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京城中除了晏国公府嫡庶的热闹传闻,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张恩侯家嫡女张意慈和当朝太子凌戟淮的亲事。

    市井和话本中不少俊朗男子心尖上落着位如皎皎月光的女子,因女子心有所属或已为人妻,为爱强取豪夺。

    但她张意慈不一样,干得是件比这些男子更为厉害,称得上是破天荒的大事!

    皇帝年迈,皇子争权夺利,二皇子凌念恒为得朝中文臣一方,朗朗乾坤之下乘高头大马,前去张恩侯府提亲。

    等他领着迎亲队伍到府门,张恩侯家才得知二皇子要求娶的女子是自家的,惶恐。

    无人敢说不,却也无人敢拒,张恩侯闭门告病拖了三日,二皇子依旧不依不饶,不退。

    在所有人都为张意慈惋惜,叹她年幼无知时,她之身一人,当着二皇子凌念恒的面,亲自撕了那缝制好的嫁衣。

    张意慈泪眼婆娑,高举祖上所得圣意,跪地磕头,求当今陛下赐婚,点名要太子入赘。

    嚯!此言一出,吓掉一地的眼睛,围观群众个个哆嗦着趴倒在地,张恩侯家小姐嘴里说的可是要太子入赘!

    皇恩浩荡,圣意不可违,二皇子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也是自那之后京城未婚男子没人敢去张恩侯家提亲。

    谁敢去,谁去谁掉脑袋。

    但张恩侯府家小姐跟着没事人一样,天天吃吃喝喝,闲时聊些八卦。

    许久没听见太子妃个称呼,张意慈猛地一颤,背后有些发凉,她那是无知无畏,鲁莽之举。

    同时脑海中凌戟淮的面容挥之不去。张意慈呼出一口气,强装镇定。

    她走近,拍了拍晏昭清的肩膀,小声道,“别当这么多人面说,咱私底下说说就想,那什么……我其实也怕掉脑袋。”

    【剧透角色内容范围30%】

    字幕提醒:

    【笑死了,敢做不敢当!】

    【真不愧是苟得最久的胆小鬼女配。】

    晏昭清一愣,她同她一般,都是配角?

    看出了她的疑惑,它们开始解释:

    【那不一样,人太子是真喜欢她。】

    【可惜没有好下场。】

    晏昭清凝神,心中有些不忍,她想,既然她们都是配角,都没好下场,那为何不能一起朝老天爷争一争呢?

    晏昭清眨眨眼,和张意慈对上,她嫣然浅笑,“那我等太子成功入赘之后再那般喊你。”

    张意慈的脸难得一红,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很难,但我会努力的。”

    “未必,”晏昭清浅笑,“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本该是天作之合。”

    站在她们旁边的温溪脑瓜嗡嗡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讨论编排的对象是谁?

    你们要太子入赘?

    温溪奔溃,但这还不是让她感到绝望的事情,最为致命的是,张意慈就是那个和她一起进宫陪读的人。

    张恩侯家的人都这般……这般傲气凛然吗?那可是没梦过菩萨都不敢妄言的事情啊!温溪皱眉,她现在去委婉拒绝皇后娘娘旨意,还来得及吗?

    张意慈八窍玲珑心,听着晏昭清的话忽而品出来了一层其他的意思,“人生难得一知己,我就喜欢这种知心的漂亮美人。”

    她亲切地拉着晏昭清往院子走,全然略过站在一旁的贵女,云子月和晏双慧等人。

    晏昭清路过晏双慧时,对方那如狼似虎的视线吓得她心慌,她想坐最末的位置,应付完她们,再去拜访老太太。

    张意慈不乐意了,推着她往中间坐,“你坐末尾干什么?离我那么远,我还怎么和你聊天说话?”

    盛情难却,晏昭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她的善意,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她椅子后面芸豆正站着,委屈的流泪。

    晏昭清注意到芸豆眼睛肿了,脸上鲜红的手掌印,便从衣袖中取出块帕子递给她,“擦擦泪,若是愿意遮遮眼也是好的。”

    桂兰和芸豆约莫着一个年岁,可两人站一块,芸豆瞧着小了一圈。

    桂兰机灵,看见自家姑娘动作就迈步走了过去,尽管桂兰对于晏双慧那可是一句好话都说不出口。

    桂兰安慰芸豆,“没事,挨打而已,咱们当丫鬟的哪有不挨打的。”

    其实她心里骄傲着呢,她家姑娘就从不打人,也是诧异,芸豆做了什么惹晏双慧恼怒的事,下手这么狠?

    芸豆感受到身侧传递过来的善意,手里摸着绵软帕子,心里更委屈了。

    为什么双慧要那样子对自己!

    晏双慧早已被气到无法冷静,那双眼恶狠狠瞪向晏昭清,恨不得立即将她给生吞活剥。

    云子月则是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正端茶递给张意慈,欲意重新拉近两者的关系。可惜张意慈瞧都不往那边瞧。

    字幕出现:

    【云子月也是位厉害人物,遭张意慈嫌弃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拼命往人身边挤。】

    【张意慈最烦人贴她那么近,她就是纯惹人讨厌。】

    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幕,晏昭清惊讶,心道,原来张小姐讨厌别人挨她很近。她连忙缩了缩自己肩膀,默默往旁边挪挪位置。

    “咦?你躲我这么远干什么?”张意慈一脸生气,人生难的觅知音,好不容易找到个懂她的,就在身边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她伸出手将人手抓住,两人十指纤纤,微红指尖相互交触。

    “昭清,你手真滑,”张意慈惊诧。

    她是曾伤过手,家中就用最金贵的软膏给她擦手,可这么一接触,她发现还是晏昭清的手更为软滑。

    张意慈耸耸肩,不过也是了,她想学着话本子的女扮男装去趟军营,许是这阵子她握棍棒久了,给手磨糙了。

    “就是手有些凉,你快快喝些热乎的暖暖身子。”张意慈端过来一碗热茶,“虽说是去年的春茶,但胜在品质上乘,你且喝喝。”

    “谢谢,”晏昭清红着脸道谢,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

    桂兰也是连连道谢,“多谢贵人小姐。”

    张意慈受意点头,心里也是嘀咕个不止,这晏国公府还真是有意思,赠杯茶都能让这嫡出小姐和身边亲信婢女如此道谢?再说了这茶不你们晏国公府泡的吗?

    站在她身边举半天热茶的云子月牙都快咬碎了,没人接。但为了巴结张意慈,她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慈,我的手都举酸了。”

    张意慈心中正感慨万千呢,云子月突兀的端着茶碗冲了上来,她都不需要拿人同晏昭清比较,甚至是连人身边那婢女桂兰都没比赢,欠缺礼数。

    张意慈鄙夷地瞥她一眼,“云小姐客气。”

    她本就没让她端茶,累了关她什么事。不知道那里来的臭毛病,她是缺你这么一杯热茶还是怎么了?

    张意慈完全不理会云子月,手更是抬都懒得抬。

    云子月眼眸一暗,狠心一抖,热水沿着边缘溢了出来,手烫得微红,她手颤着放下那杯热茶,“倒是惹得姐姐嫌弃,那妹妹便放下了。”

    金贵前程摆在她的面前,她绝不会放。

    字幕鼓掌:

    【看看人家这招,多惹人怜惜啊!】

    【金贵前程就在眼前,她肯定不愿放手,搭上张意慈,少走十余年弯路呢!】

    【就是就是,张意慈算什么,她云子月看重的不过是她表姐姐得圣上恩宠。】

    【你还看呢?】

    【人女主都搁你眼前刷剧情了,你还不挡一挡?】

    晏昭清垂眉,原来她们的解局之法在云子月身上,心中慌乱,那晏双慧又是什么角色?

    放下思虑,晏昭清浅笑抬头,她冷清清地对上云子月,“子月,端茶递水这等事,你不该碰的。”

    桂兰机灵,当即从桌子上端起那杯被晏昭清放下的杯子。

    温溪正喝着茶,嘴里的茶水差点吐出来,她捂着嘴巴笑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哈哈x99】

    【不错!点明她是多此一举,后果自然咎由自取!】

    被晏昭清这么一说,云子月哪里还有脸,气急了她当即挥手,摔碎茶盏,大步走向晏昭清。

    显得格外咄咄逼人,“妹妹说的是,但今日是我们嫡出小姐的宴会,妹妹身为庶女,为何能来此处?”

    【来了来了,刁难来了。】

    晏昭清自幼就是个温温柔柔的娃儿,未曾遇过这般场景,心中怯意满满,多亏是记着自己那容貌尽毁的悲惨下场,晏昭清早早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别怕,你就当她是个纸糊的老虎!】

    【那什么,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学学扇寻叙的模样,反正他看上去就特别不好惹。】

    经过字幕提醒,晏昭清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人像,她拍了拍腰间的香囊,心里念着,不怕不怕。但求定安将军,借她一分气势装装样子便好。

    她慢悠悠起身,抬起手,桂兰明了,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本晏家宗谱,跑过去将东西展开在云子月面前。

    桂兰嗤笑着翻开宗谱,抬手指着,她一字一字认真照读,“晏氏宗谱,第三百八十二页,清清楚楚,记嫡出小姐,晏昭清!”

    “子月,你一口一句的庶女,令人好奇,不知这名号是从何而来?”晏昭清收起以往的柔和,冷着脸,横眉瞪眼看向云子月,脸上神情无比严肃。

    多亏她心细,今日想去老太太那儿求一份上学堂的机会,又因为晏国公内每日都有不少旁系儿女探着脑袋往老太太那儿拜安,晏昭清怕自己记不太熟那些儿女的名字,担忧自己闹笑话,便带着宗谱,这会儿算是派上了用场。

    初时,晏昭清想得是自己抄写一张简易宗谱随身携带,好方便认人,可才提笔写上三两字,文字声声嫌弃,让晏昭清迅速认清现状,望着自己那丑到不堪入目的字,她迅速放弃了那个想法。

    如今取出宗谱,晏昭清想的也比较简单,仅是为了赶紧应付完云子月,她好去老太太那里问安。

    云子月冷笑,“那又如何?”

    她指着晏氏宗谱,不客气道,“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妹妹,你独占了双慧这金贵嫡女之位十余年,今日还想借着宗谱再欺负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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