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偌一连称病了好几天,都不曾去过朝堂上。

    今日宇文抒派了一名太医来,就是为了看看他。一连病了好几日,既然是兄弟。也应该派人去看看的。

    “殿下,抒王殿下派了太医来。”清风进来说道。

    宇文偌暂时不想听见任何与他兄长有关系的事或人,“叫他候着,我待会就去。”

    那太医倒是也不含糊,诊脉后说完病症就直接走了。

    “那太医呢?”清风问。

    婢女回答道:“那太医留下这个方子就走了。”

    看着那个药方子,顿时心中思绪万千。宇文抒不是要杀自己吗?为何还要派人前来看望自己。眼下谁也不能相信,可是......

    “殿下,您还没有想清楚吗?”清风问道。

    这都好几日了,也不见厉北王府有人来信,或许自己是该有所回应了。望着窗外摇摇欲坠的那朵花,树上的叶子掉了不少。土里尽是花瓣,这个季节,这花早就该凋谢咳咳,可是此时居然还依依不舍般留在树上枝头处。

    这几日大街的守卫增多,就算是出去也会别抓个正着。和知荷说好的日子已经超过一天了,今夜再不走恐怕就要走不了了。

    经过南门的时候,她往那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那里的士兵比之前多了一倍。可是北门却是依旧如初。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抓回去。”

    躲在角落里的那双眼睛,一直不曾松懈过。

    沿途留下记号,知荷看见了肯定可以猜到自己的计划。

    躲在北门的附近,那些士兵拿着自己的画像,一个一个的看过路的女子。

    冯府的人居然还没有动静,这也是令姜厉想不到的。看来,她们是真的不把这冯妙元当自己人看。

    为了亲自抓回冯妙元,姜厉一直都在北门的酒楼二楼那里。一直不曾离去,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王爷,知荷出现了。”

    阿澈进来后,就一直看着自家王爷站在窗边,视线就不曾离开过那条街上。那一刻,仿佛阴暗一直笼罩着他,不曾离去。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好不热闹。

    但是,这些热闹与自己无关;姜厉一直在思考,他在想。为什么她一个女子从小就装疯卖傻,而且似乎还受过特殊的训练,就连身边的那个婢女也是。她们主仆二人,并非是寻常官员家的家眷,倒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比寻常的小姐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这样的人能心甘情愿的侍奉左右,岂不是如虎添翼。

    女子本就能放松常人的警惕心,冯妙元那样的女人,容貌可以是得上是极好的了。身手倒是还可以。她的脸,她的嘴......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那日他们俩在院内发生的事情。那天,自己还很生气。

    只是没想到,到了夜里自己就遭到了报应。

    “我知道了,你先去看着。我自有打算。”姜厉背对着他。

    长身玉立,一身衣袂飘飘。

    风从窗外走进来,碎发也在不经意间拂过脸庞,瞬间失了秩序的碎发,竟是往自己脸上打去,有些痒痒的意味,顿时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对面二楼的女子发现那边的二楼窗口有人。仔细一看就发现是厉北王姜厉,一个个的全部挤在一个窗口往对面酒楼看。

    惹得街边的行人也顿时注意到了楼上的动静。姑娘们站在街边,脚是一步也走不动了,停在那里看着二楼的男子。

    注意到不对劲的知荷,回头看了一眼就赶紧躲起来。阿澈便是看到知荷有所察觉,顺手拿起一个摊子上的东西,遮掩过去。

    她脚步匆匆,可看起来却是正常的速度。

    为了躲避身后人的追赶,她暂时先进去这个巷子,绕过去。

    妙言此时也来到了北门附近,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她特意去找人点了一颗假的痣。右眼眼角下,瞬间多了一个很是违和的痣。但是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也是个好掩护。

    为了掩护过去,她乔装成死了丈夫的寡妇,这样正好顺应了这颗假痣——克夫。

    知荷被迫截止下一步行动,可是就在她躲进去那个巷子的时候,看见了留在了墙上的标记,那标记上刻了箭头。用不到一会儿,就在附近石头下找到了一个纸团。

    那是妙元留给她的记号,就说明之前妙元就来到了这里,而且也和自己一样,被逼进了这个巷子。

    “王爷,咱们为何不直接进去?”

    阿澈不懂他的做法,就只是问了一嘴。“既然人到了,为何不直接抓?”

    姜厉转过身来,看着阿澈不明意味的一笑,“既然人到了,那就走吧。”

    随后守在北门外的侍卫全部跑了出来,堵住了出去和进去的路。那些侍卫全是来自厉北王府的,个个都练家子。

    “走,咱们去钓鱼了。”

    鱼?

    阿澈心想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夫人比作一条鱼,还要自己去钓她!难怪每次看见王爷和女人在一起,之后那些接近的女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是!”

    一前一后,出了酒楼那些姑娘们就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因为接下来的场面不是她们可以轻易进去,轻易脱身的。

    躲在城门旁边的树后面,妙元在那里等待知荷许久,就是不见人来。她坐在那里,双脚不停地在河面上荡来荡去。就好像是在钓鱼一般,就差一根鱼竿了。

    水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会有鱼儿跃出水面来,跳的老高了。

    一时看鱼过于入迷了,她不曾发觉身后的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夫人,你可是叫本王好找啊!”

    知荷看完这纸上所写的字之后,就被忽然涌进来的侍卫给挡住了去路。为首的人,就是息壤。

    “知荷,跟我们回去吧,别逃了,王爷在这里,你们是逃不出去的。”息壤好心劝说道。

    围住自己的侍卫都是听命于息壤,息壤叫他们不准轻举妄动,知荷本想趁他不注意,夺过息壤手上的剑。

    “小心,息壤!”

    忽然闯进来的阿澈喊道,息壤看见知荷对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赶紧后退。

    “知荷,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就是一记冷不防的后脖颈攻击,知荷直接不省人事。省事儿多了。

    “咱们还是快走吧,王爷那边还等着呢。”阿澈催促道。

    城门口的侍卫被调遣回府,而城门口也恢复了安宁。

    “太子,你可是有中意的人选?”皇后问道。

    太子宇文盛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思考了一会,皇后见他一时回答不出,就自己说了几个人选。紧接着好几个宫人进来,手上的都是那些贵女的画像。

    这些贵女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个个都精通琴棋书画,甚至还有的会诗词歌赋,颇讨人喜欢。

    “你看,这个是你的表妹,柳文韵。她可是这乾都城公认的才女。”皇后指着第一幅画像。

    确实,这画像里的女子看起来就是饱读诗书的气质,就连那身姿也是柳若扶风,容貌也是被一等一的绝色。那双杏眼,小巧精致的脸庞。本人更是比画像上更绝色。

    “不,母后。还是容儿臣想一想。”之后便是没了下文。

    粗心的婢女没拿稳,导致一幅画像掉落。滚到了宇文盛的脚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宫女赶紧跪下来,连连磕头求饶道。“奴婢该死!”

    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四个字,尤其是这个‘死’字,听着甚是刺耳。

    宇文盛不想看见这般场景,索性就直接捡起那幅画像,自己打开看了。坐在一边的皇后看见自己儿子捡起并且主动打开那画像,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抹笑。

    那个宫女一直弯腰低头跪在地上,双手遮住了脸。

    宇文盛打开这画像,画中女子的下半身看着没什么奇特之处,可是妙就妙在那女子的身份。今日早朝之时,杭相想要推荐的便是此女。

    见自己儿子瞧着那画像有了一会儿,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是淮平的女儿,淮文言。你可是瞧上她了?”这位淮文言,既是淮平将军的女儿,也是杭相的侄女。

    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

    “你起来吧。”宇文盛随后把画像放在桌上,“母后,儿臣适才想起来,太子府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起身见礼后,宇文盛就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偷偷地瞥一眼那桌上的画像。

    宇文盛走后,皇后便把那宫女叫了起来。“你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回到厉北王府后,姜厉亲自把人带了进来。看见厉北王身后带着冯妙元,府上的小厮和婢女不禁背地里讨论起来。顿时府上就热闹了起来,都在等着看着新王妃的笑话。

    此刻,屋内只有他二人。

    被逼迫退到无路可退,妙元只好先暂时靠着墙,表面上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打响了开战的锣鼓。

    “你要干什么?”

    她刚刚可是被姜厉直接一把拽进来,现在恨不得给他一拳头,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姜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吓得不禁令人哆嗦了一下身子,抱紧自己。妙元被挤到角落里,旁边就是书架。

    “我要干什么?你想想那天晚上,你对本王干了什么?冯妙元,起初本王看你是个疯子,就没有计较你第一日到王府做的事情。”姜厉一再大声的说话,彼此之间越来越近。

    想她在冯府的这些年来,就么有像今天如此这般窝囊过,被姜厉吓得躲在了角落里,还缩着身子,此刻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姜...姜厉,你冷静点。”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妙元忽然伸出左手,想要阻止他前进。“你别过来,我可是...我...会动手的。”

    瞬间被吓得语无伦次了,姜厉也觉得眼前这个害怕自己的女人有趣得紧,就是想要逼她一把,吓一吓她。看看能不能把话全都逼出来。

    知荷醒来,发现自己是回到了这里。

    文心阁的小屋子里,那间属于自己的小屋子。

    “开门,快给你姑奶奶我开门!”知荷不断的敲打这门,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快开门!开门呐!”

    任凭自己如何喊,就是没有人回应。

    “好,不开门是吧!行!好嘞!姑奶奶我就要撞门了!”咬牙切齿,这些话居然没想到能从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给我等着!”

    说着手下的卷起袖子的动作就是开始,知荷看看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一穷二白。

    “我来了~~”

    只听见屋内一声大喊,随这声音的逐渐变小,紧接着屋外的人走来,拿来一把钥匙走到门口,就要开门放她出来。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知荷从里面跑了过来,息壤站在门口,顿时知荷给自己来了个猝不及防。俩人撞到一起,知荷撞进了息壤的怀里,直接把人给撞翻了。

    这场面一度的十分令人捧腹大笑。

    二人躺在地上,面面相觑。

    看着看着,时间久了。知荷怎么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热的,就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你,你先起来吧。”息壤望着对面的那双眼睛。“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知荷扶着门框,赶紧起来。

    “咳咳咳。那个...这个...其实我...我就是饿了。”眼珠子滴流的转,左看看,又看看。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怪尴尬的话来。

    息壤知道女儿家的脸皮薄,他尽量转移话题。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前几天晚上的那本翻到26页的那本书,“给,给你看。”

    “为什么给我?”知荷指着自己反问道,“那难不成...好吧!”

    也是真的觉得饿了,知荷面不改色的又说:“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接收到有用信息,息壤二话不说,拉着人家的手,往厨房急匆匆的走去,去厨房的路上,还被许多人看见自己拉着其他姑娘的手。

    知荷满脑子都是吃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被他牵制住了而且手上还拿着那本书。

    “你别过来!”

    妙元没想到她直接把自己拉到床上,门被关上了,窗子也是。

    “你...姜厉,你给我住手!”妙元见况不妙,直接生气的怒吼道。

    急了眼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发了疯的猫。

    帘子被妙元直接一把劲就拽了下来,她没想到这姜厉为了逼自己,做到了如此的地步。此刻,对面是个模样俊俏,眉宇间带几分英气的男人。要是换做一个贼兮兮的大汉,她冯妙元早就一耳刮子上脸了。

    姜厉见她如此的害怕,以为是自己的法子有效了。故而又近一步靠近她,把帘子从面前丢了下去。

    “冯妙元,你嫁来本王的王府究竟是要做什么?”对方狠厉的声音,动作又极其的粗暴,“要不然,本王此刻就拿你去喂鱼。”

    ‘喂鱼’二字的字眼咬得极重。

    “无耻!”没想到直接给自己来了个痛快,给了姜厉一耳光。

    耳光重重的打在姜厉左脸,顿时脸上生了一道红印子。火辣辣的疼。

    妙元急了眼。“我冯妙元和你势不两立!无耻!”妙元直接起身,围着床直接饶了个大圈圈,跑到了门口。接着打开了门,白了姜厉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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