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蝴蝶
“哎呀，”陈清泉羞得脸通红，拉住乐无忧说，“我是想让你详细跟我说说你弟弟中的什么毒，有什么症状，想看看能不能从书里找着对应的毒，好对症下药。”
“这样呀，”乐无忧尴尬挠头，“他是我夫家的弟弟，我也不太清楚，改天我帮你问问，让他写下来。”
“麻烦你了。”陈清泉低头往炉子里添了根柴，掩盖未褪下的面热。
煎好药乐无忧端回房间，萧弘安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翻看《本草图鉴》。
乐无忧把药放到桌上凉着，坐下来问：“你看的明白吗？”
她翻着看过几次，虽然都是认得的字，但就是进不了脑子，顶多上面的插画能多看几眼。
萧弘安搁下书，点头，把早写好的字条递给她。
屋子里放了笔墨纸砚，方便他写字。
纸上只写了三个字：纸蝴蝶。
乐无忧对上他担忧地眸子，笑道：“没扔，我拿回家了，你喜欢我可以给你折很多纸蝴蝶。”
萧弘安轻轻点头。
药凉的差不多了，萧弘安端起来一气儿喝下去，乐无忧立刻递了糖到他手上。
正好手上有纸，乐无忧把纸裁成合适大小：“我现在就给你折一个。”
萧弘安眼眸微垂，安静看她折纸。
偏黄的宣纸在她手上来回翻折，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她指尖，墨迹染下的蝴蝶两字恰好出现在纸蝴蝶翅膀。
“喜欢吗？”乐无忧把纸蝴蝶放到他手上。
萧弘安小心碰了碰纸蝴蝶翅膀，拿出另外几张用过的宣纸放到桌上，抬眸灼灼望着她。
乐无忧被烫了一下，立刻转头拿起宣纸折叠：“我教你。”
……
在荣春堂住了半月，陈大夫终于准许他回家，乐无忧借了荣春堂的驴车带萧弘安回家。
“虽然好多了，但药该吃还要吃，不要做重活，好好养着。”陈大夫叮嘱，“钱先不要管，你啥时候有余钱啥时候再给。”
“多谢陈大夫。”乐无忧感激不尽。
没办法用积分兑换货币，这些天又要照顾病号，原先兑换剩下来的也花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还不上赊荣春堂的药钱。
刚到家把萧弘安扶到床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乐无忧给他盖好毯子，出门查看。
大门打开，王牙子那张精明市侩的脸探进来：“哎呦乐姑娘，我总算等到你了。”
“怎么了？找我干吗？”乐无忧直觉他找过来没好事。
“你这当初买的那个石头屋，可没说要圈这么大块地方做院子呀。”王牙子双臂比划着。
乐无忧皱眉：“当初说好的划院子不管我，外面开荒的地我也交了田税，怎么现在又要来收房税了？你这可不厚道。”
“哎呀，”王牙子手往大腿上一拍，“我王牙子也不想找事儿，偏偏镇保府要查，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顺着官爷不是。”
王牙子冷下脸：“你也别为难我，我也是好心来提醒你，再交40两银子，这院子就是你的了，你要是不交…镇保那边可要拆了你的屋子。”
乐无忧面色凝重，天高皇帝远，小地方镇保就是土皇帝，谁敢反对，无奈她只能说：“知道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伤着，还欠了荣春堂不少钱。你宽限宽限，让我筹钱。”
“我知道你家困难，”王牙子皱眉，“既然这样我再到镇保那给你说几句情，宽限宽限。”
“多谢王大哥了。”乐无忧赔笑。
送走了王牙子，乐无忧关上门，生气都有心无力，郁闷地回到屋里想法子。
一个金镯子递到她眼前，她猛然抬头，萧弘安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下来了，你伤还没好。”乐无忧赶紧起身扶他回床，“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萧弘安抿唇，执拗地举着金镯子。
“我不要。”乐无忧丢下这句转身去厨房煎药。
煎药要一个时辰，马上中午了，现在开始煎，等吃过午饭正好煎好。
午饭她熬了点白粥，炒了点生菜，切了一小碟咸菜丝拌了点醋和酱油。
这个时代的酱油叫清酱，是用大豆做的，价格不便宜，乐无忧也就之前刚住进来采购的时候买了二两。
这些天没怎么顾上照料菜园，好在土壤肥沃，也提前做好了防虫，菜长得还不错，生菜已经能吃了。
萧弘安那份饭菜乐无忧盛好了放到挪到床边的桌子上，不让他下床。
搁下饭一张纸塞到她手里，乐无忧低头，萧弘安捧着碗小口认真喝粥，仿佛塞纸的不是她。
乐无忧展开，上面写了挺长一句话。
如果不是你救我我肯定已经死了，我听到了，那个人让你交40两银子的院钱，这些天的药钱也没给，镯子你拿去当了，不够的话还有玉佩。你不去我就自己拿去当了还钱。
乐无忧气笑了，弯腰瞪他：“好啊你，敢威胁我了。”
萧弘安放下碗抬头，被碗壁暖热的手勾住她袖口，薄唇微微开合。
乐无忧一怔，他在说‘无忧。’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怕失态，乐无忧连忙转身。
萧弘安怕她还在生气，扒着她胳膊塞过去第二张纸。
这些东西我有很多，当几个不值什么，你若是需要，我可以递信到亲王府，让他们送来些。
“对哦。”乐无忧反应过来，他可是亲王，怎么着也有花不完的金银财宝，当一个补贴家用怎么了，况且自己可是救了他的命，不要他以身相许，给点应急的钱总行。
这些天每天瞧见的都是虚弱消瘦的萧弘安，乐无忧都忘了他是前太子、现安王了，脑子里无数小说剧情作祟，把他当成一个柔弱重伤的美貌小可怜了。
“话本小说害人不浅。”乐无忧暗骂。
勾她袖口的手向下拽了下，乐无忧低头对上萧弘安疑惑的目光。
脸尴尬地发热，乐无忧糊弄道：“大人看的东西，小孩子不要问。”
萧弘安默默收手低头继续吃饭，心里对她每晚避着自己看的话本越发感兴趣。
现在家里没钱，幸好先前断了腿的小木床她没扔，搁在屋里放东西。
简单收拾了下，铺上一层褥子就能睡。
现在已经六月多了，入了夏天气热得很，她们住的地方在山脚，山风吹过来能消解些暑气，即便如此还是热，一层褥子足够了。
四周荒得很，夜里乐无忧不敢开窗通风，油灯点久了屋里蒸房一样。
恰好萧弘安需要休息，便早早熄了灯。
第二天乐无忧摘了一篓子生菜打算到镇上试试能不能卖出去，顺便把萧弘安给的金镯子用帕子裹好藏到怀里。
找帕子的时候才记起来里面包着血染透的纸蝴蝶，乐无忧拿出来问萧弘安：“还要吗？”
萧弘安急切点头，生怕慢一点乐无忧就随手扔了。
“都被血染透了，一股子血腥味，你留着干啥？”乐无忧嘴上抱怨，手上已经把纸蝴蝶和纸条递到他手里。
萧弘安万般珍惜地看着手里的纸蝴蝶，自习查看有没有破损。
乐无忧看他的眸子带上柔软的笑，叮嘱他注意安全，关上门背起背篓出了院子。
生菜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食物，她站了好一会儿只有个大娘问她是不是捡的菜叶子拿回家喂鸡鸭。
气的乐无忧差点当场骂人，认真讲解这是自己老家那边的菜，可好吃了。
大娘在背篓里左翻右翻，摸了个遍，最后摘了她一大把叶子说烂叶子拿回家喂鸡。
乐无忧嗐了声，叉着腰气的牙酸。
她在镇上还是生人，也不好闹大，只能忍着。
待了一个多时辰，只有和她熟悉些的王桂红和陈清泉来买了些，乐无忧又不好意思收她们的钱，半买半送给了大半篓子。
王桂红又给她介绍了两个邻居阿姐，一人买了些。
剩下挑选时摘下的叶子，乐无忧捡起来放到篓子离，背回家喂鸡鸭。
菜卖完了，乐无忧拍拍身上的土，走近巷尾的当铺。
萧弘安戴的镯子，不管是工艺还是用料都是极好的，当铺伙计一瞧立马喊了掌柜的过来看。
“姑娘这镯子哪儿来的？”掌柜边看边随口问。
“家里传给我的嫁妆，要不是我弟伤的重，欠了荣春堂不少钱，我才不来当。”乐无忧顺着自己的人设说。
“这个成色和用料，也就值个30两银。”掌柜估摸着她的见识，试探地说。
乐无忧哼了声，一把抓回来镯子：“不识货，我换一家当去。”
“哎—”掌柜忙喊她，“再加点，还能再加点，姑娘你说说你想要多少？”
乐无忧才不上当：“你能给到多少，最后一次报价，不满意我就去吴老二家当。”
镇上总共三家当铺，一家半死不活几乎倒闭，剩下吴老二和王老四是死对头，谁也不服谁。
一听她这么说，王老四猛地拍了下桌子：“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一百两？”乐无忧想了下，“我去吴老二那问问。”
“一百二十两。”王老四心痛地喊。
“这么好的做工就值一百二十两？”乐无忧反问。
“真不能再多了。”王老四为难地皱起脸。
“一百五十两，你要同意就收，不同意我再问，这镯子跟了我这么些年，我清清楚楚它的价值。”乐无忧手指曲起，轻缓规律地扣桌面。
王老四心里急，听着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心里更急，脸都皱成苦瓜了。
这东西做工和用料是真好，他也实在舍不得放手。
“这不行啊，一百五十两太高了点。”王老四叹气为难。
乐无忧转身就走：“那我找其他家当得了。”
“这样呀，”乐无忧尴尬挠头，“他是我夫家的弟弟，我也不太清楚，改天我帮你问问，让他写下来。”
“麻烦你了。”陈清泉低头往炉子里添了根柴，掩盖未褪下的面热。
煎好药乐无忧端回房间，萧弘安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翻看《本草图鉴》。
乐无忧把药放到桌上凉着，坐下来问：“你看的明白吗？”
她翻着看过几次，虽然都是认得的字，但就是进不了脑子，顶多上面的插画能多看几眼。
萧弘安搁下书，点头，把早写好的字条递给她。
屋子里放了笔墨纸砚，方便他写字。
纸上只写了三个字：纸蝴蝶。
乐无忧对上他担忧地眸子，笑道：“没扔，我拿回家了，你喜欢我可以给你折很多纸蝴蝶。”
萧弘安轻轻点头。
药凉的差不多了，萧弘安端起来一气儿喝下去，乐无忧立刻递了糖到他手上。
正好手上有纸，乐无忧把纸裁成合适大小：“我现在就给你折一个。”
萧弘安眼眸微垂，安静看她折纸。
偏黄的宣纸在她手上来回翻折，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她指尖，墨迹染下的蝴蝶两字恰好出现在纸蝴蝶翅膀。
“喜欢吗？”乐无忧把纸蝴蝶放到他手上。
萧弘安小心碰了碰纸蝴蝶翅膀，拿出另外几张用过的宣纸放到桌上，抬眸灼灼望着她。
乐无忧被烫了一下，立刻转头拿起宣纸折叠：“我教你。”
……
在荣春堂住了半月，陈大夫终于准许他回家，乐无忧借了荣春堂的驴车带萧弘安回家。
“虽然好多了，但药该吃还要吃，不要做重活，好好养着。”陈大夫叮嘱，“钱先不要管，你啥时候有余钱啥时候再给。”
“多谢陈大夫。”乐无忧感激不尽。
没办法用积分兑换货币，这些天又要照顾病号，原先兑换剩下来的也花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还不上赊荣春堂的药钱。
刚到家把萧弘安扶到床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乐无忧给他盖好毯子，出门查看。
大门打开，王牙子那张精明市侩的脸探进来：“哎呦乐姑娘，我总算等到你了。”
“怎么了？找我干吗？”乐无忧直觉他找过来没好事。
“你这当初买的那个石头屋，可没说要圈这么大块地方做院子呀。”王牙子双臂比划着。
乐无忧皱眉：“当初说好的划院子不管我，外面开荒的地我也交了田税，怎么现在又要来收房税了？你这可不厚道。”
“哎呀，”王牙子手往大腿上一拍，“我王牙子也不想找事儿，偏偏镇保府要查，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顺着官爷不是。”
王牙子冷下脸：“你也别为难我，我也是好心来提醒你，再交40两银子，这院子就是你的了，你要是不交…镇保那边可要拆了你的屋子。”
乐无忧面色凝重，天高皇帝远，小地方镇保就是土皇帝，谁敢反对，无奈她只能说：“知道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伤着，还欠了荣春堂不少钱。你宽限宽限，让我筹钱。”
“我知道你家困难，”王牙子皱眉，“既然这样我再到镇保那给你说几句情，宽限宽限。”
“多谢王大哥了。”乐无忧赔笑。
送走了王牙子，乐无忧关上门，生气都有心无力，郁闷地回到屋里想法子。
一个金镯子递到她眼前，她猛然抬头，萧弘安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下来了，你伤还没好。”乐无忧赶紧起身扶他回床，“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萧弘安抿唇，执拗地举着金镯子。
“我不要。”乐无忧丢下这句转身去厨房煎药。
煎药要一个时辰，马上中午了，现在开始煎，等吃过午饭正好煎好。
午饭她熬了点白粥，炒了点生菜，切了一小碟咸菜丝拌了点醋和酱油。
这个时代的酱油叫清酱，是用大豆做的，价格不便宜，乐无忧也就之前刚住进来采购的时候买了二两。
这些天没怎么顾上照料菜园，好在土壤肥沃，也提前做好了防虫，菜长得还不错，生菜已经能吃了。
萧弘安那份饭菜乐无忧盛好了放到挪到床边的桌子上，不让他下床。
搁下饭一张纸塞到她手里，乐无忧低头，萧弘安捧着碗小口认真喝粥，仿佛塞纸的不是她。
乐无忧展开，上面写了挺长一句话。
如果不是你救我我肯定已经死了，我听到了，那个人让你交40两银子的院钱，这些天的药钱也没给，镯子你拿去当了，不够的话还有玉佩。你不去我就自己拿去当了还钱。
乐无忧气笑了，弯腰瞪他：“好啊你，敢威胁我了。”
萧弘安放下碗抬头，被碗壁暖热的手勾住她袖口，薄唇微微开合。
乐无忧一怔，他在说‘无忧。’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怕失态，乐无忧连忙转身。
萧弘安怕她还在生气，扒着她胳膊塞过去第二张纸。
这些东西我有很多，当几个不值什么，你若是需要，我可以递信到亲王府，让他们送来些。
“对哦。”乐无忧反应过来，他可是亲王，怎么着也有花不完的金银财宝，当一个补贴家用怎么了，况且自己可是救了他的命，不要他以身相许，给点应急的钱总行。
这些天每天瞧见的都是虚弱消瘦的萧弘安，乐无忧都忘了他是前太子、现安王了，脑子里无数小说剧情作祟，把他当成一个柔弱重伤的美貌小可怜了。
“话本小说害人不浅。”乐无忧暗骂。
勾她袖口的手向下拽了下，乐无忧低头对上萧弘安疑惑的目光。
脸尴尬地发热，乐无忧糊弄道：“大人看的东西，小孩子不要问。”
萧弘安默默收手低头继续吃饭，心里对她每晚避着自己看的话本越发感兴趣。
现在家里没钱，幸好先前断了腿的小木床她没扔，搁在屋里放东西。
简单收拾了下，铺上一层褥子就能睡。
现在已经六月多了，入了夏天气热得很，她们住的地方在山脚，山风吹过来能消解些暑气，即便如此还是热，一层褥子足够了。
四周荒得很，夜里乐无忧不敢开窗通风，油灯点久了屋里蒸房一样。
恰好萧弘安需要休息，便早早熄了灯。
第二天乐无忧摘了一篓子生菜打算到镇上试试能不能卖出去，顺便把萧弘安给的金镯子用帕子裹好藏到怀里。
找帕子的时候才记起来里面包着血染透的纸蝴蝶，乐无忧拿出来问萧弘安：“还要吗？”
萧弘安急切点头，生怕慢一点乐无忧就随手扔了。
“都被血染透了，一股子血腥味，你留着干啥？”乐无忧嘴上抱怨，手上已经把纸蝴蝶和纸条递到他手里。
萧弘安万般珍惜地看着手里的纸蝴蝶，自习查看有没有破损。
乐无忧看他的眸子带上柔软的笑，叮嘱他注意安全，关上门背起背篓出了院子。
生菜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食物，她站了好一会儿只有个大娘问她是不是捡的菜叶子拿回家喂鸡鸭。
气的乐无忧差点当场骂人，认真讲解这是自己老家那边的菜，可好吃了。
大娘在背篓里左翻右翻，摸了个遍，最后摘了她一大把叶子说烂叶子拿回家喂鸡。
乐无忧嗐了声，叉着腰气的牙酸。
她在镇上还是生人，也不好闹大，只能忍着。
待了一个多时辰，只有和她熟悉些的王桂红和陈清泉来买了些，乐无忧又不好意思收她们的钱，半买半送给了大半篓子。
王桂红又给她介绍了两个邻居阿姐，一人买了些。
剩下挑选时摘下的叶子，乐无忧捡起来放到篓子离，背回家喂鸡鸭。
菜卖完了，乐无忧拍拍身上的土，走近巷尾的当铺。
萧弘安戴的镯子，不管是工艺还是用料都是极好的，当铺伙计一瞧立马喊了掌柜的过来看。
“姑娘这镯子哪儿来的？”掌柜边看边随口问。
“家里传给我的嫁妆，要不是我弟伤的重，欠了荣春堂不少钱，我才不来当。”乐无忧顺着自己的人设说。
“这个成色和用料，也就值个30两银。”掌柜估摸着她的见识，试探地说。
乐无忧哼了声，一把抓回来镯子：“不识货，我换一家当去。”
“哎—”掌柜忙喊她，“再加点，还能再加点，姑娘你说说你想要多少？”
乐无忧才不上当：“你能给到多少，最后一次报价，不满意我就去吴老二家当。”
镇上总共三家当铺，一家半死不活几乎倒闭，剩下吴老二和王老四是死对头，谁也不服谁。
一听她这么说，王老四猛地拍了下桌子：“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一百两？”乐无忧想了下，“我去吴老二那问问。”
“一百二十两。”王老四心痛地喊。
“这么好的做工就值一百二十两？”乐无忧反问。
“真不能再多了。”王老四为难地皱起脸。
“一百五十两，你要同意就收，不同意我再问，这镯子跟了我这么些年，我清清楚楚它的价值。”乐无忧手指曲起，轻缓规律地扣桌面。
王老四心里急，听着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心里更急，脸都皱成苦瓜了。
这东西做工和用料是真好，他也实在舍不得放手。
“这不行啊，一百五十两太高了点。”王老四叹气为难。
乐无忧转身就走：“那我找其他家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