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安静些。”

    舟宁怕这人害怕,向他解释。

    裴书锦不知是换了个环境,亦或是舟宁的亲密给了他勇气,他直面女人,坚定地开口,

    “我不怕的。”

    “你这些天还在为那事与我置气吗?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

    舟宁没了往日的冷情,倒有了丝烟火气儿。

    “我不是气这个。”

    “那是为何?”

    装书锦看她一眼,这个呆子,这要怎么开口。

    “阿锦!”

    舟宁见他不说话,心里直打鼓。

    “嗯。”裴书锦听她叫自己,双眼一闭,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你对我冷冷清清的,仿佛这事没有似的,你既没有对我心生欢喜,又何苦来招惹我,平白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儿。”

    他越说越委屈,慢慢红了眼眶。

    倒是把舟宁说懵了,眼看他就要落泪,扯过这人就抱在怀里,语气轻柔对他说,

    “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以为你在生气,不敢去招你。”

    “没有生气!”

    “好,没有生气,这事怪我,原谅我可好?阿锦。”

    舟宁这才知道原来是一场乌龙,不过不管如何说,还是自己理亏,仍将人抱在在怀里求饶。

    “那你可是心悦我?”

    裴书锦心里忐忑,下意识紧握双手,小心的试探问道。

    “嗯,我心悦你!”

    舟宁也不刻意瞒着,如此一来这人总归是她的了吧!

    裴书锦听后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双手揽上舟宁,眯着笑的双眼像是一轮弯弯的明月。

    芳草的清香袭来,裴书锦喜欢这里,暗暗想着下次定要舟宁带他再来此地。

    舟宁和裴书锦自上次将事儿说开后,俩人的关系比之前更亲近,明然虽然不懂这些,但看得出来,近日的公子很开心,舟侍卫果然对公子来说是不同的。

    话说上次之后,舟宁总会问自己是否心悦她,弄得他好不羞恼。

    这话该让自己怎么说嘛!好几次总缠着他,弄得裴书锦满脸通红,总是会引得舟宁的一阵欢笑,最后还是裴书锦捞了个枕头朝她脸上砸去才安分些。

    裴书锦这天醒来便看见床头挂着的花灯,仔细一瞧,原是上元节舟宁为他赢来的六方花灯,他当时原以为毁了,没成想被那人捡回来。

    原本破烂的地方不见痕迹,想来舟宁花了许多力气去修补。

    他拿过花灯怜惜地放在手中,感受到被人捧在心上疼爱的感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舟宁这几日似是有私事,与裴书锦请了几天假,这人早出晚归,即使俩人在同一府上也没有遇上过。

    他倒是好奇这人平日都在忙些什么,但是自己又不好多问。

    不过听说醉仙居出了几道新菜品,裴书锦原本打算带上舟宁一同去品尝,既然她不在,那就只好自己先品尝一番了。

    裴书锦寻了间雅间,很快就有小二上来热情地招呼,

    “裴公子,您看需要什么?”

    “我听说最近新出了几样佳肴,挑几样送上来吧!”

    "好嘞!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二退出房外,明然立在一旁。

    裴书锦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路人,眼光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故人的身影落入他的眼里。

    那是一个乡野村妇在殴打随身的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面目凶狠,下手毫不手软,嘴里骂骂咧咧,他听不清切,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词。

    只是那挨打的人从自己变成了那个一身粗布的男子。

    裴书锦看着这一切,感同深受,想要让明然去报官。

    却不曾想,方才还是唯唯诺诺忍受毒打的男子,竟会趁女人不留意拿起地上的石块打在女人的头上,许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女人一头栽在地上便没有动作。

    男子反应过来,惊慌地扔掉手中带血的石头,害怕地看向四周,见周围无人,慌忙丢下女人逃走了。

    看到他就想起以前的自己,要是自己那时有他十分之一的勇气对女人痛下杀手,自己是否也能早日逃出生天!

    他不知道那女人如何,自己也不想与之接触,只盼着男人那一击可以将她送入死地,免得祸害他人,也祈祷男人能够逃离魔爪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明然见公子一直望着外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小二将菜端上来,裴书锦才将心思收回来。

    “裴公子,这是我们店新出的胭脂鹅脯、桂花糖糕、珍珠翡翠白玉汤,乳酒。您尝尝!”

    小二每拿出一样,明然都控制不住吞咽口水。

    每一道都看着香色味俱全,那香味都快飘出雅间了。

    小二走后,裴书锦叫明然坐下来与他一同吃饭,明然不敢逾矩,还是裴书锦命令他坐下,才敢与公子同席,重来一世的裴书锦对于这些倒没那么看重了。

    “明然,这个桂花糖糕香糯可口,等一下回去后让小二打包一份给爹爹带回去。”

    裴书锦说完又去品尝那胭脂鹅肝,明然无法言语,连连点头。

    裴书锦吃饱喝足之后,和明然走出雅间。

    却没成想迎面撞上醉酒的女人,从穿着来看,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但那满身的酒气,熏的裴书锦想要作呕。

    他避开女人就要走,但是女人看裴书锦虽戴着帷帽,然而身形婀娜,料想定是个绝色美人。

    转而邪邪一笑拦住去路,□□地呲着一口黄牙,

    “这是哪儿家的小公子竟孤身一人,姐姐我好心送你回去?”

    裴书锦出门就带了明然,为了不招惹更大的麻烦,也不和她过多纠缠,想要绕过她的另一侧离开。

    但是女人可没那么容易放他们走,伸手要扣住裴书锦,他侧身躲过,却没成想帷帽被她打落,明然将公子护在身后,愤怒地呵斥女人,

    “大胆,你要再乱来我们便报官了。”

    早在女人拦住裴书锦的时候,楼上楼下就有无数目光聚集此处。

    见帷帽之下是一张容貌秀丽的小郎君,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然自若,让其他人不免高看一眼。

    而女人见他秀眉凤目,果真是一个美貌佳人,早就觊觎裴书锦的美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小郎君不如跟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也不把明然放在眼里,自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裴书锦。

    明然立马瞪起眼睛,脸色更加难看,戒备地将公子护好。

    裴书锦本就不适,再看她的眼神扫在自己身上,更觉得恶心。

    此时也不想顾忌什么,差掌柜的去报官,而掌柜的见两边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早就让伙计去官府了。

    “我就喜欢小郎君这脾气,你跟我回家,我帮你做主也是一样的。”

    原来这女人是太守之女,仗着家中老娘在外为非作歹,仗势欺人。

    裴书锦倒没想到她这般不要脸,自己母亲就算是在女帝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别说是一个区区太守了。

    女人见自己亮明身份也没得到他半点眼神,酒色上头,也不顾在天子脚下是否会得罪位高权重之人,越过明然就要将裴书锦强行带走。

    裴书锦没想到女人这般大胆,眼见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揽住躲开,抬头一看原是许久未见的舟宁,惊喜地叫她,

    “舟宁,你怎么在这儿啊?”

    “和易之谈事情。”

    舟宁这几日一直在与涵易之做事,今日正巧在醉仙居谈论事情,怎料外间吵吵闹闹,本不想多管闲事。

    随意向外瞥了一眼,就见到人群中的裴书锦,当即二话不说起身而去,不料那女人直接动手,舟宁只好将人护住,脸色铁青看着她,

    “你找死!”

    女人见到手的美人儿半道被人截住,脸上过不去,却不想话音刚落就被舟宁一脚踢下楼。

    “砰”,女人砸在楼下的饭桌上,因为疼痛脸颊不断抽搐,声音凄厉,气急败坏嚎着,

    “你小杂碎,我定要杀了你!”

    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官兵 ,领头的显然是这女人的母亲,太守。

    醉仙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她怕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惹上身份尊贵的人,那么不说自己这顶乌纱帽会不会掉,活着离开京城都是问题。

    她一进来就看到女儿倒在地上,心急向前将人扶起。

    "不知这位小姐将我儿打成重伤,是何居心?”

    “天子脚下,当街强抢民男,她眼中可还有王法。”

    楼上雅间传来声响,一时大家都看向那处,只见涵易之从中走出来。

    一身红衣,手持扇子,举手之间皆是清逸脱俗,但女子凤目含冰,让在场的众人惶恐不安。

    涵小王爷涵易之,虽为人从不踏入朝堂,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太守一见到她就忙跪下求饶,

    “王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贵人,望王爷恕罪!"

    涵小王爷流连花丛,酒醉的女人自是远远见过,瞧她竟是与那小公子相熟,当即跟同母亲一起跪下求饶,唯恐自己这条小命不保。

    “大人,你这个女儿目无王法,还得你来好好教导教导呀!"

    涵易之也不管人家吓破了胆,仍是那副面上无害的样子。

    “是,是,下官一定会好好教导,来人呀,将这个逆女关进大牢。”

    “王爷饶命,小人知错了,母亲…”

    两名官兵上前将女子押下去,任她怎么哭爹喊娘也没用。

    “王爷,您看…”

    太守讨好地看向涵易之,她才好心地挥手让人退下。

    她带着手下的人狼狈退场,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猜测小公子是何许人也,竟然与小王爷是旧相识。

    太守大人这下是踢到铁板了,若是这小王爷追究起来,一家老小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舟宁见裴书锦被人欺负,本也不想就此罢休,但涵易之虽是王爷但无实权,若是将人处置怕是会留下把柄,无奈之下只好息事宁人。

    不过既然不能放在明面上处置,那自己暗中下手倒是可以,太守心里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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