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们对坐着，雪白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多肉，绿绿粉粉的多肉长得非常漂亮。
“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很惊讶，但你千万别惊讶。”
想着“自己生活的世界不知不觉变成了别人的游戏”这件事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元绮提前打一个预警后，这才开始说：“其实我是因为一场游戏跟你认识的。”
“游戏名叫奥菲亚帝国，整个游戏背景就是万年前的奥菲亚帝国，你，蓝俞，多洛弥尔，以及其他人，都是里面的NPC。”
艾克斯：“有时候能感受到你对我们的态度像对待死物，原来是将我们当成NPC了。”
明明这是对游戏NPC理所当然的态度，被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元绮有点心虚。
“我以前不知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元绮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奥菲亚帝国街头的一角，它的上下左右却充满了现实里根本没有多，各种各样的图标。
图标上写着“任务”，“体力”，“充值”，“商城”，“图鉴”，“赠礼”，“个人信息”等各种只存在于游戏里的东西。
“你看有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一款游戏吧。”
它但凡没有任务、体力、赠礼、充值这些，元绮都会觉得奥菲亚帝国这款游戏里的NPC实在太智能了，从不说重复的话，甚至竟然连相同的表情都没有，从而怀疑这么逼真的游戏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偏偏这游戏就跟市面上任何游戏一样，骗肝骗氪，每周更新一次，还会出每周预告。
元绮发誓：“我玩的时候真的一点异常也没发现！”
艾克斯视线却落在某处：“赠礼？”
“就是给你们送礼物的。”
艾克斯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送礼物：“有什么用？”
“刷好感。”
海蓝星上，几乎每个游戏的赠礼都带着这个功能，艾克斯有心去查的话一查一个准，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隐瞒不了。
元绮慢腾腾说道：“好感到了一定等级就可以开启一段新的关系。负数是敌对关系，60级以下是普通关系，80以下是好友，超过80就是恋人……”
艾克斯：“每一个人？”
“怎么可能，只有能看见我的人。我在游戏里的身份是幽灵嘛，能看见我的，除了你跟多洛弥尔，其他过几分钟就死了，根本来不及刷好感。”
元绮非常有求生欲的补充强调，“我只跟你好感超过80。”
艾克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很荣幸。”
元绮没感到他觉得很荣幸。
她生怕艾克斯就这问题再问下去，元绮赶快往下翻一个截图，这张截图是她跟猫耳娘的聊天记录。
——删了不能给艾克斯看的话的版本的。
余下的每一句话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我以前是真的将你们当成游戏的，我几天前才知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艾克斯：“跨时空有限公司？”
“一个像是来自更高纬度的公司。就是他们将万年前的你们的世界做成游戏，让我这个万年后的人玩的。”元绮问艾克斯，“你听过吗？”
“听过。”
他说：“你死遁后，有段时间，我一直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白头发的女生，她说‘跨时空服务结束，请评分。’”
白头发。
好的，元绮知道是谁了。
“……”元绮，“你评了一星对吧？”
“五星。”似乎看出元绮对这个评分的不满，艾克斯解释 ，“最开始评的三星，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改成四星后，她安安静静的盯着我掉眼泪，改成一星二星，她要拿刀砍人，改成五星后，她喜开颜笑，说你来自未来，不是真的死了，让我不用难过。然后这个梦就结束了。”
元绮就说她都重病死遁了，艾克斯是怎么觉得她没死，一万年来，一直找她的，原来如此！
她有种被白毛猫耳娘背刺的感觉，“所以你因为这个来找我了？”
艾克斯摇头：“没有，就一个梦。我当时以为是我太希望你活下来了，做的美梦。”
“是皇室的搜藏室里有一盏魂灯，能够探测人的生死。我把你灵魂消散时，我抓到的那一片灵魂放进去，它亮起来，告诉我你并没有死。”
魂灯？探测人的生死？这科学吗？
元绮又想到直接连接两个时空的跨时空有限公司，顿时觉得，比起连接两个时空，魂灯还是太科学了。
“坏公司。”
元绮在心底暗骂一句跨时空有限公司，又在心底暗骂一声白毛猫耳娘：“坏猫猫。”
她强调再强调，“总之，不是我要把你们当成游戏NPC的，是这个公司让我把你们当成游戏NPC的。”
如此强调多次以后，元绮这才小心翼翼而坚定说出自己给艾克斯讲这些的最终目的。
“艾克斯，假设你玩游戏的时候，因为外貌，人设，性格，经历等等，很喜欢一个人物，但你会真的爱上这个人物吗？”
艾克斯沉默一瞬，他忽然对元绮笑道：“嗯，我明白了。”
青年紫罗兰色的眼瞳注视着元绮，他的眼神宁静平和。
“元绮，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你开心吗？”
她毫不犹豫点头。
“开心。”
那是元绮玩了很久的一个游戏，元绮最喜欢的游戏NPC艾克斯陪伴元绮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寒暑假，无聊枯燥烦闷的上学时光。
元绮：“特别开心。”
元绮觉得自己的心脏酸酸麻麻的。
她看着艾克斯，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艾克斯就应该离开海蓝星，然后他们此生此世永不相见。
艾克斯却没有离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他认真盯着元绮，“我可以重新让你爱上我吗？在现实里，以真人的存在。”
“再……欸？！”
元绮已经准备好跟艾克斯说再见了，他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这是元绮从未想过的可能，她惊得瞳孔都瞪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元绮才找回声音：“为什么？”
她不理解。
“虽然你将我当成游戏NPC，但我将你当成活人呀。”
艾克斯似乎叹息了一声。
“我还喜欢你。”
“为什么？”
元绮更加不理解了。
元绮回忆自己在游戏里做过的一切。
“我杀了你的养父养母，亲生父亲。”
“前面两个是罪犯。没有你的话，我早就被他们关在下水道里折磨死了。后面那个昏庸无度，你是为民除害。”
“我伤害过你，很多次。”
“但你给我的帮助更多，不是吗？”
他细数，“无论是将我从下水道救出去，还是与我一起从一颗小星球去到首都星，或是陪伴我跟多洛弥尔一起争夺国王这个位置。”
元绮不觉得。
她很惶恐不安。
“很多人都比我好。”
“但你是最好的，最特殊的。”
“为什么，一万年……”
艾克斯打断她的话，他握住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处在剧烈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令元绮的心脏随之跳跃。
“很漫长？足够忘记一切？”
艾克斯说出元绮想说的话后，又继续道。
“我不觉得。”
他紫罗兰色的眼瞳认真盯着元绮：“可以吗？在现实里，以真人的存在，重新追求你。”
他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元绮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火焰灼烧了似的炽热，连带着声音也沙哑起来。
“——”
“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很惊讶，但你千万别惊讶。”
想着“自己生活的世界不知不觉变成了别人的游戏”这件事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元绮提前打一个预警后，这才开始说：“其实我是因为一场游戏跟你认识的。”
“游戏名叫奥菲亚帝国，整个游戏背景就是万年前的奥菲亚帝国，你，蓝俞，多洛弥尔，以及其他人，都是里面的NPC。”
艾克斯：“有时候能感受到你对我们的态度像对待死物，原来是将我们当成NPC了。”
明明这是对游戏NPC理所当然的态度，被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元绮有点心虚。
“我以前不知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元绮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奥菲亚帝国街头的一角，它的上下左右却充满了现实里根本没有多，各种各样的图标。
图标上写着“任务”，“体力”，“充值”，“商城”，“图鉴”，“赠礼”，“个人信息”等各种只存在于游戏里的东西。
“你看有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一款游戏吧。”
它但凡没有任务、体力、赠礼、充值这些，元绮都会觉得奥菲亚帝国这款游戏里的NPC实在太智能了，从不说重复的话，甚至竟然连相同的表情都没有，从而怀疑这么逼真的游戏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偏偏这游戏就跟市面上任何游戏一样，骗肝骗氪，每周更新一次，还会出每周预告。
元绮发誓：“我玩的时候真的一点异常也没发现！”
艾克斯视线却落在某处：“赠礼？”
“就是给你们送礼物的。”
艾克斯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送礼物：“有什么用？”
“刷好感。”
海蓝星上，几乎每个游戏的赠礼都带着这个功能，艾克斯有心去查的话一查一个准，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隐瞒不了。
元绮慢腾腾说道：“好感到了一定等级就可以开启一段新的关系。负数是敌对关系，60级以下是普通关系，80以下是好友，超过80就是恋人……”
艾克斯：“每一个人？”
“怎么可能，只有能看见我的人。我在游戏里的身份是幽灵嘛，能看见我的，除了你跟多洛弥尔，其他过几分钟就死了，根本来不及刷好感。”
元绮非常有求生欲的补充强调，“我只跟你好感超过80。”
艾克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很荣幸。”
元绮没感到他觉得很荣幸。
她生怕艾克斯就这问题再问下去，元绮赶快往下翻一个截图，这张截图是她跟猫耳娘的聊天记录。
——删了不能给艾克斯看的话的版本的。
余下的每一句话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我以前是真的将你们当成游戏的，我几天前才知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艾克斯：“跨时空有限公司？”
“一个像是来自更高纬度的公司。就是他们将万年前的你们的世界做成游戏，让我这个万年后的人玩的。”元绮问艾克斯，“你听过吗？”
“听过。”
他说：“你死遁后，有段时间，我一直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白头发的女生，她说‘跨时空服务结束，请评分。’”
白头发。
好的，元绮知道是谁了。
“……”元绮，“你评了一星对吧？”
“五星。”似乎看出元绮对这个评分的不满，艾克斯解释 ，“最开始评的三星，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改成四星后，她安安静静的盯着我掉眼泪，改成一星二星，她要拿刀砍人，改成五星后，她喜开颜笑，说你来自未来，不是真的死了，让我不用难过。然后这个梦就结束了。”
元绮就说她都重病死遁了，艾克斯是怎么觉得她没死，一万年来，一直找她的，原来如此！
她有种被白毛猫耳娘背刺的感觉，“所以你因为这个来找我了？”
艾克斯摇头：“没有，就一个梦。我当时以为是我太希望你活下来了，做的美梦。”
“是皇室的搜藏室里有一盏魂灯，能够探测人的生死。我把你灵魂消散时，我抓到的那一片灵魂放进去，它亮起来，告诉我你并没有死。”
魂灯？探测人的生死？这科学吗？
元绮又想到直接连接两个时空的跨时空有限公司，顿时觉得，比起连接两个时空，魂灯还是太科学了。
“坏公司。”
元绮在心底暗骂一句跨时空有限公司，又在心底暗骂一声白毛猫耳娘：“坏猫猫。”
她强调再强调，“总之，不是我要把你们当成游戏NPC的，是这个公司让我把你们当成游戏NPC的。”
如此强调多次以后，元绮这才小心翼翼而坚定说出自己给艾克斯讲这些的最终目的。
“艾克斯，假设你玩游戏的时候，因为外貌，人设，性格，经历等等，很喜欢一个人物，但你会真的爱上这个人物吗？”
艾克斯沉默一瞬，他忽然对元绮笑道：“嗯，我明白了。”
青年紫罗兰色的眼瞳注视着元绮，他的眼神宁静平和。
“元绮，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你开心吗？”
她毫不犹豫点头。
“开心。”
那是元绮玩了很久的一个游戏，元绮最喜欢的游戏NPC艾克斯陪伴元绮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寒暑假，无聊枯燥烦闷的上学时光。
元绮：“特别开心。”
元绮觉得自己的心脏酸酸麻麻的。
她看着艾克斯，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艾克斯就应该离开海蓝星，然后他们此生此世永不相见。
艾克斯却没有离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他认真盯着元绮，“我可以重新让你爱上我吗？在现实里，以真人的存在。”
“再……欸？！”
元绮已经准备好跟艾克斯说再见了，他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这是元绮从未想过的可能，她惊得瞳孔都瞪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元绮才找回声音：“为什么？”
她不理解。
“虽然你将我当成游戏NPC，但我将你当成活人呀。”
艾克斯似乎叹息了一声。
“我还喜欢你。”
“为什么？”
元绮更加不理解了。
元绮回忆自己在游戏里做过的一切。
“我杀了你的养父养母，亲生父亲。”
“前面两个是罪犯。没有你的话，我早就被他们关在下水道里折磨死了。后面那个昏庸无度，你是为民除害。”
“我伤害过你，很多次。”
“但你给我的帮助更多，不是吗？”
他细数，“无论是将我从下水道救出去，还是与我一起从一颗小星球去到首都星，或是陪伴我跟多洛弥尔一起争夺国王这个位置。”
元绮不觉得。
她很惶恐不安。
“很多人都比我好。”
“但你是最好的，最特殊的。”
“为什么，一万年……”
艾克斯打断她的话，他握住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处在剧烈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令元绮的心脏随之跳跃。
“很漫长？足够忘记一切？”
艾克斯说出元绮想说的话后，又继续道。
“我不觉得。”
他紫罗兰色的眼瞳认真盯着元绮：“可以吗？在现实里，以真人的存在，重新追求你。”
他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元绮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火焰灼烧了似的炽热，连带着声音也沙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