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对面主播也没心情同弹幕聊天，今天头一个大货。
吩咐着边月把银币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出来，最后下了个定论。
“假的，这东西吧，工艺是真的，包浆看着年头不对，放现在哪有这么新。”
“嘶，这玩意可不好说，差点看走眼了。”
那主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让边月把所有的细节都展示了。
用食指轻抬眼镜，无意识地摆动着捏着的手链，是挂上直播间链接，绑着铜钱的红绳一条。
不二价，388。
[主播下麦！]
[走走走，悄摸摸找大爷买了去。]
[真的！那留后面岂不是发了？]
弹幕颇有一种荣辱与共的暴富感，恨不得爬进直播间，催促着边月快快下手。
[现在我真信主播在七十年代了。]
不少观众在边月直播间看到弹幕的“胡言乱语”，觉得好笑，转达到鉴宝主播这边。
“也就三四十年，上个世纪的东西，最多可能有人拿到模板了。”
“七十年代？你信我还是信秦始皇？”
“都给我刷个跑车，让我夺回我的皇陵，到时候把好东西都给你开开眼。”
那主播看着弹幕乐不可支，还跟他演上了。
[不信的多看看我们主播，真七十年代。]
管理立马把连麦挂断，眼看着在线人数不断下降，都跑去看热闹了。
边月想了半天，大约明白了，这直播间的人得是离自个起码几十年，手里的东西是传家的好东西。
“林知青，这可是好东西，你别放过了！”
凑在耳边小声提醒。
冯悦从边月手里拿起那枚银币，一手捏住中间，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敲击边缘。
“叮-”
柔和悦耳，如铃声般清脆，尾音微颤。
“真的。”
冯悦冲着林支竹点头，收回自己的那枚，放在她手上，把手指屈过去。
[真人不露相啊！]
[我那边铁粉来的，这声音听着真开门！]
边月转过头看一院子破铜烂铁，没想到真能找出个好东西。
回神招呼两人，“走，找大爷收了，去供销社，还没买完东西呢，这点应该少了点人。”
屋里的大爷被暖和的炕烘得昏昏欲睡，被开门的冷风一吹，冻了个激灵才转醒。
“啊哈，你们挑大半天，哼，找着什么好东西了？”
打了个哈欠，吸溜几下鼻涕，坐起身。
“大爷，这个盒子还挺好看的，能不能舍痛给我？”
林支竹像是突然发现个喜欢玩意，指着柜子边上一个光亮的匣子。
看得出好好保养着，实木常年涂了桐油才能保持光洁如新。
周围和顶上的花纹，看起来古典美观，拿起来后，因为光线变化的原因，反着五彩的光芒。
“嘿，这丫头，长得俊，讲话也文绉绉的！”
“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谁家媳妇带的嫁妆来着，诶，年龄大了记性就是不好。”
“那上面的花瞅着带派吧，要我说还是比不上我这花被子精神。还是用...嘶，什么贝壳做的，可费工夫了！”
大爷摸摸光洁的脑门，把花白的头发捋到后面，总算想起了来历。
[这看着也像是好东西啊！]
[螺钿，漆艺，大户人家啊。]
[好漂亮哦，这要能给我当嫁妆，我不婚不育也愿意。]
[这得多少钱啊？]
[死丫头，连吃带拿。]
林支竹腼腆一笑，从怀里抽出张大额纸币，放在大爷怀里。
“大爷，这能让我收了不，要不今晚上欠着都睡不着。”
边月把眼睛滴溜溜转到外面去，这个点工厂的人都吃饭了，外面一阵儿喧哗。
心里嘀咕，这林知青还怪聪明的，把想买的银元当添头。
“诶，你是来下乡的吧，听着不是我们这儿的口音。”
“要回去，你可别嫌这盒子麻烦，我都打算给孙儿媳妇当聘礼！”
“看你们亲切才给的，可不止这点钱！”
大爷揣进怀里，没想到这年前还能有入账，过年能多喝瓶酒，面上不做声色，眼睛里的喜悦都要蹦出来。
“大爷，这钱能当个添头不？”
林支竹这才掏出那枚银元。
“拿去拿去，也不要啥钱，没啥要的了吧？”
大爷招招手，让人快走，估摸着孙子差不多要回来。
今天给他带了什么吃的，面条还是包子？
银元放进匣子里，“嘭”沉闷的一声，门也好好关上。
林支竹心情正好，今天捡漏了，买的都是好东西，大手一挥，她请客吃好东西。
刚走出几米。
“今天国营食堂人也忒多了，挤都挤不进去，吃完又要赶着去上工。”
孙国富手里端着两个搪瓷缸子，同隔壁院子的发小往家走，凑巧同三人相向走过。
“午觉都睡不上！”
“我娘今年退了，今早上风风火火出去买菜，到时候年夜饭来我家吃啊。”
“过年都不能休息下，让咱爷爷来喝两杯！”
发小愤愤不平。
[啊？过年还不放假？]
[我虽然不放假，但是有三倍加班费啊。]
[以前还单休呢，厂子就是家，没法子。]
边月同两个知青面面相觑，放弃去国营饭店买吃的，转头到供销社去。
听见背后传来的大爷喊声，“嘿，兔崽子，连个肉都没有！”
[哈哈哈。]
一直到供销社，边月脸上的笑容才散去，现在这个点人也不少。
外面街道上，不少拖家带口的，熙熙攘攘的。
啃了包子一脸糖，咧着嘴的孩子；因为被人群挤散，脸上焦急的母亲；还有回老家，带着优越，皮鞋却被不知名人踩脏的中年人。
远处是因为今天小年才出现的艺人，画上夸张的油彩，踩着高跷，或是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吸引不少孩子拉着父母过去。
边月回过神，闫妍还是小了点，不好带着来。
三人各有自己想买的东西，约定着在门口聚，四散往里头挤了。
边月到里头的水产区，顾不上浓重的鱼腥味，抄起网兜先捞了虾，一毛二一斤，手里快四毛。
虽然都冻上了，但各个饱满，因着供应充足，还不用肉票。
又挑了条带鱼，不大不小，掐头去尾能有两斤。
倒进旁边竹编的框，排队去称重结账。
“一共一块一毛二。”
[哇，不敢想象我出去买这一堆得花多少钱，说不定岁数比我还大。]
水产没有包装，全靠自己带，边月把刚买的虾放进转到前胸的背篼里，随着人群路过一个个柜台。
受欢迎的肉摊，只剩下几块边角的瘦肉，连便宜的下水都一扫而空，不嫌弃它的腥气。
公社里的农产品大多是由农村，或是其他公社政策上配给过来的，没有关系的人只能来供销社里挑剩下的。
没办法去肉联厂之类的地方购买。
出了这片区域，即便人挤人，空气也好了许多。
边月深吸了口气，差点给她憋死了，又吸了几下，有香粉的味道。
一群姑娘排着长队，入眼是整齐排列好的布匹，花花绿绿，价格都不便宜，最中间的是最受欢迎的时兴料子--的确良。
边月的目光微闪，有些心动。
随着人群往外去，还是忍不住回望。
逆着回到柜台，却是给闫妍买了个头花，粉红色的，丝绢层层叠叠，外面还有花纹。
[额，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谁小时候没带过这个啊？]
揣到怀里，糖果的柜台前不少孩子趴着，打望里头各式鲜亮包装的糖果。
眼下就要过节，父母们都咬咬牙买上半斤几两的，拉着孩子絮絮叨叨，一天只能吃一颗。
嘴里有了糖的孩子，点着头，不再哭闹。
略过粮油区，边月出了供销社，一眼看到林支竹。
毕竟辫子上多了两个鲜亮的头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婶子！”
林支竹跳起来挥舞着手。
[啧，这头花丑的，脸好看都救不回来，土土的。]
边月用力挤开，拉住蹦跶的人，也不打算看热闹。
“你这头花还挺不错的！走，回去跟她们炫耀炫耀？”
林支竹背起自己的小背篓，上面搭着布，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婶子，你会做冰糖葫芦不？”
边月猛的一回头，辫子给旁边人打了一下。
“干哈呢？头发留长专门当鞭子抽人啊？我又不是牛！”
那姑娘长着个国字脸，出口埋怨。
[哈哈哈，好委婉。]
“不好意思啊妹子，这人多的，新年快乐！”
边月连忙道歉，拉着人离开。
回村的大路上，边月跟遇到的各个婶子打招呼。
“刘婶，卫明不是好了，还炖骨头汤啊”
“王婶，你这肉可不是白长的，这么多东西。”
“田大爷，上公社买了啥？”
一路招呼，全是熟人。
*
那头的鉴宝主播才下播，准备吃午饭。
满是红点的私信，挨个点开，先往嘴里塞了口米饭。
“噗-”
“老宫，来看看这匣子，老东西吧？”
他不擅长看这手工艺品，把同事喊来。
“咋了，把这桌子弄得埋汰的。”
“嚯，老东西，咳，这手艺可真漂亮。”
六边形的匣子，经历过时间的摧残，表面的颜色并不均匀，有些灰扑扑的，后期的保存还算完善，油光水滑的。
重中之重，是那每个面上都镶嵌的螺钿，六面正中央云纹内，各有主题，仅能看到的两面，是赏花踏春。
贝壳特殊的光泽，只要有一点点光线，就能显现出来，绿的蓝的紫的，放到阳光下熠熠生辉。
边缘的花纹，精细而精巧，花草鸟叶，极尽技人的手艺，繁荣而不花哨。
“可惜，最近这市场不大行，有个清代的也才十几万，好东西没人欣赏！你收了用来当传家宝呗？”
或许看到自己的消息已阅，对面接连发来几条消息。
[哥，说话啊，我知道你在看！]
[开不开门？]
[直播链接]
中间正是在啃馒头的边月，配着鱼冻子，吃的正开心。
吩咐着边月把银币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出来，最后下了个定论。
“假的，这东西吧，工艺是真的，包浆看着年头不对，放现在哪有这么新。”
“嘶，这玩意可不好说，差点看走眼了。”
那主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让边月把所有的细节都展示了。
用食指轻抬眼镜，无意识地摆动着捏着的手链，是挂上直播间链接，绑着铜钱的红绳一条。
不二价，388。
[主播下麦！]
[走走走，悄摸摸找大爷买了去。]
[真的！那留后面岂不是发了？]
弹幕颇有一种荣辱与共的暴富感，恨不得爬进直播间，催促着边月快快下手。
[现在我真信主播在七十年代了。]
不少观众在边月直播间看到弹幕的“胡言乱语”，觉得好笑，转达到鉴宝主播这边。
“也就三四十年，上个世纪的东西，最多可能有人拿到模板了。”
“七十年代？你信我还是信秦始皇？”
“都给我刷个跑车，让我夺回我的皇陵，到时候把好东西都给你开开眼。”
那主播看着弹幕乐不可支，还跟他演上了。
[不信的多看看我们主播，真七十年代。]
管理立马把连麦挂断，眼看着在线人数不断下降，都跑去看热闹了。
边月想了半天，大约明白了，这直播间的人得是离自个起码几十年，手里的东西是传家的好东西。
“林知青，这可是好东西，你别放过了！”
凑在耳边小声提醒。
冯悦从边月手里拿起那枚银币，一手捏住中间，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敲击边缘。
“叮-”
柔和悦耳，如铃声般清脆，尾音微颤。
“真的。”
冯悦冲着林支竹点头，收回自己的那枚，放在她手上，把手指屈过去。
[真人不露相啊！]
[我那边铁粉来的，这声音听着真开门！]
边月转过头看一院子破铜烂铁，没想到真能找出个好东西。
回神招呼两人，“走，找大爷收了，去供销社，还没买完东西呢，这点应该少了点人。”
屋里的大爷被暖和的炕烘得昏昏欲睡，被开门的冷风一吹，冻了个激灵才转醒。
“啊哈，你们挑大半天，哼，找着什么好东西了？”
打了个哈欠，吸溜几下鼻涕，坐起身。
“大爷，这个盒子还挺好看的，能不能舍痛给我？”
林支竹像是突然发现个喜欢玩意，指着柜子边上一个光亮的匣子。
看得出好好保养着，实木常年涂了桐油才能保持光洁如新。
周围和顶上的花纹，看起来古典美观，拿起来后，因为光线变化的原因，反着五彩的光芒。
“嘿，这丫头，长得俊，讲话也文绉绉的！”
“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谁家媳妇带的嫁妆来着，诶，年龄大了记性就是不好。”
“那上面的花瞅着带派吧，要我说还是比不上我这花被子精神。还是用...嘶，什么贝壳做的，可费工夫了！”
大爷摸摸光洁的脑门，把花白的头发捋到后面，总算想起了来历。
[这看着也像是好东西啊！]
[螺钿，漆艺，大户人家啊。]
[好漂亮哦，这要能给我当嫁妆，我不婚不育也愿意。]
[这得多少钱啊？]
[死丫头，连吃带拿。]
林支竹腼腆一笑，从怀里抽出张大额纸币，放在大爷怀里。
“大爷，这能让我收了不，要不今晚上欠着都睡不着。”
边月把眼睛滴溜溜转到外面去，这个点工厂的人都吃饭了，外面一阵儿喧哗。
心里嘀咕，这林知青还怪聪明的，把想买的银元当添头。
“诶，你是来下乡的吧，听着不是我们这儿的口音。”
“要回去，你可别嫌这盒子麻烦，我都打算给孙儿媳妇当聘礼！”
“看你们亲切才给的，可不止这点钱！”
大爷揣进怀里，没想到这年前还能有入账，过年能多喝瓶酒，面上不做声色，眼睛里的喜悦都要蹦出来。
“大爷，这钱能当个添头不？”
林支竹这才掏出那枚银元。
“拿去拿去，也不要啥钱，没啥要的了吧？”
大爷招招手，让人快走，估摸着孙子差不多要回来。
今天给他带了什么吃的，面条还是包子？
银元放进匣子里，“嘭”沉闷的一声，门也好好关上。
林支竹心情正好，今天捡漏了，买的都是好东西，大手一挥，她请客吃好东西。
刚走出几米。
“今天国营食堂人也忒多了，挤都挤不进去，吃完又要赶着去上工。”
孙国富手里端着两个搪瓷缸子，同隔壁院子的发小往家走，凑巧同三人相向走过。
“午觉都睡不上！”
“我娘今年退了，今早上风风火火出去买菜，到时候年夜饭来我家吃啊。”
“过年都不能休息下，让咱爷爷来喝两杯！”
发小愤愤不平。
[啊？过年还不放假？]
[我虽然不放假，但是有三倍加班费啊。]
[以前还单休呢，厂子就是家，没法子。]
边月同两个知青面面相觑，放弃去国营饭店买吃的，转头到供销社去。
听见背后传来的大爷喊声，“嘿，兔崽子，连个肉都没有！”
[哈哈哈。]
一直到供销社，边月脸上的笑容才散去，现在这个点人也不少。
外面街道上，不少拖家带口的，熙熙攘攘的。
啃了包子一脸糖，咧着嘴的孩子；因为被人群挤散，脸上焦急的母亲；还有回老家，带着优越，皮鞋却被不知名人踩脏的中年人。
远处是因为今天小年才出现的艺人，画上夸张的油彩，踩着高跷，或是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吸引不少孩子拉着父母过去。
边月回过神，闫妍还是小了点，不好带着来。
三人各有自己想买的东西，约定着在门口聚，四散往里头挤了。
边月到里头的水产区，顾不上浓重的鱼腥味，抄起网兜先捞了虾，一毛二一斤，手里快四毛。
虽然都冻上了，但各个饱满，因着供应充足，还不用肉票。
又挑了条带鱼，不大不小，掐头去尾能有两斤。
倒进旁边竹编的框，排队去称重结账。
“一共一块一毛二。”
[哇，不敢想象我出去买这一堆得花多少钱，说不定岁数比我还大。]
水产没有包装，全靠自己带，边月把刚买的虾放进转到前胸的背篼里，随着人群路过一个个柜台。
受欢迎的肉摊，只剩下几块边角的瘦肉，连便宜的下水都一扫而空，不嫌弃它的腥气。
公社里的农产品大多是由农村，或是其他公社政策上配给过来的，没有关系的人只能来供销社里挑剩下的。
没办法去肉联厂之类的地方购买。
出了这片区域，即便人挤人，空气也好了许多。
边月深吸了口气，差点给她憋死了，又吸了几下，有香粉的味道。
一群姑娘排着长队，入眼是整齐排列好的布匹，花花绿绿，价格都不便宜，最中间的是最受欢迎的时兴料子--的确良。
边月的目光微闪，有些心动。
随着人群往外去，还是忍不住回望。
逆着回到柜台，却是给闫妍买了个头花，粉红色的，丝绢层层叠叠，外面还有花纹。
[额，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谁小时候没带过这个啊？]
揣到怀里，糖果的柜台前不少孩子趴着，打望里头各式鲜亮包装的糖果。
眼下就要过节，父母们都咬咬牙买上半斤几两的，拉着孩子絮絮叨叨，一天只能吃一颗。
嘴里有了糖的孩子，点着头，不再哭闹。
略过粮油区，边月出了供销社，一眼看到林支竹。
毕竟辫子上多了两个鲜亮的头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婶子！”
林支竹跳起来挥舞着手。
[啧，这头花丑的，脸好看都救不回来，土土的。]
边月用力挤开，拉住蹦跶的人，也不打算看热闹。
“你这头花还挺不错的！走，回去跟她们炫耀炫耀？”
林支竹背起自己的小背篓，上面搭着布，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婶子，你会做冰糖葫芦不？”
边月猛的一回头，辫子给旁边人打了一下。
“干哈呢？头发留长专门当鞭子抽人啊？我又不是牛！”
那姑娘长着个国字脸，出口埋怨。
[哈哈哈，好委婉。]
“不好意思啊妹子，这人多的，新年快乐！”
边月连忙道歉，拉着人离开。
回村的大路上，边月跟遇到的各个婶子打招呼。
“刘婶，卫明不是好了，还炖骨头汤啊”
“王婶，你这肉可不是白长的，这么多东西。”
“田大爷，上公社买了啥？”
一路招呼，全是熟人。
*
那头的鉴宝主播才下播，准备吃午饭。
满是红点的私信，挨个点开，先往嘴里塞了口米饭。
“噗-”
“老宫，来看看这匣子，老东西吧？”
他不擅长看这手工艺品，把同事喊来。
“咋了，把这桌子弄得埋汰的。”
“嚯，老东西，咳，这手艺可真漂亮。”
六边形的匣子，经历过时间的摧残，表面的颜色并不均匀，有些灰扑扑的，后期的保存还算完善，油光水滑的。
重中之重，是那每个面上都镶嵌的螺钿，六面正中央云纹内，各有主题，仅能看到的两面，是赏花踏春。
贝壳特殊的光泽，只要有一点点光线，就能显现出来，绿的蓝的紫的，放到阳光下熠熠生辉。
边缘的花纹，精细而精巧，花草鸟叶，极尽技人的手艺，繁荣而不花哨。
“可惜，最近这市场不大行，有个清代的也才十几万，好东西没人欣赏！你收了用来当传家宝呗？”
或许看到自己的消息已阅，对面接连发来几条消息。
[哥，说话啊，我知道你在看！]
[开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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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正是在啃馒头的边月，配着鱼冻子，吃的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