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心。

    是个有怨念的社畜。

    最大的梦想是翻身做女王。

    好消息是,神佛听到了我的祈求。

    于是在睡梦中,我穿成女尊国鼎鼎大名的花丞相幺女。

    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集好色花心,目中无人,心狠手辣,又一无是处与一体的纨绔富二代,典型的杀人不用负责的花家四小姐——花满。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制度里,她可是花家传宗接代的独苗苗啊。

    坏消息是,花家在半年前以谋逆祸国为由,被抄家流放了!!!

    府上从主子到奴仆共计一百一十二人,一百一十个毫发无损,只有原主和她娘历经磨难折辱,一个死在流放路上,一个要死不活苟延残喘挨到边境。

    押解的人本以为花满不过是强弩之末,要不了两天,也得下去陪她娘。

    奈何等啊等,愣是看她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活了下来…

    那个吊三角一边抽刀朝我靠近,一边将这具身体的经历得意洋洋的当做笑料奚落,来满足她们痛打落水狗的兴奋“可你活,我们就得死啊,所以花小姐,看在我们这段时日也对你好了不少的份上,安心上路吧。”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竟有一种诡异的温柔,仿佛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准备迎接黄灿灿的金子和璀璨的前程。

    我抬手接住她砍下来的手腕,一个反转将她推向另外三个人。

    然后某足了劲跑。

    我不能死。

    我真的不能死。

    谁知道这具身体嗝屁了后,我这个灵魂还能不能回到我原来的身体里?

    再说了,我也不是十八岁,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元气少女了。

    经过十年的社会颓毒,我终究是混成了老油条。

    这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优良传统怎么可能适合我。

    所以,还是等我活够了再死吧,即使到时候回不去,我也不亏。

    我边跑边扭头,一边肯定自己的想法,一边感慨身后那几个穷追不舍的姐妹无法和我共情。

    果然,人类的悲喜在哪个时空都不相通。

    “怎么回事,刚刚还一副翻身困难,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能跑了?”

    刚刚翻身困难,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和这具身体契合。

    现在能跑,那是因为我天天赶公交,一个小时跑三个场地练出来的。

    “再能跑,今天也得让她给我葬身在这!”

    “我就不信她这臃肿的体格能跑出飞速来!追!”

    你不信?

    那我跑给你看。

    人嘛,总要突破自己的极限,让别人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她们也很尽责,都跑的开始原地叉腰喘气了,还嚷嚷着要追。

    前方是断崖,落日余晖正缓缓往下降。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过紧绷,我听到有无数的厮叫打杀声,从那里沸腾着向上冒,随着风扑进耳朵里。

    听着有些惨烈。

    于是我不跑了,张着冒烟的嗓子,朝追我的人喊“我说姐妹们,你们这么有劲儿,真该去上阵杀敌,干嘛非要跟我死磕,我告诉你们,以我的经验,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别想着靠我升官发财。”

    她们四人撑着双膝,气喘吁吁的停在我五步之外。

    我抖着手指,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她们“再说了,你们随便找具尸体,说是我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实诚,我又不会揭穿你们…”

    “死脑筋。”

    就跟当初初入企业的我一样,领导一个大饼,我恨不能把腿都给跑断,后续的后续就没有后续了。

    她们几人互相对视。

    吊三角挺起腰,目光古怪的打量我,多半是察觉出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长久的警惕后,我有些松懈,眼神开始乱瞟,看看哪个方向会有下山的路。

    不想对方等的就是这个间隙,四个人呈扇形弧度一拥而上。

    那架势,猛的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揪着心转身又跑。

    但我身后是悬崖,注定了还是要停下来。

    所以我选择了转弯,在离悬崖还有一步之知遥时,猛的刹车向右侧调头。

    因为右侧堵我的姑娘,瞧着身形比较弱小,我估摸着使劲抡拳,应该能一把推开她。

    那姑娘看出我的意图,冷冷一笑,蹭的一下,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

    我一惊,脚步下意识后退,不小心踩踏悬崖边上的土,吊三角趁机上前补刀。

    于是我左闪右躲,成功坠下悬崖。

    “啊!!!”

    耳畔是呼啸的风,剧烈的坠落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瞬间我忽然想到了闺蜜跟我吐槽她看小说的总结,一般角色坠崖等同于保送读研,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遇。

    我不贪心的,就想上个岸。

    “什么东西?”

    “都尉小心!快让让!”

    “有暗器!”

    天旋地转后,所有的声音都随着我的坠落戛然而止。

    我哀嚎着爬起来,手一撑按到了一个富有弹性的…

    我有种不好的猜测,斜着眼看去,六条腿弯曲折叠的映入视线里,而我的手好巧不巧,正按在一个屁股上。

    视线猛然看向右边,扫到三颗被长发包裹的脑袋。

    好消息是,我没有摔死。

    坏消息是,我把别人摔死了,准确来说是压死的。

    我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该惊悚,总之思绪还没缓过来,肩膀猛然被人一拽,我不明所以的被人带着跑。

    连头都没机会扭。

    又不知跑了多久。

    那双手终于停下来。

    我死狗般贴住一棵细长的树,还没抬眼,一柄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花满。”

    这声音粗喘中带着咬牙,有点耳熟。

    我讨好的笑起来。

    “月将军,好巧啊。”

    刀锋又逼近了一寸,她厉喝“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抱紧了树。

    她又问“你为什么还没死?”

    我一听气笑了“为什么还没死?瞧你说的是人话吗?你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还没死,我就为什么还没死。”

    她神情没有半分松懈,在杀我和杀我之间,果断挥剑要了结我。

    我左躲右闪,最后握住她砍下来的手跪在她面前,期期艾艾的表演“将军,我失忆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一个新生的机会吧,我保证从今天起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对方只字不信,冷笑“不是忘记了吗,还痛改什么前非,重新去投胎,也是一个新生的机会。”

    她说着就要抬脚踹我。

    我顺势抱着她的腿用力往后拽,成功将她放倒。

    然后爬到她身体上,以目前最有优势的体格死压着她。

    这要是我换个性别,在别人眼里,恐怕就是最能体现霸王硬上弓的姿势了。

    月将军气的眼里喷火“滚下去!”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我跟你说,我真的是被骗去的,没想过当懦夫逃跑,再说了,你看那一块不都是战场吗?我要真跑,能让你逮着。”

    “不是说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你没想过逃跑?”

    我嗞了一声“还不是那个吊三角…就是你吩咐杀我的那个女兵,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我想不知道也难呀。她还亲口承认了,是她故意骗我去的,她还说京都有贵人要我的命。”

    “那也是你活该。”

    我不赞同“瞧你这话说的,你是一个将军,我应征入伍成为你的兵,那就是你的人,你的人你不得护一护呀,再说了,杀一个坏人多么简单,你要是能让坏人洗心革面成为好人,那才是本事。”

    对方或许是没有力气,也不再挣扎,反倒躺在地上看着我,眼神透着冷“说到底你还是想我放了你。”

    我看她的眼神委实沾了嫌弃“大姐,现在这个姿态是我压制你,还需要让你放了我?而且刚刚那情况,你应当是中埋伏了吧,我猜我砸死的人应该是她们的头头,所以你跑她们才没顾得上追,是也不是。”

    月将军锋利着眼神不说话,目光也开始犹疑起来。

    好开心,她应该也发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沉默说明了一切,我再接再厉“所以呀,你就算是看在我误打误撞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好歹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真的是花满?”

    “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个跟她同名的人。”

    大约是原主没有我这么死皮赖脸,月将军明显有了松动。

    “你现在都压制我了,要走还不是很简单,何须我给你改过的机会。”

    我没眼看她。

    我是失忆,不是失智。

    且不说这里是不是和我理解的古代一样,需要路引和身份文碟,就单是以我目前这个身份,当了逃兵,还能过上安稳生活?

    她摆明了还是在试探我。

    “这么说吧,我是想光明正大去京城。”

    她目光晦涩“去京城做什么。”

    我继续胡诌“看美男。”

    月将军立马变了脸色,又喝“滚下去!”

    我又按平她挣扎的幅度“不行,你不从了我,我就不下去。”

    “你!”

    “你再你你我我,也不行。”

    “…”

    就这样,她或许是还想看我有什么花招要耍,又或者是真的基于现在这个羞耻的姿势,终于向我妥协。

    我欢快的从她身上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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