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芰荷立刻转身，顺着上次的记忆，摸进了厨房。果然和上次一模一样，石婆婆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烧火，只是似乎多日不见，她比从前更苍老了些。
“石婆婆。”芰荷轻轻唤她。
那老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没认出来，也没回话，还是呆呆地看着灶台中的火。
芰荷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问她：“石婆婆，你是不是认识漆姑？”
听到这个名字，石婆婆浑身一颤，转过头看着芰荷，嗓子里发出可怕的音调，嘶哑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认：“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娘啊，嬷嬷，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芰荷听她似乎真的认识奶母，着急起来。
“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石婆婆沉默半响，嘶哑着说出这句话。
“什么？死了？”虽然看到奶母从不离身的玉佩给了他人，芰荷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终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终究还是一阵剧痛。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不知身处何方的妹妹生死未卜，唯一还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奶母，如今也终于离开了她。
芰荷咬着下唇，尽自己最大努力克制住澎湃的情感，低低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石嬷嬷的眼睛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来了。姑娘，这个故事很长，我老婆子体力不支，口渴难耐，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来？”
芰荷四下看看，找到一只半新不旧的茶碗，倒了水来给石婆婆。
石婆婆喝下几口水后，似是舒服了一些，这才开始她的故事。
“我叫石英，大概来这府里十多年了。年轻的时候也伶俐活泼，爱与人说说笑笑，有人说我那嗓音啊，就想是树上的黄鹂鸟叫，既清脆又悦耳。那时候啊……”石婆婆似是陷入了对过去的怀念里，讲起曾经的自己，仿佛是梦回青春般的，脸上明媚起来。“哎呀，怎么讲起我自己了，是说你娘来着。”
“没事，婆婆，你就讲吧，我愿意听。”芰荷又往她的碗里续了些水。
“我原不是孟城人，我家本在孟城与凉城中间的一个小村落，日子过得贫苦。二十出头我就嫁了人，可是一直到三十多岁才怀上孩子，还是个女儿，为此啊，没少受村里人白眼的。好在我丈夫对我还算不错，没有为此怎么苛责我，说先开花后结果，之后一定会有儿子的。也是得女不易，我们都很疼爱这个孩子。可惜我命苦，女儿生下来没有几年，一场天灾就夺走了我的丈夫和孩子。村里人说我克死了他们，说我是灾星，把我赶了出去。我一个人就来到了孟城，因为我一身力气，能干些粗活，又会烧火做饭，还会做些针线缝补，就来邓府做了个下等女使，在厨房帮工，也能讨口饭吃。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十年前，来了个奇怪的女人。”
“石婆婆。”芰荷轻轻唤她。
那老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没认出来，也没回话，还是呆呆地看着灶台中的火。
芰荷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问她：“石婆婆，你是不是认识漆姑？”
听到这个名字，石婆婆浑身一颤，转过头看着芰荷，嗓子里发出可怕的音调，嘶哑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认：“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娘啊，嬷嬷，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芰荷听她似乎真的认识奶母，着急起来。
“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石婆婆沉默半响，嘶哑着说出这句话。
“什么？死了？”虽然看到奶母从不离身的玉佩给了他人，芰荷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终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终究还是一阵剧痛。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不知身处何方的妹妹生死未卜，唯一还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奶母，如今也终于离开了她。
芰荷咬着下唇，尽自己最大努力克制住澎湃的情感，低低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石嬷嬷的眼睛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来了。姑娘，这个故事很长，我老婆子体力不支，口渴难耐，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来？”
芰荷四下看看，找到一只半新不旧的茶碗，倒了水来给石婆婆。
石婆婆喝下几口水后，似是舒服了一些，这才开始她的故事。
“我叫石英，大概来这府里十多年了。年轻的时候也伶俐活泼，爱与人说说笑笑，有人说我那嗓音啊，就想是树上的黄鹂鸟叫，既清脆又悦耳。那时候啊……”石婆婆似是陷入了对过去的怀念里，讲起曾经的自己，仿佛是梦回青春般的，脸上明媚起来。“哎呀，怎么讲起我自己了，是说你娘来着。”
“没事，婆婆，你就讲吧，我愿意听。”芰荷又往她的碗里续了些水。
“我原不是孟城人，我家本在孟城与凉城中间的一个小村落，日子过得贫苦。二十出头我就嫁了人，可是一直到三十多岁才怀上孩子，还是个女儿，为此啊，没少受村里人白眼的。好在我丈夫对我还算不错，没有为此怎么苛责我，说先开花后结果，之后一定会有儿子的。也是得女不易，我们都很疼爱这个孩子。可惜我命苦，女儿生下来没有几年，一场天灾就夺走了我的丈夫和孩子。村里人说我克死了他们，说我是灾星，把我赶了出去。我一个人就来到了孟城，因为我一身力气，能干些粗活，又会烧火做饭，还会做些针线缝补，就来邓府做了个下等女使，在厨房帮工，也能讨口饭吃。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十年前，来了个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