了。
乔羽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早上的顾客高峰，但还是在一件一件的询价中，弄的有些手脚慌乱。
许姑姑架着腿，对着门外的老奶奶温声说着价格。奶奶拿了又拿，然后看着摆放在地上的苹果，啧巴着嘴，嫌贵，走了。
乔羽手里拿着红色塑料袋，尴尬的站在外面，她回头，看着许姑姑。
许姑姑轻笑，“没事，习惯就好。”
早高峰没有给她羞愧的时间，不一会又有一个年轻的妈妈，骑着电瓶车带着孩子过来，孩子下车去开冰柜拿冰棒。
乔羽看着孩子一直敞开着冰柜，探着脑袋。她听到许姑姑在里面喊，“小朋友，选好了吗？”
她想再催促了，乔羽神色一禀，顺势走过去，蹲在小孩身边，拿着里面的冰淇淋问他，“是需要这个吗？”
小孩摇头。
乔羽接连拿了好几个，小孩一直摇头。
小孩的妈妈也不耐烦起来，将电瓶车停好，便拉着小孩走，“不买就回家。”
小孩哭闹了起来。
乔羽又尴尬起来，许姑姑翘着腿蹦哒出来，笑呵呵的道：“哎呦，别打孩子呀，大热天的。”
然后半拉着哭着的小孩到冰柜面前，从里面拿着一个冰棍放在小孩手里，“小朋友，要不要这个，这个好吃，里面是米老鼠图案，好多小朋友都爱吃这个呢。”
然后不动神色的将冰柜门关上。
小孩拿着冰棍，不做声。
孩子的妈妈被晒热的发急，“就这个了，别挑了，老板，多少钱。”
“一块五。”
孩子的妈妈将钱给了许姑姑，拽着孩子走了。
乔羽站在原地，阳光越来越毒辣，晒的她额角冒出细汗来。
“进来吧，大太阳的。”许姑姑依着门喊她。
乔羽看着她，然后轻声道歉。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很会吃苦耐劳的人。但今天才发现，她实在不是一个与人沟通的高手。
总是容易慌不择路。
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事情变得糟糕。
“道歉什么，一天就想上手啊！那我这十几年不是白干了。”许姑姑笑呵呵的转身，乔羽走过去，搀扶着她走到收银台后。
乔羽问许姑姑怎么受伤的。
许姑姑说，“上货的时候，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腿骨折了。”笑着“老了，不中用了。”
乔羽说，“阿姨才不老呢”
她还在想，许姑姑比她的母亲还小呢。
不知道...
乔羽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没有过的东西。
临近中午，顾客渐渐少了，她看到外边堆放的纸盒。默默走出门外，一个人顶着日头，将纸箱拆开，折好放在墙角堆好。
许姑姑的孩子在上补习班，听许玲玲说，成绩并不是很好，她还没有见过长什么样。
中午的时候，许姑姑在后院忙碌。乔羽折好纸盒，便走到后院，帮忙。
许姑姑道：“你会烧菜。”
乔羽点头。许姑姑放下手里的锅铲，“那你试试。”
乔羽走过去，很熟料的开始翻炒锅里的藕片。不一会就烧好了一个菜，然后将一旁的豇豆也烧了。
两个人开始等待许姑姑的儿子回来吃饭。
大约等到十二点四十多分钟的时候，许姑姑的儿子，许灿回来了。
一只手斜挎着书包，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刘海也很长，斜刘海遮住了眉眼。按以后的话术，就是一个非主流发型。
很瘦也很黑，举止懒散。
“快，吃饭了。”许姑姑喊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腿，起身准备给许灿拿碗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
许灿紧盯着乔羽看，一脸戒备，“妈，她是谁。”
乔羽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很轻很轻。
“昨天你回来迟，没有和你说。玲玲的朋友，她过来做个兼职。”许姑姑为许灿盛好饭，翘着腿走过来。
乔羽见她坐下不便，起身搀扶。
许灿冷嗖嗖的在一旁说道：“就我们这小门店，招什么小工。”
乔羽不动神色，她对这个许灿没有多大好感。
“妈，这不是腿不方便吗？”许姑姑淡淡的解释完，没有说自己多么辛苦不便的话。
许灿瞥了一眼乔羽，收回目光，端起碗筷，嘴里嘟囔着，“妈，给我一百，老师让我们买试卷。”
“不是刚给过一百，怎么又要钱了。”
“上次买的是英语试卷，这次是数学。”许灿愤怒的将碗筷放下，“不给算了，不吃了。”
起身去向后院二楼。
“这孩子，妈不就问问嘛”许姑姑一直愧疚的喊着，“哎，下来吃饭啊！”
回应的只是“嘭”的一下房门声。
许姑姑又喊了几声，见许灿没有反应才扭过头，看着桌上的两个菜，“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乔羽想着，早凉了。
她没有问许姑姑关于许灿的事情，也不想管别人的家事。而且，许灿那样的人，她根本不想搭理。
乔羽下午的时间，只要将货整理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她顶着炙热的太阳，回到乔娜的出租屋内。出租屋没有空调，只有一白色风扇，呼呼的吹着。
她回去的时候，乔娜还在写试卷。她偶尔瞥过几次，说句实话，很多竞赛题目，她都不会。
“你回来啦！”乔娜放下笔，起身，从外边的公共冰箱里，抱出半个西瓜进来。
乔羽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她还在四婶家。大夏天的时候，四婶总是会买几个西瓜回来，放在井里冰着，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再切开分掉。
她总是能分到与乔娜一样多的西瓜。
严格来说，四婶对她不差。
但也只是不差罢了。
像是一种，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让村里的人说闲话。而在她最需要的情感上很远，很远。
她自己一个生活之后，就很少吃西瓜了，上一次吃，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间。
乔娜脸上带着笑意，拿了两个铁勺，分一个给她。她很小心翼翼的吃着边角。
乔娜看到，特意将最中间的位置挖起来给她吃。
乔羽看着大西瓜，那时候的她想着，这么大的半个西瓜，只有两个人吃，好奢侈。
乔娜与苏诚的竞赛班，还没有开课，两个人各自在出租屋内复习。
乔羽则开始写许玲玲给她买的三年高考两年模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