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安抚性地挠挠猫猫的下巴，而后伸出手指在方拓提交的订单上划拉几下，密密麻麻的商品目录快速滚动起来。
时岁看得眉心直跳，干脆一次性把订单拖到最后一页，一共2560件道具，总计黄金一百千克。
好家伙，这是直接清空了货架上的大半商品啊！
时岁用意识和系统交流：“小久，他当中间商对外的销售价是多少？”
901的系统可以检索到这个世界所有连接网络的信息，它查了一下方拓和买家谈妥的价格，不由惊呼出声。
“双倍！岁岁，这个黑心二道贩子转一道手，价格足足翻了一倍。”
“他买的道具都是提前和买家确定好的，也就是说他这一趟直接到手七千万。”
时岁咋舌，要不说中间商赚钱呢！杂货铺售卖的道具都是她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做任务，勤勤恳恳赚来的，而方拓不过是转一道手直接赚到了一百千克黄金。
“时老板，按你之前承诺的八折，我总共需要支付八十千克黄金没错吧？”方拓见时岁半晌没说话，心中有些打鼓，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时岁眼皮子跳了几下，她当初是承诺过给方拓打八折不假，可她也没让这人直接到她这儿来进货啊。
方拓的这笔生意是继官方之后，一次性购买的最大一笔订单。按理说时岁应该高兴的，可她心中就是莫名不得劲，总有种被人当羊毛薅了的错觉。
“岁岁，这样看我之前还算错了。人家这一笔生意净赚八千四百万，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有钱人。”饶是901只是一个系统，它都忍不住羡慕嫉妒了。
时岁嘴角微勾，和901胡侃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后不要随便给人打折。”
“没算错，这边收银系统自动结账。”时岁抬手指向大门边闪着蓝光的升降台，而后和小久一起动手打包。
经营程序的自动打包系统，售价一千克黄金，附赠升级盲盒一份。
成就那一栏中还明晃晃挂着“臭手达人”几个大字，时岁宁愿辛苦一点，自己动手打包，都不想再让主系统赚她一分钱。
方拓见时岁没多言，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他还真怕对方不认账，毕竟当初时岁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知道自己这种钻空子的做法不敞亮，或许还会招来时岁的不喜，可方拓还是这样做了。
他需要这笔钱，他要带着家人举家搬到北方有供暖的城市，无论是搬家还是囤物资，处处都需要钱。
寒潮过去了，气温开始回升，这次反常的降温似乎没有造成多大危害，却在方拓心中留下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从事的是短视频审核工作，由于工作的特性，他能接触到一些其他国家的短视频。
其中有一条方拓到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毛骨悚然，视频里的寒潮像一条移动的白色冰柱，雾状的冷气环绕其上，但凡被冷气接触到的活物，瞬间就化成了冰雕。
方拓不知怎的，忽就想起了数月前网上流传的末世预言。他尝试着搜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相关内容。
凭借记忆，方拓搜索了他唯一记得的一条末世预言，赤道附近的某国下暴雪。
谁知竟然真的有这条新闻，时间甚至在寒潮来临前半个月，那个国家就下过一场大暴雪。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方拓果断的决定要搬家。
“多谢时老板，老板大气，生意兴隆。”得偿所愿方拓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时岁哼了一声，这人一再强调“承诺”二字又何尝不是在点她。她本也没打算反悔，八折而已，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出尔反尔。
方拓是用黄金结的账，之前时岁给过他一枚空间纽，金子就放在空间里。
交易达成的那一刻，原本坐在沙发上哐哐往购物车里加东西的季春来猛地跳了起来。
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到时岁面前：“老板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添加的东西怎么会显示缺货啊？明明我添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被人买走了。自然就缺货了。”时岁瞥了眼季春来的购物车清单，上面的道具比起方拓只多不少。
可惜，现在购物清单上一大半的图标都变成了无法操作的灰色。
“这不行，明明是我先加的购物车，这不公平。”忙活大半天，想买的东西被人抢先买了去，季春来当即就大声嚷嚷起来。
时岁揉揉有点刺痛的耳朵，面无表情地睨着季春来。时岁的听觉比较发达，季春来这几嗓子险些将她送走。
季春来身后冲过来一个相貌和他有四分相像的年轻男孩，那男孩迅速按下季春来试图拍桌子的手，朝时岁道：“小姐姐，我小叔说话不过脑，我给你道歉。姐姐，你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能不能补货啊？”
青春阳光的男孩子甜甜的叫姐姐，时岁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这就是季春来的侄子，时岁想起为了确定这人的位置，她用道具占卜，一次两次结果一直不对。最后孙启明付的一千克黄金全搭进去了不说，她还倒贴了三百克黄金。
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心痛，她八成和季春来这一家子犯冲，每次遇到他们自己就要破财。
时岁手指蠢蠢欲动，要不还是拉黑算了。
季春来被自家侄子死死按住右手，热血上头失去的理智顿时又回来了。这可是能售卖金手指的高人，万一对方生气了又把他传送到草原去怎么办。
季少爷能屈能伸，果断赔礼道歉。
两张相似的脸同时望着自己，想到赔在这二人身上的金子，时岁更觉糟心了。
不行，就算要拉黑也要先把金子赚回来，总不可能每次遇到姓季的她就赔钱吧。
一键补货，但凡季春来购物车里有的道具，全都超额补齐。时岁粗略扫了几眼清单上的道具，发现季春来选的大多是防护类和保暖类道具。
“小女孩的火柴盒、永不熄灭的火把、雪狼掉落的毛发……”但凡附带保暖和防护属性的道具，季家叔侄二人全都不要钱似的往购物车里加。
结账时，时岁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顾客太豪气整整一百四十千克黄金进账，纵然之前有再大的怨气，这会儿也早已消弭殆尽了。
时岁大方的送了两个储物袋，这是最早和空间纽同一批开出来的道具。
这批储物袋没有保鲜功能，也不能种田，官方只购买了一半，另一半时岁一直没动。她有901的仓库，送两个袋子出去，一点都不心疼。
一次酣畅淋漓的消费，买家和卖家都格外满意。
季春来临走前神秘兮兮的凑到时岁跟前，小声道：“时老板，你是不是小说里那种自带系统的时空商人啊？”
“你知道的还挺多。”时岁似笑非笑。
季春来的侄子恨不得上前捂住自家小叔的嘴，这是可以问的吗，万一对方以为他们在刺探秘密杀人灭口怎么办！
“嘿嘿，我就知道你有系统。”季春来两眼放光，“我和你说，我家隔壁那栋楼里的小子就有系统。”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他经常用手指在空气中戳戳点点。几天前他还会突然停住，就像石化了一样，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不等时岁问，季春来就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倒了个干净。
“小叔，你偷窥耿一晨？”季春来侄子惊恐地瞪大眼，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季春来。
“你是说那人会突然僵在空中不动？多久之前的事？”时岁指尖扣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七八天之前，耿一晨那小子就跟卡了壳似的，十多分钟能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说起这个季春来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还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季春来说的现象明显就是中了僵直弹的后遗症。
僵直弹不会对人体造成破坏性伤害，但中弹后的一到五天内会时不时出现身体僵直的情况。
零处一直在暗中寻找离光谷跑掉的人，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轻易地浮出水面。
时岁难得主动联系翁鸿，一是说下耿一晨的事情，二则是时岁想看看零处有没有从凌志远口中审问出新的东西来。
时岁给凌志远喝过真言药水，可要说审问，还是零处的专业人员更有经验。
“之前凌志远说的‘源’是能源的源。”翁鸿递给时岁一张纸，“后面的东西审不出来，一触发关键字他就会浑身抽搐。”
“怎么知道是这个源字的？”时岁有点好奇，系统的加密的限定词几乎不可能被套出来。
“零处有善于捕捉微表情的特殊人才，我们挑选了几个可能的字，挨个测试他的反应。人会说谎，微表情却很难说谎。”翁鸿轻笑一声。
“看来我的真言药水没有派上用场。”时岁感慨，哪一行里都少不了天才，科技狠活有时候还没有人有用。
翁鸿一听这话脸都僵硬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臭气似乎又回荡在鼻尖。
他闻过尸臭，闻过农村常年不清扫的旱厕的臭气，可这些气味再臭都比不上真言药水的后遗症。
审问完凌志远的那间审讯室到现在还空着，没人愿意进去。
时岁听完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待会儿要是耿一晨不好好交代，你可以送他进去坐一坐，没准他会主动交代也不一定。”
901蹲在时岁肩头，听着自家宿主的坏心眼，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犹记当年时岁第一次闻到真言药水副作用散发的臭气，也不知道是谁吐了整整三天。
时岁看得眉心直跳，干脆一次性把订单拖到最后一页，一共2560件道具，总计黄金一百千克。
好家伙，这是直接清空了货架上的大半商品啊！
时岁用意识和系统交流：“小久，他当中间商对外的销售价是多少？”
901的系统可以检索到这个世界所有连接网络的信息，它查了一下方拓和买家谈妥的价格，不由惊呼出声。
“双倍！岁岁，这个黑心二道贩子转一道手，价格足足翻了一倍。”
“他买的道具都是提前和买家确定好的，也就是说他这一趟直接到手七千万。”
时岁咋舌，要不说中间商赚钱呢！杂货铺售卖的道具都是她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做任务，勤勤恳恳赚来的，而方拓不过是转一道手直接赚到了一百千克黄金。
“时老板，按你之前承诺的八折，我总共需要支付八十千克黄金没错吧？”方拓见时岁半晌没说话，心中有些打鼓，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时岁眼皮子跳了几下，她当初是承诺过给方拓打八折不假，可她也没让这人直接到她这儿来进货啊。
方拓的这笔生意是继官方之后，一次性购买的最大一笔订单。按理说时岁应该高兴的，可她心中就是莫名不得劲，总有种被人当羊毛薅了的错觉。
“岁岁，这样看我之前还算错了。人家这一笔生意净赚八千四百万，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有钱人。”饶是901只是一个系统，它都忍不住羡慕嫉妒了。
时岁嘴角微勾，和901胡侃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后不要随便给人打折。”
“没算错，这边收银系统自动结账。”时岁抬手指向大门边闪着蓝光的升降台，而后和小久一起动手打包。
经营程序的自动打包系统，售价一千克黄金，附赠升级盲盒一份。
成就那一栏中还明晃晃挂着“臭手达人”几个大字，时岁宁愿辛苦一点，自己动手打包，都不想再让主系统赚她一分钱。
方拓见时岁没多言，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他还真怕对方不认账，毕竟当初时岁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知道自己这种钻空子的做法不敞亮，或许还会招来时岁的不喜，可方拓还是这样做了。
他需要这笔钱，他要带着家人举家搬到北方有供暖的城市，无论是搬家还是囤物资，处处都需要钱。
寒潮过去了，气温开始回升，这次反常的降温似乎没有造成多大危害，却在方拓心中留下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从事的是短视频审核工作，由于工作的特性，他能接触到一些其他国家的短视频。
其中有一条方拓到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毛骨悚然，视频里的寒潮像一条移动的白色冰柱，雾状的冷气环绕其上，但凡被冷气接触到的活物，瞬间就化成了冰雕。
方拓不知怎的，忽就想起了数月前网上流传的末世预言。他尝试着搜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相关内容。
凭借记忆，方拓搜索了他唯一记得的一条末世预言，赤道附近的某国下暴雪。
谁知竟然真的有这条新闻，时间甚至在寒潮来临前半个月，那个国家就下过一场大暴雪。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方拓果断的决定要搬家。
“多谢时老板，老板大气，生意兴隆。”得偿所愿方拓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时岁哼了一声，这人一再强调“承诺”二字又何尝不是在点她。她本也没打算反悔，八折而已，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出尔反尔。
方拓是用黄金结的账，之前时岁给过他一枚空间纽，金子就放在空间里。
交易达成的那一刻，原本坐在沙发上哐哐往购物车里加东西的季春来猛地跳了起来。
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到时岁面前：“老板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添加的东西怎么会显示缺货啊？明明我添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被人买走了。自然就缺货了。”时岁瞥了眼季春来的购物车清单，上面的道具比起方拓只多不少。
可惜，现在购物清单上一大半的图标都变成了无法操作的灰色。
“这不行，明明是我先加的购物车，这不公平。”忙活大半天，想买的东西被人抢先买了去，季春来当即就大声嚷嚷起来。
时岁揉揉有点刺痛的耳朵，面无表情地睨着季春来。时岁的听觉比较发达，季春来这几嗓子险些将她送走。
季春来身后冲过来一个相貌和他有四分相像的年轻男孩，那男孩迅速按下季春来试图拍桌子的手，朝时岁道：“小姐姐，我小叔说话不过脑，我给你道歉。姐姐，你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能不能补货啊？”
青春阳光的男孩子甜甜的叫姐姐，时岁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这就是季春来的侄子，时岁想起为了确定这人的位置，她用道具占卜，一次两次结果一直不对。最后孙启明付的一千克黄金全搭进去了不说，她还倒贴了三百克黄金。
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心痛，她八成和季春来这一家子犯冲，每次遇到他们自己就要破财。
时岁手指蠢蠢欲动，要不还是拉黑算了。
季春来被自家侄子死死按住右手，热血上头失去的理智顿时又回来了。这可是能售卖金手指的高人，万一对方生气了又把他传送到草原去怎么办。
季少爷能屈能伸，果断赔礼道歉。
两张相似的脸同时望着自己，想到赔在这二人身上的金子，时岁更觉糟心了。
不行，就算要拉黑也要先把金子赚回来，总不可能每次遇到姓季的她就赔钱吧。
一键补货，但凡季春来购物车里有的道具，全都超额补齐。时岁粗略扫了几眼清单上的道具，发现季春来选的大多是防护类和保暖类道具。
“小女孩的火柴盒、永不熄灭的火把、雪狼掉落的毛发……”但凡附带保暖和防护属性的道具，季家叔侄二人全都不要钱似的往购物车里加。
结账时，时岁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顾客太豪气整整一百四十千克黄金进账，纵然之前有再大的怨气，这会儿也早已消弭殆尽了。
时岁大方的送了两个储物袋，这是最早和空间纽同一批开出来的道具。
这批储物袋没有保鲜功能，也不能种田，官方只购买了一半，另一半时岁一直没动。她有901的仓库，送两个袋子出去，一点都不心疼。
一次酣畅淋漓的消费，买家和卖家都格外满意。
季春来临走前神秘兮兮的凑到时岁跟前，小声道：“时老板，你是不是小说里那种自带系统的时空商人啊？”
“你知道的还挺多。”时岁似笑非笑。
季春来的侄子恨不得上前捂住自家小叔的嘴，这是可以问的吗，万一对方以为他们在刺探秘密杀人灭口怎么办！
“嘿嘿，我就知道你有系统。”季春来两眼放光，“我和你说，我家隔壁那栋楼里的小子就有系统。”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他经常用手指在空气中戳戳点点。几天前他还会突然停住，就像石化了一样，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不等时岁问，季春来就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倒了个干净。
“小叔，你偷窥耿一晨？”季春来侄子惊恐地瞪大眼，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季春来。
“你是说那人会突然僵在空中不动？多久之前的事？”时岁指尖扣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七八天之前，耿一晨那小子就跟卡了壳似的，十多分钟能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说起这个季春来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还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季春来说的现象明显就是中了僵直弹的后遗症。
僵直弹不会对人体造成破坏性伤害，但中弹后的一到五天内会时不时出现身体僵直的情况。
零处一直在暗中寻找离光谷跑掉的人，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轻易地浮出水面。
时岁难得主动联系翁鸿，一是说下耿一晨的事情，二则是时岁想看看零处有没有从凌志远口中审问出新的东西来。
时岁给凌志远喝过真言药水，可要说审问，还是零处的专业人员更有经验。
“之前凌志远说的‘源’是能源的源。”翁鸿递给时岁一张纸，“后面的东西审不出来，一触发关键字他就会浑身抽搐。”
“怎么知道是这个源字的？”时岁有点好奇，系统的加密的限定词几乎不可能被套出来。
“零处有善于捕捉微表情的特殊人才，我们挑选了几个可能的字，挨个测试他的反应。人会说谎，微表情却很难说谎。”翁鸿轻笑一声。
“看来我的真言药水没有派上用场。”时岁感慨，哪一行里都少不了天才，科技狠活有时候还没有人有用。
翁鸿一听这话脸都僵硬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臭气似乎又回荡在鼻尖。
他闻过尸臭，闻过农村常年不清扫的旱厕的臭气，可这些气味再臭都比不上真言药水的后遗症。
审问完凌志远的那间审讯室到现在还空着，没人愿意进去。
时岁听完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待会儿要是耿一晨不好好交代，你可以送他进去坐一坐，没准他会主动交代也不一定。”
901蹲在时岁肩头，听着自家宿主的坏心眼，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犹记当年时岁第一次闻到真言药水副作用散发的臭气，也不知道是谁吐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