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叙听见楚珈的话转过头,看着楚珈认真的面容,疑惑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然没有啊,比如我对某位二皇子可就一点儿也不好。”

    “他惹你了?”

    “他欺负我,还欺负良家女子,自然是心眼儿忒坏了,若是有一天,我能揍他一顿,那是再好不过了。”南叙信誓旦旦,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你胆子还挺大呢?”楚珈笑道,“居然想对他动手,不怕挨板子吗?”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南叙摇摇头,唇角的笑格外灿烂,眼神里透着一丝狡诈,“我现在肯定动不了手啊,若是有一日,我莫名其妙的抱上个比他还粗的大腿,岂不是就可以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了吗?”

    “你的想法还挺——”楚珈的话在嘴里吞了咽,咽了吞的,“终有一日会实现的。”

    “真的吗?”南叙的眼睛都在放光,“不过啊,师父,我偷偷的告诉你,若是皇上铁了心要为我和永安公主赐婚,我是说迫不得已啊,那以后我岂不是就成了二皇子的姐夫了吗?”

    “你说他见到我是不是就要行礼了啊!”

    原来某些人心里想的这般远,楚珈沉默了一会儿,不忍心敲碎某个人的美梦,决心让他继续抱着这等“青云之志”而为之奋斗下去,便点了点头,道,“你努力吧,或许有一日他真的要向你行礼。”

    “师父,改日他若是向我行了礼,我回来便把此事记录下来,写成书册大肆宣扬,”南叙似乎非常认真的在讨论他的大作何时能现于人世,“不过,师父,他不会生气吧,到时候再找我麻烦咋办?”

    “不是有永安公主护着你吗?”

    “也是啊。”

    楚珈看着他的模样,觉得自己似乎要加快速度了,毕竟让二皇子对着他俯首称臣,似乎还需要一段时日。

    她的担子又加重了!

    江南临安桐麋书院。

    “哎,临之,你母亲的病最近怎么样啦?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人影儿。”

    一名穿着蓝色衣裳的青年男子手里呼呼的甩着扇子,一只手搭上江临之的肩膀,拍了两下。

    “你这些日子不在,老师挑我背书,你都不知道多可怕,我爹非要让我开这里,我本来就不是想读书的人,好嘛,你在的时候还能偷瞄一眼你的,现在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不会走的。”江临之沉声道,“我还要参加明年的秋闺,直到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在他们面前抬起头。”

    “临之,唉,行了,本少爷我支持你,到时候你中了状元我给你大摆筵席啊!现在走吧,去吃饭去,最近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吃饭。”

    许佩青晃荡着手里的折扇,明明已经入秋,天气凉了起来,他却仍穿着一袭单薄的衣衫,端的是潇洒风流。

    “哎呀,临之啊,最近醉花楼出了一道你最爱吃的鱼,酸甜可口,走啊,尝尝去。”

    许佩青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大步向前去,“你瞧你瘦的,才到我肩膀那里,就该多吃点儿才是,伯母会没事的,我最近托人去找了京城的神医,过些日子应该就到了。”

    江临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上有些冷,“好了好了,对不起嘛,我知道你不喜欢与旁人触碰,咱俩分开走就是了嘛!哎,对了,临之,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啊,我去取个东西来,送你的。”

    “玩物丧志——”

    “哎呀,玩一会儿怎么了嘛?就等一会儿嘛!我爹他们说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这是应该的。”许佩青朝他挥挥手,“别走啊。”

    他一溜烟小跑着朝反方向去了。

    江临之这人平日是是没有什么脾气的,尤其是对许佩青,他平日里那么照顾自己,所以即使觉得在消磨时间,也还是安静的坐下来等他。

    他只是个普通大夫的孩子,家里算是有一些小钱,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公子哥儿,尤其是与许佩青比,他是这临安城中商贾世家的长孙,自幼活的逍遥,只是不爱读书,但是人很好。

    平日里他与别的富家子弟们接触的倒是不多,只与许佩青关系还算不错。

    江临之捡起地上的石子在一旁写字,谁料突然一声犬叫打破了沉寂的氛围,他心里颤抖着,缓缓抬头却见到一群熟悉的人。

    “江临之,好久不见啊——”

    是冯家那个与他不对付的人。

    江临之看见他,扭头就离开,却被冯明泊身后的一群小厮拦住,“见了本少爷就想跑啊,这就是老师常说的端方有礼的君子,真是可笑至极。”

    “冯明泊,你不要无理取闹,这里可是书院,不是你可以随便动手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本少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在这书院揍你也是一样,你只能乖乖听从,没有拒绝的份儿,懂吗?”

    江临之面无表情,转身挣脱那几个围住他的小厮,欲离开,却被两人架住胳膊,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被人按着跪在青石板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好端端的与你说话,你却打算一语不发就离开,当年你爹给人治病也是如此吗?”

    “胡乱用药不分青红皂白便一通乱开,最后致人死亡毫无愧意,转身离开吗?”

    冯明泊恶狠狠的说道,“把他给我按好了,今日若是不给本少爷怒火消了,你这只手也就别想要了。”

    “冯明泊,我爹没有胡乱用药。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临之被按在地上,脸几乎贴着泥土,那双眼眸里面全是愤怒与不屈,“明明是你们担不起责,却要一个无辜的大夫要受罪,你无耻。”

    “哼,给我抬住他的脸,我倒要看看这张嘴究竟有多硬,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逆我们冯家,若不是许家那个傻子被你蒙骗护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安生生的待着这里吗?”

    冯明泊蹲下身来,手里的折扇挑起江临之的下巴,“你说你,长的这么秀气,要是个女子该多好啊,你便能来冯府伺候我,从今以后,你那便宜爹和奄奄一息的娘不就可以解脱了吗?”

    江临之呸了他一口,“你也是桐麋书院的学生,怎么好意思说这番子的话,冯家还有脸说是名门世家,我看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一群草包也敢称读书人,真是令人耻辱。”

    “你这嘴倒是真能说,惹的本少爷不高兴,”冯明泊一脚踢到他胸膛,江临之摔倒在地,血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来。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吗?这里不适合你,你还偏要来,天天拽着一张脸,真是让人恶心。”

    “冯明泊,老子早就说过了,你若是再动临之一根手指,我便弄死你。”许佩青从远处跑过来,一脚踢开按冯明泊,满脸心疼的把江临之扶起来。

    “怎么我一会儿不在,你就又受伤了?”许佩青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知道他一贯爱干净,叹了一口气,拿出来一条手帕,“干净的。”

    “谢谢。”

    “你先坐这儿,我过去一趟。”许佩青脚刚踏出去,就被江临之拉住了衣角,“没事儿,可以走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憋屈呢?他都这样打你了,还忍气吞声的。”许佩青气不过,却被他拉住动弹不得,只得在那儿生闷气。

    “许佩青,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怕你吗?大不了一个月后的书院大比咱们再分个高下。”

    冯明泊带着人走了。

    “我等着。”许佩青一脚踢开旁边的石子,“啪”的一声,鹿鸣正百无聊赖的把石头丢进水里,“公主,你真的明天便要去吗,真的不带着鹿鸣吗?”

    “放心啦,你家公主好着呢,都说了暗访暗访,再带着那么多人,还怎么算暗访呢?一月后桐麋书院大比,我便趁着那时候混进去,鹿鸣,别皱眉了,你家公主不会出事的。”

    “好吧,公主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奴婢给你带了银钱,还有一些缝进这布料里面了,这样才安全。”

    鹿鸣皱着眉头,看着湖里的鱼儿游动,又看着满脸轻松毫不担心的楚珈,又叹了一口气,“公主啊,你打算如何去桐麋书院啊?还要带上那个病秧子,他只会拖累你的。”

    “保密,南叙之前对父皇说想要中了状元以后再娶我,我便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将计就计,这些年来,状元多出于桐麋书院,恰好也让本宫去瞧瞧,它究竟有什么能耐。”

    “桐麋书院自古不论财气也不论官职,奴婢听说只要通过他们的考核,便能入学,束脩极高,没有多少寒门学子能读得起,后来这政策便就又改了,未通过考核之人若是家中得力,也是能进去学习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呢!”楚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啊,寒门学子一直是桐麋书院的特色,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瞧瞧。”

    掀翻大楚的权势遮羞布,看看能挖出来个什么东西,楚珈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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