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我家瑢儿绝不会撒谎,此事若是你所为,还请你给瑢儿道歉。”楚夫人态度强硬,大有南薇语不道歉便要将人扣留的气势。

    南薇语吓得小脸惨白,握住宋知澜的玉腕,低声说道:“宋姐姐,你婆母是在威胁我吗?我好怕呀!”

    她一面诉说害怕,一面紧紧抓着衣襟做出摇摇欲坠之态。

    “阿语你别怕,我婆母她不是这个意思。”宋知澜嘴角抽了抽,极力忍住心底的笑意,温声细语安抚着南薇语。

    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愈加惹得楚夫人面上不喜,正要发言,却让南薇语快了一步。

    “我方才在假山捡到了一条腰带,也不知是不是楚小姐的?”

    楚惜瑢面色陡变,怒斥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捡到我的腰带?”

    心里终归是不安起来,又疑心南薇语在故意诓她。

    “不是楚小姐的吗?那是我看错了?或许是顾……”南薇语故作疑惑不解,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弧却刺得楚惜瑢眼里一痛。

    “一定是你看错了。”

    “那楚小姐是不是也看错了?”南薇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若是楚惜瑢再污蔑她,她不介意将方才在假山处听到的通通说出来。

    楚惜瑢在犹豫,她自然晓得自己是失足落水,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顾玄安会告诉她是南薇语推她落水?

    眼下她倒是明白了,原来当时真的有人在偷听,而那个人显然就是南薇语。

    她相信顾玄安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故而选择相信顾玄安。

    打定主意,她毅然决然地说道:“我没有看错,就是你推的我。”

    “南小姐!”

    楚夫人厉色瞪过来。

    南薇语没理会楚夫人的态度,凝眉看向楚惜瑢,对她不惜冒着私/情被当众拆穿的风险也要污蔑自己的行径实在费解。

    既如此,她也不必替楚惜瑢感到惋惜。

    “就算是我撞破了楚小姐和顾二公子的私情,你也不必为了怕我说出去而故意污蔑我,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了。”

    “哪里来的顾二公子?”楚令询皱眉。

    原本只是女子之间的龃龉,说开了道个歉便罢,若是上升到胞妹清誉,那就不是简单一句道歉就完事了的。

    “令妹和顾二公子两情相悦,情难自禁,在假山处翻/云/覆/雨……”南薇语怕他听不清,一字一句缓缓道出。

    “你休要胡说!”楚夫人大怒。

    “我哪有胡说,楚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令嫒。”南薇语笑容淡定,哪里还有一丝胆怯。

    楚惜瑢闻言手心紧了紧,硬是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我是喜欢玄安哥哥,可我俩一直恪己守礼,从未有过逾越,南小姐这般污蔑我俩,也不知是何用意?”

    南薇语轻哂一声,“纸是包不住火的,楚小姐抵死不认也不妨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她如此淡定让楚令询不得不起了疑心,胞妹对顾玄安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他只要不是睁眼瞎,又哪里看不清?

    只是今日顾玄安原就不在府中,南薇语又何必多此一举污蔑造谣?

    正想着,屋外有丫鬟回禀,“回夫人,顾二公子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在场之人无不因为顾玄安的到来而诧异,眼看着丫鬟领他入内,室内的氛围骤然变冷。

    楚惜瑢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出现?这不就证实了南薇语说的话吗?

    虽然她很想嫁给顾玄安,可她毕竟还待字闺中,若让人得知她与顾玄安无媒苟/合,那她的脸面要往哪儿放?

    “见过婶婶,楚兄嫂嫂。”

    顾玄安这次倒是十分乖巧地拱手作揖。

    “你何时到的?”楚令询话里有话,眼神示意顾玄安好好说话。

    顾玄安薄唇扯出一抹轻笑,“瑢儿妹妹落水之前我就到了。”

    一听这话,楚夫人脑子里有道灵光快速闪过,追问道:“那你可看见了是谁推瑢儿落水的?”

    几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就等着他开口,儿而他却将视线转向了南薇语。

    “你还说不是你?”

    如此明晃晃的指控气得楚夫人怒火冲天。

    “顾二公子真是会血口喷人,你与楚小姐做下这等丑事被我撞破在先,后又污蔑我推人落水,我怎么瞧着倒像是顾二公子为了杀人灭口?”南薇语不慌不忙地看着顾玄安。

    顾玄安手里把玩着一支珠花,嗤笑出声,“明明是南小姐勾/引的我。”

    南薇语惊疑地朝他瞪去,视线落在他掌中的珠花,不由得怔住。

    那分明是她逃跑时无意中掉落的珠花,此刻却成了顾玄安陷害她的证据。

    “玄安哥哥?”楚惜瑢听着不对劲,却没察觉是哪里有问题。

    “南小姐不用怕瑢儿妹妹告状,顾某愿意负责娶你便是。”他嘴角的笑越发肆意,眼里的挑衅丝毫没有遮掩。

    南薇语心中懊恼,眉心微蹙,她不过是无意间瞧了出好戏,却让自己落入了顾玄安的圈套。

    她忽然忆起从许府出来后遇袭的那夜,此前种种疑虑和眼下的情形在脑海里快速融合,她惊问出声,“那夜是你派人偷袭我的?”

    顾玄安收敛笑容,反疑问道:“南小姐在说什么?”

    他嘴上不承认,可神情实在太过怪异,让南薇语十分不舒服。

    “南小姐不要岔开话题,既然是你推的瑢儿,还不赶紧道歉?再要推诿,我便要上南府去问问平南侯是如何教女的?”楚夫人得理不饶人,摆出一副要上门问罪的架势。

    眼下南薇语无法自证清白,而楚惜瑢和顾玄安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她这次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母亲……”宋知澜想要替南薇语说情,毕竟人是她请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她难辞其咎。

    南薇语按住她,眼角眉梢的笑像带刺的盛开玫瑰,“那就劳烦楚夫人去南府问问我爹,她的宝贝女儿在楚府受了委屈,看看我爹会不会替我讨个公道。”

    “你!”

    楚夫人气得脸色紫胀。

    谁人不知平南侯脾气火爆又最是护犊子,她要真敢上门去找茬,怕不是要被平南侯给打出来?

    可今日是她女儿在府里被人推落水,她若不能给女儿出气,传出去还有何面目?

    “母亲,阿语的性子我最了解,她没做过的事情绝不会承认的。”宋知澜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在撒谎了?”楚夫人冷冷地瞪着她。

    宋知澜容色犹昔,语气却冷了几分,“瑢儿妹妹是什么性子母亲最清楚不过,又何须来问儿媳?”

    楚夫人瞪圆了眼,错愕的样子像是此刻才真正认清宋知澜是个什么性子。

    她这个儿媳妇自嫁进楚家以来,为人处世样样周到,从未似这一刻冷漠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楚令询本就不愿为这小事闹得不可开交,见母亲不说话,他便劝道:“既然妹妹无恙,此事不如就此揭过。”

    “哥哥?”楚惜瑢眼圈泛红,如今她已然没心思去思量落水之事,满脑子都是顾玄安刚刚说的那番话。

    “好了,我书房里那幅言大师的兰花图就送你了。”楚令询为了安抚胞妹,大方地许诺胞妹一直想要的画卷。

    他正要请人离开,顾玄安笑着将挂在腰间的玉佩丢给了南薇语。

    “喏,这是我随身佩戴的玉佩,就当做给你的定情信物,改日再寻媒人登门说亲。”

    南薇语下意识的接在手里,后听他说出这番大言不惭的话来,气得将刚入手的玉佩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别脏了本小姐的手。”

    说罢,她转身就走。

    顾玄安被玉佩砸得脸上一痛,眼里晦涩如渊海,薄唇轻哂,“气性倒是不小。”

    “玄安哥哥!”

    楚惜瑢焦灼的视线追着顾玄安离去的身影,抬身欲追过去,却被母亲给按住了。

    “行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楚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娘亲,不能让玄安哥哥走!”楚惜瑢急切地抓着母亲的手。

    “他走便走了,你没见他眼珠子都长那南氏女身上了?”楚夫人直白地戳破了女儿的幻想。

    “我不信!”楚惜瑢哪里肯信,先前还跟她浓情蜜意的男子怎么可能转眼就看上了其他女子?

    楚夫人见女儿执迷不悟,不免有些担忧,低声询问道:“瑢儿,你跟娘亲说实话。”

    楚惜瑢心跳漏了半拍,还以为母亲要追问她落水的真相。

    “你跟顾二公子没有逾矩吧?”

    听到这话,楚惜瑢心头一松,面上却不由自主地飞红一片,贝齿咬着下唇,羞恼地低语,“娘亲你在胡说什么呢?”

    “到底有没有?”

    她这般娇羞的模样愈加让楚夫人心急如焚。

    直到楚惜瑢摇头不语,楚夫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院外。

    宋知澜好不容易赶上南薇语。

    “好阿语你慢点,我都要追不上了。”她抓着南薇语的手不放。

    “宋姐姐,我这就告辞了。”

    见她犹不能释怀,宋知澜连忙给予她安慰,“阿语别生气,我信你。”

    南薇语自然感激她在楚夫人面前为自己辩解,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再留在楚家,心里总不自在。

    “你要是走了,不就证明你心虚了吗?”宋知澜故意激将她。

    南薇语笑了,微弯的唇绽出明媚的笑靥,“姐姐你别激我,我回去就跟我爹告状,让我爹把楚老爷痛骂一顿。”

    “好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阿语。”

    宋知澜说着携了她手一起往水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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