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杨~哥！
待他反应过来，方晴发丝间的馨香已经萦绕在他鼻尖。
陆新杨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你尽管买就是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方晴没有察觉他的心理变化：“那一会儿钱要是不够，我就把你抵押在这儿。”
陆新杨挑眉：“你把我抵押了，还会来赎我吗？”
“那得看押多少钱了。”方晴也学他扬了扬眉毛，眼底都是笑意。
陆新杨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方晴看着柜台上摆着的、墙上挂着的各种布，眉头微皱。
燕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即使陆家住在燕城城郊，这边的物资也都算丰富了，可方晴看着这些布料的花色和材质，很难挑出一个能入她眼的。
她挑挑拣拣，勉强买了三尺浅蓝色的平纹棉布，想着回去裁一身秋天的裙子。
陆新杨见她只挑了这么一些，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你再挑点。”
“对呀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挑个鲜艳娇嫩点的穿着才显气色啊，”现在这商店改制了，她们这些售货员也得算业绩，前几天刚裁了一批人，大家都紧张兮兮的，一改往日对顾客爱答不理的态度，极力推销自己柜台上的货品，“你看看这个粉色的杠子绒怎么样？马上天就冷了，你回去裁个大衣外套穿。”
方晴仔细看了看，觉得现下她是得有个厚实的外套。但是这颜色太娇太艳了，十四岁的小姑娘还能穿，她都二十四了。
不过杠子绒这料子方晴倒是看入眼了，眼睛撇到旁边的一块奶白色的，刚准备摸摸看看，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嗤笑声。
“我说大姐，你真是推销错人了，她哪有钱买这个啊？你也不看看她这一身穷酸样。”
方晴听这声音熟悉，扭脸一看，竟然是张婷婷。
“就这块布，给我裁三尺吧，我回去做个大褂穿。”张婷婷就指着售货员推销的那块艳粉色杠子绒，故意跟方晴较劲。
她们俩的过节，还得从张婷婷相亲说起。
张婷婷就是齐娟的小姑子，跟陆家就住一个胡同。她略有姿色，也爱打扮，一心就想嫁个有钱的婆家。她相了不少亲，挑挑拣拣，有人给她说了个厂长的儿子，张婷婷高兴坏了。
媒婆说人家彩礼光是钱就准备了六百，还应允给买一台电视机送娘家来。
相亲那天，张家好个准备，张婷婷也天不亮就起来打扮了。
谁知道，人家男方过来，一眼看上了正巧出门的方晴。
那厂长家的儿子平日里也是被宠坏了，当场就闹着要去相方晴，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不死心，打听到她男人早就失踪了好几年，明里暗里非要跟方晴好。
也是因为这件事，秦秀英才会害怕方晴跟别人跑了。
方晴虽然没答应，但是张婷婷那边的相亲也是拉闸了。年初张婷婷嫁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但比厂长家里的条件还是差早了，她从那时起就记恨上了方晴。
这杠子绒八块钱一尺，张婷婷是黄皮，这艳粉色往身上一穿，人能黄得发亮，她这是花二十多块钱买丑出呢。
方晴立马道：“婷婷，你眼光可真好，这块料子你穿着一定显年轻。”
她一边说，还一边竖起大拇指。
张婷婷冷哼一声：“你少奉承我，穷酸就是穷酸。”
张婷婷贬低方晴，心里就升起一股满足感，好似能够洗刷当时被方晴抢了好婚事的屈辱。
那售货员卖了好几年的布，什么人穿什么样的布料了然于心，但是她看着张婷婷那洋洋得意的神情，现在也不敢说什么颜色不合适的话。
张婷婷付了钱，又仰着下巴拿鼻孔看方晴。
方晴冲售货员道：“这个白色的给我裁五尺，我回去做身风衣，跟刚才那三尺棉布一块儿算钱。”
张婷婷听见方晴的话，嗤笑道：“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你听清楚人家说这个料子多少钱了吗？”
“交钱。”方晴看了眼陆新杨。
陆新杨立马掏出四十五块钱来。
张婷婷这才看见旁边站着的陆新杨，她原来没有注意，没想到这高个男人是跟方晴一块儿来的。
“呵，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勾引人家赵凤鸣不成，现在又勾搭上一个，大白天就明目张胆地带出来。你看我回去不告诉婶，她不打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张婷婷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商店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陆新杨把方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跟她是夫妻关系，请你跟她道歉。”
“呵，真是一对儿奸夫□□，胡同谁不知道她男人都失踪了四年了，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张婷婷看着陆新杨的穿着也是工作服，看起来挺体面的，而且这年头戴眼镜的可不多，因而猜测他的收入肯定不错，“你一个月给她多少钱啊？”
“啪！”
方晴甩开陆新杨抓着她的手腕，给了张婷婷一巴掌。
“你......”
“啪！”
方晴反手又是一巴掌，张婷婷的两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可见方晴的手劲有多大。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我告诉你，新杨现在是公职人员，你敢污蔑他的名声？知道什么后果吗？”
方晴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是声势是要给足的。
张婷婷本来被方晴这两巴掌给扇蒙了，她刚想还手，就听见方晴说旁边站着的男人是陆新杨。
张婷婷自然是认识陆新杨的，她定睛打量方晴身边的男人，四年不见，他虽然面容成熟了许多，气质也变了，但张婷婷还是认出了陆新杨。
她知道陆新杨是大学生，前途肯定好，这几年虽然不知道去了哪儿，但她见方晴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陆新杨混得肯定不错。
今天过节，商店里的人格外多，大家或远或近地围观这一切，都在窃窃私语。
张婷婷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否认这就是人家丈夫的意思。
感受到周遭的人向自己投来看热闹的眼神，张婷婷两只手的手指头互相攥着，看向陆新杨，向他告状：“新杨哥，你还不知道吧？方晴这几年可没有在家安安分分等着你，你不信回家问问英婶，是不是有个男人老来家里找她！”
她这一提，众人探究的目光又挪到了方晴脸上。
方晴看了眼陆新杨的神情，见读不懂他的情绪，索性抓着他的手臂，脸“嘤嘤”叩在他的肩膀上：“新杨哥~你看她！”
刚才还“哐哐”扇人两巴掌的方晴收放自如，现在正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柔弱得要命。
陆新杨心里好笑，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配合地看向张婷婷，不急不缓地温声说道：“你说的赵凤鸣我知道，我们晴晴跟他没有关系，你污蔑公职人员家属，也是要被带去教育的。”
陆新杨说完，便感觉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张婷婷没想到陆新杨会这么相信方晴，而且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平淡地陈述事实，反倒是让张婷婷此刻更加觉得没脸。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抓起刚才买的布料便低头离开了。
陆新杨拍了拍方晴的脑袋，对看热闹的人道：“天快晌了，大家赶紧回去吃饭吧。”
纠纷的一方已经离场，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开。
陆新杨低头，声音带着轻笑：“抬头我看看，哭出几滴泪了？”
方晴松开陆新杨，冲他一笑。
她要是能哭出眼泪来，还至于把脸叩陆新杨身上吗？
陆新杨眼睛略了她一眼，去把他们的布料拿了：“行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刚才谢谢你啊。”
方晴可不管陆新杨是真的相信她，还是怕她牵连他丢人才配合，陆新杨给她解了围，确实给她出了口气。
这人还不错。
陆新杨笑了笑：“刚才的哥叫得不错，以后就这么叫吧。”
“新~杨~哥！”
方晴可不在乎这个，她伸手搭着陆新杨的臂弯，声音都扭成了麻花。
陆新杨却被她叫得耳根子通红，一路都没跟方晴说话。
方晴走到半路才觉得不妥：“我还准备给妈挑一块布的！不然你妈非骂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妈不会。”陆新杨知道，他妈是个敞亮人，就算说，那肯定也是开玩笑。
“我们一会儿回家，就说这块蓝色棉布是给妈买的啊，你可别说漏嘴了。”那块米白色的杠子绒不适合秦秀英那个年纪的人穿，不过这块浅蓝色的布料，却是老少皆宜，谁穿都合适。
陆新杨见她这样，又觉得是不是他妈平日里真的对方晴不好，才让方晴这么小心翼翼地怕挨骂。
两人回到家，撞上胡秋婵手里端着四个月饼，正敲他们家的门呢。
“大嫂？这是......”胡秋婵瞪圆了眼，看清陆新杨的脸，惊讶道，“是大哥回来了？”
陆新杨朝胡秋婵点了点头。
里头秦秀英打开门，见到是胡秋婵，赶紧请她进来，又看见方晴两人也在身后，道：“你们还赶到一块儿去了。”
“婶，我来送月饼来的。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团圆节过得也太好了！”胡秋蝉嘴很甜，知道秦秀英爱听什么，一边端着月饼，一边道，“婶，我妈在家经常说呢，你的面相绝对是老来福，以后大哥和青柏都在家里，能天天都团圆了。”
陆新杨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你尽管买就是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方晴没有察觉他的心理变化：“那一会儿钱要是不够，我就把你抵押在这儿。”
陆新杨挑眉：“你把我抵押了，还会来赎我吗？”
“那得看押多少钱了。”方晴也学他扬了扬眉毛，眼底都是笑意。
陆新杨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方晴看着柜台上摆着的、墙上挂着的各种布，眉头微皱。
燕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即使陆家住在燕城城郊，这边的物资也都算丰富了，可方晴看着这些布料的花色和材质，很难挑出一个能入她眼的。
她挑挑拣拣，勉强买了三尺浅蓝色的平纹棉布，想着回去裁一身秋天的裙子。
陆新杨见她只挑了这么一些，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你再挑点。”
“对呀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挑个鲜艳娇嫩点的穿着才显气色啊，”现在这商店改制了，她们这些售货员也得算业绩，前几天刚裁了一批人，大家都紧张兮兮的，一改往日对顾客爱答不理的态度，极力推销自己柜台上的货品，“你看看这个粉色的杠子绒怎么样？马上天就冷了，你回去裁个大衣外套穿。”
方晴仔细看了看，觉得现下她是得有个厚实的外套。但是这颜色太娇太艳了，十四岁的小姑娘还能穿，她都二十四了。
不过杠子绒这料子方晴倒是看入眼了，眼睛撇到旁边的一块奶白色的，刚准备摸摸看看，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嗤笑声。
“我说大姐，你真是推销错人了，她哪有钱买这个啊？你也不看看她这一身穷酸样。”
方晴听这声音熟悉，扭脸一看，竟然是张婷婷。
“就这块布，给我裁三尺吧，我回去做个大褂穿。”张婷婷就指着售货员推销的那块艳粉色杠子绒，故意跟方晴较劲。
她们俩的过节，还得从张婷婷相亲说起。
张婷婷就是齐娟的小姑子，跟陆家就住一个胡同。她略有姿色，也爱打扮，一心就想嫁个有钱的婆家。她相了不少亲，挑挑拣拣，有人给她说了个厂长的儿子，张婷婷高兴坏了。
媒婆说人家彩礼光是钱就准备了六百，还应允给买一台电视机送娘家来。
相亲那天，张家好个准备，张婷婷也天不亮就起来打扮了。
谁知道，人家男方过来，一眼看上了正巧出门的方晴。
那厂长家的儿子平日里也是被宠坏了，当场就闹着要去相方晴，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不死心，打听到她男人早就失踪了好几年，明里暗里非要跟方晴好。
也是因为这件事，秦秀英才会害怕方晴跟别人跑了。
方晴虽然没答应，但是张婷婷那边的相亲也是拉闸了。年初张婷婷嫁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但比厂长家里的条件还是差早了，她从那时起就记恨上了方晴。
这杠子绒八块钱一尺，张婷婷是黄皮，这艳粉色往身上一穿，人能黄得发亮，她这是花二十多块钱买丑出呢。
方晴立马道：“婷婷，你眼光可真好，这块料子你穿着一定显年轻。”
她一边说，还一边竖起大拇指。
张婷婷冷哼一声：“你少奉承我，穷酸就是穷酸。”
张婷婷贬低方晴，心里就升起一股满足感，好似能够洗刷当时被方晴抢了好婚事的屈辱。
那售货员卖了好几年的布，什么人穿什么样的布料了然于心，但是她看着张婷婷那洋洋得意的神情，现在也不敢说什么颜色不合适的话。
张婷婷付了钱，又仰着下巴拿鼻孔看方晴。
方晴冲售货员道：“这个白色的给我裁五尺，我回去做身风衣，跟刚才那三尺棉布一块儿算钱。”
张婷婷听见方晴的话，嗤笑道：“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你听清楚人家说这个料子多少钱了吗？”
“交钱。”方晴看了眼陆新杨。
陆新杨立马掏出四十五块钱来。
张婷婷这才看见旁边站着的陆新杨，她原来没有注意，没想到这高个男人是跟方晴一块儿来的。
“呵，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勾引人家赵凤鸣不成，现在又勾搭上一个，大白天就明目张胆地带出来。你看我回去不告诉婶，她不打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张婷婷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商店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陆新杨把方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跟她是夫妻关系，请你跟她道歉。”
“呵，真是一对儿奸夫□□，胡同谁不知道她男人都失踪了四年了，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张婷婷看着陆新杨的穿着也是工作服，看起来挺体面的，而且这年头戴眼镜的可不多，因而猜测他的收入肯定不错，“你一个月给她多少钱啊？”
“啪！”
方晴甩开陆新杨抓着她的手腕，给了张婷婷一巴掌。
“你......”
“啪！”
方晴反手又是一巴掌，张婷婷的两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可见方晴的手劲有多大。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我告诉你，新杨现在是公职人员，你敢污蔑他的名声？知道什么后果吗？”
方晴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是声势是要给足的。
张婷婷本来被方晴这两巴掌给扇蒙了，她刚想还手，就听见方晴说旁边站着的男人是陆新杨。
张婷婷自然是认识陆新杨的，她定睛打量方晴身边的男人，四年不见，他虽然面容成熟了许多，气质也变了，但张婷婷还是认出了陆新杨。
她知道陆新杨是大学生，前途肯定好，这几年虽然不知道去了哪儿，但她见方晴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陆新杨混得肯定不错。
今天过节，商店里的人格外多，大家或远或近地围观这一切，都在窃窃私语。
张婷婷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否认这就是人家丈夫的意思。
感受到周遭的人向自己投来看热闹的眼神，张婷婷两只手的手指头互相攥着，看向陆新杨，向他告状：“新杨哥，你还不知道吧？方晴这几年可没有在家安安分分等着你，你不信回家问问英婶，是不是有个男人老来家里找她！”
她这一提，众人探究的目光又挪到了方晴脸上。
方晴看了眼陆新杨的神情，见读不懂他的情绪，索性抓着他的手臂，脸“嘤嘤”叩在他的肩膀上：“新杨哥~你看她！”
刚才还“哐哐”扇人两巴掌的方晴收放自如，现在正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柔弱得要命。
陆新杨心里好笑，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配合地看向张婷婷，不急不缓地温声说道：“你说的赵凤鸣我知道，我们晴晴跟他没有关系，你污蔑公职人员家属，也是要被带去教育的。”
陆新杨说完，便感觉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张婷婷没想到陆新杨会这么相信方晴，而且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平淡地陈述事实，反倒是让张婷婷此刻更加觉得没脸。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抓起刚才买的布料便低头离开了。
陆新杨拍了拍方晴的脑袋，对看热闹的人道：“天快晌了，大家赶紧回去吃饭吧。”
纠纷的一方已经离场，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开。
陆新杨低头，声音带着轻笑：“抬头我看看，哭出几滴泪了？”
方晴松开陆新杨，冲他一笑。
她要是能哭出眼泪来，还至于把脸叩陆新杨身上吗？
陆新杨眼睛略了她一眼，去把他们的布料拿了：“行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刚才谢谢你啊。”
方晴可不管陆新杨是真的相信她，还是怕她牵连他丢人才配合，陆新杨给她解了围，确实给她出了口气。
这人还不错。
陆新杨笑了笑：“刚才的哥叫得不错，以后就这么叫吧。”
“新~杨~哥！”
方晴可不在乎这个，她伸手搭着陆新杨的臂弯，声音都扭成了麻花。
陆新杨却被她叫得耳根子通红，一路都没跟方晴说话。
方晴走到半路才觉得不妥：“我还准备给妈挑一块布的！不然你妈非骂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妈不会。”陆新杨知道，他妈是个敞亮人，就算说，那肯定也是开玩笑。
“我们一会儿回家，就说这块蓝色棉布是给妈买的啊，你可别说漏嘴了。”那块米白色的杠子绒不适合秦秀英那个年纪的人穿，不过这块浅蓝色的布料，却是老少皆宜，谁穿都合适。
陆新杨见她这样，又觉得是不是他妈平日里真的对方晴不好，才让方晴这么小心翼翼地怕挨骂。
两人回到家，撞上胡秋婵手里端着四个月饼，正敲他们家的门呢。
“大嫂？这是......”胡秋婵瞪圆了眼，看清陆新杨的脸，惊讶道，“是大哥回来了？”
陆新杨朝胡秋婵点了点头。
里头秦秀英打开门，见到是胡秋婵，赶紧请她进来，又看见方晴两人也在身后，道：“你们还赶到一块儿去了。”
“婶，我来送月饼来的。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团圆节过得也太好了！”胡秋蝉嘴很甜，知道秦秀英爱听什么，一边端着月饼，一边道，“婶，我妈在家经常说呢，你的面相绝对是老来福，以后大哥和青柏都在家里，能天天都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