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鹤见凉子的崩溃在夏油杰的意料之中，他站在少女身后，看着她渐渐将自己蜷缩起来，脸埋在双膝之间，哭起来的时候都是安静的。
青年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判断她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之后，才蹲在她身边，一边给她递纸一边问她：“还好吗？”
任何安慰在此时都会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夏油杰嘴巴张了又张也只能问出这种话语。
“我没事了，谢谢你。”
鹤见凉子抬头，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泪光未消，但少女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地凝视着屋内可怕发僵的尸体，问道：“我们会找到它的，是吗？”
“我们会的。”
夏油杰回答地坚信不疑，他很高兴，他被鹤见凉子纳入了“我们”的范畴。
*
这次意外之后，高专的生活似乎又变得寻常——上课、出任务、对练，偶尔还会和同伴们一起约着出去聚餐。
鹤见凉子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意外之前，并且比之前要更加努力。
但她一直在等着一个人的消息，那天她主动给了联系方式之后原以为甚尔会立刻联系她，但几天过去了，手机上还是没有消息。
就是在这种等待消息的过程中，鹤见凉子突然想起来影山飞雄对自己说的话。
——是今天。
今天本就是休息日，鹤见凉子想要继续练习咒力的计划因此被打断，她换掉了穿了许久已经看的眼睛生厌的制服，终于有机会穿上常服。
这种机会还是很难得的，鹤见凉子想了想，还是逐个邀请了自己的同伴们，排除掉出任务的一些人，一起去的也就只剩下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令她吃惊的是，五条悟居然也会跟着一起去。
不会想一想他已经和中岛樱分手了，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集合之后，鹤见凉子才发现大家都是十分有默契地换上了常服，面对焕然一新的同伴们，她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家入硝子倒是先看见她，吹了个口哨调侃她：“我们的凉子终于穿上了能够和你长相相配的衣服了。”
她一直都认为，鹤见凉子本就应该是在温室中长大，她值得所有人的宠爱，而不是和如今一样经常面对丑恶的咒灵，与他们这些刀尖舔血之徒为伍。
所以可想而知家入硝子在知道鹤见凉子的身世之后有多么的不可置信。
听见她的夸奖，凉子依旧落落大方：“谢谢，我想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去看飞雄打球，还是要穿的稍微正式一点。”
天知道她翻了多久才从她的衣柜里翻出连衣裙，抛开咒高的校服是裙子不说，她平常其实很少穿裙子，毕竟活动起来十分不方便。
不过难得有这个机会，鹤见凉子也想着尽量把自己朝着年轻的方向打扮——
虽然她确实很年轻。
栗发少女看了大家一圈，弯了弯唇角：“大家今天打扮得都格外青春啊。”
虽然大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运动装扮，可也许是因为看多了他们穿着黑沉沉的校服，这样一对比起来即便是普通的运动装束也显得格外的青春靓丽。
夏油杰也笑：“毕竟是去看球赛，总觉得还是要更加融入周围人才好。”
“那没办法了杰。”五条悟摊了摊手，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上，语气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以老子的样貌，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吧。”
夏油杰唇角抽了抽，弹开他的手，无视他控诉的眼神，走到了鹤见凉子的身边：“那为了避免过于瞩目，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杰！你变了！！”
表情活像是夏油杰是一个渣男，而他就是被夏油杰抛弃的少女。
家入硝子脑门抽了抽，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够了别再开口污染空气了臭人渣！”
脱口而出十分流畅。
鹤见凉子“噗”地一声没有控制住笑了出来。
收获到五条悟更加控诉的眼神，她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
鹤见凉子接触的最少的就是五条悟，她原以为和对方出去气氛可能会有些尴尬，但事实证明——
完全不会！
五条悟恐怕完全不知道距离感为何物。
仅仅是坐一趟车的时间，他就已经开始用“凉酱”称呼她，凉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够被喊得这么恶心。
她再次听见五条悟这样叫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试着和五条悟打个商量：“五条君，我能不能申请——喊我凉子就可以。”
“诶？为什么？”
五条悟不满：“凉酱凉酱凉酱，凉酱多好听啊！”
鹤见凉子卒。
*
另外一边，随着时间的流逝，比赛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下了车，日向翔阳捂着肚子直奔卫生间，影山飞雄想敲他的手伸了又缩，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即便在进行着这般热血的运动，耳边是排球与场地碰撞、球鞋在球场上摩擦以及此起彼伏的啦啦队的加油声，影山飞雄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热身不能急躁。
他脱去了外套，穿着运动服一步一步地进行着赛前的准备。
“影山。”
前辈唤他，并向他投来了球，影山飞雄双手接住。
“来了。”
他一边应着，一边加入了热身的队伍。
队长泽村大地十分得成熟与可靠，伴随着旁边的教练一起在指导着队员们的行动。
“哇哦，这可真是——”
五条悟一脚踏入观众席，手撑着护栏，一手绕下了小墨镜，兴致盎然地看着底下与球为伍的少年们。
“青春啊。”
加入硝子自然地接话，站在他身边，剥了一颗棒棒糖塞在自己嘴里。
在这种场合，她更加不想拿出香烟。
“我们不都是同龄人吗。”
鹤见凉子听见这两人十分老成的感慨，像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家看着孩童发出的感慨，忍不住笑着插嘴：“虽然的确和我们不太一样。”
总觉得虽然他们同样也还是学生，却已经沾染上了社会气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似乎和影山飞雄他们的世界是割裂的。
想到影山飞雄，鹤见凉子眯着眼睛在场地下搜索熟悉的身影，第一眼看见的是日向翔阳，毕竟橘子头少年在场地上蹦来蹦去，实在像是一只快乐小狗。
“在那里。”
夏油杰知道鹤见凉子在找谁，他一眼就望见了，便指给少女看。
“嗯？是哪位？”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都十分好奇，凑上前去看。
“长得不错嘛。”
家入硝子用一个女生的眼光去点评，而后又道：“好像他和凉子你不太像。”
“五条你觉得——”
短发少女话都没有说完，就看见五条悟突然蹲了下来，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突然蹲下来，有种笨拙的明显。
家入硝子满脸问号：“你是突然又发什么病了？”
五条悟悲忿抬头：“小樱也来了！”
他这样一说，鹤见凉子突然想起来，按照原来的剧情，女主角本来就是要成为青叶城西排球部的经理，既然是经理，和球队一起来这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
她看了眼观众席，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樱色头发，那身影看起来就是中岛樱无疑了。
樱发少女坐在一群穿着青色运动装扮的少年们之间，坐姿闲适，与之前她所见到的相比，现在的中岛樱显然放松自在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在心底哇哦了一声，顺便问弥生：“男主女主已经谈上了吗？”
“嗯？有吗？”
弥生手里抱着包薯片，吃的卡兹卡兹响，像是一只小仓鼠。
鹤见凉子瞬间放弃了问他的想法，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弥生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
察觉到她的视线在中岛樱身上停留的时间过于长，夏油杰也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只是在扫过地下的一群观众时，面上的情绪不知不觉就冷了下来。
如同一片雪花飘落，他的视线仅仅只在少女身上停留了一瞬。
“对她感兴趣？”
他低声问身边的少女，鹤见凉子沉吟了一会：“算是吧。”
她又看了一眼夏油杰，反问道：“你不对她感兴趣？”
作为深情男配，夏油杰还真是做的不称职。
鹤见凉子怀疑他和中岛樱说过的话到现在为止一只手都能数完。
夏油杰果然耸了耸肩，垂下眸眼神虚无缥缈地落在了在场地上空被抛弃又落下的排球上。
“可能还不如这个球让我感兴趣。”
这个话说得其实有些刻薄，鹤见凉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夏油杰却没有看她，她这个时候才发现，青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上的笑意早已消失。
他单手插兜，眉心微拢，身姿挺拔，不是一种放松的姿态，鹤见凉子把他与正在打嘴炮的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隔开，夏油杰便更显得像是在单独一个世界里。
有那么一瞬间，鹤见凉子觉得这样的夏油杰似乎才是真正的他。
温润的外表下包裹着尖锐的刺，一点一点，那尖刺似乎很快就要冲破皮肤的禁锢了。
青年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判断她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之后，才蹲在她身边，一边给她递纸一边问她：“还好吗？”
任何安慰在此时都会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夏油杰嘴巴张了又张也只能问出这种话语。
“我没事了，谢谢你。”
鹤见凉子抬头，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泪光未消，但少女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地凝视着屋内可怕发僵的尸体，问道：“我们会找到它的，是吗？”
“我们会的。”
夏油杰回答地坚信不疑，他很高兴，他被鹤见凉子纳入了“我们”的范畴。
*
这次意外之后，高专的生活似乎又变得寻常——上课、出任务、对练，偶尔还会和同伴们一起约着出去聚餐。
鹤见凉子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意外之前，并且比之前要更加努力。
但她一直在等着一个人的消息，那天她主动给了联系方式之后原以为甚尔会立刻联系她，但几天过去了，手机上还是没有消息。
就是在这种等待消息的过程中，鹤见凉子突然想起来影山飞雄对自己说的话。
——是今天。
今天本就是休息日，鹤见凉子想要继续练习咒力的计划因此被打断，她换掉了穿了许久已经看的眼睛生厌的制服，终于有机会穿上常服。
这种机会还是很难得的，鹤见凉子想了想，还是逐个邀请了自己的同伴们，排除掉出任务的一些人，一起去的也就只剩下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令她吃惊的是，五条悟居然也会跟着一起去。
不会想一想他已经和中岛樱分手了，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集合之后，鹤见凉子才发现大家都是十分有默契地换上了常服，面对焕然一新的同伴们，她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家入硝子倒是先看见她，吹了个口哨调侃她：“我们的凉子终于穿上了能够和你长相相配的衣服了。”
她一直都认为，鹤见凉子本就应该是在温室中长大，她值得所有人的宠爱，而不是和如今一样经常面对丑恶的咒灵，与他们这些刀尖舔血之徒为伍。
所以可想而知家入硝子在知道鹤见凉子的身世之后有多么的不可置信。
听见她的夸奖，凉子依旧落落大方：“谢谢，我想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去看飞雄打球，还是要穿的稍微正式一点。”
天知道她翻了多久才从她的衣柜里翻出连衣裙，抛开咒高的校服是裙子不说，她平常其实很少穿裙子，毕竟活动起来十分不方便。
不过难得有这个机会，鹤见凉子也想着尽量把自己朝着年轻的方向打扮——
虽然她确实很年轻。
栗发少女看了大家一圈，弯了弯唇角：“大家今天打扮得都格外青春啊。”
虽然大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运动装扮，可也许是因为看多了他们穿着黑沉沉的校服，这样一对比起来即便是普通的运动装束也显得格外的青春靓丽。
夏油杰也笑：“毕竟是去看球赛，总觉得还是要更加融入周围人才好。”
“那没办法了杰。”五条悟摊了摊手，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上，语气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以老子的样貌，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吧。”
夏油杰唇角抽了抽，弹开他的手，无视他控诉的眼神，走到了鹤见凉子的身边：“那为了避免过于瞩目，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杰！你变了！！”
表情活像是夏油杰是一个渣男，而他就是被夏油杰抛弃的少女。
家入硝子脑门抽了抽，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够了别再开口污染空气了臭人渣！”
脱口而出十分流畅。
鹤见凉子“噗”地一声没有控制住笑了出来。
收获到五条悟更加控诉的眼神，她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
鹤见凉子接触的最少的就是五条悟，她原以为和对方出去气氛可能会有些尴尬，但事实证明——
完全不会！
五条悟恐怕完全不知道距离感为何物。
仅仅是坐一趟车的时间，他就已经开始用“凉酱”称呼她，凉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够被喊得这么恶心。
她再次听见五条悟这样叫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试着和五条悟打个商量：“五条君，我能不能申请——喊我凉子就可以。”
“诶？为什么？”
五条悟不满：“凉酱凉酱凉酱，凉酱多好听啊！”
鹤见凉子卒。
*
另外一边，随着时间的流逝，比赛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下了车，日向翔阳捂着肚子直奔卫生间，影山飞雄想敲他的手伸了又缩，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即便在进行着这般热血的运动，耳边是排球与场地碰撞、球鞋在球场上摩擦以及此起彼伏的啦啦队的加油声，影山飞雄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热身不能急躁。
他脱去了外套，穿着运动服一步一步地进行着赛前的准备。
“影山。”
前辈唤他，并向他投来了球，影山飞雄双手接住。
“来了。”
他一边应着，一边加入了热身的队伍。
队长泽村大地十分得成熟与可靠，伴随着旁边的教练一起在指导着队员们的行动。
“哇哦，这可真是——”
五条悟一脚踏入观众席，手撑着护栏，一手绕下了小墨镜，兴致盎然地看着底下与球为伍的少年们。
“青春啊。”
加入硝子自然地接话，站在他身边，剥了一颗棒棒糖塞在自己嘴里。
在这种场合，她更加不想拿出香烟。
“我们不都是同龄人吗。”
鹤见凉子听见这两人十分老成的感慨，像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家看着孩童发出的感慨，忍不住笑着插嘴：“虽然的确和我们不太一样。”
总觉得虽然他们同样也还是学生，却已经沾染上了社会气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似乎和影山飞雄他们的世界是割裂的。
想到影山飞雄，鹤见凉子眯着眼睛在场地下搜索熟悉的身影，第一眼看见的是日向翔阳，毕竟橘子头少年在场地上蹦来蹦去，实在像是一只快乐小狗。
“在那里。”
夏油杰知道鹤见凉子在找谁，他一眼就望见了，便指给少女看。
“嗯？是哪位？”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都十分好奇，凑上前去看。
“长得不错嘛。”
家入硝子用一个女生的眼光去点评，而后又道：“好像他和凉子你不太像。”
“五条你觉得——”
短发少女话都没有说完，就看见五条悟突然蹲了下来，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突然蹲下来，有种笨拙的明显。
家入硝子满脸问号：“你是突然又发什么病了？”
五条悟悲忿抬头：“小樱也来了！”
他这样一说，鹤见凉子突然想起来，按照原来的剧情，女主角本来就是要成为青叶城西排球部的经理，既然是经理，和球队一起来这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
她看了眼观众席，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樱色头发，那身影看起来就是中岛樱无疑了。
樱发少女坐在一群穿着青色运动装扮的少年们之间，坐姿闲适，与之前她所见到的相比，现在的中岛樱显然放松自在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在心底哇哦了一声，顺便问弥生：“男主女主已经谈上了吗？”
“嗯？有吗？”
弥生手里抱着包薯片，吃的卡兹卡兹响，像是一只小仓鼠。
鹤见凉子瞬间放弃了问他的想法，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弥生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
察觉到她的视线在中岛樱身上停留的时间过于长，夏油杰也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只是在扫过地下的一群观众时，面上的情绪不知不觉就冷了下来。
如同一片雪花飘落，他的视线仅仅只在少女身上停留了一瞬。
“对她感兴趣？”
他低声问身边的少女，鹤见凉子沉吟了一会：“算是吧。”
她又看了一眼夏油杰，反问道：“你不对她感兴趣？”
作为深情男配，夏油杰还真是做的不称职。
鹤见凉子怀疑他和中岛樱说过的话到现在为止一只手都能数完。
夏油杰果然耸了耸肩，垂下眸眼神虚无缥缈地落在了在场地上空被抛弃又落下的排球上。
“可能还不如这个球让我感兴趣。”
这个话说得其实有些刻薄，鹤见凉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夏油杰却没有看她，她这个时候才发现，青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上的笑意早已消失。
他单手插兜，眉心微拢，身姿挺拔，不是一种放松的姿态，鹤见凉子把他与正在打嘴炮的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隔开，夏油杰便更显得像是在单独一个世界里。
有那么一瞬间，鹤见凉子觉得这样的夏油杰似乎才是真正的他。
温润的外表下包裹着尖锐的刺，一点一点，那尖刺似乎很快就要冲破皮肤的禁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