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一想,她们过来时徐芷兰刚被打捞上来,不知落水多久了,若溺水时间不长,说不定人工呼吸可以救回来的。她顾不得想太多,当即甩开姚菁菁的手,“让我试试。”

    钱浅跪在徐芷兰身旁,微微托起她脖颈,深吸一口气,捏住她的鼻子,口对口吹了两口气,看到她的胸膛微微隆起,随后双手交叠,快速按压她的胸部。

    周遭的人都有些傻眼,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有询问的、有质问的,还有想阻拦的。幸好姚菁菁拦住了那人,说人都没了,试试又何妨?

    钱浅没空管乱糟糟的声音,每分钟一百次以上的频率,按压的力度还要足够,她需要用尽全力。何况每按压三十次还要吹气,她还需在心里默数次数。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身边又有人来了,嘈杂的声音更大。钱浅也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轮,只觉得力气都快要用尽了,徐芷兰终于吐出很多水来,在咳嗽中恢复了意识。

    医士大为吃惊,立即捉住徐芷兰的手去摸脉搏,惊喜地嚷道:“脉搏有了!呼吸恢复了!”

    钱浅浑身脱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医士赶紧托起徐芷兰,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咳出多余的水。

    钱浅见徐芷兰不怎么吐水了,周围人也都纷纷围上去,关切地喊她“徐王妃”,转身爬出了人群。

    姚菁菁很快追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惊叹:“你居然能起死回生?”

    钱浅喘息着说:“什么起死回生,徐王妃根本就没死。”

    姚菁菁不信:“可医士都说她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钱浅解释道:“她只是因为溺水导致呼吸暂停了而已,我刚才就是用外力帮她呼吸,然后等她恢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姚菁菁想了想,又问:“那人们以后岂不是都不会死了?”

    这个草率的结论令钱浅很吃惊,“怎么可能?这个方法只对突然呼吸暂停、心脏停跳的人有用。惊厥啊、溺水、突然窒息啊之类的。病死、老死,还有中毒、受外伤之类的都没有丁点儿作用。”

    姚菁菁点点头,沉默一会说:“那你也很厉害。若不是你,徐王妃今日定然就死了,不愧是神鬼不侵的人。”

    钱浅想到这个,说:“求你帮个忙。刚才黑灯瞎火的,想来很多人都不认识我……”

    姚菁菁没等她说完,便开口打断:“你放心!明日我必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救了徐王妃!”

    钱浅忙道:“活祖宗!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你可千万别跟人说起我的身份,别告诉任何人我是谁。”

    “啊?”姚菁菁傻了,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可是徐王妃的救命恩人,昌王府都要欠你人情的!你救了云王的嫂嫂,云王以后也不敢再随便对待你了!”

    钱浅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我。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尊重我的意愿,好吗?”

    姚菁菁哑然,“那,那他们大都认识我,若问了我,我该怎么说?”

    钱浅想了想说:“你便说是你家小侍女,从乡野赤脚大夫那习得了一点微末医术,凑巧救了徐王妃而已。”

    姚菁菁沉默了许久,“你,就打算,把这么天大的功劳让给我么?”

    钱浅笑了,“你当做功劳,我却当做麻烦,如此不是正好?我只是想救人而已,不论那人是男是女、是乞丐还是王妃,我都会救。救完了人,事便了结,不想为此惹出其他事端。”

    姚菁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你,真的很有味道。”

    钱浅笑着说:“大概是活的久了,腌入味了。”

    姚菁菁气道:“什么啊?我说的不是身上的味道!是那种,高人隐士的味道。”

    钱浅笑笑,没解释。她明白姚菁菁的意思,所谓的聪慧、通透、幽默、洒脱之类,不过是历经世事,被打磨腌制的时间足够了,才有了味道。

    沈望尘与吕佐远远站在暗处,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

    吕佐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她居然救活了徐王妃,这医术简直通神了!公子,你知道她会医术吗?”

    沈望尘支着胳膊捏下巴,“不知道。或许只是粗通一点皮毛,凑巧能救徐芷兰吧。她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会医不好自己?”

    吕佐想想也对,“先前还真是小瞧她了。昌王今日这步棋算是白费了,栽赃不了皇太女了。”

    沈望尘道:“此事的成算原本也不大。陛下如此看重皇太女,又怎会因为徐芷兰不清不楚的死了,就怪罪在皇太女头上?昌王准备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什么‘徐王妃受召去抚琴’,什么‘听到二人起了争执’,都算不上真凭实据。咱们这位皇太女也不是吃素的,又岂会轻易让他得逞?”

    吕佐觉得很有道理:“昌王大概也清楚此事不会扳倒皇太女,才让咱们准备了后手。”

    沈望尘点点头,“如今徐芷兰的父亲已不在吏部供职,她对昌王便没了助益。若一颗弃子的死能给盘面掀起些小小波澜,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后面的事才是重头戏。此事过后,不管结果如何,想来我都可以打消陛下疑虑,进入朝中了。”

    *

    钱浅早起与众人吃早饭时,昨晚的事已彻底传开。

    昌王仲妃徐芷兰昨夜为皇太女弹奏曲子,回来时经过河边被人推了下去,险些身死。所幸被姚丞相千金姚菁菁的侍女所救,现已无大碍。后来又说,徐王妃是失足落水,才打消了许多人的猜测。

    昌王一大早赏赐姚菁菁许多物什,说了不少感谢地话。

    姚菁菁来找钱浅,对她附耳小声说:“功劳我占了,那些赏赐等我回城之后给你送家去。”

    云王好奇地问:“你哪个侍女救了我皇嫂?”

    姚菁菁横他一眼,“关你何事?”

    二人再次斗起嘴来,只有沈望尘盯着安静吃饭的钱浅,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饭后继续玩乐,姚菁菁看上了今日新出的一个项目。

    高高的四方木架上,垂下数条结实的红绸带,正中间垂着一面锣,地上摆着很多堂鼓,还立着粗细不一的木桩。规矩是四人一队,哪一队率先敲响锣,便算是哪一队获胜。

    两队竞技过程中,可以给对方捣乱,掉下木桩或踩破鼓的人算做淘汰,不能再帮队友的忙。

    钱浅他们来时,前面已经比过几轮了。

    这本是给有身手的人竞技博弈的项目,因为许多练武之人都需练习站桩,这粗细不一的木桩,最粗的有凳子大小,最细的却只有女子手腕粗,不是练家子根本站不住。何况里面还摆了大小不一的堂鼓,一个分神踩到鼓上,鼓便会破了。

    姚菁菁兴冲冲地拉着钱浅上前,钱浅拒绝:“我哪会站桩?”

    姚菁菁不依不饶,将她扯到一旁,说:“你会跳舞,我见识过你身轻如燕了,这个对你来说不难的。”

    钱浅有些不明白她,意有所指地提醒说:“菁菁,王爷并不知我会跳舞。”

    姚菁菁却笑容坦荡,“你当我姚菁菁是什么人呢?我喜欢的人,我自会用尽全力去争取。但若要靠掩盖你的光芒来凸显我,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你放心,不管云王最终选了谁,你我也是好朋友。连我都这么喜欢你,输给你,我也不冤。”

    钱浅无奈地说:“好吧,我陪你。但你这话说得不对,我需要纠正一下。目标一致的前提下才能讲输赢,你我之间没有共同目标,所以也就没有输赢一说。”

    姚菁菁笑靥如花,抱着钱浅转了一圈,“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呀!”

    游戏需要四个人,明确规定不许各家侍卫代为上场。

    王宥川、沈望尘、姚菁菁、钱浅,面对四名一看就有身手的男子,有些心里打鼓。

    王宥川小声对姚菁菁说:“咱们四个只有望尘表兄稍稍会点儿武功,对面全都会武,咱们岂不是两息之间就会被踢下来?”

    姚菁菁激将道:“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反正谁最先掉下来谁丢人。”

    钱浅知道沈望尘的身手应该远不止他对人展示的那般粗浅,低声问:“你能看出哪个最强、哪个最弱么?”

    沈望尘挑眉问:“你想赢?”

    钱浅道:“菁菁想赢。”

    沈望尘想了想,“左一最强,右二最弱,剩下两个应该差不多。”

    钱浅小声道:“我去纠缠最强的那个,尽量拖着他一起掉下去。最弱的交给王爷,你解决完中间的一个去帮菁菁,就有概率能赢。”

    王宥川听见二人小声说话,问:“你们在商量策略吗?”

    钱浅告诉他:“王爷,右二那个人最厉害。您要是能英勇地抱着他一起掉下去,咱们就有概率能赢。”

    王宥川立即来了士气,“那他就交给我了!”

    对面的四人中,水平在中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赏梅宴与钱浅搭话的楚公子。他笑着对钱浅说:“肖姑娘,真巧啊!一会儿不如你我比划比划?我保证一定绝不会伤到你的。”

    钱浅指向最左边的那人说:“可我觉得他比你更英俊些,我想跟他比划。”

    楚公子脸一僵,沈望尘道:“楚兄一向最懂得怜香惜玉,不如由楚公子对姚姑娘如何?”

    八人分四个角各自上桩站好,锣声敲响,王宥川立即就朝面前的人扑了过去。

    姚菁菁和钱浅都是练舞的,所以更在意头顶上垂下的绸带。

    舞者跳跃是必练基本功,何况还有绸带做助力,钱浅一个优美的跳跃,便躲过了对面男子的踢腿。

    她前脚刚抓住绸带荡到另一根桩子上,与她对阵那人的已然再次冲了过来,钱浅再次起跳抓住绸带荡开。

    王宥川毫不意外地自己掉了下去。

    那最弱的人也是有功夫在身的,王宥川抓不到他,反而踩到了鼓上,直接踩破鼓摔了下去。

    钱浅虽然不会武功,但仗着身子灵活轻盈,各种小跳、中跳、大跳,借助绸带在空中腾挪转身,拖住了那人的脚步。

    姚菁菁也仗着身形娇小柔软,在楚公子的手下次次险中逃出。但少了王宥川,那人便去打算去纠缠姚菁菁。

    钱浅一见姚菁菁要以一敌二了,当即不再恋战,抓着绸带几个起落跳过去,利用绸带荡起的惯性踹到那人后肩,将那人踹下了木桩。

    身后那人已然追来,占据了钱浅绸带必将荡来的方向。钱浅脚下只有一面鼓,要么选择与那人撞个满怀,要么落到鼓上。

    她当即立断绷直脚背,用两只脚心卡在堂鼓边沿上,生生止住了惯性。

    那人赞了声“好”,抬手向前推来。

    钱浅扭身便逃,大劈叉跨到了一根木桩上,无奈衣裳没跟上,衣角被那人拽住,身形顿时一沉。

    千钧一发之际,沈望尘已将他面前的人打落,横冲过来抱住那人的腰,二人一起摔下木桩。

    只是那人当真勇猛,就算被沈望尘撞出木桩,手也没松开。

    钱浅被那人拽着衣裳直带得往下堕去,两腿生生劈出了两百三四十度的叉来。

    那人落地手才松开,钱浅忍着腿疼拽动绸带再度飞身而起,惹得围观之人一片叫好声。

    姚菁菁被楚公子夺走了面前的绸缎,正在迟疑,便听见钱浅的声音:“这里!抓住!”

    姚菁菁回身,抓住钱浅荡来的绸带,腰也被钱浅紧紧搂住。二人离开楚公子的攻击范围,楚公子不再追击,而是朝不远处的铜锣而去。

    楚公子距锣更近,钱浅眼见再跑过去也晚了。二人只有一根绸带,她看着手腕细的木桩对姚菁菁道:“抓紧!我扔你去敲锣!”

    随后脚落在细木桩上,将姚菁菁推了出去。

    姚菁菁反应极快,借着被扔出去的惯性,飞起一脚踢在锣上,而跑桩的楚公子仅仅慢了一步,终究被对方抢了先。

    钱浅惯性使然没能站稳,但她早有准备,用手借力按了下鼓边,稳稳落了地。

    姚菁菁却不知是没抓稳还是累脱了力,虽然敲到了锣,人却也没站稳掉下去了。所幸王宥川一直在旁边看着,赶紧伸手就接,让姚菁菁落到了他的怀里。

    因为怕伤着人,所以木桩其实只有一米来高,下面还垫了沙土,就算摔一下也不会怎样。

    但钱浅此刻望着二人抱了个满怀,都红涨着脸的模样,觉得木桩其实还可以再高点儿,最好能把王宥川扑倒,亲一下也没什么不行。

    沈望尘来到钱浅身边,挑眉朝她笑:“精彩!”

    钱浅笑回:“你也不错。”

    宋十安远远在一处高台上看着,身旁传来皇太女王宥知的声音:“想不到四皇兄和姚姑娘他们几人竟能胜了对面四个。”

    宋十安道:“两位姑娘表现十分亮眼。”

    王宥知笑了笑,“看来淑母妃撮合姚姑娘和四皇兄颇见成效。也不知望尘表兄身旁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与望尘表兄并肩而立,倒也十分般配。”

    宋十安没再搭话。

    王宥知又问:“十安,若你一直未能寻到那名女子,又当如何?”

    宋十安淡淡地说:“寻她一世又何妨。”

    *

    姚菁菁欢欢喜喜地领了彩头,二人一转身却看到了昨晚给徐王妃诊脉的那名医士。

    姚菁菁一惊,拉了钱浅转头就走。那医士却立即冲过来拦住她们:“姚姑娘叫在下找的好苦!”他看着钱浅面露惊喜道:“就是你对不对?是你!”

    姚菁菁赶紧拖着医士和钱浅走到一旁,对钱浅说:“这位太医晨间便来寻你,想问你如何救得徐王妃的。”

    钱浅懂了,对姚菁菁说:“那跟他们说咱俩有点不舒服,去去便回。”

    姚菁菁跟云王推说刚才不小心扭了下脚,让太医给看看,便随钱浅跟太医去了。

    钱浅将心肺复苏的要领和注意事项给太医讲明,又落到纸上。随后还教了太医用蒸馏的方式从烈酒中提炼出酒精,比烈酒纯度更高,可以用于给器械杀菌消毒,用于伤口之上,可大大降低外伤感染溃烂的机率。

    又细细说了酒精的易燃危险性,让他一定注意保存好,否则会爆炸伤人。

    可能是学术交流有些无趣,姚菁菁无聊便先走了。

    太医又问了些问题,钱浅把自己那点浅薄的医学知识都说了,太医很高兴,又一再邀请、欢迎她随时去找他交流,才放她回去。

    钱浅回到帐篷处,却见到了那位徐王妃徐芷兰与几人坐在一起。

    姚菁菁摊摊手,“他们都知道了,可不是我说的哦!”

    徐芷兰朝钱浅行了个大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钱浅赶紧扶起徐芷兰,“举手之劳而已,王妃不必挂怀。”

    王宥川不解地问:“是你救了我皇嫂,你为什么不说呢?”

    钱浅道:“我胆子小,怕人认识我。”

    王宥川气得无语。

    徐芷兰面露歉意,“是我唐突了。昨日我醒来时见到了姑娘的模样,后来才想起来,上元节后赏梅宴那日,你是与四弟一同前来的,这才自作主张找了来。”

    钱浅笑得有些尴尬,“王妃真是好记性。”

    徐芷兰又咳了两声,钱浅和徐王妃的侍女赶紧扶她坐下。徐芷兰坐定才说:“是那日四弟做的诗词太过精彩,我猜想应是出自姑娘你的手笔,故而才多作留意了。”

    王宥川表情有些尴尬,“皇嫂,哪有当面揭开人遮羞布的?”

    姚菁菁瞪着他道:“谁不知道?也就我被你骗了!”

    徐芷兰抱歉地笑笑,“我是你嫂嫂、望尘是你表兄,姚姑娘整日与你在一起,嫂嫂便没当他们是外人,是嫂嫂的不是。”

    姚菁菁道:“王妃不必理会他。我爹一见那诗就说绝非他所作,他也就蒙骗蒙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了。”

    沈望尘噗嗤笑出来。

    姚菁菁又瞪向沈望尘,“本姑娘就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啦?!”

    钱浅赶忙道:“好了好了,菁菁,让徐王妃看笑话了。”

    徐芷兰认真地看了几眼钱浅,“逍遥姑娘,我能问问,你为何不愿让人知道是你救了我吗?”

    钱浅解释道:“此次虽幸运救得王妃,却只是赶巧而已,并非有什么真本事。我性格内敛,很怕别人关注,万望王妃也莫要与人提及才好。”

    徐芷兰点点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即是你所愿,我自当顺从。你放心,我的侍女也不会多话的。”

    钱浅道:“多谢王妃体谅。”

    徐芷兰问:“我听宥川说,你今年十八?我虚长你两岁,不知逍遥姑娘,可否像对姚姑娘一样,唤我芷兰?”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钱浅有些无所适从,“这,不合适。王妃身份尊贵……”

    姚菁菁扒拉钱浅:“哎呀!王爷对你都不自称本王了,你还推脱什么?咱们就都直呼其名好了!对了,你喜欢叫人叠字,那咱们叫王妃兰兰好不好?你叫浅浅、你妹妹叫绵绵、你朋友叫夏夏,我叫菁菁。咱们叫王爷川川吧?沈望尘就叫尘尘好了,哈哈哈哈……”

    钱浅有点嫌弃地说:“你好幼稚。芷兰就很好听了。”

    徐芷兰却关注到重点,问:“你叫浅浅?是你本名吗?”

    姚菁菁抢着说:“她姓钱,单名一个浅字,获益匪浅的浅。”

    钱浅忙道:“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逍遥。唤我逍遥就好。”

    徐芷兰笑的眼睛闪着好看的光,“好,逍遥。”

    几人一起用了晚饭,天黑后,有人点起了篝火。

    许多人一起凑过去围着篝火唱跳,姚菁菁也想去,就拖了几人一起过去。

    姚菁菁死说活说,钱浅就是不肯进去跳,只是与徐芷兰和沈望尘一起坐在外围,姚菁菁便拖了王宥川一起。

    王宥川跳的不是很好,尤其有前面的姚菁菁衬托,更显动作笨拙。他围着篝火跳了一圈,见钱浅笑他,觉得丢人不能一个人丢,便拉了沈望尘一起。

    沈望尘却比王宥川跳得好些,但有姚菁菁的优美舞姿在前,二人依旧显得蠢笨异常。

    钱浅笑得更开怀了,二人气不过便去强拖她,钱浅情急之下抱住了徐芷兰的胳膊,却将徐芷兰也拖入了圈子。

    五个人手拉手与大队圈子一起绕着篝火,转着圈跳了起来,笑声朗朗回荡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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