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哪怕是不计后果的全速前进，艾克斯找到小绿飞船遗骸时，也已经是它坠毁的第十分钟了。
它在几千万米的高空中开始往下坠落，落在火星荒凉空旷的辽阔大地上。
小绿飞船碎成成百上千片，空气里是难闻的焦灼味，熊熊大火将它绿油油的身躯灼烤成焦黑色。
只看一眼这场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推断出小绿飞船里的人绝无存活的可能。
艾克斯浑身僵硬，冰冷，心思乱成一团，脑子里闪过他跟元绮无数的相处片段，他的脑子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白茫茫的一片。
如果……
他没有来找元绮，没有将元绮带上元绮，没有将元绮关起来……
她会不会就不会乘坐上小绿飞船？
-
元绮很想催眠自己看到的这个被泡在水里的，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双脚的生物是一只猴子或大猩猩。
但她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被泡在水里的人类。
还是一个古人。
一个风国的古人。
古人是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模样，长相很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穿着粉粉嫩嫩的古装。
这是元绮见过最玉雪可爱的小女孩。
如果小女孩没有睁着一双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空洞眼睛对着元绮的话。
关着小女孩的玻璃罐是没有唯一没有任何标签的，她独占着最大的一个地盘。无论站在那里，都能被她看见。
被这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睁着眼，好似死不瞑目的小女孩看着，元绮觉得自己要命不久矣了。
站在她身旁的，刚刚还救了她的大红鸟瞬间不可爱了。
它圆溜溜黑乎乎的眼被元绮脑补上了反派的阴暗气息。
大红鸟停下脚步看到元绮在看一个玻璃罐。
全然不知自己一下子从救命恩鸟变成对她另有所图的外星反派鸟的大红鸟歪歪脑袋。
它不理解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不动了，看它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仿佛它要吃了她一样。
不过这种一个两条腿的生物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红鸟已经习惯了。
它长长的黄色鸟喙叼住元绮的衣角，将她往一扇门带去。
门是普普通通的浅蓝色的门，跟海蓝星上的每一盏门没有什么差别。
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海蓝星的门里住着人类，这扇门里多半住着外星人。
一想到里面住着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将人类小女孩丢进玻璃罐里泡着的外星人，这扇浅蓝色的门在元绮眼里就跟冒着黑色烟雾的地狱一样。
她一点也不想靠近，可大红鸟的力气实在大，轻轻松松就将元绮拉到门口。
它尖尖的鸟喙“咚咚咚——”敲门。
这门的隔音非常的好。
元绮没听见任何的脚步声就看见大门裂开了一条缝。
在元绮逐渐放大的瞳孔的注视下。
门里冒出了一个软绵绵的黑色橡皮泥。
出现在她面前的当然不是一个真的橡皮泥，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橡皮泥的黑色东西。
它身高一米四，有着橡皮泥般软乎乎的身躯，身躯是纯黑的。
许是害怕元绮看不见它的眼，黑色橡皮泥拿着一支薄荷蓝色的笔在自己脸蛋上画了两个圈圈，让元绮看见了它的眼，并分清了它的前后面。
黑色橡皮泥没有脚也没有手，全靠软乎乎的身体跟蜗牛一样朝前蠕动。
元绮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黑色橡皮泥动物是半圆形建筑里的外星人养的宠物。
直到“宠物”本人用她简笔画的薄荷蓝色眼睛仰望元绮，对她发出甜甜的声音。
“欢迎你，第一个到来这里的人类，我是泥泥。”
元绮完全没想到这个没有手脚，甚至连嘴巴都没有的黑色橡皮泥会说话。
她有点惊讶。
“你好，外星人泥泥，我是元绮。”
元绮蹲下身，与她的眼睛平视。
“谢谢你的鸟救了我。”
泥泥的声音甜甜的，听起来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元绮姑且将她当成女生。
她黑乎乎的全身左右晃动，元绮觉得泥泥是在摇摇头。
“我不是外星人，红红不是我的鸟。虽然是一只大红鸟，但红红不是鸟。”
泥泥没有解释她不是外星人的话那她是什么，也没说红红是谁的鸟，更没告诉元绮都叫“大红鸟”了，并且明显是鸟的红红不是鸟的话那是什么。
她蹦蹦跳跳跳出房间，回头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元绮。
“虽然现在是海蓝星风国时间凌晨一点，人类该睡觉了，但我猜你现在肯定睡不着。所以，你要跟我一起看看这里的收藏品吗？”
她这么一说，元绮这才想起来看看时间。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如泥泥所言，刚好是凌晨一点。
时间距离艾克斯出现在海蓝星上才过去七个小时，元绮却觉得这短短的七个小时有几个月那么久。
元绮也确实没有心思睡觉。
她跟在泥泥后面回到她刚刚路过的地方。
那个有着被改造的千奇百怪的花朵，座头鲸跟死去的风国小女孩的收藏室。
回到此地，元绮最先看到的还是玻璃罐里的小女孩。
她空洞的眼神实在瘆人，总给元绮一种怨气冲天，死不瞑目的感觉。
尤其想到她是一个真正的死人，一具完整的人类尸骨，就更令人害怕了。
泥泥却误认了元绮盯着她看了那么久，是对她感兴趣。
“你对这个感兴趣？”
元绮摇头：“感到害怕。”
“？”
泥泥看一眼被泡在水里的，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女孩。
小女孩睁着眼，看着前方，然后就没了。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死去的生物，泥泥甚至觉得她挺可爱的。
泥泥不太理解元绮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可爱女孩感到害怕。
可能是因为她们不是同一个种族的原因吧。
泥泥想。
就像主人每次吃一种名叫龟苓膏的黑漆漆东西的时候一样，他只当龟苓膏是一种普普通通的食物。
但这在泥泥眼里，就是主人当着她的面，一勺一勺将她的同族完整的尸体分尸，然后一块一块吃入肚子里。
泥泥不是龟苓膏成精，龟苓膏只是跟泥泥的种族长得非常像。
即使不是同一种族的，光看到长得像自己种族的东西被吃，泥泥都会瑟瑟发抖。
更别提这个名叫元绮的人类直面了自己同族被泡在水里的尸体。
不过，酷似她同族的龟苓膏的命运是被主人一口吃掉。
元绮的同伴，玻璃罐里的这个人类小女孩比龟苓膏幸运一万倍。
她画出来的薄荷蓝色眼睛看着水里浸泡着的小女孩，泥泥回忆着有关小女孩的故事。
“这是主人带回来的一个女孩。”
“主人？”
元绮语气有些惊讶。
泥泥猜，这个人类可能误以为她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泥泥只是主人逮——，泥泥只是主人雇佣的员工。主人才是在火星上建造这个地方的人，他现在有事外出，不能亲自来见你。”
泥泥看着玻璃罐里的人类小女孩，回忆道。
“这是一个千年前的人类，她跟你一样，突然有一天就被主人的大红鸟红红带回来了。”
“不过你是活着来的，这个人来的时候就死了。主人说他见到她时，她在犯病，他跑过去，在距离小女孩还剩几步路时，她就犯病死了。”
“犯病？”
元绮看着玻璃罐里遮住眼睛就非常可爱，可爱到可以直接当童模了的小女孩，她有些遗憾这个小女孩竟然就这么死了。
“好像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具体的泥泥也不清楚。她的死了后，她的家人都嫌她夭折晦气，不想埋葬她。主人想到自己曾经有一个朋友同样死于非常严重的疾病，心生怜悯，就将她带回来，放在玻璃罐里，就当把她下葬了。”
这是个跟元绮的各种阴谋论截然不同的，有些温馨的小故事。
只是——
“下葬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将她的眼睛合上呢？”
这么睁着眼，真的有点恐怖啊啊啊。
泥泥不解且非常震惊盯着元绮，仿佛元绮说了什么正常人难以理解的话。
“她这么小就死了，活着的时候没看够世界，死后当然要让她睁着眼多看看世界呀！”
泥泥走到一面墙边，那里有一个黄色的按钮，泥泥点下去。
她每点一下，这件收藏室的各种物品便开始移动，有些变了方向，有些沉入地底，换成新的收藏品冒出来……
甚至有电视机和一排排的书冒出来。
书架上的书有海蓝星的，有其它星球的，其中海蓝星的贯通古今中外各个学科。
泥泥拿下一本书，书便飞到小女孩眼前，书本自己发出声音给小女孩读书。
电视机隔个几十分钟播放一次，给小女孩休息。
泥泥非常自豪。
“我和主人都认为，死的太早没关系，但死后哪怕不能成为一个博学多识的幽灵也要成为一个见识广阔的幽灵。”
“所以我每天都会给她读一本书，增长学识。其余时间要么给她看电视娱乐放松一下，要么给她欣赏主人自己制造的，或者从宇宙各地寻找来的各种收藏品，开阔视野。”
“……等等！幽灵？”
元绮在泥泥简笔画的薄荷蓝色眼瞳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死后会有幽灵吗？”
它在几千万米的高空中开始往下坠落，落在火星荒凉空旷的辽阔大地上。
小绿飞船碎成成百上千片，空气里是难闻的焦灼味，熊熊大火将它绿油油的身躯灼烤成焦黑色。
只看一眼这场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推断出小绿飞船里的人绝无存活的可能。
艾克斯浑身僵硬，冰冷，心思乱成一团，脑子里闪过他跟元绮无数的相处片段，他的脑子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白茫茫的一片。
如果……
他没有来找元绮，没有将元绮带上元绮，没有将元绮关起来……
她会不会就不会乘坐上小绿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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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绮很想催眠自己看到的这个被泡在水里的，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双脚的生物是一只猴子或大猩猩。
但她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被泡在水里的人类。
还是一个古人。
一个风国的古人。
古人是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模样，长相很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穿着粉粉嫩嫩的古装。
这是元绮见过最玉雪可爱的小女孩。
如果小女孩没有睁着一双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空洞眼睛对着元绮的话。
关着小女孩的玻璃罐是没有唯一没有任何标签的，她独占着最大的一个地盘。无论站在那里，都能被她看见。
被这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睁着眼，好似死不瞑目的小女孩看着，元绮觉得自己要命不久矣了。
站在她身旁的，刚刚还救了她的大红鸟瞬间不可爱了。
它圆溜溜黑乎乎的眼被元绮脑补上了反派的阴暗气息。
大红鸟停下脚步看到元绮在看一个玻璃罐。
全然不知自己一下子从救命恩鸟变成对她另有所图的外星反派鸟的大红鸟歪歪脑袋。
它不理解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不动了，看它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仿佛它要吃了她一样。
不过这种一个两条腿的生物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红鸟已经习惯了。
它长长的黄色鸟喙叼住元绮的衣角，将她往一扇门带去。
门是普普通通的浅蓝色的门，跟海蓝星上的每一盏门没有什么差别。
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海蓝星的门里住着人类，这扇门里多半住着外星人。
一想到里面住着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将人类小女孩丢进玻璃罐里泡着的外星人，这扇浅蓝色的门在元绮眼里就跟冒着黑色烟雾的地狱一样。
她一点也不想靠近，可大红鸟的力气实在大，轻轻松松就将元绮拉到门口。
它尖尖的鸟喙“咚咚咚——”敲门。
这门的隔音非常的好。
元绮没听见任何的脚步声就看见大门裂开了一条缝。
在元绮逐渐放大的瞳孔的注视下。
门里冒出了一个软绵绵的黑色橡皮泥。
出现在她面前的当然不是一个真的橡皮泥，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橡皮泥的黑色东西。
它身高一米四，有着橡皮泥般软乎乎的身躯，身躯是纯黑的。
许是害怕元绮看不见它的眼，黑色橡皮泥拿着一支薄荷蓝色的笔在自己脸蛋上画了两个圈圈，让元绮看见了它的眼，并分清了它的前后面。
黑色橡皮泥没有脚也没有手，全靠软乎乎的身体跟蜗牛一样朝前蠕动。
元绮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黑色橡皮泥动物是半圆形建筑里的外星人养的宠物。
直到“宠物”本人用她简笔画的薄荷蓝色眼睛仰望元绮，对她发出甜甜的声音。
“欢迎你，第一个到来这里的人类，我是泥泥。”
元绮完全没想到这个没有手脚，甚至连嘴巴都没有的黑色橡皮泥会说话。
她有点惊讶。
“你好，外星人泥泥，我是元绮。”
元绮蹲下身，与她的眼睛平视。
“谢谢你的鸟救了我。”
泥泥的声音甜甜的，听起来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元绮姑且将她当成女生。
她黑乎乎的全身左右晃动，元绮觉得泥泥是在摇摇头。
“我不是外星人，红红不是我的鸟。虽然是一只大红鸟，但红红不是鸟。”
泥泥没有解释她不是外星人的话那她是什么，也没说红红是谁的鸟，更没告诉元绮都叫“大红鸟”了，并且明显是鸟的红红不是鸟的话那是什么。
她蹦蹦跳跳跳出房间，回头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元绮。
“虽然现在是海蓝星风国时间凌晨一点，人类该睡觉了，但我猜你现在肯定睡不着。所以，你要跟我一起看看这里的收藏品吗？”
她这么一说，元绮这才想起来看看时间。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如泥泥所言，刚好是凌晨一点。
时间距离艾克斯出现在海蓝星上才过去七个小时，元绮却觉得这短短的七个小时有几个月那么久。
元绮也确实没有心思睡觉。
她跟在泥泥后面回到她刚刚路过的地方。
那个有着被改造的千奇百怪的花朵，座头鲸跟死去的风国小女孩的收藏室。
回到此地，元绮最先看到的还是玻璃罐里的小女孩。
她空洞的眼神实在瘆人，总给元绮一种怨气冲天，死不瞑目的感觉。
尤其想到她是一个真正的死人，一具完整的人类尸骨，就更令人害怕了。
泥泥却误认了元绮盯着她看了那么久，是对她感兴趣。
“你对这个感兴趣？”
元绮摇头：“感到害怕。”
“？”
泥泥看一眼被泡在水里的，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女孩。
小女孩睁着眼，看着前方，然后就没了。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死去的生物，泥泥甚至觉得她挺可爱的。
泥泥不太理解元绮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可爱女孩感到害怕。
可能是因为她们不是同一个种族的原因吧。
泥泥想。
就像主人每次吃一种名叫龟苓膏的黑漆漆东西的时候一样，他只当龟苓膏是一种普普通通的食物。
但这在泥泥眼里，就是主人当着她的面，一勺一勺将她的同族完整的尸体分尸，然后一块一块吃入肚子里。
泥泥不是龟苓膏成精，龟苓膏只是跟泥泥的种族长得非常像。
即使不是同一种族的，光看到长得像自己种族的东西被吃，泥泥都会瑟瑟发抖。
更别提这个名叫元绮的人类直面了自己同族被泡在水里的尸体。
不过，酷似她同族的龟苓膏的命运是被主人一口吃掉。
元绮的同伴，玻璃罐里的这个人类小女孩比龟苓膏幸运一万倍。
她画出来的薄荷蓝色眼睛看着水里浸泡着的小女孩，泥泥回忆着有关小女孩的故事。
“这是主人带回来的一个女孩。”
“主人？”
元绮语气有些惊讶。
泥泥猜，这个人类可能误以为她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泥泥只是主人逮——，泥泥只是主人雇佣的员工。主人才是在火星上建造这个地方的人，他现在有事外出，不能亲自来见你。”
泥泥看着玻璃罐里的人类小女孩，回忆道。
“这是一个千年前的人类，她跟你一样，突然有一天就被主人的大红鸟红红带回来了。”
“不过你是活着来的，这个人来的时候就死了。主人说他见到她时，她在犯病，他跑过去，在距离小女孩还剩几步路时，她就犯病死了。”
“犯病？”
元绮看着玻璃罐里遮住眼睛就非常可爱，可爱到可以直接当童模了的小女孩，她有些遗憾这个小女孩竟然就这么死了。
“好像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具体的泥泥也不清楚。她的死了后，她的家人都嫌她夭折晦气，不想埋葬她。主人想到自己曾经有一个朋友同样死于非常严重的疾病，心生怜悯，就将她带回来，放在玻璃罐里，就当把她下葬了。”
这是个跟元绮的各种阴谋论截然不同的，有些温馨的小故事。
只是——
“下葬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将她的眼睛合上呢？”
这么睁着眼，真的有点恐怖啊啊啊。
泥泥不解且非常震惊盯着元绮，仿佛元绮说了什么正常人难以理解的话。
“她这么小就死了，活着的时候没看够世界，死后当然要让她睁着眼多看看世界呀！”
泥泥走到一面墙边，那里有一个黄色的按钮，泥泥点下去。
她每点一下，这件收藏室的各种物品便开始移动，有些变了方向，有些沉入地底，换成新的收藏品冒出来……
甚至有电视机和一排排的书冒出来。
书架上的书有海蓝星的，有其它星球的，其中海蓝星的贯通古今中外各个学科。
泥泥拿下一本书，书便飞到小女孩眼前，书本自己发出声音给小女孩读书。
电视机隔个几十分钟播放一次，给小女孩休息。
泥泥非常自豪。
“我和主人都认为，死的太早没关系，但死后哪怕不能成为一个博学多识的幽灵也要成为一个见识广阔的幽灵。”
“所以我每天都会给她读一本书，增长学识。其余时间要么给她看电视娱乐放松一下，要么给她欣赏主人自己制造的，或者从宇宙各地寻找来的各种收藏品，开阔视野。”
“……等等！幽灵？”
元绮在泥泥简笔画的薄荷蓝色眼瞳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死后会有幽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