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是怎么了?”

    晏昭清和李嬷嬷走的还太远,眼瞧这大批人走过去,二人连忙躲在一书肆前。

    正巧有个吃饼的郎君走过。

    “听说是哪家才女小姐写了一纸好字,引得城中喜欢字画的富商巨贾,王公贵戚们争相抢夺呢!”

    李嬷嬷手里提着食盒,里面是在小吃铺子买的酥饼和点心。

    她惊讶道,“是吗?好些人呢!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这么厉害。”

    “她的字应该写的极好。”晏昭清忆起自己笔下,被字幕上说过难看的字,莫名有些神伤,“我的字就写得不堪入目。”

    “姑娘,你别为此伤神,你的字在嬷嬷我这瞧来最是好看!”李嬷嬷笑着安慰她。

    “我知道嬷嬷是哄我开心罢了,”晏昭清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进了软轿。

    待晏昭清坐稳后,她发现,往常“总是嫌弃”她的字幕忽而开启了夸夸群模式。

    居然一个劲的夸赞她?

    【什么难看!】

    【你写的字好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没错,每一个努力过的小朋友都应该得到最棒的表扬!】

    【不要过于妄自菲薄,若是你拿出第一次所写的字和如今的字作对比,会发现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以后练字不要太拼,睡觉时间再多一些吧,再熬夜就该长不高了。】

    字幕上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爱护让晏昭清无端的感到忐忑。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害怕。

    【。。。】

    【喂,你什么表情?】

    面对字幕上的提问,晏昭清眼睛四处乱瞟,眨眨眼回答,“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分明就是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

    看着字幕上恢复往常的语气,晏昭清悬着的心重新落了回去,

    她坐在轿内摸着怀中的宣纸,看着很是安静,晏昭清还在可惜自己没能换得那幅画作。

    “不知道聂画师会不会喜欢我题的字。”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不是,为什么你想起那么可怕的画作还能笑着啊?】

    晏昭清瞧见字幕,脸上袭上薄红,又是抿着唇偷笑。

    因为她觉得画上的男子,很英勇。

    一大早起来练了字,出门和晏老太太等一众人来了个了结,又是来坊间逛了许久,此刻得了空,晏昭清顿感脑袋昏昏沉沉的,靠着软轿车厢便睡着了。

    直到被争吵声惊醒。

    “我说了我家姑娘不参加春猎,你们请回吧!”是桂兰的声音。

    “表姐,你不能不去,你若是不去,我家哥哥可怎么办啊!”

    晏昭清皱眉,声音熟悉,她听出来了,是阮时凉。

    她怎么来了?

    李嬷嬷命人落轿,面容看上去非常不爽,好不容易清净一些时日,怎么你们这些碍眼的家伙都扎堆来。

    守着的晏老太太和沈姨娘刚走,晌午还没过,你阮家小姐公子就来了。

    全给她滚远些,别想惹她家姑娘烦心!

    李嬷嬷走上前去,拿出藏在红漆大门后面的木棍,准备将人赶走,这些家伙比水池边绕来绕去的蚊虫还让人烦闷,有完没完了?

    阮时凉自坊间被鬼吓到,被罚过二十大板早老实了,今日来找晏昭清,属实是特殊情况。

    她转身,正巧撞见晏昭清从软轿上下来,看见那道人影阮时凉心里就酸。

    本来是能忍耐几分的,可偏偏今日天气好,她一晃眼就看见了晏昭清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京城珠宝首饰行中的贵品阮时凉几乎就没有不认识的,因她家奉行清贫传统那一套,她十分羡慕且喜欢那些东西,这白玉镯子她熟悉,藏于白玉中有得天独厚的一抹紫气,有道是金瑞紫玉,价高物稀……

    为什么这个贱人被晏国公赶出府还能活得如此自在!

    阮时凉眼红嫉妒到发狂,自然是不会去问,也不会得知晏昭清手腕上的玉镯是李嬷嬷拿心疼她家姑娘,拿自己下半辈子倚靠,收了数十载的金如意换的。

    是李嬷嬷硬拉着人进去的,说什么姑娘身上该戴些漂亮首饰,故而给晏昭清多添了镯子,另外还有几个镶玉的银镯子,放在首饰盒里。

    “表姐,”阮时凉喊得脆生生的,亦如学堂前初见,她佯装亲近,却在靠近的那一秒张开獠牙,此刻她借机扑了过来,想将晏昭清推倒。

    【快退!】

    【就没见过这么毒的人,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吗?】

    【人晏昭清又没在你面前显摆,她用个贵镯子都给你刺激上了?】

    “姑娘!”李嬷嬷迈开步子往前来,想扶晏昭清。

    一双眼死死盯着阮时凉,“你要做什么?”

    可惜阮时凉挑错了时候,晏明灿才离家不久,晏昭清心里藏着伤感,也唾弃自己的软弱。

    苦苦恼自己为何不再厉害一些。

    她想若是她变得强大了,她哥哥也不会为了保护她而去军营疆场那等藏人白骨的地方争功劳。

    晏昭清侧身一躲,随阮时凉摔地上。

    “表姐,你为何如此狠心?”阮时凉微哭,“你可是不想认我这个表妹?我娘亲可是念了表姐娘亲数十年的好……”

    晏昭清撇下人,往学堂内走,她面无表情将二人的关系扯开,“表姐?你唤错了,我受不起。”

    【没说错,本来就是你娘和阮太傅家沾了血亲,她才能喊上一句表姐,要不是借着京城晏国公的一层关系,你们是万不会联系到一起的。】

    【可算是瞧见你的脾气了,要照着你往日尊幼时的举动,我们非得把你乱骂一通。】

    【谁说不是嘛!要不说阮时凉自小就长歪了,瞧见你手里有的什么好东西均是要抢走,你也是十足的冤大头,担心丢了还不当回事,下次又接着送人东西,更是甜甜的喊着什么表妹表妹。】

    【妹你个头,害得你还不够?早该断关系了。】

    阮时凉眼露狠光,她倒是干脆,眼瞧着哭没有用就用上了其他的法子。

    她迈步走来,声音听着委屈不止,“表姐,你是在怪我学堂里欺辱你吗?”

    “表姐,我没有办法,是子月姐姐逼我的……她说我若是把这样子对你,她就将表姐的狐媚子名号在学堂传来,”阮时凉接着哭诉,“我思虑再三,这些话对表姐来说并不好过,所以我才会对表姐多加苛责!”

    “表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啊对对对,人跟你十指相扣,亲自拉着你,要你欺负的人是吧?】

    【怎么能如此不要脸,你怎么不直接说晏昭清的青白狐书囊也是云子月强迫你丢进水塘里面的嘞?】

    “什么?!”李嬷嬷听着阮时凉说出口的话,气得半死,“是你欺辱我家姑娘?”

    合着那个将她家姑娘书囊丢进水里的就是眼前人?

    桂兰一早在学堂门外等,将李嬷嬷添置回来的奴才婢女们安排妥当,她就跑了出来,“就是你欺负我家姑娘?”

    哎呦喂,自家姑娘她们是仔仔细细照顾,生怕磕了碰了,你竟敢欺负她家姑娘,理由还说得如此荒唐牵强?

    李嬷嬷举着木棍对着阮时凉砸,“走,离我家姑娘远一些,日后你胆敢来这儿,我见你一次,赶你一次。”

    “嬷嬷,说话做事要凭良心,我处处为表姐着想,你何故要赶我?”

    “因为你碍眼!”

    桂兰脸黑的不行,她这回嘴里半句话都没说,就举着红漆凳子打人了。

    场面非常混乱,一个手里握着棍,一个手里不知从何处搬出来的凳子。

    眼瞧着她们二人情绪越发激动,晏昭清一手拉一个,“嬷嬷,桂兰,我没事,我没事!”

    阮时凉来时风光无限,这会儿发鬓散乱,衣裳脏到不行,脸上也是哭得妆全晕开了,她气得直跳脚,也不装了,径直奔溃大喊,“晏昭清,春猎你必须参加,不然我便去官衙状告你杀人!”

    “你不去春猎,我哥哥就会死,别以为你能独善其身,我娘有得是法子治你!”

    说完阮时凉便气呼呼的离开。

    字幕提醒:

    【切,她娘全氏有个屁的办法,不过是她娘安慰阮时凉的客套话而已。】

    【云子月用阮时路的命威胁全氏也不怕人报复?胆子不小。】

    【不过此次春猎,你确实应该参加,在书中这时你已经被柳姨娘算计,遭其他人坑害嫁给了城中纨绔子弟,自然是没赶上春猎。】

    【春猎游园里面门道多着呢!】

    【说是围猎,实际上却是为了方便太子查案,还不知道当时萧府和晏国公府的那把火要烧到何时。】

    【而且云子月的肚子已经瞒不住了。】

    【她现在专门盯着你哥,见他不在京城,想借着你哥哥参加军营的由头,向宫中娘娘赐婚。】

    【所以这回不论如何,你都要去!】

    弹幕上很少对她提出一些强制执行的要求,想来此次春猎是一回重头戏。

    让晏昭清心底无端生出些紧张情绪,她喃喃细语道,“春猎游园一定要挡住云子月,让她没机会向皇后娘娘开口,没机会沾上哥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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