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争执了好一会，终于以于溯首先扔下碗筷上楼，说是“心里不舒服”为结束，简珊连忙跟着上楼照顾。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桌子，只剩下五个人，于之阁的二哥向来不喜欢说话，随意吃了几口就说要回房间处理公事。
于之城的妻子谈可言和黎若飞一样出身平民，性格一向爱笑爱说话，公婆不在这件事对她来说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就最好了。
她笑嘻嘻地问坐在对面的于之阁：“之阁，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呀？”
于之阁虽然回国时间不长，在家待着的时间更短，只和这位才嫁进来不到半年的长嫂只有过几面之缘，但长嫂与他年纪相仿，两人一见如故，每次见面都能聊上几句。
“阿嫂想知道？”他挑了挑眉，假装对父母离桌这件事不在意，“我现在在广告公司做，一个月能赚几千块。”
“哇！”听得谈可言星星眼都出来了，丝毫没留意坐在旁边的丈夫脸色越来越差，“以前我就是念广告设计的，但是后来报考了警队，没想到就做了警察了。那黎小姐呢？黎小姐是做哪一行的？也是广告公司？”
“大嫂，我现在在电视台做助理。”黎若飞听到有人提起她，连忙回答。
“哇！”又是一声赞叹，谈可言艳羡，“电视台！我小时候也想过去电视台当演员诶......”
话未说完，旁边的于之城黑着脸把妻子拉走。
整个桌子只剩下于之阁和黎若飞两个人，气氛尴尬至极。
黎若飞一脸担忧地望着于之阁，于之阁索性扔下筷子，用二楼也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不想吃了，回家！”
楼下马上传来一句“这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听到自己的父亲的声音，于之阁更加大声回答：“我现在可以自立了！”
说完，他摸了摸黎若飞的手，“我想回家了。”
黎若飞还有些不知所措，于之阁已经执起她的手，准备拉她出门了。
-
本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除夕夜，现在两人倒十分失意，一个父子不和，一个过于担忧。
“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下山。”黎若飞首先打破了两人比静夜更静的气氛。
“总会有出租车经过......吧。”其实于之阁也不肯定。
“不过，”黎若飞突然从自己的羽绒服里掏出一条车钥匙，鬼使神差地摊开手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他看见她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条车钥匙，有些难以置信，又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刚才你母亲给我的。”她很得意。
刚才进门没多久，简珊就趁着拉她手去饭厅的空档把他车子的钥匙交给她，速度之快，连于之阁都没有留意到。
他一脸欣慰，又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车开走了？”
“车钥匙都在你手上了，你说呢？”她长叹一口气，“唉，以后又要再多交一笔停车费给物业了。”
坐了他的车没几分钟，黎若飞突然有点后悔让他开快车，因为刚才那股浓烈的呕吐感又来了。
入了夜的山路人烟稀少，于之阁和爱车重逢让他更激动，刹车一踩到底，脑内多巴胺不断提高。
直到黎若飞喊停。
她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跑出去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我都快吐了你知不知道。”
“那我不是已经停车了嘛。”于之阁委屈地看着她。
她有时最怕看到他这样，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又摆出一副委屈小狗脸，就好像如果自己不原谅他，倒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黎若飞少见的不耐烦，坐在路边抱着双腿。
于之阁见状，坐在她身旁，“别生气了嘛。”
“我没有生气。”黎若飞说，一语双关，“我只是有点胸闷。”
“车里闷还是那里闷？”他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
“现在能读得懂本国人的话里有话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说得对，在车里在你家里，都有点闷闷的。”
她不想和他弯弯绕绕。这种大户人家，家里虽然装点温馨，但家中关系皆由父亲一言堂决定，实在很难说得上是个正常的家庭。
“所以我才不想回国。我宁愿在整个世界到处溜达也不想回家。”
“那你又为什么回来？”
“说如果我不回来，要冻结我的卡。”
“又是这招！”黎若飞假装晕倒在他怀里，“真是屡试不爽。”
“是很不爽的啊......”于之阁听不懂“屡试不爽”，以为是字面意思。
她被他无语到笑了出来。
“诶，你看！”
皎洁的明月现身于漆黑天际，一只巧夺天工的白玉盘。
“哇，我以为今天下了雨晚上就看不到月亮了。”于之阁说，“没想到还是看见了，还那么圆。”
她连忙松开他的手，要他和她一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许愿。
“怎么要许愿？”虽然很疑惑，但于之阁还是照着做，“不是只有流星可以许愿吗？”
她忽略掉他的话，真诚祈祷：
“来年一定是顶好的一年。”
-
整个春节两人的都不过休息了几天，年初五就回到城市了。
黎若游一贯地给妹妹准备了很多酱菜和土特产，嘱托她要带回家慢慢吃。虽然是家的味道，可偏偏保质期短，每天吃饭都必须吃点酱菜，吃了大半个月，熬到当初图新鲜的于之阁也觉得越吃越索然无味后，终于来到了三月。
黎若飞逐渐习惯电视台的工作，比起刚开始总是对俊美的男女演员持好奇态度，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快点去赶自己的通告。
每天下班已经八点多，黎若飞失业那时候培养起来的烹饪热情统统消失，每天和于之阁随便糊弄点面条面包，或者直接点外卖就算已经吃过饭了。
某天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半夜起来抹黑上厕所，结果没在意绊倒了自己。
人倒在地上的响声惊醒了犹在梦中的于之阁，他连忙开灯，只见黎若飞跪在地上，旁边还有罪魁祸首——绊倒她的一根电线。
他连忙把人搀扶起来，在沙发上坐下，又急得去翻药箱找药油。
“没事啦......”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翻箱倒柜的男人，“不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嘛......”
于之阁没有回答她，翻了好一会才找到药油。
“换个大点的房子吧。”于之阁边揉搓她摔到的膝盖边提议，“我看这里挺小的，我们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空间也多。”
“好端端的干嘛换房子？”
“你自己说呢？”他故意摁了摁她的膝盖，疼得她“哎呀”叫。
“可是，住久了就会有感情啊......而且这里离你上班也方便。”
于之阁蹙眉，“我们有车，去哪里都方便，而且我也不想一直睡行军床，睡得我腰酸背痛。”
“你想上桌吃饭呀？”黎若飞故意逗他，“我不是已经允许你每周可以在床上睡两个晚上了吗？”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为什么只允许我睡两个晚上？”他撇嘴，“周六去看看房吧。”
“好好好，你说去就去。”她眨了眨眼。
一晚上没睡好，黎若飞走在布景厂的小路上，暖阳当空，万物复苏，布景厂两旁的花草树木传来一大股怪味，感觉有点晕眩。
“你没事吧？”程文文问，然后古灵精怪地问“昨晚做什么了？”
“什么做什么？”她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昨晚自己绊倒了自己，后半夜没睡好。”
“还以为你和小于......”程文文色眯眯地说。
上了黎若飞家吃饭几次，和于之阁逐渐熟络，程文文现在已经开始把于之阁称为“小于”了。
黎若飞白了她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少点这种东西。”
“那不行，因为电视台准备开一档恋爱节目了，要我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程文文说，“也不知道挑谁，你们家小于有没有什么富二代朋友给介绍介绍？”
黎若飞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别扒拉他。”
“哟哟，还护上了。”程文文说，“不过我可提醒你，这档节目准备去邻市取景，你作为我的下属要跟我一起去出差的。”
黎若飞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准备走另一条岔路去咖啡店，“先不说了，我真要去买杯咖啡提提神了，等下再call我吧。”
黎若飞向来不喜欢喝黑咖啡，觉得又苦又涩，每次喝咖啡她都要加很多鲜奶，偏偏今天电视台内部的咖啡店鲜奶售罄，只能点一杯冰美式。
无奈之下，她只好坐在露天茶座慢慢喝。
今天布景厂热闹非凡，原因是一套恋综节目在这里拍摄，邀请的嘉宾都是一些上过节目小有知名度的人，其中不乏一些名气颇大的网红。
黎若飞离远就看到几个自己在社媒上也有关注到的博主，瞬间醒了不少，撑着腮帮子入神地看她们。
看了一会，越想越不对劲，里面有一对嘉宾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思忖着，慢慢想起来是徐欣茹和阮聪。
正当她想核对一下是不是真是那两人，节目组似乎宣布了休息，那两人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阮聪一眼就认出来了，然后开始他那套社交技巧第一步，热情寒暄。
“若飞！”阮聪拉着徐欣茹的手坐在黎若飞对面，让徐欣茹负责扫码下单。
虽然成年人的世界里有许多无可厚非，但她还是秉着性子和他们打了招呼。
“我刚还和他说那个是不是你，没想到真是。”徐欣茹点完单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几眼，“你看起来......真是没什么变化呢。”
黎若飞愣了一下，她想要什么什么变化？变成她这样？
她刚才离远就看到徐欣茹的样子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应该是微调了一下。不过她整商还可以，现在整个脸型看上去更流畅，眉眼显得更突出。
“欣茹的意思是说你和于先生在一起之后，还是那么简单。”阮聪打着哈哈。
什么简单？她一点也听不懂。
“我前段时间去了海外出差，正好是于先生以前上过学的城市。”徐欣茹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直接就开始说了，“还遇到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亚裔小模特，叫什么来着。”她望向阮聪。
“李贝儿？”阮聪提醒。
“对对对，Bella Lee.”
“嗯......所以呢？”她还是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黎若飞猜测徐欣茹是不是准备说这个什么Bella Lee方方面面都可以秒杀自己？她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云云。
“Bella Lee是那圈子有名的玩咖，她可说了不少关于于先生的事。”徐欣茹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她说，于先生之前在那里，拿过一个广告设计的奖项。”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黎若飞听到她说的话抬头，怎么说话的内容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我是说，你的男朋友，于之阁，之前拿过一个青年广告设计奖。”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桌子，只剩下五个人，于之阁的二哥向来不喜欢说话，随意吃了几口就说要回房间处理公事。
于之城的妻子谈可言和黎若飞一样出身平民，性格一向爱笑爱说话，公婆不在这件事对她来说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就最好了。
她笑嘻嘻地问坐在对面的于之阁：“之阁，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呀？”
于之阁虽然回国时间不长，在家待着的时间更短，只和这位才嫁进来不到半年的长嫂只有过几面之缘，但长嫂与他年纪相仿，两人一见如故，每次见面都能聊上几句。
“阿嫂想知道？”他挑了挑眉，假装对父母离桌这件事不在意，“我现在在广告公司做，一个月能赚几千块。”
“哇！”听得谈可言星星眼都出来了，丝毫没留意坐在旁边的丈夫脸色越来越差，“以前我就是念广告设计的，但是后来报考了警队，没想到就做了警察了。那黎小姐呢？黎小姐是做哪一行的？也是广告公司？”
“大嫂，我现在在电视台做助理。”黎若飞听到有人提起她，连忙回答。
“哇！”又是一声赞叹，谈可言艳羡，“电视台！我小时候也想过去电视台当演员诶......”
话未说完，旁边的于之城黑着脸把妻子拉走。
整个桌子只剩下于之阁和黎若飞两个人，气氛尴尬至极。
黎若飞一脸担忧地望着于之阁，于之阁索性扔下筷子，用二楼也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不想吃了，回家！”
楼下马上传来一句“这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听到自己的父亲的声音，于之阁更加大声回答：“我现在可以自立了！”
说完，他摸了摸黎若飞的手，“我想回家了。”
黎若飞还有些不知所措，于之阁已经执起她的手，准备拉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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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除夕夜，现在两人倒十分失意，一个父子不和，一个过于担忧。
“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下山。”黎若飞首先打破了两人比静夜更静的气氛。
“总会有出租车经过......吧。”其实于之阁也不肯定。
“不过，”黎若飞突然从自己的羽绒服里掏出一条车钥匙，鬼使神差地摊开手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他看见她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条车钥匙，有些难以置信，又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刚才你母亲给我的。”她很得意。
刚才进门没多久，简珊就趁着拉她手去饭厅的空档把他车子的钥匙交给她，速度之快，连于之阁都没有留意到。
他一脸欣慰，又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车开走了？”
“车钥匙都在你手上了，你说呢？”她长叹一口气，“唉，以后又要再多交一笔停车费给物业了。”
坐了他的车没几分钟，黎若飞突然有点后悔让他开快车，因为刚才那股浓烈的呕吐感又来了。
入了夜的山路人烟稀少，于之阁和爱车重逢让他更激动，刹车一踩到底，脑内多巴胺不断提高。
直到黎若飞喊停。
她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跑出去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我都快吐了你知不知道。”
“那我不是已经停车了嘛。”于之阁委屈地看着她。
她有时最怕看到他这样，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又摆出一副委屈小狗脸，就好像如果自己不原谅他，倒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黎若飞少见的不耐烦，坐在路边抱着双腿。
于之阁见状，坐在她身旁，“别生气了嘛。”
“我没有生气。”黎若飞说，一语双关，“我只是有点胸闷。”
“车里闷还是那里闷？”他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
“现在能读得懂本国人的话里有话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说得对，在车里在你家里，都有点闷闷的。”
她不想和他弯弯绕绕。这种大户人家，家里虽然装点温馨，但家中关系皆由父亲一言堂决定，实在很难说得上是个正常的家庭。
“所以我才不想回国。我宁愿在整个世界到处溜达也不想回家。”
“那你又为什么回来？”
“说如果我不回来，要冻结我的卡。”
“又是这招！”黎若飞假装晕倒在他怀里，“真是屡试不爽。”
“是很不爽的啊......”于之阁听不懂“屡试不爽”，以为是字面意思。
她被他无语到笑了出来。
“诶，你看！”
皎洁的明月现身于漆黑天际，一只巧夺天工的白玉盘。
“哇，我以为今天下了雨晚上就看不到月亮了。”于之阁说，“没想到还是看见了，还那么圆。”
她连忙松开他的手，要他和她一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许愿。
“怎么要许愿？”虽然很疑惑，但于之阁还是照着做，“不是只有流星可以许愿吗？”
她忽略掉他的话，真诚祈祷：
“来年一定是顶好的一年。”
-
整个春节两人的都不过休息了几天，年初五就回到城市了。
黎若游一贯地给妹妹准备了很多酱菜和土特产，嘱托她要带回家慢慢吃。虽然是家的味道，可偏偏保质期短，每天吃饭都必须吃点酱菜，吃了大半个月，熬到当初图新鲜的于之阁也觉得越吃越索然无味后，终于来到了三月。
黎若飞逐渐习惯电视台的工作，比起刚开始总是对俊美的男女演员持好奇态度，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快点去赶自己的通告。
每天下班已经八点多，黎若飞失业那时候培养起来的烹饪热情统统消失，每天和于之阁随便糊弄点面条面包，或者直接点外卖就算已经吃过饭了。
某天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半夜起来抹黑上厕所，结果没在意绊倒了自己。
人倒在地上的响声惊醒了犹在梦中的于之阁，他连忙开灯，只见黎若飞跪在地上，旁边还有罪魁祸首——绊倒她的一根电线。
他连忙把人搀扶起来，在沙发上坐下，又急得去翻药箱找药油。
“没事啦......”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翻箱倒柜的男人，“不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嘛......”
于之阁没有回答她，翻了好一会才找到药油。
“换个大点的房子吧。”于之阁边揉搓她摔到的膝盖边提议，“我看这里挺小的，我们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空间也多。”
“好端端的干嘛换房子？”
“你自己说呢？”他故意摁了摁她的膝盖，疼得她“哎呀”叫。
“可是，住久了就会有感情啊......而且这里离你上班也方便。”
于之阁蹙眉，“我们有车，去哪里都方便，而且我也不想一直睡行军床，睡得我腰酸背痛。”
“你想上桌吃饭呀？”黎若飞故意逗他，“我不是已经允许你每周可以在床上睡两个晚上了吗？”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为什么只允许我睡两个晚上？”他撇嘴，“周六去看看房吧。”
“好好好，你说去就去。”她眨了眨眼。
一晚上没睡好，黎若飞走在布景厂的小路上，暖阳当空，万物复苏，布景厂两旁的花草树木传来一大股怪味，感觉有点晕眩。
“你没事吧？”程文文问，然后古灵精怪地问“昨晚做什么了？”
“什么做什么？”她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昨晚自己绊倒了自己，后半夜没睡好。”
“还以为你和小于......”程文文色眯眯地说。
上了黎若飞家吃饭几次，和于之阁逐渐熟络，程文文现在已经开始把于之阁称为“小于”了。
黎若飞白了她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少点这种东西。”
“那不行，因为电视台准备开一档恋爱节目了，要我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程文文说，“也不知道挑谁，你们家小于有没有什么富二代朋友给介绍介绍？”
黎若飞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别扒拉他。”
“哟哟，还护上了。”程文文说，“不过我可提醒你，这档节目准备去邻市取景，你作为我的下属要跟我一起去出差的。”
黎若飞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准备走另一条岔路去咖啡店，“先不说了，我真要去买杯咖啡提提神了，等下再call我吧。”
黎若飞向来不喜欢喝黑咖啡，觉得又苦又涩，每次喝咖啡她都要加很多鲜奶，偏偏今天电视台内部的咖啡店鲜奶售罄，只能点一杯冰美式。
无奈之下，她只好坐在露天茶座慢慢喝。
今天布景厂热闹非凡，原因是一套恋综节目在这里拍摄，邀请的嘉宾都是一些上过节目小有知名度的人，其中不乏一些名气颇大的网红。
黎若飞离远就看到几个自己在社媒上也有关注到的博主，瞬间醒了不少，撑着腮帮子入神地看她们。
看了一会，越想越不对劲，里面有一对嘉宾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思忖着，慢慢想起来是徐欣茹和阮聪。
正当她想核对一下是不是真是那两人，节目组似乎宣布了休息，那两人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阮聪一眼就认出来了，然后开始他那套社交技巧第一步，热情寒暄。
“若飞！”阮聪拉着徐欣茹的手坐在黎若飞对面，让徐欣茹负责扫码下单。
虽然成年人的世界里有许多无可厚非，但她还是秉着性子和他们打了招呼。
“我刚还和他说那个是不是你，没想到真是。”徐欣茹点完单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几眼，“你看起来......真是没什么变化呢。”
黎若飞愣了一下，她想要什么什么变化？变成她这样？
她刚才离远就看到徐欣茹的样子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应该是微调了一下。不过她整商还可以，现在整个脸型看上去更流畅，眉眼显得更突出。
“欣茹的意思是说你和于先生在一起之后，还是那么简单。”阮聪打着哈哈。
什么简单？她一点也听不懂。
“我前段时间去了海外出差，正好是于先生以前上过学的城市。”徐欣茹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直接就开始说了，“还遇到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亚裔小模特，叫什么来着。”她望向阮聪。
“李贝儿？”阮聪提醒。
“对对对，Bella Lee.”
“嗯......所以呢？”她还是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黎若飞猜测徐欣茹是不是准备说这个什么Bella Lee方方面面都可以秒杀自己？她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云云。
“Bella Lee是那圈子有名的玩咖，她可说了不少关于于先生的事。”徐欣茹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她说，于先生之前在那里，拿过一个广告设计的奖项。”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黎若飞听到她说的话抬头，怎么说话的内容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我是说，你的男朋友，于之阁，之前拿过一个青年广告设计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