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本想离开的李妙莲,无奈因林珏装疯卖傻而留下来,小声问向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然而此刻接过茶盏的林珏,一脸不明所以,自然地说道,“喝茶啊!”

    说罢,人还如自己所言那般喝上一口,砸吧砸吧嘴,还真像是贪图国公府一杯茶来着。

    然而等李妙莲接过茶盏打开茶盖时,她才发现真是信了林珏的邪。茶盏里分明是一盏清水加上几片不知名的茶叶,可是比郡主闺房内还要差劲啊!

    李妙莲看茶面露难色,可再看身边人就这‘茶叶白水’犹如人间仙茶一般品茶着。

    “不知国公府里的茶,可让二位满意否!”主座上的国公夫人明知故问道。

    唯独李妙莲讪讪一笑,无意间对上主座上两位的视线,李妙莲只得假笑着学着林珏品了一口,借着茶盏遮挡皮笑肉不笑地跟着身边人说道,“就这‘茶叶白水’的,亏你还能喝得下,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这是‘逐客令’?”

    “可你不好奇吗?”林珏反问道。

    “好奇什么?”此刻的李妙莲只想赶紧离开。

    闻言,林珏愉悦一笑,就看着堂上五人的变化,有的担心、有的厌恶、有的痴呆、有的探究,还有的在仇恨。

    说不准将来就是一家人的五口人,每个人神情各异,仿佛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着关于‘萧红梅’的秘密。

    “好奇另一个‘萧红梅’在哪?”林珏说道。

    “这个节骨眼,莫要生事!”李妙莲心里隐约察觉不对,奈何还是没能拦住林珏。

    “看来传闻是真的!”林珏放下手上的‘茶叶白水’笑着向着主座上二人追责道。

    林珏突然提出‘传闻’二字,一直打探着萧红梅的萧国公看了过来,“什么传闻?”

    “苛、待安阳郡主!”林珏临危不惧地回应道。

    “哈?”李妙莲不自觉出声道,她还以为人会说出什么,结果是‘苛待’二字惹人发笑。

    她难道不知道,萧红梅在外嚣张跋扈的名声吗?若国公府当真苛待,又怎会放纵人在外,以至于人臭名远扬。

    恰恰是林珏这句话,惹得主座上的萧国公一阵发笑,“女使怕是在哪听来的风言风语,那些不过是有人嫉妒我梅儿在外骄纵惹事,哪里有苛待一言啊!”

    “太后惦念当年楚夫人的舍命相救,故对其遗孤——安阳郡主多般照拂,以慰藉楚夫人的在天之灵。”林珏起身说道,越过萧青山,看着一脸狼狈的萧红梅,“可方才我们在郡主闺房内追寻线索时,却发现郡主喝得竟是粗茶,国公府就是这般回报皇恩的嘛!”

    林珏一句反问,让李妙莲惊奇人的胆大妄为,居然用太后的名号去压制别人。

    再看看主座上的两人,无一神情巨变。尤其是国公爷的手肘悄悄地推了一下继夫人,夫妻俩对视一眼,双方心领神会地很快想好用什么样的借口。

    “到底是手下人干活不利索,让两位女使看笑话了!”继夫人一脸笑盈盈的,试图将此事遮掩过去。

    却没想人下面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只见刚刚还在质问的林珏就一头栽了下去。

    林珏毫无预兆地一栽,吓得众人无一不震惊,就连有右座上的‘痴呆’的萧红梅也跟着吓一跳。

    “怎么回事?”先出声的是萧国公,本来家中的麻烦事还没处理好,这会子又怎么能出现一个麻烦精。

    另一边的裴凌拿起林珏刚刚饮用的茶盏,放在鼻尖细闻,便未闻出什么来。

    与林珏同行的李妙莲不信蹲下来查看人的情况,把脉时却发现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就在李妙莲怀疑是人被下来什么无色无味的未解之毒时,可当衣角被轻微拽了拽时,李妙莲这才发现人是装病。

    至于其目的是什么,李妙莲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就顺着人的剧本演下去。

    “让萧国公和各位见笑了,我们这位女使,自小身子骨不行,再加上此番临危受命来到萧国公府,一时心急头晕!”李妙莲心不慌手不抖地说出这话,“本无什么大碍,但我还需借国公府的宝地一用,好好诊治一番,免得太后问起还以为国公府真在‘苛待’!”

    李妙莲跟着林珏大差不差地也学会用‘太后’来压人。

    “这……”继夫人哪里招架出这招,只得看向一旁当家主君。

    然而萧国公却很轻易地松了口,“哪里哪里,女使客气,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向来是以礼待之。”

    “多谢萧国公。”李妙莲谢道,随着一众安排的小厮下带着‘昏迷’的林珏离去。

    见二人离去,萧国公对身边的继夫人说道,“找人看着点,免得再惹出事端!”

    当视线再回到堂上年轻一辈的三人时,萧国公一脸歉然,“对不住了,裴世侄,这回当真是我家小女做过头了!”

    被说的裴凌并没有给萧国公什么好脸色,而是死死盯住座上痴呆的裴红梅。

    ***

    星稀月明,风起湖波。

    ‘吱呀’一声,李妙莲敞开门刚探出头来,就被外头门两边守着的小厮拿棒拦住。

    “女使又有什么事?”其中一个护院小厮冷冷问道。

    “屋内茶水凉了,我想换个热乎的!”李妙莲找借口拿出手上的茶壶说道,她要是知道陪林珏演这场戏就被看押在这里,她才不管人呢。

    “女使不用担心,我们会吩咐下去,好让二位在此好好修养!”说罢,另一位护院小厮眼疾手快夺了人受伤的陶瓷茶壶,交待给了不远处的婢女。

    看得站在门边上的李妙莲傻了眼,到底是萧国公府,只是容不得人使出一点小花招。

    “女使,可还有其他事吩咐?”说话的小厮见李妙莲还在门口杵着,还以为人还需要什么。

    听得李妙莲直摆手,“没了没了!”

    但进屋,李妙莲望着正在床上小憩的林珏,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想调查,拜林姑娘你的机智所赐,我们出都出不去,就等在在这修整一晚,等着明早人家一下把我们‘请’出去!”

    闻言,假眯好久的林珏,睁眼就在床上挪开一个人的空间,拍了拍身边的床,“那就休息一下,到底是国公府这床可比在庵庙里的好多了!”

    见林珏一点都不顾及,就像她贪图国公府的‘茶叶白水’一样,现在又来贪图‘床’。

    李妙莲自然不会像林珏这般既来之则安之,她用枕头戳了戳人的后背,“我们是来探案的,不是来贪图富贵的!”

    拿着枕头的李妙莲气人的不争气,手上的劲也使得大了些,不堪其扰的林珏只得转过什么来,给李妙莲上演了一幅美人浅眠图,“莫要急,会有人来放我们出去的。”

    “谁?”李妙莲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谁?沈元祁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金万三又是鼠雀之辈,断不会因为她俩无关紧要的人来犯险。

    这样算下来,还能有谁来放她们出去呢?

    “自然是最担心萧红梅状况的人!”林珏冷不丁地提了一嘴。

    可还没等李妙莲问出来人是谁?就听见外头一道熟悉的声音。

    “国公爷担心两位女使的状况,让我来送点补品代为慰问。”

    一听这声,李妙莲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裴凌!

    还记得下午人一直盯着萧红梅,李妙莲还以为人眼中只有萧红梅,怎么这会子来她们这?

    想着,裴凌已经一脚踏了进来,李妙莲忍不住插嘴道,“还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只是夜已深,纵然裴小将军再怎么想帮国公爷干事,这会子来我们这怕是不合礼数吧!”

    可裴凌并没有理会李妙莲的拒客,而是放下补品在桌子上,人很有礼貌地对门而坐,“听安之说,你们是被人带到这里来的?”

    闻言,林李两人面面相觑,二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裴凌这么问。

    但至少知道,裴凌来这多半有沈元祁的功劳。

    “裴小将军,小女还是那句话,若是想弄清你想知道的事,首先还得将你的事给说出来。”林珏劝说着,她隐约感觉到人因沈元祁有所动摇。

    裴凌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满眼爱意地抚摸着佩剑上飞燕的样式。在一次又一次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不知林姑娘可曾听说过,南有徐舞,北有林簪。”裴凌缓缓说道,语气温和不像是一位武将,而是一位思念心上人的少年郎。

    “裴小将军指得可是三年前因父与沈安正勾结叛国,而被迫入青楼的徐燕姑娘。”

    说起这段往事,李妙莲也跟着回忆起来。那会虽说她随太后在外修行。但当年沈安正叛国事态严重,牵扯得不止沈家,还有旗下不少党羽被杀,其女眷一一成为官妓送入青楼中。

    怕裴凌此时说出的徐燕,也是当年被牵扯得苦命女子。

    然而人这会子说出这事,是和萧红梅有什么关系吗?

    青楼?春夜楼?难道说!

    “想来这位徐燕姑娘是在春夜楼!”林珏猜想道。

    “不,她现在在萧红梅的手上。”说着裴凌转身一跪,恳求道,“林姑娘,请你帮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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