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有道理啊！”言祈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喝了口咖啡，“能避免就避免吧，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被集体销毁。”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个实验品呢？”司寒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把她交给分析库，她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了。”言祈道，“不如把她留下吧。”
洛渊蹙眉：“你也会爱心泛滥？要是出了事，这种责任可不好担。”
言祈正色道：“我知道。但是她既然能从分析库跑出来，能力就是合格的。我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哪个方面的问题才被划进失败的实验品里的。”
“她神志机敏，如果真的能够好好培养的话，将来虽然要担任高级长官很难，但做一个卫星的监察官可能也没什么问题。”
司寒沉默了一下，点头：“可以。”
“我没意见。”洛渊也道。
言祈：“我又没让你们表决……”
“洛先生，洛先生？”林涣在叫他。
“啊……”洛渊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回过神来，“怎么了？”
林涣道：“到达地球基地了。你刚才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抱歉打断你了。”
“没什么，过去的一点事而已。”洛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不过，我没什么过去好怀念的。”
林涣笑笑：“你和言长官还有司长官关系很好吧。”
洛渊一怔：“算是吧。”
“宇宙这么大，连星球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永不相交。”林涣认真道，“每一条星轨都是不一样的，监察官们的生命轨迹也很少有交集。偶然重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是极其客观、极度理智的人。”
“那你呢？”洛渊问。
林涣下了飞船，拿门禁卡开地球基地的门：“可能也算吧。不过我一直自私的认为我可能还保留了多一点的人性。”
“胚胎实验计划……”她喃喃道，“太荒唐了……”
“这一任的领导人之所以一开始废弃了胚胎实验，是因为司法部的报告。”洛渊道。
林涣：“是司长官？”
“那份报告以司法部的名义递交，但其实内容是我们三个起草的。”洛渊道，“以司法部的名义交上去，威胁的意味更重一些。”
“或许你们做的有些过火了。”林涣蹙眉，“在那之后，销毁部就突然成立，毫无征兆。”
洛渊：“嗯。之前销毁星球一直算在司法部的职责范围内，后来被划分给了销毁部。轨道监测处也在那之后被大规模缩减。”
“我看过你们提交的那份报告。”林涣说罢，莞尔，“你们的口气并不太友好。”
“是吗？”洛渊扶额，“这份文件被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表决过？”
“没有。”林涣从一旁的架子上找了找，拿出一个侧面写着“表决书”的文件夹，“我听在分析库工作的朋友说有几位长官提出了这份表决书，我才调过来看看。”
这种保密级别很高的报告书普通监察官一般是没有资格调出来看的。洛渊坐到林涣旁边，文件夹里的报告书是一份副本，但内容是确认无误了。
洛渊无意提了一句：“总听你提起分析库的那位朋友。”
“啊，你说她。”林涣笑了笑，“她是胚胎实验计划的总负责人。之前在地球实施B计划的时候曾经负责地球的基因管理。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说到这个，我正好要和她谈谈这次胚胎实验计划，差点忘了。”林涣拿出通讯器，直接拨了那个人的号码。
“您好，分析库A实验室。”片刻，对面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像夏天的湖水。不过，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接起来的是一个私人的号码。
“是我，好久不见。”林涣道。
“小涣？是吗？”对面愣了一瞬，随即叹道，“天啊……你都多久没有来过通讯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不能盼我点儿好吗？”林涣笑笑，“你最近在忙什么项目呢？”
“明明没什么工作，还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对面有些讽刺，“我都麻木了。”
林涣：“辛苦了。你有收到通知吗？胚胎实验计划又要开始。”
对面：“嗯？我还没有收到通知啊。最近分析库还一直在追查那五个基因样本是被谁窃取的。”
林涣笑：“实验室还负责这个啊？”
对面：“这个不是我们实验室的工作。这事闹得太大了，我在分析库干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司法部的最高长官每天在分析库进进出出。”
“我们实验室负责的是配制药剂。”说到这个，对面的声音一下就扬了起来，“这个项目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过不了就药剂就能问世了！”
“恭喜。”
“谢谢。”对面舒了口气，“我听说你多了一个同事啊。你总算能清闲点儿了，地球基因实验的时候，你都有黑眼圈了。”
林涣：“你别开我的玩笑了。”
“对了。”对面道，“你刚才不是提到那个胚胎实验计划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上级又要启用胚胎计划了，让监察官们表决。”
“详细内容呢？你能不能用通讯器给我转过来？”
“表决书不允许乱传。”林涣合上文件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那倒不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一会儿溜出去，去地球基地看一眼就行。”对面道，“地球基地的最新坐标发给我了？”
“嗯。”
“好，回见。”
“分析库工作竟然还可以溜出去。”洛渊无奈，“现在分析库变得这么轻松吗？”
“她原来的确比现在忙一些。”林涣道，“您之前也在分析库工作吗？”
“是。”洛渊扶了扶眼镜，思考了一下，又否认，“不完全是。林小姐知道研究所吗？”
林涣：“知道。后来被取缔了对吧？”
分析库原来叫信息提取分析所，只是一个实验机构。所有的基因样本保存在研究所。那时的研究所也是星际系统里的一大重要机构。后来合并了。
洛渊：“嗯。我原来在那里工作。”
林涣思索片刻：“啊……研究所的洛长官就是您啊。”
洛渊：“嗯。”
研究所也是在新的领导人上任之后才和分析库合并的，其实也就是被取缔了。
“分析库A实验室负责人，尹楠。读卡类型：基地总部门禁卡。请问是否通过。”
“通过。”林涣起身，洛渊也跟着站起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蜜色皮肤的高挑女性。
“好久不见。”她的目光和林涣碰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洛渊。
“洛长官？”尹楠蹙眉。
“是。”洛渊点头，很礼貌地向她点头，“您好。”
“您好。”尹楠收回目光，看向林涣，“我记得之前在研究所和洛长官见过几面，有点儿面熟。”
林涣笑笑，给她递了杯水：“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过来。”
尹楠伸手接过，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银色的指环。
“其实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尹楠喝了口水，“但是你说的这个胚胎实验计划太吸引人了。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她穿的还是分析库的白色制服，系了一条带花纹的红色领带，身上还带着各种药剂混杂的味道。
“你看吧。”林涣把那份报告递给她，“只是一份表决书，还没有正式版本。”
“一分表决书就够吊人胃口了。”尹楠道，“这种事情对于分析库来说是大计划。”
“我想也是。”林涣道，“所以赶紧叫你过来看看。”
看完之后，尹楠道：“要是真的有这回事，那我们实验室必须争取到这个计划的执行权。”
“为什么？”
“嗯……”尹楠思索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非争取不可的原因。但是最近分析库有一批优质的资源，如果可以争取到这次计划的话，或许这批资源就是我们的了。”
“资源？”林涣接过她手里的空了的杯子，“还喝点什么？还是水吗？”
尹楠叹气，翻着那份文件：“行。总想着要是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多一些，也能站稳脚。”
“这份计划还跟上次没什么区别。”
“行，这份计划书我带走了啊。”尹楠把那个文件夹收起来，“哎，小涣，我能不能今天在你这儿住一下？”
“可以啊，怎么了？你不是还要回去工作吗？”林涣笑着答应她。
“不是，我就是因为不想回去工作了。”尹楠直接关掉了自己的通讯器，“太烦了，我真的一下都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
“你跑到我这里来逃避工作，我可怎么跟你的上级交代。”林涣看她把通讯器关了，无奈道，“你喝营养冲剂吗？我去冲一杯。”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尹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手里已经收好的文件打开，“等等，这个计划没说要你们什么时候表决吧。”
“没有。本来这份计划是要在会议上表决的，但上次的监察官会议被打断了，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了。”
“行吧。”
两人就最近星际系统的局势和各个机构和星球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彼此了解的情况，不知不觉就有些晚了。
“该休息了。”林涣揉了揉眉心，“今天谈到的东西太多了，我得好好整理分析一下。星际系统最近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巨变，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你想太多了。”尹楠把林涣的杯子递给她，“喝口水冷静冷静吧。”
趁林涣喝水的时候，尹楠开口道：“你觉不觉得，这个领导人快倒台了？”
“咳……”林涣被呛了一口，“咳咳……”
洛渊给她顺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没事吧……”尹楠无奈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脆弱呢？”
林涣扶额。
“不是，你这是不信任我呀。”尹楠抱臂，“你就说，上次我说那个领导人他要被顶替，我没说对？后来没过多久不就真的换了吗？”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揣测的好。”林涣叹了口气。
尹楠拿起放在一边的通讯器，咽了咽口水：“不行，这么长时间了，我得看一眼有没有人联络我。”
林涣笑道：“你都关上通讯器了，还怕有人联络你啊？”
“唉……万一真有人找我兴师问罪怎么办？我好歹也及时搪塞过去不是？”尹楠说着就打开了通讯器。
通讯器的信号灯冒了红光。
尹楠明显坐直了一些，缓缓打开那个提示界面，上面显示这一串陌生的ID号。
“这个人是谁啊……”尹楠上下左右把那个号码看了个遍，“我不记得我认识这种人啊？”
尹楠一边小声嘟囔，一边顺着那个ID号打了回去，对面立刻就接了。
“您好，您是哪位？”
“尹楠……”对面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带着很重的幽怨。
“你是谁啊？直呼我的名字？”尹楠皱眉显然很不悦，“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似乎是被气笑了，“你把通讯器都关了？”
“……”尹楠显然在努力辨认这个人到底是谁，“请问你到底是哪位？你不说我就要挂掉通讯了。”
对面没答话。
尹楠满脸奇怪，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时，对面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是尹黎嵩。”
“噗！”尹楠把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呃……怎……怎么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尹黎嵩站在分析库的会客室里，满脸黑线。
“完了……我忘了……”尹楠说着说着，底气就低了下去。
“我忘了今天还要和你见面了……”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个实验品呢？”司寒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把她交给分析库，她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了。”言祈道，“不如把她留下吧。”
洛渊蹙眉：“你也会爱心泛滥？要是出了事，这种责任可不好担。”
言祈正色道：“我知道。但是她既然能从分析库跑出来，能力就是合格的。我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哪个方面的问题才被划进失败的实验品里的。”
“她神志机敏，如果真的能够好好培养的话，将来虽然要担任高级长官很难，但做一个卫星的监察官可能也没什么问题。”
司寒沉默了一下，点头：“可以。”
“我没意见。”洛渊也道。
言祈：“我又没让你们表决……”
“洛先生，洛先生？”林涣在叫他。
“啊……”洛渊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回过神来，“怎么了？”
林涣道：“到达地球基地了。你刚才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抱歉打断你了。”
“没什么，过去的一点事而已。”洛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不过，我没什么过去好怀念的。”
林涣笑笑：“你和言长官还有司长官关系很好吧。”
洛渊一怔：“算是吧。”
“宇宙这么大，连星球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永不相交。”林涣认真道，“每一条星轨都是不一样的，监察官们的生命轨迹也很少有交集。偶然重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是极其客观、极度理智的人。”
“那你呢？”洛渊问。
林涣下了飞船，拿门禁卡开地球基地的门：“可能也算吧。不过我一直自私的认为我可能还保留了多一点的人性。”
“胚胎实验计划……”她喃喃道，“太荒唐了……”
“这一任的领导人之所以一开始废弃了胚胎实验，是因为司法部的报告。”洛渊道。
林涣：“是司长官？”
“那份报告以司法部的名义递交，但其实内容是我们三个起草的。”洛渊道，“以司法部的名义交上去，威胁的意味更重一些。”
“或许你们做的有些过火了。”林涣蹙眉，“在那之后，销毁部就突然成立，毫无征兆。”
洛渊：“嗯。之前销毁星球一直算在司法部的职责范围内，后来被划分给了销毁部。轨道监测处也在那之后被大规模缩减。”
“我看过你们提交的那份报告。”林涣说罢，莞尔，“你们的口气并不太友好。”
“是吗？”洛渊扶额，“这份文件被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表决过？”
“没有。”林涣从一旁的架子上找了找，拿出一个侧面写着“表决书”的文件夹，“我听在分析库工作的朋友说有几位长官提出了这份表决书，我才调过来看看。”
这种保密级别很高的报告书普通监察官一般是没有资格调出来看的。洛渊坐到林涣旁边，文件夹里的报告书是一份副本，但内容是确认无误了。
洛渊无意提了一句：“总听你提起分析库的那位朋友。”
“啊，你说她。”林涣笑了笑，“她是胚胎实验计划的总负责人。之前在地球实施B计划的时候曾经负责地球的基因管理。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说到这个，我正好要和她谈谈这次胚胎实验计划，差点忘了。”林涣拿出通讯器，直接拨了那个人的号码。
“您好，分析库A实验室。”片刻，对面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像夏天的湖水。不过，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接起来的是一个私人的号码。
“是我，好久不见。”林涣道。
“小涣？是吗？”对面愣了一瞬，随即叹道，“天啊……你都多久没有来过通讯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不能盼我点儿好吗？”林涣笑笑，“你最近在忙什么项目呢？”
“明明没什么工作，还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对面有些讽刺，“我都麻木了。”
林涣：“辛苦了。你有收到通知吗？胚胎实验计划又要开始。”
对面：“嗯？我还没有收到通知啊。最近分析库还一直在追查那五个基因样本是被谁窃取的。”
林涣笑：“实验室还负责这个啊？”
对面：“这个不是我们实验室的工作。这事闹得太大了，我在分析库干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司法部的最高长官每天在分析库进进出出。”
“我们实验室负责的是配制药剂。”说到这个，对面的声音一下就扬了起来，“这个项目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过不了就药剂就能问世了！”
“恭喜。”
“谢谢。”对面舒了口气，“我听说你多了一个同事啊。你总算能清闲点儿了，地球基因实验的时候，你都有黑眼圈了。”
林涣：“你别开我的玩笑了。”
“对了。”对面道，“你刚才不是提到那个胚胎实验计划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上级又要启用胚胎计划了，让监察官们表决。”
“详细内容呢？你能不能用通讯器给我转过来？”
“表决书不允许乱传。”林涣合上文件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那倒不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一会儿溜出去，去地球基地看一眼就行。”对面道，“地球基地的最新坐标发给我了？”
“嗯。”
“好，回见。”
“分析库工作竟然还可以溜出去。”洛渊无奈，“现在分析库变得这么轻松吗？”
“她原来的确比现在忙一些。”林涣道，“您之前也在分析库工作吗？”
“是。”洛渊扶了扶眼镜，思考了一下，又否认，“不完全是。林小姐知道研究所吗？”
林涣：“知道。后来被取缔了对吧？”
分析库原来叫信息提取分析所，只是一个实验机构。所有的基因样本保存在研究所。那时的研究所也是星际系统里的一大重要机构。后来合并了。
洛渊：“嗯。我原来在那里工作。”
林涣思索片刻：“啊……研究所的洛长官就是您啊。”
洛渊：“嗯。”
研究所也是在新的领导人上任之后才和分析库合并的，其实也就是被取缔了。
“分析库A实验室负责人，尹楠。读卡类型：基地总部门禁卡。请问是否通过。”
“通过。”林涣起身，洛渊也跟着站起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蜜色皮肤的高挑女性。
“好久不见。”她的目光和林涣碰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洛渊。
“洛长官？”尹楠蹙眉。
“是。”洛渊点头，很礼貌地向她点头，“您好。”
“您好。”尹楠收回目光，看向林涣，“我记得之前在研究所和洛长官见过几面，有点儿面熟。”
林涣笑笑，给她递了杯水：“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过来。”
尹楠伸手接过，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银色的指环。
“其实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尹楠喝了口水，“但是你说的这个胚胎实验计划太吸引人了。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她穿的还是分析库的白色制服，系了一条带花纹的红色领带，身上还带着各种药剂混杂的味道。
“你看吧。”林涣把那份报告递给她，“只是一份表决书，还没有正式版本。”
“一分表决书就够吊人胃口了。”尹楠道，“这种事情对于分析库来说是大计划。”
“我想也是。”林涣道，“所以赶紧叫你过来看看。”
看完之后，尹楠道：“要是真的有这回事，那我们实验室必须争取到这个计划的执行权。”
“为什么？”
“嗯……”尹楠思索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非争取不可的原因。但是最近分析库有一批优质的资源，如果可以争取到这次计划的话，或许这批资源就是我们的了。”
“资源？”林涣接过她手里的空了的杯子，“还喝点什么？还是水吗？”
尹楠叹气，翻着那份文件：“行。总想着要是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多一些，也能站稳脚。”
“这份计划还跟上次没什么区别。”
“行，这份计划书我带走了啊。”尹楠把那个文件夹收起来，“哎，小涣，我能不能今天在你这儿住一下？”
“可以啊，怎么了？你不是还要回去工作吗？”林涣笑着答应她。
“不是，我就是因为不想回去工作了。”尹楠直接关掉了自己的通讯器，“太烦了，我真的一下都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
“你跑到我这里来逃避工作，我可怎么跟你的上级交代。”林涣看她把通讯器关了，无奈道，“你喝营养冲剂吗？我去冲一杯。”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尹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手里已经收好的文件打开，“等等，这个计划没说要你们什么时候表决吧。”
“没有。本来这份计划是要在会议上表决的，但上次的监察官会议被打断了，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了。”
“行吧。”
两人就最近星际系统的局势和各个机构和星球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彼此了解的情况，不知不觉就有些晚了。
“该休息了。”林涣揉了揉眉心，“今天谈到的东西太多了，我得好好整理分析一下。星际系统最近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巨变，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你想太多了。”尹楠把林涣的杯子递给她，“喝口水冷静冷静吧。”
趁林涣喝水的时候，尹楠开口道：“你觉不觉得，这个领导人快倒台了？”
“咳……”林涣被呛了一口，“咳咳……”
洛渊给她顺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没事吧……”尹楠无奈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脆弱呢？”
林涣扶额。
“不是，你这是不信任我呀。”尹楠抱臂，“你就说，上次我说那个领导人他要被顶替，我没说对？后来没过多久不就真的换了吗？”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揣测的好。”林涣叹了口气。
尹楠拿起放在一边的通讯器，咽了咽口水：“不行，这么长时间了，我得看一眼有没有人联络我。”
林涣笑道：“你都关上通讯器了，还怕有人联络你啊？”
“唉……万一真有人找我兴师问罪怎么办？我好歹也及时搪塞过去不是？”尹楠说着就打开了通讯器。
通讯器的信号灯冒了红光。
尹楠明显坐直了一些，缓缓打开那个提示界面，上面显示这一串陌生的ID号。
“这个人是谁啊……”尹楠上下左右把那个号码看了个遍，“我不记得我认识这种人啊？”
尹楠一边小声嘟囔，一边顺着那个ID号打了回去，对面立刻就接了。
“您好，您是哪位？”
“尹楠……”对面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带着很重的幽怨。
“你是谁啊？直呼我的名字？”尹楠皱眉显然很不悦，“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似乎是被气笑了，“你把通讯器都关了？”
“……”尹楠显然在努力辨认这个人到底是谁，“请问你到底是哪位？你不说我就要挂掉通讯了。”
对面没答话。
尹楠满脸奇怪，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时，对面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是尹黎嵩。”
“噗！”尹楠把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呃……怎……怎么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尹黎嵩站在分析库的会客室里，满脸黑线。
“完了……我忘了……”尹楠说着说着，底气就低了下去。
“我忘了今天还要和你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