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吸顶灯,想到她小时候怕黑,习惯开着灯睡觉,我又把床头夜灯打开,调到最暗的光。兴许是病后体虚,抑或饱食后的安逸,书音逐渐入睡,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散去。安静的夜里,我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渐渐听到她的呼吸声变慢,均匀且绵长。

    我转过头,伸手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现在已完全退烧,和正常体温无异。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我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她她的脸,望着她这安然入睡的模样,竟然有些担忧。她这个傻姑娘,在陌生的环境里,不仅对一个成年男性毫无防备,还睡得这般香甜。

    书音小时候一直瘦瘦的,但脸上却一直有点婴儿肥,以致于她总比同龄人显得年幼几岁,就像现在,明明她长我一岁,但她看起来竟显得要比我小上三五岁。即便她现在褪去了婴儿肥,但白净细腻的皮肤和有些天真的眼神,和前几年并无太大变化。

    她刚洗完的头发,蓬松略微凌乱,浓密的长眉下,闭着的眼皮下,似乎在转动,也许她正在做梦。夜灯给睫毛拉了一道长长的斜影,这影子也随着呼吸的律动一闪一闪,此刻的书音,恬静得像极了一只酣睡的小猫咪。她的鼻头小巧圆润,略带些青涩感,最看不够的,是那娇小的唇,唇形的曲线柔和淡雅,唇色红润娇嫩,令我忍不住想去亲吻。

    洗发水的香味在空气里暗暗浮动,屋子里的空气也似乎变热了,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不禁诱惑了?我起身走出房间,快步走向浴室,我不能失控。

    翌日,闹钟还未响,我便醒了,长年习惯早起的我,平时这会已换上运动服下楼跑步了,这会我却系上了围裙,和面揉面打馅,蒸了一锅小笼包。怕剁馅的声音太大,我把厨房门关上,改用绞肉机三两下搞定。

    待小笼包蒸好后,已是八点多,我关小火先焖着,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她起床,但直到九点,她房间的门也没见打开。虽然昨晚她喝了不少粥,但粥毕竟不扛饿,退烧后也需要多吃点补充体力。

    正犹豫要不要叫醒她时,抬头便见到书音推开门,睡眼惺忪的正要去洗手间,她突然看到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捂住胸,我猜她应该是想起睡衣里没穿内衣,有些尴尬。我识相的别过头,嘴角却禁不住偷偷笑,她要是知道自己昨晚睡香后,整个肩膀滑落了出来,□□微露的样子被我尽收眼底,估计会想把我眼珠子挖出来。

    我说道“早餐是小笼包,你喜欢的小葱猪肉馅,洗漱完换好衣服过来吃。”趁她洗漱换衣期间,我又给她用黄豆酱和辣椒酱调了个醮料,又将小笼包和牛奶都摆上餐桌。随后她一袭米白长裙入座,我给她面前的味碟里盛了一勺醮料,又给她碗里夹了个小笼包。“尝尝看。”

    书音先咬了一口,又夹起剩下的一半,蘸了蘸料汁,接着把它一口塞进嘴里。“嗯~真好吃,这是哪个牌子的?”

    “宋记。”我喝了口牛奶,看着她说道。“宋记?是你们这的本地品牌吗?我们那边没看到过,到时候我带些回去。”她夹住第二个小笼包,边蘸酱边说,一脸雀跃。

    “目前是本地品牌,如果你要带回去,就是你们当地品牌了。”我一本正经的说。“啊?什么意思?”书音咬着包子,满脸问号的看着我,她继续问到:“我说真的,在哪能买到它?”

    我用筷子头向胸口指指,一脸笑意看着她,见我笑后,她豁然开朗又突然娇嗔道:“予安,你变坏了,之前你从不这样逗我。”是吗?可能我真的变坏了,也还想更坏一点,但我现在不能吓到她。

    如汪尧说的,书音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H市,我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H市很多自然风景,旅游业发达,我也很想带她出去玩,但考虑到昨晚她还在生病,所以我得先确认下她现在的情况。

    “书音,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已经没事了,一碗粥治好了。”她调皮的说道,笑脸上露出一深一浅的酒窝。“是三碗。”我打趣道。

    “宋予安,你真的变坏了,现在敢嘲笑我了。”她夹起一个小笼包,堵住我的嘴,以示惩罚。我也见好就收,虽然平时书音好哄得很,但如果笑她馋,她搞不好可是会生气的。

    “今天想去哪玩?”我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虽然你来这里,也不联系我,但我得尽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刚好也给自己放放假。”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去乌山吧,我想去看看那里的茶山”。“你想看的茶山意境,须得清早才有那个韵味,这会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我先带你逛逛附近的古城,傍晚再去乌山,到了刚好赶上那边的晚餐,那边有家农庄,那里的河鲜非常不错。”

    “嗯,听你的安排。”看得出来,书音很满意我这个慢节奏的行程安排,听完后又慢悠悠的继续吃剩下的早点。这会儿,汪尧的电话进来了,还是一贯的大嗓门,即使我快速把音量键按到底,但还是防不住漏出一些声音。

    “兄弟,你约上了没?需不需要我出马?”我不便直说,只好嗯声回复。“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约上了还是没约上?”“约了。”我侧身对电话里小声道。“什么时候?!需不需要我过去帮你使使劲?”奈何他扯着个大嗓门,听起来周遭的环境也很吵,估计他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大声,手机里的声音和外放并无二致。

    “你现在别过来!”我压低了声音,就差隔着电话线揍他了。一旁的书音突然问:“是汪尧吗?”我尴尬的点头。电话那边大嗓门还在问:“刚是谁在说话?怎么有个女人的声音?”隧又发出尖锐的爆鸣:“我擦,你小子真够意思的,人都约到跟前了,还给我藏着掖着,你是不是兄弟!?”

    在他一顿输出时,我只好挂断这个尴尬得让人抠脚的电话,这一挂不要紧,随后微信弹窗又不断进来他的消息,全部都是语音,我都不敢点开,不知道他又说出什么更尴尬的话来,只好把手机调成静音。

    转头却看见书音低头在笑,这让我更局促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我昨晚不顾一切要去见她的勇气,一下子不见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手也不知道放哪才好。书音突然站起来,说要去古城转转。

    出门时,正碰上对门的张阿姨买菜回来,看着我和书音从家里出来,张阿姨也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们笑。“小宋啊,你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我心里虽美滋滋的,不置可否,期待地看向书音,她也一脸羞涩,假装没听见冲张阿姨笑了下就往前走了。

    当车停至古城外的停车坪时,已近中午,我和书音商量,古城比较大,各种巷子里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非常多,我们可以一条条大街小巷慢慢逛,里面有些非遗手工作坊,也可以去体验下,中午也可以在古城里的一家老字号尝尝当地特色菜。这个提议深得她心,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下午我们找了家带了小院子的茶室,坐着喝茶听剧,慢慢的消磨时光,很是惬意。

    临近傍晚,我们驱车回家,开始收拾去乌山的行李,因为要在那里过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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