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刚下课，陈慧来到曲奈奈旁边，“韩阳阳说我们班要拍毕业照，一起出去看看？”
因为是改革第一年，分班分得匆忙，连好好再见的机会都没有，所有很多班级在分班前都提出要拍一份毕业照，但这只是班级内部决定的事情，不归学校统一安排，决定权在班主任手里。
曲奈奈走到后门就看到之前五班的人都围在一起。
“我还以为不拍了呢。”
“其他班分班前就拍好了，我们这分班都一周才拍。”
“本来以为以孙瑞林的性格，我们班肯定拍不成，没想到孙瑞林这次主动让我们回去拍毕业照。”
“唉，分班之后才体会到孙瑞林的好啊。”
韩阳阳这句话收到广泛共鸣，“对啊。”“谁说不是呢。”“虽然他挺恶劣，但是总比现在的数学老师强。”“……”
“韩阳阳你怎么知道的？”
曲奈奈到的时候她们正在聊着，好奇发问。
“许田英跟王扬维上节课来通知的，让大家互相转告一下。”
“什么时间？”
刚开始就在吐槽孙瑞林，还没问具体时间。
“这周五大扫除结束。”
明诚学校综合成绩虽然不是市里最好的，但环境方面没有学校能比得过，一直作为市里高中门面的存在。
高一年级经常会进行集体大扫除，有时是固定时间，大部分都是领导或有人来检查之前还会再进行一次。
这周五是固定时间的大扫除活动，下午抽一节课进行整个年级的扫除，所有人都不能待在班级里，要进行彻底不留死角的扫除。
没有任务的同学一般这时候愿意学习会拿着作业出去做，其他人就在附近聊天，去小卖部买零食。
韩阳阳本来在班里就活跃，和其他同学关系都熟，文科班的通知任务基本被她包了。
周四晚上，曲奈奈躺在床上，想到明天拍毕业照翻来覆去睡不着。
跟华秉煜自从分班前冷战真的是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吴贝跟华秉煜的关系还是像之前一样，遇到还能打招呼，顺便开句玩笑。
吴贝虽然知道曲奈奈喜欢华秉煜，但是她性格大大咧咧，有时也想不到太多。
上次课间吴贝正好碰上曲奈奈，两个人聊着聊着吴贝就提到华秉煜，说要去看看华秉煜在一班怎么样。
曲奈奈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但吴贝正兴奋没注意到，说完说拉着曲奈奈向楼道走。
曲奈奈赶紧抓住楼梯旁的扶手，整个身体重心向后，拒绝意味十足，“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吴贝愣一下，这才意识到曲奈奈对华秉煜跟她不一样，反应过来吴贝兴致更浓，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曲奈奈，也不劝曲奈奈，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淡淡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想见华玉吗？”
她们有时图省事直接叫华玉，反正他本人都听习惯了。
曲奈奈顿时缷了力气，如果吴贝劝她或是硬拉着她一起，她不会去，但吴贝这么问了一句。
没办法，毕竟吴贝说的对，她想见他。
曲奈奈跟着吴贝先去新组成的五班绕了绕，很多都是以前认识的同学。
然后顺着走廊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到一班。
吴贝之前来一班找别人玩时遇到过华秉煜，知道华秉煜的座位在班级最后一排。
曲奈奈本来是跟在吴贝后面落后吴贝半步，快经过一班后门的时候曲奈奈突然被吴贝拽了一下，推到正对着后门的位置，曲奈奈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对上华秉煜的目光。
自从分班以来两个人每次见面第一时间都是对视，一两秒后才会移开目光，但这次明显不是偶遇，曲奈奈正对着华秉煜的目光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僵硬地伸手挥了挥。
吴贝在一旁拉着曲奈奈的手晃了晃，“嗨，华玉，我们来看你了……”
吴贝说了什么曲奈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华秉煜。
下次光明正大看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曲奈奈又翻了个身，面对墙面，脑子里止不住回想关于华秉煜的事情。
忍不住从枕头旁边掏出手机，点开□□，看着华秉煜的资料卡页面。
点进右下角的蓝色按钮，向上翻总共没有几条的聊天记录，每次下拉到拉不出任何消息再返回重新看一遍，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控制一下想要发消息的冲动。
夜晚就在曲奈奈烦躁的纠结中过去，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课上曲奈奈时不时走神，下午上课尤其明显。
最后一节课安排大扫除，前一节课曲奈奈越来越紧张，不过没人看出来，她表面上一直在跟夏思凡说说笑笑。
最后一节课扫除，基本上相当于早放了一节课，有任务的做完就可以自由活动，没任务的直接自由活动。
但是不到下课时间学校大门不开，所以大家也都是在校内活动，基本都在教学楼附近。
五班的人也都慢慢集合在国旗台前的小广场，有任务的同学20分钟后也都差不多解决了。
五班好像有一种独特的氛围，是一种只有在五班人聚在一起才会产生的化学反应。
他们在一起聊天、笑闹，同学和同学之间随意两个人都可以友好的交流，整个班级弥漫一种“很亲”的氛围。
曲奈奈和尤凉凉之前开玩笑说：“五班氛围那么好跟孙瑞林的恶劣脱不了干系。”
当面对同一个难搞的敌人时，大家都是战友，很多人都是被孙瑞林整治时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
来之前，曲奈奈以为自己对这次毕业拍照最在意的是能够见到华秉煜，而当真正处在队伍中，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哪怕正在聊天的还是和陈慧几个熟悉的人，曲奈奈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
曲奈奈她们聚在一堆儿，不一会儿有人来这儿聊几句走开，又有人聊几句走开。
即使刚分开一周，大家依然对这次见面很兴奋，打招呼的方式也很是特别，你踢我一脚，我给你一下。
曲奈奈在聊天间隙会悄咪咪偷看华秉煜一眼，依然是背影和侧脸。
曲奈奈习惯看着华秉煜的背影，一群人里她可以轻易定位华秉煜的位置。
已经分开的人再聚合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孙瑞林就来到了，他们一起向拍照的地方走去。
今天的孙瑞林虽然还是之前一样不爱说话，但是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即使分班后五班人见到孙瑞林还是闭嘴少说话，避免被骂。
在体育馆门前的台阶上拍照，大家乖乖听从孙瑞林的指挥做好站位。
大家说话也是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生怕引起孙瑞林的注意。
毕业照高效率拍完，大家就可以散了。
“去吃晚饭吗？”
陈慧跟曲奈奈距离不远，散开后几步就走到一起。
“去。”
两个人并肩往食堂走去。
体育馆在食堂和宿舍楼中间，从食堂回宿舍经过体育馆只有两分钟路程。
今天时间空闲，大家吃饭不集中，食堂有很多空的位置，陈慧和曲奈奈就直接在食堂吃。
两人正吃着，曲奈奈跟陈慧面对面聊天，旁边过去两个人，陈慧突然给曲奈奈使了个眼色，示意曲奈奈抬头看刚刚经过的人，曲奈奈没动作，陈慧压低声音：“华玉。”
曲奈奈对陈慧无奈一笑，“看到了，他刚从那头出现我就注意到了。”
陈慧也明白了曲奈奈的意思。
曲奈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条网上很火又很土的话“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想到这自己都忍不住笑。
毕业照之后，曲奈奈和华秉煜就没再遇到过。
曲奈奈晚上躺在床上，又开始偷偷看华秉煜的□□主页。
网名还是那个曲奈奈最开始加上他就没变化过的名字——不即不离。
之前偶尔下楼还能遇到，这次两周都没见过面了，曲奈奈越来越烦躁。
有时候想着豁出去算了，反正他们平时基本见不到面，就算表明心意被拒绝也不会尴尬。
在对话框里面输入“我喜欢你”，就简单四个字，曲奈奈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唉，不敢啊。
曲奈奈也想不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在宿舍聊天时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装勇敢，曲奈奈是从心底里认为自己若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勇敢说出来，不求关系，只表心意。
就像她每次拒绝别人一样干脆又直接。
手机重新放回枕头底下，睡觉！
最近下课曲奈奈又开始频繁出班玩，找各个班级之前的同学玩，反正不会在班里待着。
然而无论白天怎样敞开玩，都不能麻痹曲奈奈见不到华秉煜的烦躁，一但到晚上，曲奈奈就会盯着华秉煜的对话页面发呆。
这种情况持续快一周时，曲奈奈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
曲奈奈打算破罐子破摔，不管怎么样，告诉他至少心里能舒服。
今天5月18号，正好赶个巧，5月20号跟华秉煜表白！
曲奈奈决定好之后终于减轻一些负担，不再每天纠结折磨自己。
两天没感觉到就过去了。
还没熄灯，曲奈奈就拿着手机打开跟华秉煜的消息页面。
“在。”
删掉。
“最近怎么样？”
删掉。
“咳咳，我喜欢你……”
删掉。
……
熄灯半个小时，曲奈奈还没发出去一条消息。
看着华秉煜的头像，没有消息的对话框，曲奈奈把手机一扣，头向枕头里一埋，睡觉！
第二天上课时，想到自己半天没发出去的消息，曲奈奈有些挫败。
真怂啊……
颓废一会儿，曲奈奈又重新打起精神，今天“5.21”，更适合表白，没关系，今晚就发出去！
然后……曲奈奈又重复了前一天晚上的……怂。
曲奈奈也没办法自我欺骗了，她就是害怕，害怕被华秉煜知道，害怕以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可曲奈奈不是那样因为害怕就止步的人，承认自己的弱点后曲奈奈反而更想去做。
5月22日，晚上。
曲奈奈双手架着手机，侧身躺在床上，手机发出暗淡的光线照在曲奈奈有些紧张的面孔上。
“戳。”
发出去了。
对面很快回复：“干嘛？”
……对面等了几分钟也没催。
“我喜欢你……”
打直球算了。
犹豫一下，曲奈奈还是删掉先说一句：“没事。”
发出去后曲奈奈又开始唾弃自己：“怂！”
没等华秉煜回消息，曲奈奈又打了一句：“我喜欢你。”
闭眼，点击发送。
发出去了。
蓝色的对话框清晰地显示出两行发出去的消息：
“没事。”
“我想你了。”
是的，最终曲奈奈还是没能说出“我喜欢你。”
对面许久没有回复，曲奈奈以为华秉煜不会再回复时，对面发了一个线条小人从头顶散发出无数条黑线的表情包。
“睡觉了。”
曲奈奈还没回复，对面消息刚发完就下线了。
因为是改革第一年，分班分得匆忙，连好好再见的机会都没有，所有很多班级在分班前都提出要拍一份毕业照，但这只是班级内部决定的事情，不归学校统一安排，决定权在班主任手里。
曲奈奈走到后门就看到之前五班的人都围在一起。
“我还以为不拍了呢。”
“其他班分班前就拍好了，我们这分班都一周才拍。”
“本来以为以孙瑞林的性格，我们班肯定拍不成，没想到孙瑞林这次主动让我们回去拍毕业照。”
“唉，分班之后才体会到孙瑞林的好啊。”
韩阳阳这句话收到广泛共鸣，“对啊。”“谁说不是呢。”“虽然他挺恶劣，但是总比现在的数学老师强。”“……”
“韩阳阳你怎么知道的？”
曲奈奈到的时候她们正在聊着，好奇发问。
“许田英跟王扬维上节课来通知的，让大家互相转告一下。”
“什么时间？”
刚开始就在吐槽孙瑞林，还没问具体时间。
“这周五大扫除结束。”
明诚学校综合成绩虽然不是市里最好的，但环境方面没有学校能比得过，一直作为市里高中门面的存在。
高一年级经常会进行集体大扫除，有时是固定时间，大部分都是领导或有人来检查之前还会再进行一次。
这周五是固定时间的大扫除活动，下午抽一节课进行整个年级的扫除，所有人都不能待在班级里，要进行彻底不留死角的扫除。
没有任务的同学一般这时候愿意学习会拿着作业出去做，其他人就在附近聊天，去小卖部买零食。
韩阳阳本来在班里就活跃，和其他同学关系都熟，文科班的通知任务基本被她包了。
周四晚上，曲奈奈躺在床上，想到明天拍毕业照翻来覆去睡不着。
跟华秉煜自从分班前冷战真的是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吴贝跟华秉煜的关系还是像之前一样，遇到还能打招呼，顺便开句玩笑。
吴贝虽然知道曲奈奈喜欢华秉煜，但是她性格大大咧咧，有时也想不到太多。
上次课间吴贝正好碰上曲奈奈，两个人聊着聊着吴贝就提到华秉煜，说要去看看华秉煜在一班怎么样。
曲奈奈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但吴贝正兴奋没注意到，说完说拉着曲奈奈向楼道走。
曲奈奈赶紧抓住楼梯旁的扶手，整个身体重心向后，拒绝意味十足，“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吴贝愣一下，这才意识到曲奈奈对华秉煜跟她不一样，反应过来吴贝兴致更浓，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曲奈奈，也不劝曲奈奈，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淡淡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想见华玉吗？”
她们有时图省事直接叫华玉，反正他本人都听习惯了。
曲奈奈顿时缷了力气，如果吴贝劝她或是硬拉着她一起，她不会去，但吴贝这么问了一句。
没办法，毕竟吴贝说的对，她想见他。
曲奈奈跟着吴贝先去新组成的五班绕了绕，很多都是以前认识的同学。
然后顺着走廊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到一班。
吴贝之前来一班找别人玩时遇到过华秉煜，知道华秉煜的座位在班级最后一排。
曲奈奈本来是跟在吴贝后面落后吴贝半步，快经过一班后门的时候曲奈奈突然被吴贝拽了一下，推到正对着后门的位置，曲奈奈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对上华秉煜的目光。
自从分班以来两个人每次见面第一时间都是对视，一两秒后才会移开目光，但这次明显不是偶遇，曲奈奈正对着华秉煜的目光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僵硬地伸手挥了挥。
吴贝在一旁拉着曲奈奈的手晃了晃，“嗨，华玉，我们来看你了……”
吴贝说了什么曲奈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华秉煜。
下次光明正大看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曲奈奈又翻了个身，面对墙面，脑子里止不住回想关于华秉煜的事情。
忍不住从枕头旁边掏出手机，点开□□，看着华秉煜的资料卡页面。
点进右下角的蓝色按钮，向上翻总共没有几条的聊天记录，每次下拉到拉不出任何消息再返回重新看一遍，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控制一下想要发消息的冲动。
夜晚就在曲奈奈烦躁的纠结中过去，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课上曲奈奈时不时走神，下午上课尤其明显。
最后一节课安排大扫除，前一节课曲奈奈越来越紧张，不过没人看出来，她表面上一直在跟夏思凡说说笑笑。
最后一节课扫除，基本上相当于早放了一节课，有任务的做完就可以自由活动，没任务的直接自由活动。
但是不到下课时间学校大门不开，所以大家也都是在校内活动，基本都在教学楼附近。
五班的人也都慢慢集合在国旗台前的小广场，有任务的同学20分钟后也都差不多解决了。
五班好像有一种独特的氛围，是一种只有在五班人聚在一起才会产生的化学反应。
他们在一起聊天、笑闹，同学和同学之间随意两个人都可以友好的交流，整个班级弥漫一种“很亲”的氛围。
曲奈奈和尤凉凉之前开玩笑说：“五班氛围那么好跟孙瑞林的恶劣脱不了干系。”
当面对同一个难搞的敌人时，大家都是战友，很多人都是被孙瑞林整治时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
来之前，曲奈奈以为自己对这次毕业拍照最在意的是能够见到华秉煜，而当真正处在队伍中，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哪怕正在聊天的还是和陈慧几个熟悉的人，曲奈奈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
曲奈奈她们聚在一堆儿，不一会儿有人来这儿聊几句走开，又有人聊几句走开。
即使刚分开一周，大家依然对这次见面很兴奋，打招呼的方式也很是特别，你踢我一脚，我给你一下。
曲奈奈在聊天间隙会悄咪咪偷看华秉煜一眼，依然是背影和侧脸。
曲奈奈习惯看着华秉煜的背影，一群人里她可以轻易定位华秉煜的位置。
已经分开的人再聚合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孙瑞林就来到了，他们一起向拍照的地方走去。
今天的孙瑞林虽然还是之前一样不爱说话，但是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即使分班后五班人见到孙瑞林还是闭嘴少说话，避免被骂。
在体育馆门前的台阶上拍照，大家乖乖听从孙瑞林的指挥做好站位。
大家说话也是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生怕引起孙瑞林的注意。
毕业照高效率拍完，大家就可以散了。
“去吃晚饭吗？”
陈慧跟曲奈奈距离不远，散开后几步就走到一起。
“去。”
两个人并肩往食堂走去。
体育馆在食堂和宿舍楼中间，从食堂回宿舍经过体育馆只有两分钟路程。
今天时间空闲，大家吃饭不集中，食堂有很多空的位置，陈慧和曲奈奈就直接在食堂吃。
两人正吃着，曲奈奈跟陈慧面对面聊天，旁边过去两个人，陈慧突然给曲奈奈使了个眼色，示意曲奈奈抬头看刚刚经过的人，曲奈奈没动作，陈慧压低声音：“华玉。”
曲奈奈对陈慧无奈一笑，“看到了，他刚从那头出现我就注意到了。”
陈慧也明白了曲奈奈的意思。
曲奈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条网上很火又很土的话“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想到这自己都忍不住笑。
毕业照之后，曲奈奈和华秉煜就没再遇到过。
曲奈奈晚上躺在床上，又开始偷偷看华秉煜的□□主页。
网名还是那个曲奈奈最开始加上他就没变化过的名字——不即不离。
之前偶尔下楼还能遇到，这次两周都没见过面了，曲奈奈越来越烦躁。
有时候想着豁出去算了，反正他们平时基本见不到面，就算表明心意被拒绝也不会尴尬。
在对话框里面输入“我喜欢你”，就简单四个字，曲奈奈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唉，不敢啊。
曲奈奈也想不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在宿舍聊天时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装勇敢，曲奈奈是从心底里认为自己若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勇敢说出来，不求关系，只表心意。
就像她每次拒绝别人一样干脆又直接。
手机重新放回枕头底下，睡觉！
最近下课曲奈奈又开始频繁出班玩，找各个班级之前的同学玩，反正不会在班里待着。
然而无论白天怎样敞开玩，都不能麻痹曲奈奈见不到华秉煜的烦躁，一但到晚上，曲奈奈就会盯着华秉煜的对话页面发呆。
这种情况持续快一周时，曲奈奈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
曲奈奈打算破罐子破摔，不管怎么样，告诉他至少心里能舒服。
今天5月18号，正好赶个巧，5月20号跟华秉煜表白！
曲奈奈决定好之后终于减轻一些负担，不再每天纠结折磨自己。
两天没感觉到就过去了。
还没熄灯，曲奈奈就拿着手机打开跟华秉煜的消息页面。
“在。”
删掉。
“最近怎么样？”
删掉。
“咳咳，我喜欢你……”
删掉。
……
熄灯半个小时，曲奈奈还没发出去一条消息。
看着华秉煜的头像，没有消息的对话框，曲奈奈把手机一扣，头向枕头里一埋，睡觉！
第二天上课时，想到自己半天没发出去的消息，曲奈奈有些挫败。
真怂啊……
颓废一会儿，曲奈奈又重新打起精神，今天“5.21”，更适合表白，没关系，今晚就发出去！
然后……曲奈奈又重复了前一天晚上的……怂。
曲奈奈也没办法自我欺骗了，她就是害怕，害怕被华秉煜知道，害怕以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可曲奈奈不是那样因为害怕就止步的人，承认自己的弱点后曲奈奈反而更想去做。
5月22日，晚上。
曲奈奈双手架着手机，侧身躺在床上，手机发出暗淡的光线照在曲奈奈有些紧张的面孔上。
“戳。”
发出去了。
对面很快回复：“干嘛？”
……对面等了几分钟也没催。
“我喜欢你……”
打直球算了。
犹豫一下，曲奈奈还是删掉先说一句：“没事。”
发出去后曲奈奈又开始唾弃自己：“怂！”
没等华秉煜回消息，曲奈奈又打了一句：“我喜欢你。”
闭眼，点击发送。
发出去了。
蓝色的对话框清晰地显示出两行发出去的消息：
“没事。”
“我想你了。”
是的，最终曲奈奈还是没能说出“我喜欢你。”
对面许久没有回复，曲奈奈以为华秉煜不会再回复时，对面发了一个线条小人从头顶散发出无数条黑线的表情包。
“睡觉了。”
曲奈奈还没回复，对面消息刚发完就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