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第二日前脚刚做出来一锅暮山烟雨,后脚门口就已经有人上门了。她就是喝了一口水的时间,一锅做出来的10杯暮山烟雨已经售卖而空。

    姜焕之将这件事和她说的时候,姜玉差点一口水呛到自己。

    “啊?这么快?”

    “是的,而且院子中还有一批人在这里等着。”姜焕之撸起袖子,“我让他们按照先后来的顺序排好,现在和你一起做。”

    姜玉从厨房探出脑袋,见到院子中长长的一个队伍,转身对姜焕之问道:“都是要暮山烟雨的?!”

    “对。”

    她有想过暮山烟雨会得到大家的喜欢,但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就已经卖出去那么多杯。

    当初售卖奶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姜玉也不敢多歇着,开始点着三口大锅,她负责两个,姜焕之负责一个。两人加大牛奶的用量,争取一锅出15杯。

    姜玉边炒茶边想:还好,昨日多买了一些牛奶。

    但她实在低估了暮山烟雨的魅力。

    三锅同时做好,出了45杯,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售光了!

    这些人中,有一半是大理寺的人,还有一部分是昨日过来的客人。

    姜玉瘫在椅子上,双眼失神。此时临近晌午,姜玉真的已经做不下去了。她对姜焕之说道:“哥哥,你让他们下午再来吧,咱们得歇歇。还得吃饭呢。”

    姜焕之也是这个想法,连忙应道:“好。”

    客人也理解,做了一早上了,人家也确实要吃饭,只不过说下午自己会早些来。希望茶饮能早点做出来。

    姜玉听到这话,欲哭无泪道:“原本我以为卖茶饮是挺悠闲的生意,结果现在要被客人催着紧着赶时间。”

    姜焕之听到这话有些苦笑不得,“但是还好他们好说话,中午可以让咱们歇一歇。”他边说边打开橱柜,发现里面没什么吃的了,话音一转,“咱俩出去吃碗面吧。家里没东西了。”

    姜玉十分赞同。姜焕之也炒了一上午的茶叶了,再炒菜,胳膊也吃不消,点头道:“好,省得做了,太累。”

    姜玉费劲巴拉的起身,也来不及换衣服,洗个手将上午留下的垃圾拿起来后就出了门。

    扔好了垃圾,两人随意找了一家面馆各自要了碗面后便坐在街旁的小桌子上等着。

    春天过去一半,和煦的风吹过面颊,让人昏昏欲睡。

    姜玉等面的过程中闭着眼睛小憩,姜焕之也没打扰她。自己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看。

    突然,一声马鸣尖锐的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大喊道:“让开,都让开!马失控了,都让开!”

    姜玉被这一嗓子彻底喊醒,转头看过去,就见到一辆马车的马正在街上横冲直撞,像是疯了一样,无论马夫怎么控制它都是徒劳无益。

    马车越跑越快,街上人无序的乱跑,逃窜间,一个半大的孩子出现在街道正中央,坐在地上正哇哇大哭。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姜玉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等姜焕之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抱起孩子滚向了一旁。

    车轮只与她所差分毫。

    以姜焕之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姜玉被车轮碾压了过去。一瞬间,他疯了似的跑了过去,而那匹疯马却向他奔来。

    眼看着就要一蹄子踢向姜焕之,一声剑鸣,一柄长剑正穿透了疯马的脖子。

    疯马还未来得及嚎叫,已经倒在了地上。

    姜焕之顾不得一脸血,跑到姜玉身旁见她一动不动,眼睛登时红了。

    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拉住姜玉的手,结果姜玉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猛地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而她怀里的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恐过度,现在根本不哭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姜玉。

    姜焕之哭腔都出来,“你,你伤到了哪里了?”

    姜玉原本想休息缓一下。刚刚猛跑的那个速度,严重超出平日运动的量。结果刚一睁眼就看见她哥一脸血,登时吓坏了,直接坐起身,“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多血!”

    姜焕之胡乱的擦了擦脸,“我没受伤,这是马血。”

    姜玉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做了过山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没事,你呢?我刚刚看到马车从你身上压过去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后半句姜焕之实在没说下去,姜玉安慰他道:“我没事,也没受伤。我刚刚就是心跳太快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哪里都没伤到。”她松开抱着孩子的手,“你先帮我看看他有没有事。”

    姜焕之哪里顾得上看孩子,他拉住姜玉的手腕,但自己砰砰的心跳根本容不得他静心把脉。

    “别把了。我真没事,你先拉我起来。”

    姜焕之伸手,那小孩见到姜玉站起身,后知后觉的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吓了姜玉一跳。

    小孩的母亲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后怕的抱住自己的孩子一大一小坐在地上哭。

    姜玉实在受不了这个哭声,起身后就要离开此处。

    一抬头就看见宴珩舟正站在街道中央,手里拿着满是马血的长剑,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她。

    姜玉看看那已经倒地的疯马,就知道这疯马死因是什么了。

    而姜焕之脸上的血,应该是疯马死前溅出来的鲜血。姜玉问道:“哥哥,刚刚你离那疯马很近吗?”

    “是吧。不记得了。”姜焕之确实一时之间没想起来,那时候他一心只想着确认自己妹妹的生死。

    但看到宴珩舟时,他恍然想起来要不是他那一剑,自己差点死在马蹄之下。于是他对姜玉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对宴世子道个谢。”

    姜玉其实也想跟着过去,但她刚一走,腿就被刚刚那位母亲抱住了。

    “姑娘,多谢姑娘,要不是你,我儿子就……”这位母亲说着就冲着姜玉磕头,“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虽然姜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孩子能自己跑到街中间,但姜玉还是受不得她这样,“没事,孩子没事就好。”

    姜玉打算将她拉起,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胳膊肘有些疼。她嘶了一声,还是让那母亲别磕头了。

    “你快起来吧。先去医馆看看孩子有没有哪里受伤,别在这感谢我了。”

    那母亲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对姜玉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日后必有重谢。”

    “没事没事。你先去带孩子检查一下吧。我刚刚看他好像有被吓到,还是去医馆看看。”

    那位母亲不敢耽搁,抱着孩子又鞠了一躬,连忙走出人群往医馆的方向跑。

    姜玉站在发现自己左胳膊的袖子已经有了破损,拉起袖子一看时,发现胳膊肘已经淤青一片,擦破了不少皮。

    刚刚见到姜焕之一脸血,她吓得都没注意到自己胳膊受伤。如今瞧见了那淤青,姜玉瞬间觉得钻心的疼。

    她动了动胳膊,发现没有骨折后,龇牙咧嘴的轻轻吹了吹,放下袖子打算去找姜焕之时,发现姜焕之已经回来了。

    而宴珩舟已经与洛川正与赶过来的官兵说着话。

    姜玉说道:“这么快就说完了?”

    “嗯。宴世子还要处理疯马的事,官兵过来我就回来了。”姜焕之说完,看了一眼姜玉左边破损的衣袖,随后拉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将她的袖子拉起来,发现胳膊肘确实已经淤青一片,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要不是宴世子,我都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啊?”姜玉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姜焕之拿出掌心中的小瓷瓶,轻轻地给她上药,“宴世子说你受伤了,这是他给的专门治疗外伤的药。我这才知道你胳膊受伤了。你刚刚怎么不说呢?”

    “我刚刚被你脸上的血吓死了,根本没来得及感受。”姜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药粉上到破了的地方有一种被碘酒擦拭的感觉。

    姜焕之边给她吹着凉气,边放轻手上的动作。

    “忍一忍,上过药好得快。”姜焕之将药上好后,又摸了摸周围的骨头,“还好只是蹭破了皮,没伤到骨头,不然更遭罪了。”

    姜玉嗯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胳膊受伤了?

    难道我刚刚撸起袖子的时候被他碰巧看到了?

    姜玉心里叹口气,“宴珩舟已经帮过自己太多次了,每次都说一句谢谢,诚意不够。

    请吃个饭或者送点东西?

    但宴世子的身份估计请吃饭也不能来。

    送东西又送什么好呢?

    姜焕之收好药瓶,就听见姜玉叹了口气,“我面还没吃呢,就发生了这种事。”

    “那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姜玉瞥了一眼面馆,面馆的不远处就是地上一滩未干的马血,多少是有些影响胃口。姜玉便道:“去吃别的吧。那家面馆不远处全都是马血,有点吃不下去。还好没付钱呢。”

    姜焕之便带往一家饼店走。姜玉只顾得看路,根本没注意到宴珩舟的目光。

    宴珩舟见她捂住胳膊穿过人群,想到刚刚自己看到那胳膊上的大片淤青,神色就不是很好。

    洛川正给他擦拭着长剑,一抬头看见自己主子情绪好像不是很好,便以为是因为疯马闹事才心情不愉快。

    毕竟这疯马差点踩死了人。

    而且姜姑娘也为了保护孩子受了伤。

    他们来这边的时候,正好看到姜玉抱着孩子滚了出去。

    想到姜玉,洛川又有些肉疼,因为主子竟然将50两一瓶的创伤药给了她。

    主子总共才两瓶,这就这么送出去了一瓶。

    洛川心有些滴血,但想到姜玉不顾生死保护小孩,顿时又心底敬佩。

    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无畏,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就这份勇敢,他突然又觉得那50两的创伤药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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