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嚼着馒头,感受甜味慢慢充盈在口腔里,不免叹气。

    要是包上馅,甭管是肉还是素的,不知道能好吃到哪里去!

    [主播叹气干嘛啊,叹气破财!]

    [破除封建迷信,我先吸两口,一定发财!]

    “啥?”边月连忙提起一口气,用力吸回来,万万不能把财运给叹走了。

    忘掉嘴里的馒头,差点呛到。

    闫洋抬头,看咳嗽不止的边月,连忙拍背,顺下。

    这小半天,跟话本里的大家闺秀一般,慢条斯理,放碗里的馒头瞧着只受了点皮外伤。

    “咳,这馒头大口吃,又不会把你牙齿给扯掉,实在不行用糊糊泡软了,那没牙的老太太都能吃!”

    边月看不下去,出了个主意。

    [牙长好了就别这样吃了,对胃不好。]

    “呼噜呼噜-”

    饿着的闫洋,根本用不着嚼,全喝下了。

    [反面例子啊,可不要这样学!]

    向来注重养生的王珏皱了皱眉头,在办公桌上敲打。

    寻迹打完字把手机放下,咬着上嘴唇,忐忑地摩挲着手机边,没想到挂着直播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我说你最近做实验老带着个耳机,不会一直在看这个吧?”

    “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维了,这什么播间,看着人过得还挺苦的,你要看不过去,我给人捐点,把心思放正事上!”

    王珏拿出手机,私底下转了账。

    “好的老师,实验的时候,再也不看直播了!”

    寻迹听见手机的提示音,没敢抬头,老实认错。

    闭了只眼睛,小心看着王珏的面色,估摸自己应该没犯太大错,应该能全身而退。

    正小步小步往外挪动,突然闯进来个人,连门都没敲!

    “老师,我那个实验终于出成果了!”

    来人是她们实验室的二师兄,朱椿,一头乱发,眼下的青黑,现在这样子出门,晚上准能把人吓着。

    “嗯,稳重点,实验出成果你就抓紧着把论文写写,给我看看。”

    王珏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学生,没太多责备,拍了拍肩膀,鼓鼓劲。

    寻迹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啥今天偏偏就她被逮着了,明明实验室还有好几个,偷偷把手机揣兜里。

    “好嘞,老师,后面没事我就先走了。”

    朱椿出门前还不忘捎带自家小师妹,寻迹出了办公室没了偷感,恢复往常的样子。

    “还得是你,就我们学校这些破设备,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成绩!”

    “这办公室空调真的巨热!有好东西哪能藏着掖着,其他师姐实验都咋样了?今天偏只抓我这个猴!”

    寻迹被走廊的冷风一吹,拉上羽绒服拉链,哥俩好似的给了朱椿一个肘子,打算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剩饭剩菜。

    “奇了怪,今天都没人在群里说话,说不定都有好消息,没空讲。”

    朱椿把手机收好,打算同寻迹一起在食堂吃完回宿舍补个觉。

    “你看这个直播是为了提高实验成功率?”

    “对啊,我可试了好几次,做实验只要大半时间有主播女儿出现,成功率巨高,那个破机子都能成!”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控制变量做了多次实验的寻迹,最后还不忘吐槽实验室器材的老旧。

    才发现不对劲,猛的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办公室门大开。

    王珏用手扶了扶眼镜,眉头一挑。

    “咳,那你注意实验室安全规范,这什么直播做实验的时候看看也没事。”

    清咳了两声,没再多说什么,要都能出成果,她给实验上安个屏幕挂着都行。

    寻迹低头,身上裹得厚,像鹌鹑一样,胳膊挺直的在身侧放着,中指对准裤缝,瞅了一下身边的朱椿。

    “老师,要没事我俩先去吃饭了,下午保管好好做实验!”

    “那什么,咳,你把这个劳什子直播间,给我手机上也弄一个呗,我看看到底有没有用。”

    王珏手上拿着手机,递出来,她弄不明白这玩意。

    寻迹有脸色的小跑接过手机,熟练的从手机自带软件里搜索到直播间,并在桌面上加了个快捷方式。

    做完这一切,快速的把手机轻放在原位。

    “老师你点这个就行了,我们先走了啊!”

    寻迹拉着朱椿手,靠在电梯墙壁,轻拍胸口,还以为自己又要被训一顿,现在才算松口气。

    打开手机一看,想抱头痛哭,这怕是只能吃泡面了,想着上次收到的大白馒头,忍不住咽咽口水。

    麦子的香甜味,软弹扎实,结果还被旁边这个人吃了一整个!

    “走,师兄带你出门搓一顿!”

    朱椿看着怨恨的目光,摸摸鼻子,骑了个小电驴,带着人往校外走。

    “实在不行,我来吧?”

    寻迹看人连打几个哈欠,有些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牢牢把住头上的安全帽。

    边月吃完,收好桌上的残羹冷饭,支使着闫洋把碗筷端进厨房洗了。

    闫妍见天的越长越大,抱着有些沉甸甸,放任在炕上走,她准一步一摔。

    [炕边给安个护栏啥的吧,万一摔成闫立那种傻子可就不好了。]

    [确实!]

    边月没看弹幕,自己在炕边坐着,像一堵人墙,拦着没让人掉下。

    闫洋脱鞋上炕,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往外跑,老实在家呆了一天,刘卫溪都不能把人喊出门玩。

    *

    睡了个大懒觉,被外面的寒风一吹,边月往屋里倒退几步,抽抽鼻涕。

    “今早上咋更冷了,路还封着呢,这年想去供销社买点东西都没法子!”

    捂着嘴巴,免得冷风呛嘴,隔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吵闹起来。

    “老头子又来打秋风!”

    边月呆在厨房,端了个小凳子贴着墙,想着能偷听个一二,立马听出上门的人是谁。

    [谁啊谁啊?]

    [我猜是那天刘婶说的,让他们被戳脊梁骨的公公!]

    “稀客,今天怎么一个人上门啊?咱家条件可比不上二哥他们,大冷天不在他家呆着,跑这儿来,呵,没东西招呼你!”

    刘婶一顿阴阳怪气,边月憋着笑,这老头是真招人厌。

    “我儿子家,还来不得?你倒把上门的人往外赶,怎么,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老头子的话听起来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又想把我的糖拿给刘卫峰去,就不欢迎你来!”

    边月想象得出刘卫溪现在正叉着腰,生气的样子。

    “那我就要到外面说道说道了,进自家儿子门都难,那死了之后怕是香火都没了!”

    “卫明镇上有了房子,你们还得在这村子呆。”

    老头子威胁着说,惯会这套,靠着村里的风言风语把人压垮,今天可失策了,这家人可不在乎。

    “跟小孩子家家的计较什么,吃过的盐都要比人吃的米多了,还斤斤计较,没点做爷爷的样子!”

    “虱子多了不怕咬,没见一人一口唾沫把人给淹了!”

    [刘婶攻击力我是非常认可的,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干了啥。]

    [咋其他两个坐着不讲话,哑巴了?]

    刘婶疯狂输出,说得刘老头子没了反驳的话,欲言又止。

    “反了天了!整天就说些疯话,孩子不孝顺,被戳一辈子脊梁骨,全都你们教的!”

    “咳咳咳-”

    被气得咳嗽半天也没见好转些,不愿意离开。

    “诶诶诶,都少说几句,爹,你喝口水,缓缓。”

    刘兴福倒了一碗热水,端到人面前,却不领情。

    “哼,谁稀罕,红糖都舍不得加,家里日子不好过吧?”

    刘老头鼻子一哼,头往上一抬,看不上这碗白开水。

    [额,这大叔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这叫手心手背都是肉,本来就不好处理,公媳关系也不好搞。]

    “家里好日子过惯了,跑我这来,还想给你好脸色,不要葱的包子不吃了?想教我用完一块肥皂,才洗干净衣服?还是你儿子们没钱,舍不得给你吃肉吃糖了?”

    “刘兴福,你要心疼你爹,你跟他一起滚出去!”

    刘婶铁定翻了个白眼,全是刘老头给她挑的刺,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着呢。

    “怎么不说你嫁过来,咱们家,砸锅卖铁凑的彩礼,要你孝顺我们的时候,就没了?”

    刘老头也记了这笔钱这么多年,才把自个最不满意的事说出来。

    刘兴福没说话,听不出来站在哪边。

    边月咋舌,这彩礼给亲家都是多正常的事,更何况刘婶又不是没拿出来,给家里补贴了不知道多少。

    “好,你先提这彩礼的哈,我们好好掰扯掰扯了,五几年来着,‘四个一’都没有,就给了十块钱,不少,但也多不到哪里去,我家也没说什么吧?”

    “诶,刚生卫同的时候,婆婆给我煮红糖鸡蛋,是不是你吃了!”

    [啊?这老头抢人鸡蛋吃?]

    [比我游戏里的老头还要挑!]

    [十块钱?这够干啥的啊,刘婶不是分出来的吗?怕是起这个房子都花了不少钱!]

    “生卫溪的时候,二嫂生卫峰,说家里养不活两个,如果不是这十块钱,都活不下来!现在还好意思来跟我掰扯这彩礼,有本事把身上衣服脱下来,这可是去年给你的,之前给你提的吃的全吐出来啊?”

    “说出去也不怕被戳脊梁骨!出去找那些婶子说啊,说你抢人月子吃的红糖鸡蛋!”

    [为老不尊,还好之前婶子说她婆婆还挺好的!]

    [以前一生生十来个,婶子这才三个孩子,不会...]

    [有这老头,真说不定!]

    “吱呀-”

    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长长的声优,有些刺耳,有人离开进了屋。

    紧接着有人小跑进了屋,边月猜这应该是刘卫溪。

    “砰-”板凳被踢到在地上。

    “刘兴福你还认我这个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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