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沉吟，又瞅她几眼，说:“丫头怕生吗？”
尚祈欢回他:“不怎么怕。”
老头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灰白胡子，点点椅子:“坐下。”
她没迟疑，径直坐下。
“简单点的吧，丫头给我表演一下你平常考完试拿到成绩的状态。”
尚祈欢沉默思索片刻，扫眼室内，看中了老头放在桌上的书。
“爷爷，书能借我用吗？我给您记着书页，用完会把书放回原位的。”
她说话时习惯与人对视，老头看着她的眼睛里立马没了光彩，感觉有点兴趣。
“你拿吧，我看哪我记着。”
经过人家的允许，她拿过书本，随便翻了一页。
女生正在书本上写些什么，又是画线又是记批注，一团空气捏在手里，好像真的有支笔被她握住。
应当是有人叫到了她的名字，她抬头，单手接过那人递来的试卷。薄纸到手时，她对成绩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略过一眼。随后便前后翻面，寻找扣分点。
大抵是错得不多，她没花多长时间在检查试卷上。桌面的书又翻了几页，她对着试卷，将错题一道一道抄在本子上。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波澜，既没有引人注目也没有特殊的记忆点，但是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给人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个女生的成绩一定很好。
杨老点了个微不可察的头，道:“行了。”
尚祈欢立马站起身来，换了副表情。
她的眼睛又盛满了碎光，看上去很有精神，灵动又生机。
老头一挥大手，转身走回椅子那儿:“态度倒挺不错，有点感觉。就目前的电视剧市场来看，她不适合演那种民国剧古装剧什么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演演青春校园剧就行，不过要切记没找到合适的风格之前就别往其他方面想。”
“行了，出去吧，一天天的，尽打搅我看书。”
大叔讪讪的，挠挠头，用笑容掩饰尴尬:“好嘞，谢谢您啊杨老，改天我们一定提两箱酒过来看您！”
老头的胡须突然猛烈颤动:“兔崽子！不知道我最近戒酒？赶紧走赶紧走！”
尚祈欢:“……”
她拉住大叔的衣角，鞠躬离开:“谢谢爷爷，我们这就走。”
他被一丫头给拉走了。
出了门，她松手，往电梯那块走。
“诶！别急别急！还有事还有事！”大叔连忙拦在她身前止住她的脚步。
尚祈欢瞥他:“还有什么事？要多长时间？”
“大概四五十分钟吧。”
大叔细细地算下时间，给出个并不具体的答案。
尚祈欢:“……又要去哪？”
大叔:“化妆间，看能不能遮掉你脸上的…耀眼气质。”
尚祈欢:“……”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试完妆后已经是两点半的事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只接偶像剧！这跟刚才那个老爷爷说的有区别吗？她有理由合理怀疑那大叔就是想让她晚点走！
走了几步路，手机就在手上乱蹦，震得她手指发麻。
有人给她打电话。
是尚父。
尚祈欢接了电话，走进楼道里，尚父的声音跌在地上，隔远点都能听到一片窸窣。
“喂，小欢下午爸爸不能陪你和水水去看礼服了，有个合同出了点问题。你现在不是在乐尚吗？我让怀似找人带你和水水过去，你现在去楼下接一下水水，没几分钟就能走了。”
“嗯，知道了，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就是多吃顿饭的问题，简单。”尚父说得轻松，那就应该真没什么大问题。
“好，那你少喝点酒，不然妈妈马上又要说你。”
尚父在那边爽朗大笑:“知道了，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回去给你带。”
尚祈欢有些困难道:“想吃的有点多，你直接去夜市那边买份百香果冰粉和一些烧烤吧。”
“行，水水给我发消息了，你下去接他吧，待会我给你发钱，看好衣服逛一逛，买点自己想买的。”
“好，挂吧。”
公司楼下，尚霁雨已经在前台那里等了好一段时间了。
见她走来，他抱怨道:“姐！你好慢啊！而且好端端的来这儿干嘛？怎么？你要当明星啊？”
哦，她忘了，这傻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你姐我要当明星，马上就要到处飞了，开心吗？”尚祈欢拍拍他的头，说出的话有些忧愁。
尚霁雨扒开她的手，瞪大双眼震惊地盯着她:“啊？！你真要当明星！”
她有经常耍她弟吗？
“对啊。”
都站公司楼下了，她的傻弟弟还是缓不过来，问了个相当蠢的问题:“那，爸妈知道吗？”
尚霁雨问出话的那一刹那就有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大脑，然后他看着她姐露出一种嫌弃又怜悯的表情。
那表情难以言喻，但他对他姐的德行还是很清楚的——“我真的有个这么傻的弟弟？他真不是爸妈捡来的？”
至此，尚霁雨终于在她像看二傻子的目光中消化了这件事，并且麻木道:“所以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尚祈欢推了一下度数并不高的眼睛，真切回复:“那还不至于，在咱家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在众多共同好友中，你打败了99.999%的人，包括你锦今姐。”
“呵呵，有进步呢。”她悲惨的弟弟早已放弃了再次询问的意图，在yes or no 中选择了or。
那又怎么了？人知道这事儿不就好了，其他的就没必要多管了，跟他不搭边儿，小孩子还是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好一点，虽然她也不喜欢学习。
“乖，出去的时候会给你挑东西的。”尚祈欢敷衍着，熟练到甚至脑子还没想好要说，这句话就已经掉地上了。
唉，没办法，这种工作做多了就容易产生职业病，相信尚霁雨这个傻子肯定不会听进去的。
尚霁雨白她一眼，结果显而易见，知姐莫若弟。
公司高层专用电梯“叮”了一声，一位穿着干练的女人从里走出，长发绾起，面部瘦削，丹凤眼，挺鼻梁，朱唇低调内敛，细长高跟踩在瓷砖上发出有规律的清脆响声，环绕大厅，直上楼巅。
尚祈欢回他:“不怎么怕。”
老头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灰白胡子，点点椅子:“坐下。”
她没迟疑，径直坐下。
“简单点的吧，丫头给我表演一下你平常考完试拿到成绩的状态。”
尚祈欢沉默思索片刻，扫眼室内，看中了老头放在桌上的书。
“爷爷，书能借我用吗？我给您记着书页，用完会把书放回原位的。”
她说话时习惯与人对视，老头看着她的眼睛里立马没了光彩，感觉有点兴趣。
“你拿吧，我看哪我记着。”
经过人家的允许，她拿过书本，随便翻了一页。
女生正在书本上写些什么，又是画线又是记批注，一团空气捏在手里，好像真的有支笔被她握住。
应当是有人叫到了她的名字，她抬头，单手接过那人递来的试卷。薄纸到手时，她对成绩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略过一眼。随后便前后翻面，寻找扣分点。
大抵是错得不多，她没花多长时间在检查试卷上。桌面的书又翻了几页，她对着试卷，将错题一道一道抄在本子上。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波澜，既没有引人注目也没有特殊的记忆点，但是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给人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个女生的成绩一定很好。
杨老点了个微不可察的头，道:“行了。”
尚祈欢立马站起身来，换了副表情。
她的眼睛又盛满了碎光，看上去很有精神，灵动又生机。
老头一挥大手，转身走回椅子那儿:“态度倒挺不错，有点感觉。就目前的电视剧市场来看，她不适合演那种民国剧古装剧什么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演演青春校园剧就行，不过要切记没找到合适的风格之前就别往其他方面想。”
“行了，出去吧，一天天的，尽打搅我看书。”
大叔讪讪的，挠挠头，用笑容掩饰尴尬:“好嘞，谢谢您啊杨老，改天我们一定提两箱酒过来看您！”
老头的胡须突然猛烈颤动:“兔崽子！不知道我最近戒酒？赶紧走赶紧走！”
尚祈欢:“……”
她拉住大叔的衣角，鞠躬离开:“谢谢爷爷，我们这就走。”
他被一丫头给拉走了。
出了门，她松手，往电梯那块走。
“诶！别急别急！还有事还有事！”大叔连忙拦在她身前止住她的脚步。
尚祈欢瞥他:“还有什么事？要多长时间？”
“大概四五十分钟吧。”
大叔细细地算下时间，给出个并不具体的答案。
尚祈欢:“……又要去哪？”
大叔:“化妆间，看能不能遮掉你脸上的…耀眼气质。”
尚祈欢:“……”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试完妆后已经是两点半的事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只接偶像剧！这跟刚才那个老爷爷说的有区别吗？她有理由合理怀疑那大叔就是想让她晚点走！
走了几步路，手机就在手上乱蹦，震得她手指发麻。
有人给她打电话。
是尚父。
尚祈欢接了电话，走进楼道里，尚父的声音跌在地上，隔远点都能听到一片窸窣。
“喂，小欢下午爸爸不能陪你和水水去看礼服了，有个合同出了点问题。你现在不是在乐尚吗？我让怀似找人带你和水水过去，你现在去楼下接一下水水，没几分钟就能走了。”
“嗯，知道了，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就是多吃顿饭的问题，简单。”尚父说得轻松，那就应该真没什么大问题。
“好，那你少喝点酒，不然妈妈马上又要说你。”
尚父在那边爽朗大笑:“知道了，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回去给你带。”
尚祈欢有些困难道:“想吃的有点多，你直接去夜市那边买份百香果冰粉和一些烧烤吧。”
“行，水水给我发消息了，你下去接他吧，待会我给你发钱，看好衣服逛一逛，买点自己想买的。”
“好，挂吧。”
公司楼下，尚霁雨已经在前台那里等了好一段时间了。
见她走来，他抱怨道:“姐！你好慢啊！而且好端端的来这儿干嘛？怎么？你要当明星啊？”
哦，她忘了，这傻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你姐我要当明星，马上就要到处飞了，开心吗？”尚祈欢拍拍他的头，说出的话有些忧愁。
尚霁雨扒开她的手，瞪大双眼震惊地盯着她:“啊？！你真要当明星！”
她有经常耍她弟吗？
“对啊。”
都站公司楼下了，她的傻弟弟还是缓不过来，问了个相当蠢的问题:“那，爸妈知道吗？”
尚霁雨问出话的那一刹那就有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大脑，然后他看着她姐露出一种嫌弃又怜悯的表情。
那表情难以言喻，但他对他姐的德行还是很清楚的——“我真的有个这么傻的弟弟？他真不是爸妈捡来的？”
至此，尚霁雨终于在她像看二傻子的目光中消化了这件事，并且麻木道:“所以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尚祈欢推了一下度数并不高的眼睛，真切回复:“那还不至于，在咱家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在众多共同好友中，你打败了99.999%的人，包括你锦今姐。”
“呵呵，有进步呢。”她悲惨的弟弟早已放弃了再次询问的意图，在yes or no 中选择了or。
那又怎么了？人知道这事儿不就好了，其他的就没必要多管了，跟他不搭边儿，小孩子还是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好一点，虽然她也不喜欢学习。
“乖，出去的时候会给你挑东西的。”尚祈欢敷衍着，熟练到甚至脑子还没想好要说，这句话就已经掉地上了。
唉，没办法，这种工作做多了就容易产生职业病，相信尚霁雨这个傻子肯定不会听进去的。
尚霁雨白她一眼，结果显而易见，知姐莫若弟。
公司高层专用电梯“叮”了一声，一位穿着干练的女人从里走出，长发绾起，面部瘦削，丹凤眼，挺鼻梁，朱唇低调内敛，细长高跟踩在瓷砖上发出有规律的清脆响声，环绕大厅，直上楼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