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幻梦28
本来乌园就是被这些人抓住的，现在又被挑衅，反应更强烈些了，他几欲直接蹦过岸去暴揍那三人一顿。
但他敏锐地发觉身后有脚步声，又是熟人……
“原来咱们的小猫在这里。”
“谁是猫？狗东西。”
乌园骂了一句，徐山却毫不在意，人看着非常朴实和善，笑嘻嘻地朝褚明袖和他靠近，因着村民们的声音太吵，他还贴心地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并示意他们锁紧傀儡呼痛的喉管。
“徐哥，这还有一个后生呢。”杜盖的背脊不自然地弯着，像是之前被砸伤过，又没来得及处理，任凭它自己长合了，故而露出这副嶙峋崎岖的模样。
“你说你们，大道那么宽，偏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他往前走还伸出了手，似要与褚明袖示好。
褚明袖瞥了一眼，没理他，乌园偏上前去挑衅他，那手伸出去，隔了些距离在杜盖的脸上扇了几下，一点没瞧见他难看的脸色一般。
乌园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几个道貌岸然的人，见杜盖恶狠狠地瞪他，他反而解气了。
“你们来这儿才是找死吧，听没听说过我身边这位的名号？”乌园之前一路都没挑明褚明袖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一旦说明白了，这人动起手来就可无所忌讳。
不过现在有找死的出现，他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褚明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如他所愿，面前的几个人狐疑起来，原本站出来几个身位的杜盖默默地退回了回去。
只是欲擒故纵，在乌园心中才觉得不齿时，几人就一齐动手了，连同对岸三人，将这寂静之处闹得翻天覆地。
乌园要躲，偏偏被人牵制住，不得不加入这场混战之中。
虽说褚明袖大多招式都是为了解决鬼怪的，但近身的搏斗也不在话下，剑已丢失，他利落地拳脚也能格挡开朝着他而来的锋利刀刃。
他不下杀手，乌园理所应当地怀疑他在等待时机，他的对手同样是这么以为的，于是下手越来越急，越来越狠，直至再一次划开了褚明袖手臂的伤口，他们才见到了他不悦的神情。
……
一阵狂风，不知是否是卷来了溪中蒸腾的水雾，霎时迷住了众人的眼睛，晴出现在了此处，幻境的日夜变幻。
小鬼们身上的火焰竟渐渐熄灭，众人与鬼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天光大亮，可这莹白的光如牵出来的蚕丝，将人与鬼裹住，唯有褚明袖与晴不受任何影响。
“晴？”褚明袖看着晴下了水，不受阻拦地穿过结界，进了那还余有几株火焰的那边溪中，她让幻境中的溪水变得干涸，那火焰就犹如失去了燃料一般猝然熄灭。
原本浸在水中不得动弹的傀儡们，奄奄一息之际终于得以呼吸，看见是晴，悔恨与欣喜一同浮现。
那柄沾了褚明袖的血的飞刃直冲晴而来，离晴最近的那具傀儡绷着身子替她去挡，但那七人如何能让他称心，刀擦过他的臂膀，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剧烈，他忽地颤抖蜷在地上。
而血线化作绑绳，在晴躲开银色的匕首后，将她捆住。
但不过是一个眨眼，晴就消失在原地，只有那暗红的绑绳重新化作液珠，随着匕首落回了干涸的溪底。
“徐哥……”杜盖看向徐山，眼中的狠意不必多说，他们已然察觉到，当前众人身上的桎梏，是因褚明袖动的手脚了，难怪乌园会问是否知道他的名号。
这手法倒是与当年的故人有几分相似，不过这故人也是仇人。
“老监正一脉，褚氏子弟啊。”徐山颇为平静地开口说道。
被人知晓了来历，褚明袖并不意外，毕竟他祖父在天师之中也算是小有名声，又曾是钦天监监正。
不过祖母是老襄阴侯郡主，二人当年不顾双方长辈反对，执意成婚，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生下他的父亲，并未被留在他的祖父那边抚养成人。
襄阴之人不信鬼神，而褚明袖六岁时与祖父才见面，就被认定在此道上必将有所作为，于是自小就跟着祖父学习道术道法，自然这行事风格就颇有褚老爷子的意思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竟是褚家人，要是把你做成了傀儡，抑或是做成役鬼，那我们何愁名利？”杜盖随手捻了个决便行动自如了，毕竟褚明袖还年轻，以为这些小阵法就能牵制住他们。
“诶，别这样，说来，我们与褚监正当年还有些渊源呢。”
徐山能成为这一伙人之中的领袖，见识与能力都不会弱于他人，他拦住了蠢蠢欲动的杜盖，让褚明袖看起来好似因他这一句话而露出了些许好奇。
“褚小弟过来，我和你说说，你父母当年身死的真相。”
徐山猜对了，在他的眼里，抛出的这个对褚家人而言算得上鱼饵的事情，褚明袖不得不为此动心，看他眼睛微微睁大，背过去的那只手还在颤抖，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褚家人的通病，太过心软，要不然，明知所有村民都是死人，偏偏不舍得动手，明知他们就是罪魁祸首，还下不了死手，只用阵法来拖住他们。
“你父母死的时候，你才多大啊，想必看不见那高高的棺椁里，他们的模样吧，我见过——”徐山故意拖长了音，朝褚明袖招了招手，“过来吧，孩子。”
乌园眼看着褚明袖就要去跳这个陷阱，立马去拉他的手，结果就在要碰上他时，褚明袖转过头来，眼里的寒光如刀子一样向他割来，并扬起手来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要是死了，戚柒要找我麻烦怎么办？”乌园挡在他面前，结果背褚明袖一掌打开了，牛高马大的乌园本来就没想着躲开，他生生受下这一掌，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真觉得自己像只小猫一样，对上他，自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是个蠢货！”乌园没受伤，嘴里骂骂咧咧，他才懒得管，爬到树上去了，要是真局面不可挽回，他就立马跑路。
谁知道，他才在树梢上坐下，身边便多了只兔子。
兔子？这村子里的兔子还会爬树吗？但看着又有些眼熟，他试探着与她沟通，结果就被怼了。
“别说话，看戏呢。”
“哦。”
是她……自己没认错兔子。
徐山与褚明袖在“双向奔赴”，那场面，乌园看了都觉得简直太有戏了，也不知道褚明袖是不是还清醒着，他真偏过头去听徐山和他说话，接着下一秒就被徐山捅穿了心脏。
血液如同绽放的烟花，在剑抽出来的那一瞬间，热且腥的鲜红立即溅在了徐山的脸上与衣襟上，他舔了舔唇上的，咂了咂嘴，狂笑着推开褚明袖的身体，大仇得报了般。
“小四儿，赶紧的，血放干净了，这魂就由你来练手试试能不能成为你的第一个役鬼。”
“谢谢徐哥！”
一个跛脚拎着削骨刀的男人赶紧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小葫芦，嘴里念念有词，乌园看着于心不忍，他身边的兔子倒拍着自己的短手在树上笑。
“他都死了，你不怕戚柒找我们俩的麻烦啊？”乌园嘴角抽了抽，他想跑了，只见兔子张了张嘴，好想要解释什么，期待有个反转……
“不会的，戚柒只会找你的麻烦，我只是一只兔子，我能做什么啊。”兔子蹦下树，弄出来的声响，让那几人立刻注意到了还在书上待着的乌园。
“要死啊，上来没声音，下去偏要给我搞出点麻烦。”乌园转身就逃，谁知立马就被人用傀儡线套住了，像放风筝一样，傀儡线绷紧了却断不了，乌园没了自己的三刃镰，不可能真拿自己的爪子把这线挠断。
张牙舞爪示威，不小心勾断了束发的发带，还是当初他婶婶给他殓尸的时候，给他寻的新发带！
乌园的头发在身后乱飞，像是猫炸毛了一般，看着凶神恶煞，可牵住系在他身上的丝线的人，极度地期待他从天而降。
可天色一变，煞白的天光突然暗下去，他们知道是晴在搞鬼，这小妮子还是执意要给他们找麻烦，要不是她在这幻境中会躲，他们何苦与她在这里纠缠这么久。
原本碰着的褚明袖的尸体，突然失踪了，原本套着乌园的傀儡线，突然掉在了地上，连声音都被格挡开了。
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徐山唤了一声，好在有回应，他们四人摸索着靠近，其中有人试着生个亮光，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这亮光只如豆大小。
“怎么回事啊？”杜盖按住了同伴指尖的亮光，笑话他技艺不精。
“徐哥，是你们吗？”弱弱地一声试探。
“小六？！”徐山心下一愣，他们可在几年前就没与另外三人碰过面了，原因就在那倒只准进不准出的结界。
“小六，你们怎么过来了？”
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状况了，徐山朝着与声音相反的方向退了几步，身边的几人同样察觉到了问题，心如擂鼓似的，不断往后退着。
“徐哥，杜哥，怎么不亮个光啊？”
小六的声音刚开始在数十步开外，此时就好像已经到了面前，冰冷的吐息扑在脸上，冰冷的双手渐渐缠紧了脖颈，他们仿佛成了普通人，只顾得上疯狂拍打黏在自己身上的那让人不能深思的东西。
奔跑，奔跑……徐山忽然明白，结界已经破了。
但他敏锐地发觉身后有脚步声，又是熟人……
“原来咱们的小猫在这里。”
“谁是猫？狗东西。”
乌园骂了一句，徐山却毫不在意，人看着非常朴实和善，笑嘻嘻地朝褚明袖和他靠近，因着村民们的声音太吵，他还贴心地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并示意他们锁紧傀儡呼痛的喉管。
“徐哥，这还有一个后生呢。”杜盖的背脊不自然地弯着，像是之前被砸伤过，又没来得及处理，任凭它自己长合了，故而露出这副嶙峋崎岖的模样。
“你说你们，大道那么宽，偏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他往前走还伸出了手，似要与褚明袖示好。
褚明袖瞥了一眼，没理他，乌园偏上前去挑衅他，那手伸出去，隔了些距离在杜盖的脸上扇了几下，一点没瞧见他难看的脸色一般。
乌园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几个道貌岸然的人，见杜盖恶狠狠地瞪他，他反而解气了。
“你们来这儿才是找死吧，听没听说过我身边这位的名号？”乌园之前一路都没挑明褚明袖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一旦说明白了，这人动起手来就可无所忌讳。
不过现在有找死的出现，他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褚明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如他所愿，面前的几个人狐疑起来，原本站出来几个身位的杜盖默默地退回了回去。
只是欲擒故纵，在乌园心中才觉得不齿时，几人就一齐动手了，连同对岸三人，将这寂静之处闹得翻天覆地。
乌园要躲，偏偏被人牵制住，不得不加入这场混战之中。
虽说褚明袖大多招式都是为了解决鬼怪的，但近身的搏斗也不在话下，剑已丢失，他利落地拳脚也能格挡开朝着他而来的锋利刀刃。
他不下杀手，乌园理所应当地怀疑他在等待时机，他的对手同样是这么以为的，于是下手越来越急，越来越狠，直至再一次划开了褚明袖手臂的伤口，他们才见到了他不悦的神情。
……
一阵狂风，不知是否是卷来了溪中蒸腾的水雾，霎时迷住了众人的眼睛，晴出现在了此处，幻境的日夜变幻。
小鬼们身上的火焰竟渐渐熄灭，众人与鬼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天光大亮，可这莹白的光如牵出来的蚕丝，将人与鬼裹住，唯有褚明袖与晴不受任何影响。
“晴？”褚明袖看着晴下了水，不受阻拦地穿过结界，进了那还余有几株火焰的那边溪中，她让幻境中的溪水变得干涸，那火焰就犹如失去了燃料一般猝然熄灭。
原本浸在水中不得动弹的傀儡们，奄奄一息之际终于得以呼吸，看见是晴，悔恨与欣喜一同浮现。
那柄沾了褚明袖的血的飞刃直冲晴而来，离晴最近的那具傀儡绷着身子替她去挡，但那七人如何能让他称心，刀擦过他的臂膀，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剧烈，他忽地颤抖蜷在地上。
而血线化作绑绳，在晴躲开银色的匕首后，将她捆住。
但不过是一个眨眼，晴就消失在原地，只有那暗红的绑绳重新化作液珠，随着匕首落回了干涸的溪底。
“徐哥……”杜盖看向徐山，眼中的狠意不必多说，他们已然察觉到，当前众人身上的桎梏，是因褚明袖动的手脚了，难怪乌园会问是否知道他的名号。
这手法倒是与当年的故人有几分相似，不过这故人也是仇人。
“老监正一脉，褚氏子弟啊。”徐山颇为平静地开口说道。
被人知晓了来历，褚明袖并不意外，毕竟他祖父在天师之中也算是小有名声，又曾是钦天监监正。
不过祖母是老襄阴侯郡主，二人当年不顾双方长辈反对，执意成婚，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生下他的父亲，并未被留在他的祖父那边抚养成人。
襄阴之人不信鬼神，而褚明袖六岁时与祖父才见面，就被认定在此道上必将有所作为，于是自小就跟着祖父学习道术道法，自然这行事风格就颇有褚老爷子的意思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竟是褚家人，要是把你做成了傀儡，抑或是做成役鬼，那我们何愁名利？”杜盖随手捻了个决便行动自如了，毕竟褚明袖还年轻，以为这些小阵法就能牵制住他们。
“诶，别这样，说来，我们与褚监正当年还有些渊源呢。”
徐山能成为这一伙人之中的领袖，见识与能力都不会弱于他人，他拦住了蠢蠢欲动的杜盖，让褚明袖看起来好似因他这一句话而露出了些许好奇。
“褚小弟过来，我和你说说，你父母当年身死的真相。”
徐山猜对了，在他的眼里，抛出的这个对褚家人而言算得上鱼饵的事情，褚明袖不得不为此动心，看他眼睛微微睁大，背过去的那只手还在颤抖，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褚家人的通病，太过心软，要不然，明知所有村民都是死人，偏偏不舍得动手，明知他们就是罪魁祸首，还下不了死手，只用阵法来拖住他们。
“你父母死的时候，你才多大啊，想必看不见那高高的棺椁里，他们的模样吧，我见过——”徐山故意拖长了音，朝褚明袖招了招手，“过来吧，孩子。”
乌园眼看着褚明袖就要去跳这个陷阱，立马去拉他的手，结果就在要碰上他时，褚明袖转过头来，眼里的寒光如刀子一样向他割来，并扬起手来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要是死了，戚柒要找我麻烦怎么办？”乌园挡在他面前，结果背褚明袖一掌打开了，牛高马大的乌园本来就没想着躲开，他生生受下这一掌，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真觉得自己像只小猫一样，对上他，自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是个蠢货！”乌园没受伤，嘴里骂骂咧咧，他才懒得管，爬到树上去了，要是真局面不可挽回，他就立马跑路。
谁知道，他才在树梢上坐下，身边便多了只兔子。
兔子？这村子里的兔子还会爬树吗？但看着又有些眼熟，他试探着与她沟通，结果就被怼了。
“别说话，看戏呢。”
“哦。”
是她……自己没认错兔子。
徐山与褚明袖在“双向奔赴”，那场面，乌园看了都觉得简直太有戏了，也不知道褚明袖是不是还清醒着，他真偏过头去听徐山和他说话，接着下一秒就被徐山捅穿了心脏。
血液如同绽放的烟花，在剑抽出来的那一瞬间，热且腥的鲜红立即溅在了徐山的脸上与衣襟上，他舔了舔唇上的，咂了咂嘴，狂笑着推开褚明袖的身体，大仇得报了般。
“小四儿，赶紧的，血放干净了，这魂就由你来练手试试能不能成为你的第一个役鬼。”
“谢谢徐哥！”
一个跛脚拎着削骨刀的男人赶紧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小葫芦，嘴里念念有词，乌园看着于心不忍，他身边的兔子倒拍着自己的短手在树上笑。
“他都死了，你不怕戚柒找我们俩的麻烦啊？”乌园嘴角抽了抽，他想跑了，只见兔子张了张嘴，好想要解释什么，期待有个反转……
“不会的，戚柒只会找你的麻烦，我只是一只兔子，我能做什么啊。”兔子蹦下树，弄出来的声响，让那几人立刻注意到了还在书上待着的乌园。
“要死啊，上来没声音，下去偏要给我搞出点麻烦。”乌园转身就逃，谁知立马就被人用傀儡线套住了，像放风筝一样，傀儡线绷紧了却断不了，乌园没了自己的三刃镰，不可能真拿自己的爪子把这线挠断。
张牙舞爪示威，不小心勾断了束发的发带，还是当初他婶婶给他殓尸的时候，给他寻的新发带！
乌园的头发在身后乱飞，像是猫炸毛了一般，看着凶神恶煞，可牵住系在他身上的丝线的人，极度地期待他从天而降。
可天色一变，煞白的天光突然暗下去，他们知道是晴在搞鬼，这小妮子还是执意要给他们找麻烦，要不是她在这幻境中会躲，他们何苦与她在这里纠缠这么久。
原本碰着的褚明袖的尸体，突然失踪了，原本套着乌园的傀儡线，突然掉在了地上，连声音都被格挡开了。
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徐山唤了一声，好在有回应，他们四人摸索着靠近，其中有人试着生个亮光，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这亮光只如豆大小。
“怎么回事啊？”杜盖按住了同伴指尖的亮光，笑话他技艺不精。
“徐哥，是你们吗？”弱弱地一声试探。
“小六？！”徐山心下一愣，他们可在几年前就没与另外三人碰过面了，原因就在那倒只准进不准出的结界。
“小六，你们怎么过来了？”
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状况了，徐山朝着与声音相反的方向退了几步，身边的几人同样察觉到了问题，心如擂鼓似的，不断往后退着。
“徐哥，杜哥，怎么不亮个光啊？”
小六的声音刚开始在数十步开外，此时就好像已经到了面前，冰冷的吐息扑在脸上，冰冷的双手渐渐缠紧了脖颈，他们仿佛成了普通人，只顾得上疯狂拍打黏在自己身上的那让人不能深思的东西。
奔跑，奔跑……徐山忽然明白，结界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