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撑伞没有意义,那我淋雨爱你。——《周随日记》

    姜苒一路开到安大,停好车后下了车,从何松嘉身上摸索出手机,联系他的舍友。

    何松嘉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姜苒。

    拨通后,姜苒简介明了:“你是何松嘉的舍友吧?我是姜苒,他今天喝酒了,喝的有点多,麻烦你来男生宿舍楼下接一下他吧。”

    电话挂断,她才注意到何松嘉向自己投过来的视线。

    姜苒略有丝责怪他:“看什么看,自己不让我喝,然后自己还喝多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将何松嘉从车上拉了下来,她搀扶的他,生怕他摔了。

    两人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看到他舍友后,姜苒才松了口气。

    “给你,好好照顾他。”

    姜苒慢慢的将他从自己身旁略过去。

    舍友点了点头:“那肯定啊,嫂子的话牢记于心。”

    她没力气理会,刚想走,被何松嘉拉着,姜苒:“……”

    “松手啦,你到宿舍了,好好休息。”

    姜苒道。

    何松嘉含含糊糊来了一句:“你别走了,跟我去男生宿舍睡觉吧。”

    姜苒:“……”我的天,这是什么无理要求。

    这一刻的舍友整个人都僵在那,无语道:“何松嘉,人好歹是女生,你怎么能让人家去男生宿舍呢?”

    何松嘉:“想让她陪着我。”

    姜苒无奈的摇了摇头:“陪你多会儿都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要休息啦。”

    说罢,何松嘉得到抚慰,才松开手。

    姜苒:“拜托你好好照顾他,谢谢啦。”

    舍友笑道:“这是哪的话,不用谢,你太客气了。”

    何松嘉酒醒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昏昏沉沉的坐了起来,还有点恍惚。

    舍友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握着蜂蜜水,看何松嘉起身后,调侃:“哟,何松嘉,没看出来啊,你原来还会喝酒呢?”

    何松嘉:“不能吗?”

    他刚想倒杯热水,舍友将蜂蜜水移到他的眼前:“呐,你女朋友托我给你的,一大早就人家就准备好了,正好就碰到我,说让我帮她给你带回来。”

    何松嘉看着蜂蜜水笑了笑,尝了一口,口味甘甜,也算醇正。

    舍友看他这样试探性问:“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还舍不得人姜苒走,还说要把她带回男生宿舍呢。”

    何松嘉差点吐出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酒后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

    舍友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我懂,你就是想让嫂子多陪陪你~”

    何松嘉:“……”没想到酒后还断片。

    “也没多大事,就想让你陪陪我~”

    舍友一脸欠兮兮的模样。

    何松嘉脸瞬间红了一大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红着那张脸。

    祁安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初雪。

    朱郁桉穿了件浅蓝色的羽绒服,倒也暖和,她看着初雪欣喜:“我记得这还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今年的初雪和高一那年的初雪一样来的都很早。”

    周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围了条围巾道:“今天穿的还算多,不然你那么怕冷该怎么办?”

    朱郁桉两眼弯弯,放着光:“这不是还有你吗?”

    周随:“一张巧嘴。”

    思绪回荡在了高一那年,几人还会约出来在一块赏雪,而现在的几人在不同的学校里赏雪。

    朱郁桉伸出手触碰雪,冰冷的触感落在掌心,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周随也是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啪。”朱郁桉将一团小雪球扔在了周随的外套上,她不知何时去了雪地里。

    大概是自己的计谋得逞,朱郁桉笑颜如花:“哈哈,周随你怎么不躲呀在那愣着。”

    周随拍了拍自己被她雪球砸到的地方,虽是无奈,但嘴边勾起一抹笑,弯下腰抓了一把雪朝她扔去,力道轻轻的。

    朱郁桉一躲,食指勾着左眼皮往下拉了一点,俏皮道:“没砸到没砸到。”

    周随:“因为我也没想扔到你啊。”

    朱郁桉一愣,别过头笑了声,道:“那我可没你那么心慈手软。”

    周随看着朱郁桉被雪淋着白了一片的头发,朝她走了过去,双手并在一起搓了搓,给她冻红的耳朵加温:“玩了会儿了,去图书馆里暖暖身吧?”

    说完,他打开手机,又点了杯热可可,周随知道她怕冷,生怕玩了会儿雪冻出个好歹来。

    朱郁桉还想再玩一会儿,但面对周随的关心还是妥协:“好吧好吧,那我们去图书馆待会儿,一会儿再出来。”

    周随牵着她的手进了图书馆,图书馆内的温度刚好,刚待在外面淋了的雪也化了不少,加上进门前周随就给她拍了拍,现在她身上几乎没有雪的存在。

    反而周随站在朱郁桉旁边像个小雪人。

    朱郁桉看着周随忍不住一笑:“周随,你身上都是雪你知道吗?”她边说边给他身上拍了拍。

    周随:“这不有女朋友给拍嘛。”

    朱郁桉:“……”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伴随周围稀稀疏疏的声音,朱郁桉看到远处有一个男孩和女孩在写着题,她不禁想起了高二的那年暑假,她和周随也是这样的。

    周随看着朱郁桉呆滞的眼神,问了句:“在看什么?”

    朱郁桉口中喃喃道:“看到不远处有写题的学生,我就会想到我们高二那年的暑假,你和我整天泡在图书馆刷着题。”

    周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免感慨:“现在想想,我们越过了高考,感觉大梦一场后梦醒了一样。”

    朱郁桉笑了笑:“周随,原来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啊。”

    周随纠正道:“不仅仅是过去式,更多的是成了青春中那段美好的回忆。”

    朱郁桉眯眼笑道:“是呀,那段回忆是属于我们两个的。”

    他们的独家回忆。

    刚说完,外卖员就将热可可送达。

    周随道了声谢后,将热可可递给朱郁桉,道:“怕你受凉,蹭热喝吧。”

    朱郁桉称赞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过了很多年,周随就像是保留着这种习惯一样,每次朱郁桉在下雪后外面待了会儿,就会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周随看了会儿时间,道:“你不是想看电影吗?电影院离这挺近的,步行就能到。”

    朱郁桉:“好啊好啊,那我订票吧。”

    周随拦了下来,嗤笑了声:“买票的话还是我来买吧。”

    朱郁桉打趣道:“哇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周随嚷嚷道:“一直都很贴心好吗?是你没发现而已。”

    电影开场后,前半场周随还醒着,到了后半场他用手撑着头眯着眼睡觉,朱郁桉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电影上。

    电影中的女主角:男生的手总是比女生的手大一圈。

    朱郁桉听后,看了看自己的手,与一旁的周随小声说道:“是真的吗?”

    见没反应,才发现他睡着了,朱郁桉笑了笑,毕竟周随跟她出来的前一晚在实验室没休息。

    她将自己的手和周随的靠在一起,试图看出有什么区别,心里暗自想着:“好像是比我大了一圈。”

    对比完之后她将自己的手抬了下去,周随本来就睡觉浅,感受到手旁边的温度与刚刚靠在一起那抹余温变了后他睁开了眼睛。

    朱郁桉抬眼看着他,他那双眼睛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让人泛起一种怜惜。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周随看着她的唇视线顿了顿,朱郁桉察觉到后抿了抿嘴,周随索性亲了上去。

    朱郁桉没逃避,顺着他的吻接了下去。

    两人亲了会儿后,因为都是第一次不太熟练的缘故,草率了结。

    那一刻感觉世界骤停,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谁也没说话。

    朱郁桉的脸蛋微红,发烫。

    只听到电影中的女主角:在我爱你的时候,你让我淋了一场又一场的雨,可在我选择放弃时,你又将你的伞给我递了过来,告诉我,让我撑着伞继续爱你。

    朱郁桉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共了情,她小声嘀咕着:“这个电影的男主角真讨厌,一定要吊着女主吗?”

    可能是周围太过于安静,周随收入耳中,他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个世界的确是有这样的人,而且很多。”

    朱郁桉:“可是我觉得撑着伞淋雨爱他也没有意义啊,她的爱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周随淡淡笑了笑,耐心的继续同她掰扯着:“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只要受到男主角的一点好就会觉得淋雨爱他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朱郁桉没说话。

    周随一脸真诚道:“如果你觉得撑伞没意义的话,那我淋雨爱你。”

    朱郁桉没想过他会说这样一句话,她道:“是在说这部电影吗?”

    周随没给出确切的回答:“是也不是。”

    其实,周随觉得,只要那个人是朱郁桉,就算淋着雨爱她,他也是心悦诚服。

    可朱郁桉唯独没有给他这个淋雨的机会,她只想让他爱自己时是晴空万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随会那么喜欢她的原因,她在他那里一直都是小太阳,何来阴雨一说?

    片刻后,朱郁桉道:“可我觉得我一直都会是晴空万里而不是乌云弥天。”

    周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回到宿舍,舍友温栎似等了很久。

    朱郁桉一看就来者不善,刚进门就透露着一股“杀气”。

    温栎见她坐了下来,将自己坐的椅子连带着自己一同滑了过去:“老实交代,你今天干嘛去啦?”

    朱郁桉摸了摸耳朵,道:“还能干嘛啊?明知故问。”

    温栎又洋装生气:“好啊你,你知道我今天一个人在宿舍怎么度过的吗!”

    朱郁桉诚实回答:“啊?不知道啊。”

    温栎听到她的回答有被气到,继续:“首先,你的诚实我承认这一点很好,我提出表扬。但是!朱郁桉同学,我今天一个人在宿舍真的很孤单。”

    朱郁桉疑惑:“那你男朋友王浩呢?”

    温栎一听到“王浩”两个字,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别跟我提王浩,我快要被他气死了。”

    朱郁桉“啊”了声,问:“怎么了?”

    温栎开始耐心诉说:“我不是生理期吗?王浩他知道,我前天刚跟他说过的,你知道他今天做什么了?”

    “什么啊?”朱郁桉配合着。

    “给我点了杯冰奶茶!冰的!而且还是多冰!”温栎夸大其词的说道。

    朱郁桉:“知道你生理期还给你点冰奶茶啊?”

    温栎越想越气,烦躁的弄了弄头发:“就是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我要跟他分手,必须分,你知道吗?后果很严重!”

    朱郁桉试图劝着:“其实我觉得他还有挽留你的余地……”

    温栎还没等她说完,出声打断:“不!这事没得商量,我是在通知他。”

    话音刚落,李卿拿着一杯热奶茶走了进来。

    温栎看到她的热奶茶拿了过来,李卿刚想开口,不料温栎开口道:“你看!卿卿都知道我来生理期了,给我买的热奶茶。”

    李卿:“……”我可以说不是给你买的吗?

    -

    到了大四这一年,姜苒被调到了国外,而何松嘉凭靠着自己的能力也获得了保送到国外的名额。

    临走前的一个星期,陈母把姜苒接回了家里。

    刚到家,姜苒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母,高高在上,任凭年龄的增长,她的容貌依旧,也经得起岁月的考验,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陈母瞟了她一眼,静静地也没说话。

    可越是这样静姜苒就多了一份不安。

    终于陈母开了口:“听说那个男孩也被保送到了国外读大四这一年的学科?”

    姜苒手紧紧的撰着,掌心烙了几个指甲印,她声音发颤:“您都调查好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我,您好像也不需要通过我确认吧。”

    陈母摆弄着手里的戒指,不急不慢的说着:“就问问,你也不用对着我说话这么冲。”

    姜苒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说话就这样,还有,您也没必要安排人去找他的麻烦。”

    陈母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我什么时候安排人去找他的麻烦了?还有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我这么说话?我是你妈!”

    姜苒不再卖关子:“大三那年,临近保送的那场英语CET-6考试,试卷被人掉了包,您敢说您不知道吗!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做的,这难道不是你给他找麻烦吗!你知不知道CET-6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陈母就这样被她揭穿,索性就承认了下来:“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是你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他并没有退缩,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只有我知道,所以他复考了一次。”

    姜苒道:“您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跟我一起去国外,学校有保送的名额,但您一直在装作不知道,背地里也做了不少手脚。”

    陈母不再把玩那枚戒指,而是戴上了那枚戒指,她看着这样的女儿越发叛逆:“我这是为你好!”

    说到这姜苒掉了滴眼泪,她可怜自己,更多的是心疼何松嘉。

    姜苒抹了一把泪,继续道:“他家里确实条件没陈家好,他认了,他靠自己一步又一步获得保送名额,你却将他的辛劳当做踩踏蝼蚁一样踩在脚下,觉得不值一提。”

    一直以来的陈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认为对的没有人说是错的,她认为错的同样也没有人说是对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错了。

    陈母说出与当初一样的话:“把和他的那些烂事留在祁安,不要带回安岭,在安岭的你是没有污渍的,我不允许你继续和那个男孩谈恋爱!”

    姜苒反驳:“您错了!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污渍,他是我的方向盘,是他一直在指引我前进的道路和方向。”

    陈母只觉得此刻的姜苒疯了:“陈雨呓,真是疯了,为了那个男孩丧心病狂,还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

    姜苒还是渴望得到陈母的成全:“我从高二那年,就被带到了安岭,那时候我没有适应环境,甚至还有哮喘,一直在喝药维持了一段时间后,才好了起来,这个身为母亲的您好像从来都没有过问,来到安岭的高中时,我被全班孤立了,这个您好像也不知道。”

    陈母顿时被她这么一说语塞,姜苒继续道:“或者在您眼里,除了我的优秀其余的您什么也看不到。”

    高中时期的姜苒,被全班整整孤立了一年半,甚至更过分的还有写纸条的咒骂,造着的谣言,那年她一个人扛着,什么也没说。

    校园里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在安岭没有好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她接触。

    陈母:“自己去房间里关禁闭吧,一周后你收拾收拾,拿着桌子上的信件出国吧。”

    姜苒有一丝震惊,似乎是母亲的妥协,但更多的也是她的不赞成。

    陈母站起身来,朝她走来,拥抱着她,哑着嗓子:“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我很后悔当初让姜家来抚养你长大成人,错过了你那么多。”

    姜苒愣着,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母亲也有脆弱不堪的一面,顿时,她不知是感到了一丝胜利者的喜悦还是为人子女心疼母亲的情绪,心里五味杂陈。

    陈母松开她后,走出了家门,没做过多的留念。

    姜苒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这次,就当是被爱了一次吧。”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止不住的流,她小声的抽泣着,一股股滚烫的热流也从脸颊划过。

    她心里难受的紧,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胜利者得逞后的喜悦,像是感觉自己被理解了,又像是坦白心事后的那种爽感。

    每一种的感觉都直直的锤打着她的胸口。

    直到出国前的一天,陈母找了一次何松嘉,约在了附近的咖啡厅。

    少年一身志气,对比之前看到的也成熟稳重了许多,更多的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的柔情与温和。

    陈母高高在上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是看得出来的底气,和几年前看到的变化不大。

    “你就是何松嘉吧?”

    陈母开口。

    何松嘉应了声:“嗯,我是何松嘉。”

    陈母长舒了一口气,道:“坐吧,我们聊聊。”

    何松嘉坐了下来。

    陈母道:“我是呓呓的妈妈,也就是你认识的姜苒。”

    她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家里没有多少钱,呓呓我们就交给了姜家抚养,我也很后悔没有参与过她太多事,唯一参与的也就只有高三的誓师大会了,后来陈家有钱后,我才把呓呓接过来读书,可我发现,这只是我想要的,呓呓从来都是跟着我的决定在走,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何松嘉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

    陈母不由失笑道:“我在她的心里可能不是一个好母亲,我这个母亲做的太失职了。”

    “刚接过来的时候,呓呓受不了安岭的气候,哮喘,靠吃药维持了一段时间才好,在高中时,被欺负了我也不知道。”陈母诉说着,话语中又带有梗咽。

    陈母喝了口咖啡,继续道:“直到你出现在她身边时,我本来是不太支持你们早恋的,可现在她跟我说,你是她的方向盘,一直都在给她指明方向,让她前进,我才明白,你对她有多重要。”

    何松嘉两眼放光,一本正经道:“阿姨,她在我这里从来都没有说过您的一点不好。”

    陈母顿了几秒,扬起下巴道:“如果我现在同意你们两个谈恋爱,那你拿什么来做你们两个未来的保证?”

    何松嘉没做丝毫犹豫,一脸真诚道:“大学时,我申请过很多专利,还有参加技能大赛获得过的奖金,再加上这些年我存的钱,我现在有三十万的存款。”

    说罢,他继续道:“或许这些对于您来说是一笔小钱,但我会凭靠自己的努力再存一点,然后娶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陈母听到这迟疑了一下,她从没有想过何松嘉会认真到这,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她从包里拿出支票,是五十万。

    她道:“这笔钱你们两个去了国外用,国外的开销一点也不输于国内,你先拿着吧。”

    何松嘉没收,道:“抱歉,阿姨,这笔钱我不能收。”

    陈母不以为然的说道:“为什么?”

    何松嘉道:“因为这是您的积蓄,挣钱也不容易,我不能够收下,您的好意我收了,但钱我不要。”

    陈母也没做过多的纠缠,掷地有声的说道:“呓呓选了一个不错的人。”

    那是姜苒15岁那年就欣喜的人,到了21岁同样也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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