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场且看完了全程的宁沫祁心中那是犹如万马奔腾,如果此刻路明津在一旁俩人估计就在偷笑了,这也没说精彩的跟唱戏一样啊。

    宁沫祁边想着,边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咬下去第一口,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手中糕点,喃喃道:“这糕点不错啊,哪家的啊?”

    坐在宁沫祁一旁的李家姑娘李惠一听,凑过来说道:“这糕点只有国公府的糕点师会做,我每回来都多吃好几块呢!”

    “是吧,太好吃了!甜而不腻还入口即化!”

    “对!还有我跟你讲,南街尽头左转第一间铺子的糕点也做得不错!虽说是比不上这国公府的,但作为替代品也是不错的!”

    两人恰巧对于糕点极为热衷,一聊起来便停不下了。

    忽地,李惠一拍脑袋,又笑着问道:“哎呀都聊忘记了,我是李家的李惠,家中排行第三,你可唤我李三娘,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从前从未见过你?”

    “我是”

    宁沫祁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那是半路发家,你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啊?我看李惠你是吃糊涂了吧!”

    宁沫祁听着眼前这人说的话,得,当时去荣天楼做的假身份没想到现在才派上用场。

    而李惠一看来人,蹙眉道:“杨韵你怎么还是这般,不知道别人聊天时不能插嘴吗?”

    杨韵顿时怒目圆睁,“李惠你别以为你爹是户部尚书我就怕了你!”

    “那你也别仗着你爹是丞相就这样蛮横不讲理啊!”李惠不甘示弱道。

    “你!罢了,本小姐不与你计较,倒是你,这簪子你还敢戴着呢!”杨韵不想再与李惠多费口舌,她的目的本来也不是她。

    “我怎么就不敢戴了?我坐着戴站着戴躺着戴你管得着吗?你是我的谁啊这样管我?”宁沫祁这回可没上次那般畏首畏尾,毕竟,她可是有备而来!

    “我是谁?”杨韵哼笑一声,只觉此人真是无知得可怕,“我爹乃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我是谁?”

    宁沫祁一听,嘲弄道:“那是你爹,不是你,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你又没为这天辰国做出过什么贡献,借着你爹的势装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啊?那可是我爹,我身为他的女儿借他的势又怎么了?有何不妥吗?”杨韵心想,多少年没再有人如此呛她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宁沫祁被杨韵这一段话给气笑了,刚要开口说什么,身旁一个好心的姑娘悄声与她说道:“姑娘,她很记仇的,你不要再惹她了,纵使你发家发得再怎么大也是万万不能比的啊。”

    宁沫祁老神在在地拍了拍这位好心姑娘的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那姑娘眼见宁沫祁不听劝也只好作罢。

    而杨韵已经背手朝后方示意,让自己的婢女动手了。那俩女婢吸起地上小石,注入了气灵飞速扔过去,在场所有人均是没有察觉到,宁沫祁感受到气息,双眼微微一眯,轻嗤道:“雕虫小技。”

    她刚要挥手拂开,便迎面吹来一阵暖风,将那石子牢牢定在空中,俩婢女眼见事情败露刚要逃走便被一股气流狠狠压到伏地,不得动弹。

    这一切变故也不过几个呼吸间,众人只瞧见定在空中的石子和痛呼出声的两个婢女。

    “本宫不过来迟片刻,你们国公府便是这般对待本宫的人?”祝韫霜说着,微微抬眼看向后方一个端庄女子,挑眉道:“问你呢,肖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后方的肖七蓝刚刚还在疑惑这个自称本宫的人是哪个殿下,此时定睛一看,容貌与淑惠皇后如此相似,身旁还总带着一个神色疏离的男子,是她!

    “肖七蓝拜见永康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在场众人一听,纷纷愣住,又反应过来立马下跪行礼,齐声道:“长公主万福金安!”

    “都起身吧,本宫也只是来看看妹妹而已。”

    众人起身,视线却均是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宁沫祁,“她竟是……”

    宁沫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提起裙摆矫揉造作地走到祝韫霜面前,娇声道:“哎呀韫霜姐姐你可来啦!我等你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席到底什么时候开呀?”

    祝韫霜听得嘴都抖了抖,有些好笑道:“应当是快了。”而站在旁边的褚熠殊听得都闭上了眼睛,得亏沫沫平时不这样。

    而本站在后方的肖七蓝也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侍从没有将您带去前方的雅间吗?”

    “倘若本宫真去了,那本宫的妹妹是不是就要受伤了?”此话虽是平静着说,但肖七蓝却感到阵阵压力袭来,有些喘不过气。

    她小心道:“殿下误会了,这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本以为只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没想到却会这般,七蓝先给您赔个不是,今日是国公府招待不周,来日必定上门赔礼道歉!”

    祝韫霜边捋了捋袖口,边微微笑着道:“本宫拎得清是非对错,你也不必如此,你说对吧,杨韵?”

    感受到众人视线的注视,杨韵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窘迫,却还是硬着头皮狡辩道:“殿下,不是我做的,那石头不是我扔的!”

    “确实不是你扔的,”被定在空中的石头悠悠飘来杨韵面前,祝韫霜便接着道:“可好巧不巧本宫刚踏入这园中时就看见你背着手向你的丫鬟示意,再说那石头别人看不清是因为在场诸位皆不是修炼者,但本宫原来是做什么的你应当知道吧?”

    “我,我……”看着两颗石头晃晃悠悠地飘着,杨韵开始底气不足起来。

    “你带着这两个身怀气灵的丫鬟招摇过市,如今还出手伤人,你说,本宫该治你什么罪呢?”祝韫霜每说一句,便前进一步,面色平淡,但其中压迫却丝毫不敢让人小觑。

    就在杨韵要把持不住时,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园口处传来:

    “殿下,殿下!不妨我们去前厅处理此事,这园中还要让客人们歇息不是?”

    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肖国公,祝韫霜深觉此次到来确是值得的,她略微点了点头,淡声道:

    “可以,那便移步吧。”

    “殿下这边请。”肖国公一听悬在心口的气终是捋直了,赶忙招呼起来,也不忘让人上前‘请’杨韵走一趟。“带走。”

    “是!”侍从们训练有方,在场的人均是大气不敢喘,待到人走了片刻后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肖国公看着身旁女子的容颜,近距离观看后方才发现其实也有几分与先帝相像之处,一些神态更是非常神似,真乃是天人之姿,与当年淑慧皇后不遑多让啊。

    “殿下,前面右拐便到了。”

    正说着,左边厢房的门却忽然打开了,肖九秋与太子一同走了出来,双方人马就这样撞了个正着,与此同时双方同时见礼的声音响起:

    “拜见长公主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只余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瞧着,也互不相让。

    “免礼。”又是同一时间说出,祝韫霜看着眼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有些玩味地微挑下眉尾,倒是有几分姑姑的风范。

    白理斯看着面前之人,有些眼熟,刚又听到肖九秋说的长公主,这才想起他前段时间被派去治理水患时皇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永康长公主。

    他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堂……姐?”

    祝韫霜展唇一笑,原本有些奇怪的对峙氛围被打破,“你知道本宫?”

    白理斯表情有些无奈,道:“陛下日日拿着画像念着您,孤便是再笨也知道了。”

    祝韫霜对于姑姑的偏爱不置可否,接着又随口问道:“看你应该无事,不妨一起?”

    本想拒绝的白理斯忽地瞧见后面的杨韵,又发现肖国公脸色愈发难看,不动声色道:“好啊。”

    就这样队伍又增加了两人,到了前厅,祝韫霜自顾自走向主座坐下,褚熠殊和宁沫祁在其一旁站定,白理斯也自然而然顺着座位坐下,肖国公不禁有些汗颜,这到底是闹哪出?

    很快,侍女们上完茶点后便退下,厅中跪着杨韵和她的两个婢女,那两个婢女仍旧被气流压着,面色已有些青紫。

    褚熠殊眼看人已到齐,卸下威压,那两个婢女瞬间大口呼吸,拼命拍着胸脯。

    杨韵眼见现场情势如此,这才知道害怕,示弱道:“殿下,民女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再说今日并没有伤到人啊!”

    祝韫霜已是听得有些无语,手肘抵着椅子扶手撑着小脸,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旁褚熠殊腰间的玉佩,她看着杨韵有些好笑道:“倘若不是本宫的妹妹也是修炼者,今日怕是要被你破了相啊。”

    “殿下,民女回去便将这两个婢女发卖了,您放心,民女此后必定规矩行事!”

    看着眼神诚恳的杨韵,祝韫霜摇头一笑,语重心长道:“杨韵啊杨韵,发布命令的是你,受罪的却是你的婢女,你始终是在推卸责任,倘若有一日你父亲不再能为你收拾这些烂摊子,你又该怎么办呢?你可曾想过这些?”

    杨韵一时间呆住了,她似乎想象不到没有父亲的生活,从小到大她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因为父亲一定会为她打点好各方面,对,父亲一定会帮她的!

    “家父不会对民女坐视不管,家父也会为民女摆平一切!”她坚定道。

    一直抱着看戏心态的宁沫祁在看到厅下眼神坚定的杨韵时,眼中有了几秒的失焦,她心口不禁有几分酸涩,却又有几分不解,既是偏爱至此为何会这般放纵自己的女儿,杨相就这般有恃无恐吗?

    “也罢,本宫跟你说这些作甚,你现下又不会明白,今日之事所幸你没有伤到人,便罚你禁足府中,没有命令不得踏出一步,此外这两个婢女,本宫要带走。”祝韫霜停止把玩手中玉佩,正色道。

    “是。”杨韵近乎是咬着牙应下,不让她出门比打她还难受!

    “下去吧。”

    “是。”

    两个婢女被抓到一旁,杨韵步伐颇有些颤抖,走得很急。

    肖国公眼看着事情也处理完了,正要提议不妨前往大堂开始寿宴,祝韫霜却是打断了,“肖国公,本宫今日参加寿宴,一来是为了祝贺您老人家五十大寿,二来,是想要问您一些事情。”

    肖国公一听内心警钟迅速敲响,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问道:“殿下要问什么?”

    “是关于兵部的。”

    “兵部?兵部怎么了?”

    祝韫霜喝了口茶水,这才娓娓道来:“当年陛下登位前,各城的定山党羽爆发战乱,您也出了不少力气,但当时有一战你在战前突然发现将近一半的兵器被调换成了劣质器械,兵部对此做出的解释是被细作暗算了,那细作被你抓住后却当场自尽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老臣后来还暗中进行二次调查,皆无任何差错。”

    祝韫霜点了点头,心中对此事已有了七八分猜测,“那细作可有家人或是朋友?”

    肖国公摇了摇头,“那细作是个死士,怎么可能有家人或是朋友,有也早就死了。”

    祝韫霜看着肖国公,神色晦暗不明,话也有些让人听不懂,“肖国公,今日太子也在场,你在朝为官多年,为我国效力至此,本应安享晚年。”

    肖国公一听,前面一直浑浊的双眼此刻却变得炯炯有神,紧紧盯着祝韫霜,而祝韫霜却是不以为意,眼神中更是带着势在必得,太子殿下眼神也不算多好,探究着看向肖国公。

    而褚熠殊和宁沫祁在看到肖国公盯着看祝韫霜时,立马喝道:“放肆!”

    肖国公这才知道僭越般,起身跪下,低头道:“殿下恕罪!”

    祝韫霜看着在地上跪着的人,想起了昨夜容璟珩急急送来的密函:

    当年战乱时兵部曾抓出一个调换了上等兵器的细作,所幸当时的肖国公发现了不对劲挽回了大半损失,但那细作也被肖国公抓住,当场自杀,可后续却没有关于此细作尸体去向的记载,兵部不可能放任这样的纰漏出现,所以,肖国公有重大嫌疑。殿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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