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来到老鸨房前敲了很久也没见回应,才回到一楼却刚巧看到老鸨和财务先生一块进门。

    “鸨主鸨主鸨主!”二瓜朝她摆手招呼,接着飞速的跑到他们面前,见到宏旻有礼的躬下身打招呼“先生回来了!”

    宏旻点头应了应,老鸨问道“怎么了?跑那么急”

    “鸨主,这是您掉的玉佩吗?”二瓜把玉佩递过去

    “咦?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除去老鸨脸上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宏旻却是盯着她捧着手中的玉佩如至若珍宝般对待的表情浮现出一丝琢磨意味。

    “就在那里!”二瓜指了指刚才打扫过的桌子方向,“掉在那里了,可能是昨晚的女贼偷盗未遂...”

    “女贼...什么女贼?”宏旻问道,一旁的老鸨无声息的扯了扯他衣袖。

    “就今天没亮时闹得贼,还把紫藤公子给吓着了...”二瓜陈述自己从别人口中听出来的消息,事因他一到睡觉时候就像死猪般,外面发生多大的事也吵不到他,因此错过了这件大事“.....不过最后还是被那女贼逃了,对了鸨主那贼是否进您房偷这玉佩了?还有没发现别的什么不见不?”宏旻看了看向老鸨,

    老鸨马上摆手否认“鸨主我昨晚睡得特好,并没什么贼进来的事,门窗锁得好好的呢!”老鸨摇了摇手中的玉佩,“何况,这玉佩是我昨日放这的,后来忘了难怪找了半天....”老鸨对昨晚发生的乌龙事件只字不提。

    “那...那女贼进来是想偷什么东西吗?”二瓜抓了抓腮

    “哦~女贼呀,可能是嫉妒本鸨主的美貌想来偷点胭脂吧,没事~我昨晚睡得可香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啊”老鸨向二瓜打一万个放心。二瓜觉得有理的点头。

    这时罗衫不知从哪拿出一顶白纱笠出来,问道“鸨主,这是你落下的吗?”

    只见老鸨一脸嫌弃推开“咦——这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啊像是死人用的,本鸨主会用这玩意?”

    一旁四喜附和道,“我也没见过鸨主有戴过这纱笠”。

    罗衫对此并没太大疑问,只是盯着手中的白纱笠,要是下次再遇见那女贼一定要询问她这香料是在哪买的,他好研究研究这配方。

    在老鸨拉扯财务先生走后,四喜扫了眼老鸨的背影,抬头自言自语嘟哝了句“怎么没见过鸨主这身新衣裳?”后又摇头往厨房方向走去,

    就近一旁的迎春品着杯中香茗,恰巧听到了四喜的话,他眸子闪烁着光,正眼瞧向那走得匆忙的人,且听她辩白来虽镇定,但神色怎么都有点可疑。

    关上房门,她呼了口大气后就一屁股坐凳子上,随即脱掉鞋子,脱去外衣。

    “好险好险哦~你不知道,当时真的特险,差点就暴露在他们面前了,幸好我机灵...”

    “要是不喜欢被看到就别待这地方啊!”

    她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妥,方才讨好般坐下来给他倒了杯清水,奉上前“抱歉啊!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一定会非常注意的了”

    宏旻轻哼一声,但还是接过她的水饮下

    “对了,你这回这么快办完事回来啦?”她背对着他面向铜镜收拾着自己的脸

    “嗯”

    “哎哎,你能说多两个字么,咱们这么久没见了,就不应该短话长说的问候一下么?”

    老鸨怒瞪了下在面前铜镜里头映着宏旻的侧脸,

    “没”

    “真.....服了你!看来你是累了,还是回房歇息吧,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定是没睡过安稳的觉了”

    “嗯”

    自从财务先生回来后,老鸨每日都起个大早陪着财务先生外出,而楼里的公子如常的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身,只有迎春公子每日清晨起来后聊琴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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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老鸨回来,看到的是一副这样的光景,

    一妙龄女子,羞红了脸,双手局促的拿着几枝山茶花,而在她面前几步远的急是猛扇风的莲玉。

    老鸨登时眼里冒出精光,兴高采烈的摇了摇宏旻,一副多事之人看八卦的模样。

    只见莲玉也不说话,也不看那女子,就侧着身体对她,眼睛看着远方,又好像没有特定的望哪个方向,手中的扇子被他摇晃的力度大得快要散架的凄凉。

    看了许久都不见两人有进一步的发展,看得连老鸨都在一旁忍不住上前打扰,不顾宏旻的劝阻,老鸨围着那姑娘转了几圈“哎哟喂!这哪儿来的小姑娘家,可俏了....”边打量的同时也阻隔着两人的距离,那姑娘羞了羞,脸更红了,但又看了看仍侧身对她的莲玉公子,想拔腿走人又不舍,愣是令人瞧出个心疼。

    老鸨顺势移了移脚步,恰好挡住女子炽热探头观望的视线,但她还是被老鸨多姿多彩的脸吓了一惊,但又随即低头,脸上写满了局促不安。

    老鸨嬉笑的一把搂住她肩膀,带她转了个身,直到走离几步开外才开口,“可是看上咱楼里的清倌莲玉公子啦?”

    女子把头点得更低了,双颊红如夕阳,手中的山茶花被紧攥着,

    “姑娘是看上他哪里呀?他这人啊可是很斤斤计较的,抠门要死,小肚鸡肠,记仇....”

    老鸨搂着姑娘背对着莲玉边走边说

    “你胡说!莲玉公子并非这样的人...”刚才还挺害羞的姑娘却一下子推开了她的搂搭,恼怒不满的瞪着老鸨。

    老鸨有一瞬间不明状况,愣了下

    “莲玉公子为人清洁高明!才华横溢,朗朗君子,还救小女子于困境中...怎么会是你满口胡言乱语诋毁呢!”刚才还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娇羞中,那姑娘越说越起劲忽然就一指矛头向老鸨,

    老鸨勾唇提笑“一百两赎身,不还价”。那姑娘双目尽是窘迫,“丑女人!”这回莲玉气呼的踱着响步来到她面前,眼里瞪出火光,但又随即转头向那姑娘一辑,“承蒙姑娘爱意,但在下确实无福消受,请姑娘在此别过,慢走!”

    那姑娘痴痴的看着他,眼内有湿意流转,“公子,您这是赶我走么?但小青只是想跟随公子,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一救之恩啊”

    “就是就是,人家小姑娘想报答大英雄嘛!干嘛这么无情的赶人家走呀”老鸨掩嘴笑着附和,随即被送上一双怒瞪。

    “姑娘,此乃烟花之地,而在下只是一个附流在这种低下阶层的人,姑娘莫要踏入这趟浑水来,毁了姑娘的清白可如何是好呀”

    “莲玉公子,小青不怕!”女子认真的眼神,痴痴的看着他,像是他再说拒绝的话就等于把她抛弃下,那样子可怜得。

    “哦~原来不是来赎身,是来卖身的呀”老鸨冷不丁的又来句话,

    莲玉目光移向那口舌恶毒之人,见她已坐定相隔几张位置的凳子上嗑瓜子来,而宏旻在给她倒着茶。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事,不关你事,你别再多嘴!”莲玉朝她吼道。

    老鸨挑了挑眉,识相的用手做了个封嘴唇的动作。

    “小青姑娘,在下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不过在下习惯了自由一个人来往,带着你实在是不方便,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些银子...”说着,莲玉从袖口里提出一袋钱袋,递到那姑娘手上,在姑娘错愕的眼神中,莲玉继续道“你就带着这些银子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吧,这里确实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

    “莲玉公子,这些钱我不要!”姑娘推搡着把钱还归原主,“小青只是想陪在公子的身边,照顾公子而已,况且我家中亲人已不在了,小青又往何处去呢?”

    两人闹啊闹,推啊推,谈呀谈愣是没谈出个结果,到最后夕阳一降,老鸨最终看不过眼,在一声洪亮的“开店!!!”中结束了这对男女的爱恨纠结。

    只见莲玉赶紧招呼那姑娘去他房里,“小青姑娘,待会你就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门,外面的烟花俗地确实不适合你”。

    “嗯,好!小青会待到公子您回来的”。

    姑娘情深意切的点头,莲玉踌躇了半分,方才锁上房门。

    大堂逐渐声音嘈杂,热闹才刚开始。

    “哎呦,爷,好久没见您了呀!今晚要找谁与你共畅良辰啊?”

    老鸨谄媚笑着,脸上的脂粉不牢靠的往下掉

    “今晚老子就想听听紫藤公子唱首曲儿过把耳瘾就走了,家里的老虎可得罪不得!”后一句话可是小声的对着老鸨贴耳边说,老鸨听后,花绢一扬拍在他身上“瞧您说的,看在您这么捧我们紫藤场的份上,老鸨我啊今晚就赠送你壶好酒,让你多尽兴!”

    “好好!”对方拍了几手掌“痛快!老子我就喜欢老鸨你这种性子,真讨人喜欢,难怪无心楼是最旺的场子了,日后等我那老虎离家,我定会带人多多捧场!”

    “那先谢谢爷了!来这边请坐~”老鸨挑了个离舞台最近又正中的位置,后又差使小厮提酒来以及吩咐人前去请紫藤上台。

    忙碌的一夜生意又过了,老鸨伸懒腰打着哈欠。

    “别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宏旻于柜台处收拾着一堆账本在她跟前不经意的说,

    “明日是什么日子?”老鸨困得眼皮都快垂下地了,但仍强忍着精神捧着脸望他,

    “唉...”一声无奈的轻叹,“瞧你记性,明日是七夕”

    “噢!七夕情人节耶~明天有什么节目吗?”老鸨立即打起精神来,想起各种街边小吃嘴都开始馋了。

    “掌嘴!口水都流出来了”宏旻笑道,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额头。

    “那,明天放一天假,咱两一块出去游玩一整天好不?”

    “好”宏旻宠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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