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全舒城就我们价最高,别的地儿,一千五顶天。”蛤蜊工装男大言不惭地叫嚷着。

    乔帅咧嘴,你踏马糊弄鬼呢,就这型号、年份的蛤蜊3P柜机是十多年后都能卖一千五以上,除非被祸害地彻底,毕竟这年头大部分商家还注重质量,导致后世更新换代的不如老机型,更是出现大米风扇那种垃圾货大行其道。

    “没诚意,”乔帅到“夜无疆”原本就是来刺探军情的,正好有个台阶,不下浪费,“你们老板在不在,我和他直接谈。”

    “老板和老板娘去魔都了,俺们能做主。”拗渴死工装男或许考虑到到手的生意被他们搅黄,让老板知道印象不好,才决定挽留一下。

    乔帅满脸抗拒。

    “你们老板何时回来,我再来。”

    “那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前天老板才发来的消息,牌子货、起码4P柜机,机型略老,不要定金,正谈判中。”

    “钱老板生意做得真大,都奔上海去了。”乔帅前世家里做生意有个对门邻居家里儿子就在上海倒腾二手空调,夏季的时候月流水五百万,由于入了股的原因,一个月拿了五六万,挣老鼻子钱了。

    霉邸工装男急忙解释道,“老板这次到上海是去看儿子找的女朋友。”

    “那这信息?”

    “说的就是少爷的女朋友。”

    “???”

    “莫毛病啊,”孩儿工装男强行解释道,“少爷的女朋友家庭条件优渥,所以是牌子货,4P的体型也很直观,一米六的个头近两百斤体重,年龄比少爷大近二十岁,机型可不老嘛,至于定金就是彩礼,人家有钱任性,免了。”

    软饭闻着香,不过“夜无疆”家大业大,不缺这口饭吃,乔帅本能地还想挣扎一下,“你们家老板不介意?!”

    “介意啊,”孩儿工装男立刻换了副义愤填膺的面孔,“她那么大家业,只給咱少爷区区二百个彩礼,一套静安区别墅和一辆迈巴赫,太小气。”

    “那到现在为止,谈判结果呢?!”

    “维持原判!”

    “这不是卖儿子么?!”乔帅酸酸地叫嚷着,“女人有钱了果然也会变坏。”

    “不过,少夫人为难也实属正常,这事毕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

    “啷个回事?”

    “她老公、孩子不答应。”

    “她还没离婚?!”乔帅是从后世来的,理应对这种家庭伦理瓜免疫,可还是忍不住八卦心起。

    “刚离半年,她老公觉得少爷家小门小户,门不当户不对,结婚也不宜大操大办,給个几十万彩礼,一辆比亚迪就足矣。”

    小门小户?

    乔帅认知有些不足,传闻中乔老板身价几千万,搞半天在魔都土豪眼里只能算小门小户,那住城中村的乔家岂不是乞丐都不如—再想想,老家第一个首富就踏马是乞丐,曾豪掷万金买下一条街—乔家确实连乞丐都不如。

    乔帅心中苦,但不说,说出来更苦。

    这一世,富可敌国大可不必,富甲一方是标配。

    “可惜,和老板谈判的不是三公公,人家可大方多了。”蛤蜊工装男大为惋惜道。

    “什么三公公?”

    “就是第三任老公呗,”拗渴死工装男戏谑地回复道,“少夫人都离了三回,咱少爷是第四任,婚姻和企业一样,创始人都是第一个被踢走的,至于董事长,谁有本事谁来经营。”

    霉邸工装男也来刷存在感,表情猥琐还谈不上,但确实不够友善,“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今的女人缘何如此开放?兄弟,这其实就是人性,无关性别。这个社会就这样,河滴筹里的不幸者有几成真实,住廉租房、拿低保的有几个真穷,慈善机构捐款有几个钱真做了慈善等等等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你们成功失去了我。”言毕,堂而皇之地甩手离去。

    “???”

    尴尬了五秒,孩儿工装男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也有一个富婆梦,只可惜,咱少爷是万中无一,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众人点头,都遗憾地磕了磕硬邦邦的牙齿。

    太硬了,天生吃不了软饭。

    离开“夜无疆”,乔帅又走访了附近最大的几家二手市场。

    在心中比对了一下,大差不差,基本上维持在一个平衡的价格区间,不会多挣一个子,也不会少挣一个。

    这说明,市场经常多年的厮杀、火并已趋于稳定,而自己如果大规模杀入,势必影响各方利益,从而导致被多方围剿,就像后世不讲武德的极兔快递,好在,现在的他压根没有足够的资本,顶多算小打小闹。

    好赖乔帅坚定了要走那个不同寻常的道路,没有在一个行业做大做强甚至搞垄断的念头,占个茅坑就是。

    诸如连锁、加盟之类的做法,乔帅实际上一直相当鄙夷,这纯粹是资本从老百姓手中抢饭吃,一旦倒闭,影响的不止一个家庭、一个地区,更多是全国市场,譬如上岛咖啡、贤合庄,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为过。

    而它们的利润是远比不上分散开来挣得多的,总体来说就是薄利多销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犹太佬说,薄利多销是最愚蠢的,乔帅从来对事不对人,犹太佬不喜欢,但观点是认同的。

    薄利多销受伤害最终实际上是老百姓。

    羊毛从来不好薅。

    免费才最贵,便宜排第二。

    走累了,乔帅才找个台阶坐下来,绝对不是街上的腿又长又直又白,jk裙又短又飒,呃,口水流下来了,肯定是饿了。

    弄个二手回收店不难,关键在于,上哪找又大又便宜又位置好的铺子。

    位置倒是其次,价格好,绕远路也会有人来,可又大又便宜上哪找?

    乔帅也想直接买下来,更划算,无奈囊中羞涩,能开起来就烧高香了,后头还要找人看店,又是一件麻烦事。

    得问问王坤鹏认不认识合适的人,跨行的业务就不找他了,人家是未来的水产大王,又不是家电大王。

    “王八,我想搞一家二手回收店,有没有适合的人选,两个就够了,一个负责洽谈业务,一个负责守店,年龄没问题,靠谱就行。”

    “啥?一个叫徐云峰,一个叫赵一二?”

    如果不是知道《宜昌鬼事》要在两年后才发布,乔帅真的想骂人,逗我玩呢,差点以为穿书了。

    “一听名字就是人才,务必帮我留住二位大佬。”

    “徐云峰之前在池州xx商场当保安,而赵一二自小就在五台山道观长大,第一回出关,找不着对口的单位,欧了。”

    …

    “店开在哪?具体薪资待遇?—你问我啊,我不正找么?”

    “面试?男的、活的,你认识就得了。”

    嘟!

    “喂!—靠,挂我电话。”

    乔帅咧嘴一笑,就他这满嘴跑火车的尿性,换作任何人都不信,算了,晚点再解释吧,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的也能说活。

    有点饿了,乔帅直扑最近的包子铺,在永生桥侧面 ,这里真热闹,此时的包子一块钱四个,再过几年一个就要一块二,还巨难吃,听人说,其它包子都凑合,但肉包子绝逼不能吃,因为全舒州的肉馅儿都被一家垄断,从源头就开始了,用的是最差劲的槽头肉,至于还有些什么,就只有天知地知商家知了。

    乔帅也不知真假,不过后来吃过几次肉包子后就再也没吃了。

    “老板,我要十二个肉包子。”

    舒州的肉包子不大,但绝对盖过魔都那种一口能吞一笼的大小,不过也别指望里面的肉大又新鲜,傻子都知道是隔夜的,四五点就蒸出来的肉包子上哪嘎新鲜肉去?

    “好嘞!”

    客人不多,所以摊主比较热情。

    “你咋证明肉包子是肉包子?!”

    “???”摊主想骂娘,小朋友,你以后是不是想去银行工作,提前来社会上实习啊?

    “我能不能拿它喂狗,不是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吃了就能证明这是真的肉包子?”

    摊主刚想点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成功说服了我。

    乔帅又自我否定了,“不严谨呐,万一那狗饿极了什么都吃或者是只素食狗,里面并非真肉呢?!”

    后世突然流行素肉,有点小担忧。

    摊主望着刚装好的肉包子,給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双方僵持着。

    “你到底要不要?!”

    乔帅不紧不慢地接下来,大热天的,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冒出,搞得他都不敢看摊主的眼睛。

    “要要要。”

    拿了包子,乔帅本能地朝前走,走了四五米才发现走错了方向,前方是包子铺的背面—斗罗菜市场。

    突然,乔帅被记忆中一抹金光击中,浑身舒爽。

    他想起来了,“斗罗菜市场”里面过几年就会出现一家二手回收店,老板经营有方,仅靠十年时间就做大做强,生意做到了广东,但今年,这家店还没有转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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