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黎若飞带着他逛自己的母校，全县城最好的高中——虽然县城也只有三所高中，但黎若飞还是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属于自己的青春岁月。
因为是假期，门卫大叔又碰巧认出了黎若飞这张经常登上光荣榜的脸，破天荒地开了门让他们进去逛。
“有时候真挺感慨的，”黎若飞摸着母校的墙壁，“尤其是想到我们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居然能走到一起。”
于之阁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和海外的高中很不一样，几栋毫无设计风格，质朴而平庸的六层楼就说是教学楼，上面还挂了几张横幅，唯一能看的是塑料跑道是新铺的，不过他不是很理解放了倒计时在边上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高考倒计时，还有一百多天，高三的学生就要高考了。”黎若飞给他解释，看他听得一头雾水，“就是，这里的学生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
“喔。”他点点头，“那是很重要。”
“你看，我以前经常在那里打乒乓球的。”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中间安放了几张乒乓球台，“夜晚很多小情侣在里面做不可描述的事。”
“是这样吗？”他搂过她的腰，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又偷袭我！”她“控诉”。
“你以前也会和那个宋遥在这里谈恋爱吗？”他想起圣诞节时来过家里的男人，那个给她惊喜的男人。
黎若飞思索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
“你在说什么啊？宋遥读书早，我上高一的时候宋遥早就去上大学了。再说了他又不是我的前任。”
这下轮到他窘迫了，情急之下嘟囔了句“我怎么知道嘛。”
“我怎么知道嘛，”她学他说话，“你不知道就乱说一通啊，你好过分。”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我高中时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眺望远处，这里也曾陪她度过三年的日日夜夜，“我高中的时候只喜欢读书。”
他和她同居了那么久，终于在听懂话里有话这一点上略有进步。她的意思是说，他中学不喜欢读书。
“那我现在喜欢读书嘛，姐姐。”他撒娇。
“别乱叫，我们同岁。”轮到她反击了。
-
于之阁似乎对这一桌子菜很感兴趣，吃了两碗饭还食髓知味，还要再来一碗。
“撑不死你。”黎若飞吐槽。
黎若游一筷子敲自己妹妹的手，“小于现在正在长身体，吃点怎么了？”
“他跟我同岁。”
“哦？我还以为小于比你小。”黎若游吐槽回去，“他看起来比你小。”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弟弟啊。”黎若飞再次炸毛，“再说了我哪里老了，我是皮肤暗沉了一点，但也不至于看起来比他老吧。”
蠢萌的大高个在旁边装什么都听不到，使劲吃吃。
“反正我吃完就去上班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黎若游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做好安全措施就可以了。”
“姐姐！”
“姐姐说得挺对的，”于之阁终于吃饱了，坐在一边看她扒拉自己那碗才吃了一半的饭，“做好安全措施就行了。”
她刚才吵得累了，现在没力气跟精神炯炯的他继续下一场吵闹，白了一眼再无下文。
黎若游收拾好包就要出去，“嗙”地一声带上门。
“姐姐一直都是这样的，家里门没坏真是奇迹。”她边收餐桌边解释，“真希望赶紧出现个人治下她，男的女的都行。”
于之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过一看，犹豫了一会递到她面前，黎若飞看上面只有一个字，
“姐”
“你姐姐的电话，听吧。”黎若飞看着捏着手机犹犹豫豫的她，“最多我打辅助。”
他摁下手机扩音。
“小阁。”
那边的女声极为低缓而清冷，且带着浓重的鼻音。
“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听妈妈说，你还不愿意回家？”那边的女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姐姐有点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
在一旁的黎若飞和姐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一时间很难读懂这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对话。
“那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没有钱了打电话给姐姐。”
黎若飞再次惊讶，她居然不是来劝他回家的。
“Sophia, I love you.”
“Love you too.”
话音刚落，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熄了手机屏幕，他顺便抬手将女友长大的嘴巴合起来。
“你一直和你姐姐说话都这样吗？”她问。
真是好陌生的一对豪门姐弟。
“那你们都是本国人为什么要说英文？”她继续“不知好歹”地问。
“其实姐姐她离了婚之后才这样的，都怪我那混蛋前姐夫。”他眼皮耷拉，刚才吃太多有点晕了，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前姐姐说话伶牙俐齿的，我们家的新闻发布会她都会出席......”
“以前我们县的精神小妹聚会我姐也会出席。”她打趣。
-
黎若飞惊奇发现他们俩还没有一张合照。
趁着外面还是暖阳，她连忙拉着他上天台，于之阁又点了些小吃叫跑腿送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食指大动，吃完又吃，肚里好像有个无底洞。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喊上堂妹之桥来这里玩。
“我发现你真的一刻停不下嘴。”
她坐在父亲生前做的竹椅上晒太阳，下午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在身上极为舒服。
“诶，你朋友圈怎么空空的。”她想起这茬。
“感觉也没什么好发的。”于之阁说，“我微信号没什么联系人。”
“什么？”
“账号是回国之后才开通的。”于之阁解释，“之前一直在外面生活，用不上这个。”
黎若飞瞄了一眼，过了一会才开口：“那你怎么知道要去加我微信？”
“程文文那天给我的不是你的电话号，是一串英文加数字，说是你的微信号，所以我才下载了一个。”他毫不掩饰，“而且，我也没想过你那么蠢看不出那支烟上的是个电话号码。”
黎若飞被他气得语塞，想反驳说出来的发现都是空气。
说到底还是被自己蠢到的。
“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纯情富二代！”许久憋出一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两人言笑晏晏，最终是趁着夕阳西下才意识到要拍合照。
黎若飞保持着一贯的素颜，拍了两三张嫌难修图就不愿意再拍了，不管旁边的男人怎么推搡她她都不管不顾。
于之阁劝不动她，惟有放出一句“以后多的是机会”，以此作为对她无力的威胁。
-
“对了小于，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黎若飞早就知道黎若游下班那么晚还买啤酒夜宵回来是另有意图的，不然她才不会买那么多容易上火长痘的炒粉炒面小龙虾回家。
她姐姐这是要开始摆龙门阵，试探于之阁了。
偏偏要被套话的那个还一脸懵懂无知，嘴里含着筷子准备开吃。
“我们家吗？”他接过黎若游递过来的一盒香喷喷油滋滋的炒粉，随意回答，“我们家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啊，做生意好啊，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
黎若飞白了自己姐姐一眼，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死装，和别人一起在小县城开个美甲店还能称之为“做生意的”。
“姐，他说的那个‘做生意’，和你说的‘做生意’还是有点区别的。”她“好心”解释。
偏偏性格大条的姐姐还听不出她在说什么，让她别打岔。
“那你家都有些什么人啊？”黎若游继续问，“我们家就只有我和小妹了，我们父母已经去世了。”
“除了爸妈之外，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哟呵，大家庭啊。”黎若游高兴地拍了拍桌子，还有接地气的家乡话跟黎若飞说，“那我们小妹嫁过去可有享不完的家庭温暖了，爸妈可以安息了。”
黎若飞被她说得浑身颤抖，连忙制止住她：“姐姐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我们才谈多久你就在谈婚论嫁了？”
黎若飞对自己姐姐性格转变这件事感到奇怪，她是怎么从一个流荡街头的精神小妹变成一个说话不经大脑的“老妈子”的？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搭嘴：“没事呀，姐姐可以问呀，我什么都会告诉姐姐。”
-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店铺里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店被偷了。
两人搭了早班大巴回本市，见时间还早，便想着去咖啡店先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没想到整个咖啡店空荡荡的，所有的物件，从桌椅到电器，从饰品到餐具，通通都不见了。
本应生意很好的周日，整条街的咖啡店都忙个不停，只有这里被掏空了——只有那个陪伴了黎若飞一个多月的半自动咖啡机。
于之阁打了几个电话给Alex和另一个店员都没人听，连微信和邮箱都被拉黑了。
“Alex他，应该是把钱全卷走，跑了。”
她亮出手机页面给他看，上面只有一条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提到给她打了一笔钱，他对不起于之阁，但不得不走。
于之阁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失了阵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下不仅是跌落人间，直接掉下地狱了。
黎若飞不死心，又拨了三四个电话给另一个店员，得到的回复只说自己被临时辞退了，Alex爽快地赔了合同违约金他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黎若飞和他一样无望，但她还是清醒理智的，打了电话报警后仍在思索有什么方法补救。
她不似于之阁，直直一副跌落神坛的落魄样，已经过了许久仍然一言不发。
就在她窥见他即将要落下泪来时，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机器。
“你看，我们不是还有它吗？”
因为是假期，门卫大叔又碰巧认出了黎若飞这张经常登上光荣榜的脸，破天荒地开了门让他们进去逛。
“有时候真挺感慨的，”黎若飞摸着母校的墙壁，“尤其是想到我们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居然能走到一起。”
于之阁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和海外的高中很不一样，几栋毫无设计风格，质朴而平庸的六层楼就说是教学楼，上面还挂了几张横幅，唯一能看的是塑料跑道是新铺的，不过他不是很理解放了倒计时在边上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高考倒计时，还有一百多天，高三的学生就要高考了。”黎若飞给他解释，看他听得一头雾水，“就是，这里的学生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
“喔。”他点点头，“那是很重要。”
“你看，我以前经常在那里打乒乓球的。”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中间安放了几张乒乓球台，“夜晚很多小情侣在里面做不可描述的事。”
“是这样吗？”他搂过她的腰，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又偷袭我！”她“控诉”。
“你以前也会和那个宋遥在这里谈恋爱吗？”他想起圣诞节时来过家里的男人，那个给她惊喜的男人。
黎若飞思索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
“你在说什么啊？宋遥读书早，我上高一的时候宋遥早就去上大学了。再说了他又不是我的前任。”
这下轮到他窘迫了，情急之下嘟囔了句“我怎么知道嘛。”
“我怎么知道嘛，”她学他说话，“你不知道就乱说一通啊，你好过分。”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我高中时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眺望远处，这里也曾陪她度过三年的日日夜夜，“我高中的时候只喜欢读书。”
他和她同居了那么久，终于在听懂话里有话这一点上略有进步。她的意思是说，他中学不喜欢读书。
“那我现在喜欢读书嘛，姐姐。”他撒娇。
“别乱叫，我们同岁。”轮到她反击了。
-
于之阁似乎对这一桌子菜很感兴趣，吃了两碗饭还食髓知味，还要再来一碗。
“撑不死你。”黎若飞吐槽。
黎若游一筷子敲自己妹妹的手，“小于现在正在长身体，吃点怎么了？”
“他跟我同岁。”
“哦？我还以为小于比你小。”黎若游吐槽回去，“他看起来比你小。”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弟弟啊。”黎若飞再次炸毛，“再说了我哪里老了，我是皮肤暗沉了一点，但也不至于看起来比他老吧。”
蠢萌的大高个在旁边装什么都听不到，使劲吃吃。
“反正我吃完就去上班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黎若游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做好安全措施就可以了。”
“姐姐！”
“姐姐说得挺对的，”于之阁终于吃饱了，坐在一边看她扒拉自己那碗才吃了一半的饭，“做好安全措施就行了。”
她刚才吵得累了，现在没力气跟精神炯炯的他继续下一场吵闹，白了一眼再无下文。
黎若游收拾好包就要出去，“嗙”地一声带上门。
“姐姐一直都是这样的，家里门没坏真是奇迹。”她边收餐桌边解释，“真希望赶紧出现个人治下她，男的女的都行。”
于之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过一看，犹豫了一会递到她面前，黎若飞看上面只有一个字，
“姐”
“你姐姐的电话，听吧。”黎若飞看着捏着手机犹犹豫豫的她，“最多我打辅助。”
他摁下手机扩音。
“小阁。”
那边的女声极为低缓而清冷，且带着浓重的鼻音。
“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听妈妈说，你还不愿意回家？”那边的女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姐姐有点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
在一旁的黎若飞和姐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一时间很难读懂这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对话。
“那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没有钱了打电话给姐姐。”
黎若飞再次惊讶，她居然不是来劝他回家的。
“Sophia, I love you.”
“Love you too.”
话音刚落，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熄了手机屏幕，他顺便抬手将女友长大的嘴巴合起来。
“你一直和你姐姐说话都这样吗？”她问。
真是好陌生的一对豪门姐弟。
“那你们都是本国人为什么要说英文？”她继续“不知好歹”地问。
“其实姐姐她离了婚之后才这样的，都怪我那混蛋前姐夫。”他眼皮耷拉，刚才吃太多有点晕了，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前姐姐说话伶牙俐齿的，我们家的新闻发布会她都会出席......”
“以前我们县的精神小妹聚会我姐也会出席。”她打趣。
-
黎若飞惊奇发现他们俩还没有一张合照。
趁着外面还是暖阳，她连忙拉着他上天台，于之阁又点了些小吃叫跑腿送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食指大动，吃完又吃，肚里好像有个无底洞。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喊上堂妹之桥来这里玩。
“我发现你真的一刻停不下嘴。”
她坐在父亲生前做的竹椅上晒太阳，下午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在身上极为舒服。
“诶，你朋友圈怎么空空的。”她想起这茬。
“感觉也没什么好发的。”于之阁说，“我微信号没什么联系人。”
“什么？”
“账号是回国之后才开通的。”于之阁解释，“之前一直在外面生活，用不上这个。”
黎若飞瞄了一眼，过了一会才开口：“那你怎么知道要去加我微信？”
“程文文那天给我的不是你的电话号，是一串英文加数字，说是你的微信号，所以我才下载了一个。”他毫不掩饰，“而且，我也没想过你那么蠢看不出那支烟上的是个电话号码。”
黎若飞被他气得语塞，想反驳说出来的发现都是空气。
说到底还是被自己蠢到的。
“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纯情富二代！”许久憋出一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两人言笑晏晏，最终是趁着夕阳西下才意识到要拍合照。
黎若飞保持着一贯的素颜，拍了两三张嫌难修图就不愿意再拍了，不管旁边的男人怎么推搡她她都不管不顾。
于之阁劝不动她，惟有放出一句“以后多的是机会”，以此作为对她无力的威胁。
-
“对了小于，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黎若飞早就知道黎若游下班那么晚还买啤酒夜宵回来是另有意图的，不然她才不会买那么多容易上火长痘的炒粉炒面小龙虾回家。
她姐姐这是要开始摆龙门阵，试探于之阁了。
偏偏要被套话的那个还一脸懵懂无知，嘴里含着筷子准备开吃。
“我们家吗？”他接过黎若游递过来的一盒香喷喷油滋滋的炒粉，随意回答，“我们家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啊，做生意好啊，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
黎若飞白了自己姐姐一眼，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死装，和别人一起在小县城开个美甲店还能称之为“做生意的”。
“姐，他说的那个‘做生意’，和你说的‘做生意’还是有点区别的。”她“好心”解释。
偏偏性格大条的姐姐还听不出她在说什么，让她别打岔。
“那你家都有些什么人啊？”黎若游继续问，“我们家就只有我和小妹了，我们父母已经去世了。”
“除了爸妈之外，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哟呵，大家庭啊。”黎若游高兴地拍了拍桌子，还有接地气的家乡话跟黎若飞说，“那我们小妹嫁过去可有享不完的家庭温暖了，爸妈可以安息了。”
黎若飞被她说得浑身颤抖，连忙制止住她：“姐姐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我们才谈多久你就在谈婚论嫁了？”
黎若飞对自己姐姐性格转变这件事感到奇怪，她是怎么从一个流荡街头的精神小妹变成一个说话不经大脑的“老妈子”的？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搭嘴：“没事呀，姐姐可以问呀，我什么都会告诉姐姐。”
-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店铺里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店被偷了。
两人搭了早班大巴回本市，见时间还早，便想着去咖啡店先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没想到整个咖啡店空荡荡的，所有的物件，从桌椅到电器，从饰品到餐具，通通都不见了。
本应生意很好的周日，整条街的咖啡店都忙个不停，只有这里被掏空了——只有那个陪伴了黎若飞一个多月的半自动咖啡机。
于之阁打了几个电话给Alex和另一个店员都没人听，连微信和邮箱都被拉黑了。
“Alex他，应该是把钱全卷走，跑了。”
她亮出手机页面给他看，上面只有一条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提到给她打了一笔钱，他对不起于之阁，但不得不走。
于之阁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失了阵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下不仅是跌落人间，直接掉下地狱了。
黎若飞不死心，又拨了三四个电话给另一个店员，得到的回复只说自己被临时辞退了，Alex爽快地赔了合同违约金他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黎若飞和他一样无望，但她还是清醒理智的，打了电话报警后仍在思索有什么方法补救。
她不似于之阁，直直一副跌落神坛的落魄样，已经过了许久仍然一言不发。
就在她窥见他即将要落下泪来时，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机器。
“你看，我们不是还有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